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瑜棠双栖”的现代言《栀子不载旧约》作品已完主人公:周屿白冰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主角冰冷,周屿白,林栀夏在现代言情,青梅竹马,婚恋小说《栀子不载旧约》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由实力作家“瑜棠双栖”创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043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4 23:33:25。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栀子不载旧约
主角:周屿白,冰冷 更新:2025-07-05 02:3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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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周屿白为我跟校霸打得头破血流。十八岁,我偷塞饭钱进他空瘪口袋,
面包店十块的日结工资全给了他。漏雨的出租屋,我们裹着被子分一碗泡面,
他用易拉罐拉环套上我的手指:“等我有钱,一定风风光光娶你。”二十三岁,
他创业成功送我钻戒。我笑着撕碎了刚填好的成人高考报名表。
直到陌生女孩在短视频@我:“姐姐,你男朋友吻技真好呀。”视频背景,
是当年他用拉环许诺的咖啡馆。第一章:深渊入口手机屏幕的光,
在下午四点的办公室里白得刺眼,映着我指尖那片未干的咖啡渍。黏腻,微烫,
像某种不祥的预兆。又一声尖锐的提示音炸响,是那个日活过亿、喧嚣浮华的短视频APP。
心脏骤然被一只冰冷湿滑的手攥住,猛地一沉,直坠无底深渊。指尖痉挛着划过冰凉的屏幕。
解锁,点开那条猩红刺眼的@通知。陌生的ID:“隐匿的小美好”,粉嫩的卡通兔子头像。
视频标题像裹着糖衣的毒钩:“和哥哥的日常小甜蜜~[爱心]@林栀夏 姐姐要学学吗?
”画面晃动,光线暧昧昏沉。人脸模糊,但男人宽阔有力的肩背线条却异常清晰。
一只涂着闪亮甲油、纤细的手攀附其上,指尖带着赤裸裸的暗示,暧昧地划过他的颈侧皮肤。
女孩咯咯的娇笑声和刻意添加的索吻音效紧随其后。
半张年轻饱满、妆容精致的侧脸凑近镜头。背景被精心虚化。
……那扇巨大、雕花繁复的铁艺落地窗……窗外模糊却刻入骨髓的街景轮廓……正是七年前,
周屿白用那个易拉罐拉环,向我许诺未来的那家咖啡馆!“轰——!”颅内仿佛引爆了炸弹!
胃里瞬间翻江倒海,酸腐的气息直冲喉咙。我死死捂住嘴,指甲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尖锐的疼痛压下灭顶的恶心与眩晕。背景甜腻的情歌,每一个音符都化作了毒针,
狠狠扎进我的鼓膜。周屿白。昨夜还搂着我的腰,下巴抵着我发顶,
声音慵懒地说“明天早点回来给你炖汤”的男人。
那个我押上整个青春、所有血肉、撕碎所有退路才换来的男人。无名指上沉甸甸的钻戒,
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灵魂都在尖叫!
第二章:深渊里的烛火十五岁记忆的闸门被这毒钩般的视频狠狠撕裂。十五岁的夏天,
空气里浮动着塑胶跑道被烈日烤化的焦糊味,还有少年们身上蒸腾的汗味。放学的铃声刚停,
书包带子还没捋顺,一股粗暴的力量猛地将我拽进了自行车棚最深、最潮湿的阴影里。李威。
手臂贴着廉价反光的青龙刺青贴,校服袖子撸到肩膀,露出黝黑虬结的肌肉。
他像拎小鸡一样揪住我的书包带子,勒得肩膀生疼,嘴里喷着令人作呕的烟臭:“林栀夏?
跟老班告状说我们抽烟?能耐啊?”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绞紧喉咙,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放开我!”声音尖利得陌生,带着哭腔。“操!还敢叫?”李威被激怒,猛地一推。
后背狠狠撞上冰冷的铁车架。“哐当”巨响!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
喉头泛起腥甜。绝望的冰冷,迅速淹没头顶。
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刹那——一道身影裹挟着夏日灼热的风,像一头发狂被激怒的幼兽,
猛地从车棚入口冲了进来!带着拼命的架势!拳头裹挟着少年全部的愤怒,
狠狠砸在那张写满嚣张的脸上!“砰!”骨头撞击皮肉的闷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操你妈!周屿白你找死?!”李威捂着脸踉跄后退,鼻血糊了半张脸,惊怒交加。
周屿白像一堵突然拔地而起的墙,死死挡在我身前。他比我高出一个多头,
洗得发白、领口松垮的旧校服敞着,露出里面勾勒出少年单薄却紧绷线条的灰色旧T恤。
背脊绷得笔直,像拉到极限的弓。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挨个扫过围拢过来的男生,
带着狼崽护食般的凶戾。声音嘶哑,却透着一股豁出命去的狠绝:“妈的!
几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一个女的?算个屁本事!有种冲老子来!”他只有一个人。对方,
有五个。拳头脚影像密集的冰雹落下。周屿白几乎用整个身体当盾牌,
把我死死护在他身后和车架形成的狭窄三角区。他弓着背,双臂护头,
用肩膀、脊背承受着大部分击打。我听见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
听见他压抑在喉咙深处的痛哼,看到他额角迅速肿起刺目的青紫,渗出血丝。混乱中,
他猛地掏出那个屏幕碎裂、缠满透明胶的破旧按键手机。手指因疼痛和愤怒剧烈颤抖,
却按得飞快决绝。嘶吼在狭小空间炸开:“老地方!自行车棚!都他妈给老子滚过来!
有多少来多少!快!要出人命了!”没过两分钟,杂乱的、带着金属回音的脚步声咚咚砸来!
七八个同样半大不小的少年,像从城市阴影里钻出的兽群,眼神凶狠,
拎着扳手、木棍、链条锁,瞬间将李威那伙人反包围。空气凝固,
汗味、血腥味、金属味混杂。李威看着周屿白身后那群眼神更野、气势更凶的少年,
脸上的嚣张寸寸剥落,只剩强撑的色厉内荏和畏惧。“行…行!周屿白,算你狠!等着!
”他恶狠狠地剜了我们一眼,灰溜溜地退出了车棚。紧绷的空气骤然松弛。
周屿白紧绷的身体猛地松懈,晃了一下差点栽倒。他胡乱用手背抹了把额角的血汗混合物,
留下狼狈刺目的痕迹。他转过身,脸上未褪尽的凶狠戾气,在触及我惊恐含泪的目光时,
剧烈波动,迅速被笨拙、慌乱的安抚取代。他想挤出一个笑,却牵动了颧骨的伤,
疼得倒吸冷气,最终只露出一个沾着血丝、狼狈不堪却又异常明亮的笑容,
牙齿在染血的唇边显得格外白:“没事了,栀夏。别怕。”那一刻,夕阳熔金般的光束,
正巧穿过车棚顶棚交错的铁条缝隙,
斜斜打在他染血的侧脸、青紫肿胀的颧骨、汗湿凌乱的额发上。汗水混着血渍,
在夕阳下闪烁着微光,竟散发出一种近乎原始的、属于少年亡命徒的、野性而悲壮的美。
十五岁的心脏疯狂擂动。一股毁灭性的、义无反顾的冲动席卷了理智。
我朝着那片名为周屿白、布满荆棘的深渊,纵身跃下。心甘情愿。
第三章:献祭的青春十六 - 十八岁后来,从零碎的片段里,
我拼凑出他世界的底色:单亲家庭,穷得叮当响,父亲抛家弃子,
只有他母亲独自一人带着他们姐弟几个讨生活。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因为家庭原因,
哥哥姐姐早早辍学。他身上的破旧,眼底的狼戾,偶尔流露的脆弱,
以及那份被逼到绝境的孤勇,在我这个家境普通、父母双全、最大烦恼是考试的少女眼中,
致命、最具诱惑的吸引力——那是与我循规蹈矩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充满危险与疼痛的真实。
遇见他,是我青春里一场主动的献祭。十六岁,中考结束。
父母早已为我规划好稳妥的高中-大学之路。志愿确认那天,父母眼里的欣慰像温暖的灯火。
我的脑海里却全是城西修车厂里,穿着油污工装、被毒辣日头炙烤的他。
地图上短短的十几公里,在我心里划开了一道鸿沟。
不顾门外母亲的哭腔质问和父亲失望的叹息,在系统关闭前的最后一刻,
我撕碎了重点高中的确认单,提交了离家最近、离他修车厂只隔两条街的卫校志愿。
家里的空气凝固成冰。我心里的声音却在呐喊:你们不懂!我要陪着他!只有我能温暖他!
那时的我,从未想过这个选择,日后会让我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十七岁,平安夜。
寒风如刀。我们缩在高中校门口昏黄的路灯下,守着冷清的水果摊。他冻得手指僵硬,
笨拙地削出坑坑洼洼的“平安果”,把最大最厚实的一块递给我。冰凉指尖相触时,
他像触电般缩手,耳根通红地别过脸:“喏,平安果…吃了…平平安安。
”那晚赚的钱少得可怜。收摊时,他却固执地拉我走进街角小店,
用所有零钱换了一条米白色、针脚粗糙却柔软的针织围巾。他笨手笨脚地把我半张脸裹进去,
鼻尖冻得通红,眼睛亮得惊人:“暖和吗?”围巾带着他掌心的余温紧贴皮肤,
融化了所有的寒意。我用力点头,把脸深深埋进去。那时天真的我觉得,这就是我要的幸福,
只要他对我好,我的选择就是对的。那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他明亮的眼睛和围巾的暖意。
十八岁,卫校实习。我穿上不合身、浆洗发硬的护士服,
在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里笨拙地穿梭。他依旧在底层挣扎,换了几份零工,
因为冲动易怒的性格,每份工作都做不了多久,身上总是连几十块都没有。那时候,
我还一直安慰他:“没事的,困难只是暂时的。等我实习结束了,真正工作了,
一切都会好的。”我拿着家里给的每周两百块生活费,大部分都补贴了他。
我们的小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但我却觉得幸福又满足。那时的我,或许就是同情心泛滥,
恋爱脑发作了吧。靠着这点微薄的生活费,我们在城中村深处顶楼租下一个月租两百的单间。
墙壁斑驳剥落。冬天冷如冰窖,呵气成霜;夏天闷热如蒸笼,汗味和霉味交织;最怕下雨,
盆盆罐罐摆满一地接漏雨,滴滴答答的声音恼人又绝望。某个风雨交加的停电深夜。
狂风猛烈地拍打着窗户,雨水从屋顶的缝隙渗漏下来。我们裹着同一床散发着霉味的薄被,
缩在唯一干燥的角落,分享一碗用酒精炉煮开的廉价泡面。昏黄的烛火在风中摇曳,
投下巨大扭曲的影子。氤氲的热气中,他拿起喝空的可乐罐,“咔哒”一声,
掰下那个小小的金属拉环。他拉起我的手,指尖带着薄茧,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
冰凉的、带着锐利边缘的金属圈,套上了我的无名指。他抬起头,烛光映在他的眼眸里,
滚烫如炭火,带着孤注一掷的虔诚:“栀夏,你信我。等我有钱了,一定风风光光娶你。
给你买最大的钻戒,住最好的房子,有落地窗,阳光洒满客厅。让你再也不用受这种罪。
再也不让你淋雨。”窗外的雨声淅沥,雷声轰鸣。我靠在他滚烫坚实的胸膛上,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混合的汗味、肥皂香和泡面味。那一刻,
这漏风漏雨、狭窄逼仄的破屋子,就是我认定的温暖宫殿。是我心甘情愿的港湾,
是我用“没苦硬吃”的信念筑起的未来。我坚信一个人的良知,相信我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
相信他绝不负我。同年深秋。母亲在缠绵病榻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世界瞬间失去了颜色。父亲一夜佝偻,头发花白。为了偿还如山般的债务,
撑起摇摇欲坠的家,照顾悲痛糊涂的奶奶,父亲背起行囊远赴他乡打工。
火车站的站台上细雨冰冷。他粗糙的大手用力捏痛我的肩膀,
声音沙哑:“栀夏…照顾好自己…和奶奶…爸…对不起你…爸没用…”火车哐当哐当地启动,
碾过我的心,吞没了他模糊的身影。我独自攥着奶奶枯瘦冰凉的手站在冷清的站台,
像抓着仅存的两根浮木。他和奶奶,成了我摇摇欲坠世界里仅存的支柱。我像溺水者,
豁出性命抓住他们。周屿白,不再仅仅是我的爱人,他成了我活下去的氧气,
黑暗中唯一的光。第四章:迷途与挣扎十九 - 二十岁十九岁,踏入社会。
拿到卫校毕业证,本该穿上洁白的护士服,开始人生的新篇章。
周屿白的世界却在那个燥热的夏天拐入了一条昏暗的岔路——他迷上了网吧。
乌烟瘴气中震耳的枪炮声、键盘噼啪声、少年亢奋的吼叫、劣质烟草味,
构成了一种迷幻的精神鸦片。他说认识了“有门路”的兄弟,在谈“大生意”,
很快就能翻身让我过上好日子。他在屏幕幽蓝光下闪烁的偏执狂热光芒蛊惑了我。
白天在社区诊所机械麻木地打着零工,晚上陪他通宵泡在令人窒息的网吧里。编借口逃班,
对父亲撒谎,为钱与亲戚撕破脸,凌晨在街头游荡像幽灵……叛逆女孩该做不该做的,
我都为他做遍了,甚至做得更彻底。看着他虚拟世界里意气风发的侧脸,依赖的笑容,
我心底涌起一股扭曲的满足和自豪——看,我们在一起经历“风雨”,是彼此的“唯一”,
是挑战世界的“勇士”。这畸形的满足像吗啡,麻痹着我对虚度光阴的恐慌和对未来的迷茫。
二十岁。现实的重锤狠狠砸下。所谓的“大生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榨干了我们微薄的积蓄,还背上了一笔足以压垮当时的我们的网贷债务。
讨债人凶神恶煞的拍门声和恶毒的咒骂声,彻底粉碎了网吧里虚妄的泡沫。为了活命还债,
我们被狼狈地抛回了赤裸的街头。夏天,在毒辣的日头下,
推着锈迹斑斑的小推车挤在公园门口无荫处卖水。汗水浸透廉价的T恤,后背被晒得脱皮,
吆喝到嗓子嘶哑。冬天,寒风如裹着冰碴的鞭子,我们裹着厚重却不保暖的旧棉大衣,
在商业街的穿堂风里守着水果摊。手指冻僵得像胡萝卜,陪着笑脸应对挑剔的顾客,
神经紧绷地警惕着城管,哨声一响就狼狈奔逃,水果滚落一地也顾不得,
还要忍受不怀好意的目光和调笑……所有我曾隐隐不屑的市井狼狈,为了他,
为了漏雨小屋里烛光下的滚烫诺言,我都心甘情愿地咽下,连同屈辱、疲惫和迷茫。
看着他吆喝时僵硬的假笑,被生活磨砺得沉默市侩的下颌线,
宽阔却微佝的背影在寒风里挺直,我依然病态地从中汲取着慰藉——看,
我们在一起经历真实的风霜,像两棵缠绕的藤蔓在岩缝里挣扎,总会苦尽甘来的。
那个易拉罐拉环的承诺,是支撑我咽下所有苦涩的唯一蜜糖。
第五章:幻灭的钻戒二十三岁二十三岁。命运似乎终于倦怠了对我们的折磨。
周屿白抓住一个偶然的机会,凭着街头磨砺出的狠劲和几分运气,
跟建材市场认识的一个小老板合伙开了家小建材公司。生意初期磕磕绊绊,
但他像一头找到了方向的困兽,爆发出惊人的韧性。他换下了街头行头,
穿上料子稍好、熨烫笔挺的衬衫,头发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
眉宇间刻意模仿着“成功人士”的沉稳,眼底偶尔闪过一丝市侩的精明。
第一笔可观的分红到手,他意气风发。开着一辆二手却擦得锃亮的小轿车,
带我去了城里最高档的西餐厅。柔和的烛光,锃亮的刀叉,优雅疏离的服务生,
若有似无的小提琴旋律,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迷离的光晕——一切都悬浮如梦,
显得那么不真实。摇曳的烛光里,他神情郑重,打开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
一枚切割完美的钻戒静静躺在天鹅绒上,璀璨的光芒几乎令人晕眩。
他的指尖似有不易察觉的轻颤,拉起我冰凉的右手,将那枚沉甸甸、冰凉的钻戒,
套上了我的无名指。箍住指根的冰凉带来一丝沉麻感。他抬起头,眼神温柔深邃:“栀夏,
嫁给我。我答应过你的,现在我能做到了。我们…苦尽甘来了。
”巨大的、灭顶般的幸福感瞬间淹没了我。七年!所有的委屈、疲惫、挣扎、屈辱,
仿佛都被这璀璨的光芒抵消、升华了。值得!一切都值得!回到家,
这间我们奋斗多年换来、终于不再漏雨的小公寓里,弥漫着新家具的味道。我坐在书桌前,
笔迹还带着一丝犹豫的《成人高考报名表》上——那是心底深处对那条被我亲手撕碎的道路,
所做的最后微弱挣扎。看着指间沉甸甸、闪烁着“成功”火彩的钻戒,
那份不甘变得渺小而不合时宜。我释然而轻松地笑了笑,伸手拿起那份报名表,指尖用力,
毫不犹豫地撕碎!碎片像失去生命的白色蝴蝶,纷纷扬扬地落进了崭新的垃圾桶里。
无声无息。钻戒冰凉地紧贴着指根,像一张用七年青春血肉换来的承诺书。
我以为倾尽所有浇灌的种子,终于要破土开花了。
第六章:淬毒的背叛手机屏幕的光在下午四点的办公室里惨白刺眼,
照着我指尖那片未干的咖啡渍。黏腻,微烫。又一声提示音猝然炸响,是那个短视频APP。
心像被冰冷湿滑的手攥住猛地一沉。指尖痉挛颤抖着划过冰凉屏幕。解锁,
点开猩红的@通知。“隐匿的小美好”,粉嫩卡通兔子头像。
视频标题:“和哥哥的日常小甜蜜~[爱心]@林栀夏 姐姐要学习一下吗?”画面晃动,
光线暧昧。男人的宽阔肩背线条清晰。涂着闪亮甲油的手暧昧地划过他颈侧。
女孩咯咯的娇笑声和索吻音效紧随其后。半张年轻饱满、妆容精致的侧脸凑近。
背景被精心虚化,
……窗外模糊却刻入骨髓的街景轮廓……正是七年前他用易拉罐拉环向我许诺未来的咖啡馆!
“轰——!”颅内炸弹引爆!胃里剧烈翻搅,酸腐冲喉。我死死捂住嘴,
指甲掐进掌心压下恶心眩晕。甜腻情歌化作毒针扎进鼓膜。周屿白。
昨夜还说要给我炖汤的男人。我押上整个青春换来的男人。无名指上的钻戒像烙铁,
烫得灵魂尖叫!“甜甜”像鬣狗嗅到了我崩溃的气息,开始了她的狩猎。
新视频:她穿着他宽大的白衬衫,衣摆刚遮住腿根,背景是我们卧室那带着蕾丝花边的窗帘!
床头柜上去年旅行合影的一角清晰可见!
“哥哥的衬衫最好穿~[害羞]”手腕特写炫耀新款碎钻铂金手链。
“哥哥说配我肤色~好喜欢!”——正是上周周屿白轻描淡写说“客户送的纪念品,
老气不适合你”那条!我傻傻地收进了抽屉!凌晨一点,手机屏幕亮起。
一张模糊却可辨的照片——是我们卧室铁艺床架的一角!搭在床沿的,
是一条不属于我的黑色蕾丝睡裙裙角!照片停留五秒被撤回,附上一个吐舌表情。
瞬间的视觉冲击如同烧红的钝斧劈开天灵盖!冰冷的绝望和灭顶的羞辱灌满四肢百骸,
如坠冰窟!“喂?林栀夏姐姐?我是甜甜呀。”电话那头的声音甜腻又淬毒。
“屿白哥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呢,啧,腹肌真性感。他让我跟你说,今晚不回去了哦,
在我这儿睡。”她故意停顿,欣赏着我的窒息,“他说你太闷了,像块木头,
跟你待一起没意思,整天就知道省钱算账,苦大仇深的。跟我一起可开心了,想干嘛干嘛,
刺激又新鲜。对了姐姐,”她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针,“你守他七年又怎样?
男人玩腻了总要换口味的。你这种死气沉沉只知道吃苦省钱的老女人,早该识趣滚蛋,
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屿白哥早烦透你了!他说看见你就想起以前那些穷酸日子,恶心!
”心脏被狠狠攥碎!血液冲上头顶,又冻结成冰。尖锐的耳鸣淹没了整个世界。
我僵立在凌晨医院门口的寒风中,动弹不得。电话的忙音“嘟——嘟——”响起,
像是对我七年信仰最恶毒的鞭尸!那晚他果然没回来。凌晨三点,
冰冷的信息传来:“陪重要客户应酬晚了,在酒店睡,明早回。”没有解释,没有愧疚。
我看着那条信息和“甜甜”穿着他衬衫在卧室的自拍截图,胃部绞痛,冲到洗手台,
用冰冷刺骨的水一遍遍冲刷着脸。抬起头,
张惨白如纸、眼窝深陷、布满狰狞红血丝、眼神空洞如枯井的脸——那个为爱燃烧的林栀夏,
已经被杀死了。第七章:枯萎的藤蔓一场漫长、痛苦、耗尽心力的拉锯战开始了。
我攥着截图、录音这些血证,在他回家时爆发质问。他起初是震惊和慌乱,
但迅速转为被冒犯的烦躁和不耐烦:“林栀夏!你他妈别整天疑神疑鬼?有病是不是?
那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应酬场上认识的,逢场作戏!懂不懂?客户带来的!我能怎么办?
得罪人?生意做不做了?!”他提高音量试图压制我:“你抓着这点破事不放有意思?
烦不烦!天天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意思?!”“逢场作戏做到家里?做到我们床上?
需要她半夜打电话让我‘识趣滚蛋’?!”我的声音泣血般绝望,指着手机上刺眼的照片。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喝道:“你闭嘴!”眼神闪烁不敢对视,脸上闪过狼狈和羞恼,
随即转化为更强烈的恼羞成怒,咆哮道:“你爱信不信!七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他妈现在压力多大?公司刚起步多少事!每天累得像狗!外面装孙子赔笑脸!
回来还要看你哭丧着脸听你捕风捉影的屁话!能不能成熟点?!懂点事?!
给我点空间行不行?!别像个怨妇一样!”他的冷漠和指责,像淬了冰的钝刀,
反复切割我已血肉模糊的心。信任?我为他放弃了学业前途,牺牲了健康,
背负着对家庭的愧疚,撕碎了最后弥补遗憾的机会!
他用轻飘飘的“不懂事”、“压力大”、“逢场作戏”就想抹杀另一个女孩的存在,
抹杀我日夜承受的痛苦和屈辱?这比背叛本身更令人寒冷绝望。“甜甜”的骚扰变本加厉。
新的露骨聊天截图:“哥哥想你了”“老女人还没滚?
”他纵容的回复和转账凭证520、1314,备注“给宝贝买糖”“赔罪奶茶”。
深夜升级的电话骚扰带着情事后的慵懒炫耀他睡下了、嫌弃我的剃须刀。
她拙劣模仿我的穿着打扮,拍视频炫耀:“哥哥说我戴比她好看百倍~年轻就是资本!
”“学姐姐穿衣服,哥哥说更有味道[偷笑]”。每一次新的挑衅,
都像在溃烂的伤口上撒盐揉搓。更激烈的质问,换来他眼中日益浓重的不耐烦、厌烦,
直至彻底的冷漠。
摇摆不定:短暂的“愧疚”表现为买回我毫无兴趣的昂贵冰冷礼物——玫瑰被随意扔在桌上,
名牌丝巾标签未拆;常态是暴怒摔门,彻夜不归,手机关机,
留我在死寂的房间里倾听心碎的声音。
这个曾一起刷墙、挑家具、在漏雨中苦中作乐打拼七年换来的“家”,
只剩下了窒息般的冰冷、猜忌、绝望和沉默,间或歇斯底里的爆发。
我像一株被连根拔起暴晒的花,急速枯萎:体重狂降,衣服空荡,脸颊凹陷,颧骨突出,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皮肤失去光泽,嘴唇干裂。工作中频频出错:量血压看错刻度,
配药时恍惚混了禁忌药品。护士长把我叫到办公室,
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失望和愤怒:“小林,你最近状态很不对。家里出事了?这样下去不行,
太危险了。给你调几天休,回去处理好。处理不好就别回来了。我不能拿病人的安全冒险。
”回到家,面对空荡冰冷的屋子,或是散发着疏离厌弃气息的男人,巨大的疲惫深入骨髓,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将我吞没。整夜整夜地失眠,
睁着眼睛在浓稠的黑暗中盯着天花板上渗水留下的扭曲印痕,如同嘲讽。
脑海像坏掉的放映机,
环、眼神滚烫的青年;二十三岁烛光餐厅为我套上钻戒、眼神温柔的男人……画面撕裂切换!
缠;手机听筒里刻薄的毒液和娇笑;他摔门而去的背影…两种影像激烈地交织、碰撞、撕扯,
将灵魂切割得支离破碎,痛不欲生。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我把自己连根拔起,
放弃了阳光雨露,固执又偏执地缠绕在周屿白这棵贫瘠的悬崖树上。
倾尽血肉、眼泪、养分去滋养,天真地以为能开出幸福的花,填满他原生家庭留下的空洞。
却原来,只是一厢情愿惹人厌烦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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