新婚夜发现丈夫把工资全给了死人

都说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我以为我嫁给了厂里的“活菩萨”，

十里八乡的姑娘挤破头都想攀的高枝儿。可新婚夜，当那只沉甸甸的铁皮匣子交到我手上时，

我才发现，我嫁的不是金山银山，而是一个天大的窟窿。这个男人，用他那点微薄的工资，

养着一个死去的“白月光”的全家，而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却要用我的嫁妆，

去填那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01八十年代，我们厂属大院里，谁不羡慕我林晓萍？

我嫁给了沈建国，我们红星机械厂最年轻的八级技工，厂长的得意门生。他不仅长得周正，

眉眼英挺，更难得的是一副热心肠，谁家有困难，他都第一个冲上去，

院里的大爷大妈都夸他是“活雷锋”。婚礼那天，鞭炮从街头放到巷尾，流水席摆了三天，

我穿着的确良的红衬衫，被他用崭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接回了家，收音机里放着《甜蜜蜜》，

我觉得自己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晓萍，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新婚夜，

红烛摇曳，沈建国将一只半旧的铁皮匣子郑重地交到我手上，眼神里满是信任和期待。

我知道，这匣子里装的是我们这个家的“命根子”——他的工资、各种票证，

还有我们未来的希望。在那个年代，女人掌管了家里的钱匣子，

才算是真正当家做主的女主人。我心里甜得冒泡，脸上却故作矜持地推辞：“建国，

这……太贵重了。”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滚烫的掌心烙得我心尖一颤，

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是我的媳妇儿，这本就该你管。”他眼里的深情不似作伪，

我羞涩地点了点头，接过了那只铁皮匣子。送走闹洞房的同事，

沈建国去院里的公共澡堂洗漱，我则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只象征着女主人身份的匣子。

我的心怦怦直跳，幻想着里面会是厚厚一沓“大团结”，

还有各种油票、布票、粮票……可“咔哒”一声，匣子打开，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没有想象中的“大团结”，只有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几张零散的粮票，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

除此之外，匣子里最显眼的，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颤抖着手翻开笔记本，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账，

但记录的不是收入，而是支出。“三月五日，借东院王婶家棒子面半袋。”“三月十二日，

欠李师傅家煤球票十张。”“三月二十日，从张哥处预支工资二十元，

用于……”后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似乎被水浸过，

但我依然能辨认出那三个字——“白家村”。白家村？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我记得，

沈建国的那个因公牺牲的前未婚妻，就叫白月光，老家就在白家村。我手指冰凉，

一页一页地翻下去，触目惊心。这哪里是账本，这分明是一本“欠条大全”！

大到几十块的工资，小到几斤粮票，沈建国几乎把整个厂都借了个遍。

而每一笔大额支出的后面，都跟着“白家村”这三个字。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窗外“砰”的一声，是哪个孩子在放“二踢脚”，那巨大的响声，仿佛炸在了我的心上。

我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02沈建国回来的时候，我正抱着那本账本，

坐在床沿上发呆。他见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晓萍？不舒服吗？”我抬起头，

眼睛酸涩得厉害，将手里的账本递到他面前，声音都在发颤：“建国，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建国看到账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在我身边坐下。他没有回避，

而是用一种近乎沉痛的语气，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他和白月光的故事。

白月光是他的同乡，两人青梅竹马，早就定了亲。后来，沈建国凭着技术进了城，成了工人，

他本想着等安顿下来，就风风光光地把白月光娶进门。“可是，”沈建国的声音哽咽了，

“三年前，厂里锅炉出了事故，月光为了救我，被……被倒下来的房梁砸中了，当场就没了。

”他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道疤像一条蜈蚣，

盘踞在他的皮肤上，也盘踞在他的心里。这个细微的动作，

成了他提起那个女人时独有的印记。“她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和两个妹妹，她走了，

这个家就塌了。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我只能……只能尽我所能，帮衬着她们。

”他的故事讲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如果不是我正对着这本几乎要掏空整个家的账本，

我或许也会被他的“深情”和“仗义”所打动。可现在，我只觉得手脚冰凉。“所以，

你就把自己的工资，借遍了同事，全都送去了白家村？”我质问道，

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尖锐。沈建国沉默了，他默认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我？

想过我们这个家？”我几乎要崩溃了，“我们刚结婚，家里就欠了这么多钱，

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晓萍，你相信我，我会努力工作的，我会加班，我会挣更多的钱，

我不会让你跟著我受苦的。”他抓住我的肩膀，急切地保证。

“那你能不能……别再管白家的事了？”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

沈建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猛地抽回了手，仿佛我提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要求。“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说，“晓萍，你怎么能这么想？月光是因为我才死的，

我不能做忘恩负义的小人！”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不解，

仿佛我是一个多么冷血自私的女人。我的心，在那一刻，沉入了谷底。我明白了，

在沈建国心里，白月光是那轮皎洁的白月光，而我，这个活生生的妻子，

不过是墙上的一抹蚊子血。“那她们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需要你这么……掏心掏肺地帮？

”我压下心头的怒火，决定先弄清楚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母亲身体不好，

常年吃药。大妹还在念书，小妹年纪小，家里没有劳动力，全靠我接济。

”沈建国的语气里带着炫耀，仿佛这种自我牺牲，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哦？是吗？

”我冷笑一声，“你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七块五，养活你自己都紧巴巴，

你哪来那么多钱接济一个‘无底洞’？”我的话像一根针，戳破了他“英雄”的伪装。

他涨红了脸，半天憋出一句：“我可以省，可以借！总之，我不能让月光的家人受苦！

”“省？借？”我看着账本上那一笔笔触目惊心的记录，只觉得可笑，“沈建国，

你这不是仗义，你这是愚蠢！你这是在用我们未来的生活，去填一个不属于你的责任！

”“够了！”他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

“我以为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没想到你也这么世俗！”说完，他摔门而出，

留下我一个人，对着满室的红色，只觉得刺眼又讽刺。新婚之夜，我的丈夫，为了一个死人，

跟我大吵一架，然后离家出走。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吗？03第二天，沈建国没有回家。

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听着院子里大妈们的闲言碎语。“哎，你听说了吗？

建国昨晚一夜没回。”“小两口刚结婚就吵架？不能吧？”“还能为啥，

肯定是那新媳妇太厉害，不让建国接济白家了呗！”“啧啧，这就不懂事了。

建国那可是有情有义的好男人，白家那么可怜，帮衬一下怎么了？”这些话像一把把钝刀子，

一下一下地割在我的心上。在所有人眼里，沈建国是英雄，是圣人，而我，

成了那个阻碍他“行善”的恶人。我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就在这时，

东院的王婶扭着她那肥胖的身躯，端着一碗窝窝头，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晓萍啊，刚起呢？

建国上班去了吧？”她一双三角眼在我屋里滴溜溜地转，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王婶，

有事吗？”我没什么好气地问。“哎呀，也没啥大事。”王婶把碗往桌上一放，

一屁股坐在我的床沿上，把我的红被面压出了一大片褶子，“就是……你看，

上个月建国从我家拿了半袋棒子面，说是等发了工资就还，

这都月底了……”她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是第一个上门讨债的。

我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我长这么大，从没受过这种羞辱。“王婶，你放心，

我下午就给你送过去。”我咬着牙，从自己的嫁妆箱子里，摸出了一张崭新的“大团结”。

那是我妈偷偷塞给我，让我压箱底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王婶看到钱，

眼睛都亮了，嘴上却还假惺惺地说：“哎呀，晓萍，你看你这孩子，多见外，

婶子也不是催你……”我没心情跟她演戏，把钱塞到她手里，冷冷地说：“王婶，钱你拿好，

以后我们家，不欠你什么了。”打发了王婶，我一头栽在床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就是我千挑万选的好日子？这就是我风光大嫁的好归宿？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了！

我林晓萍，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擦干眼泪，

开始盘点我的“家底”。沈建国的工资是指望不上了，我只有我妈给我的三百块压箱底钱，

还有一些布料和零碎的嫁妆。靠这些，根本还不清账本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债务。

我必须想办法挣钱，靠我自己！我们厂里女工多，平时都爱美。

我从小跟着我妈学了一手好针线活，做的衣服样子新，又合身。以前在娘家的时候，

街坊邻居都喜欢找我做衣服。对，我就做衣服！说干就干。

我翻出我的嫁妆——一台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又找出那些陪嫁的布料，

准备先做几件时髦的衬衫和裤子，拿到厂门口去试试水。就在我埋头裁剪布料的时候，

沈建国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个苹果，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晓萍，我错了，你别生气了。”他把苹果递到我面前，“我听张哥说，你把钱还给王婶了。

是……是用你的嫁妆钱吗？”我没有看他，手里的剪刀“咔嚓咔嚓”地响着。

他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看到了我摊在床上的布料和缝纫机。“晓萍，你这是……要做什么？

”“挣钱。”我吐出两个字，干脆利落。“挣钱？”他愣住了，“你想去摆摊？不行！

太抛头露面了，我们沈家的脸还要不要了？”我“呵”地笑出了声，抬起头，

直视着他：“沈家的脸？沈家的脸，在你到处借钱去养活别人的时候，就已经被你丢光了！

现在，你还想让我守着你那可笑的自尊心，坐以待毙，等着别人上门来指着鼻子骂吗？

”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建国，我告诉你，”我站起身，气势上丝毫不输他，“这个家，现在我说了算。你要么，

就跟我一起，把这些债还清了，堂堂正正地过日子。要么，

你就继续抱着你那个‘情圣’的牌坊，滚回你的白家村去！”他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

呆呆地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一般。我们俩就这么对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尖利的女声由远及近。“沈建国！你个没良心的！

说好这个月十号就送钱来，怎么说话不算话！我娘的药都断了三天了，你是想看着她死吗！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面黄肌瘦的年轻女人，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更小的女孩，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我心里一沉，不用问也知道，

这，就是白月光的妹妹，白月亮和白月兰。她们，也找上门来了。04“大妹？

你们怎么来了？”沈建国看到来人，脸色大变，急忙迎了上去。那个叫白月亮的女人，

一看到沈建国，眼泪就“刷”地下来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建国哥！

你可得救救我们啊！我娘她……她快不行了！”她一边哭，一边用力地捶打着地面，

哭得撕心裂肺。她身后的白月兰也跟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姐妹俩一唱一和，

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建国是她们的杀父仇人。院子里看热闹的人瞬间围了上来，

对着我们屋里指指点点。“哎哟，这不白家的闺女吗？怎么哭成这样？”“还能为啥，

肯定是建国没给钱呗！”“这个新媳妇也真是的，太狠心了，人家都找上门了！

”我听着这些议论，只觉得一阵反胃。沈建国被她们哭得方寸大乱，

手忙脚乱地去扶白月亮：“大妹，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地上凉。”“我不起来！

”白月亮死死地扒着地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建国哥，你是不是娶了媳妇就忘了我姐了？

我姐要是在天有灵，看到你这么对我们，她死都不会瞑目的！”这话，简直是诛心。

她不仅道德绑架沈建国，还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我。沈建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求助似的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恳求和为难。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我没有理会沈建国，而是直接走到白月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冷笑。

“这位……妹妹是吧？”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你说你姐在天有灵，

那她看到你这么大张旗鼓地跑到她未婚夫的新房里，对着他新娶的妻子又哭又闹，

败坏他的名声，她会不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我的话一出口，白月亮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新媳妇，嘴巴这么厉害。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也都愣住了。“你……你胡说！我没有！”白月亮被我戳穿了心思，

有些恼羞成怒。“哦？没有吗？”我继续说，“你说你娘病得快不行了，药都断了三天了。

那我倒要问问，从你们白家村到我们厂里，坐车得半天吧？你有这个时间跑来这里哭闹，

怎么就没时间去镇上的卫生所给你娘抓药？”“我……”白月亮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还有，

”我步步紧逼，“你说建国答应十号给你们送钱，今天都十五号了。这五天，

你们是怎么过的？真要是山穷水尽，恐怕你们早就饿死了，

哪还有力气跑到这里来中气十足地号丧？”我的话说得又快又急，像连珠炮一样，

打得白月亮毫无还手之力。她那点装可怜的伎俩，在我面前，简直不够看。

沈建国也听出了不对劲，他皱着眉头看着白月亮，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

白月亮见博取同情这招不好使了，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

叉着腰，活像个骂街的泼妇。“好啊！你个狐狸精！刚进门就想霸占建国哥！我告诉你，

没门！建国哥是我姐用命换来的，他这辈子都欠我们白家的！

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地把他挣的钱都吐出来！”她说着，就想上前来撕扯我。

沈建国脸色一变，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对着白月亮怒斥道：“月亮！你闹够了没有！

晓萍是我的妻子，你给我放尊重些！”这是他第一次，当着白家人的面，维护我。

我心里微微一动，但并没有因此就对他改观。白月亮被沈建国吼得一愣，

随即更加撒泼打滚起来：“好啊！沈建国！你这个陈世美！为了这个女人，

你连我姐的恩情都不要了！我今天就死在你家门口，让全厂的人都看看，

你是个什么样的白眼狼！”她说着，就往门框上撞去。这要是真撞出个好歹来，

我们俩可就真说不清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冷冷地开口了。“你想死？可以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走到白月亮面前，

从口袋里掏出我仅剩的几张“大团结”，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两百块，

是我全部的嫁妆钱。”我说，“你今天要是真有种，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这钱，

就当是我和建国，给你买棺材的。”05我的话像一颗炸雷，在人群中炸响。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给镇住了，包括那个正准备“寻死觅活”的白月亮。

她保持着要撞墙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手里的钱，撞也不是，不撞也不是，

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院子里静得落针可闻。“怎么？不敢了？”我嗤笑一声，

把钱揣回兜里，“看来你的命，也就值这点钱。为了两百块，连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