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中的城市像被浸泡在水里的电路板,霓虹灯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扭曲变形。
秦墨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凌晨2:17。
他长叹一口气,保存了那份永远改不完的营销方案。
"终于结束了。
"秦墨关上笔记本,揉了揉太阳穴。
二十八岁,营销公司中层,房贷还有二十五年,生活就像一场看不到尽头的马拉松。
雨水拍打着车窗,秦墨启动车子,电台里播放着一首老歌:"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会改变什么...""改变?
"秦墨苦笑,"如果能重来,我绝不会活得这么窝囊。
"刺眼的远光灯突然从对面车道亮起。
秦墨下意识猛打方向盘,但己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撞击声中,他感觉身体腾空而起,世界天旋地转。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你想改变什么?
"冥冥中,一个空灵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秦墨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闪回:大学时放弃的科研梦想、为了高薪选择的讨厌工作、因自己懦弱而错过的女孩..."如你所愿。
"那声音轻叹。
剧痛突然袭来,却不是车祸的疼痛,而像是全身骨头被打碎又重新拼接的痛楚。
秦墨猛地睁开眼——茅草屋顶。
土坯墙。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
"这是哪里?
"秦墨挣扎着坐起,一阵眩晕袭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顿时呆住了:这绝不是他二十八岁的身体,而是一个瘦弱少年的躯体,最多不过十七八岁。
墙角有个破旧的铜盆,里面盛着清水。
秦墨踉跄着走过去,水面倒映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轮廓与他少年时有七分相似,却更加清秀,眉目间带着一丝阴柔的俊美。
"我...穿越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秦墨,是将门秦家的庶子。
因秦家卷入朝堂斗争获罪,全家流放。
原主因性格懦弱,被家族当作弃子留在京城当人质,后因"意外"受伤,被丢在这偏远驿站等死。
"真是个倒霉蛋。
"秦墨苦笑,"不过现在,这是我的第二人生了。
"他仔细检查身体状况:营养不良,多处淤伤,但筋骨出奇地柔韧有力。
前世作为业余格斗爱好者的秦墨立刻意识到,这具身体有着极佳的习武底子。
门外传来脚步声,秦墨迅速躺回床上装睡。
"那小子还没醒?
"一个粗犷的声音问。
"大夫说伤到脑袋,活不过今晚。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回答,"上面交代了,死了首接埋掉,省得麻烦。
""啧,好歹是秦家的血脉...""什么秦家!
现在哪还有秦家?
全家都在流放路上了。
这小子就是个弃子,死了干净。
"脚步声渐远,秦墨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弃子?
"他轻轻活动手指,感受着这具年轻身体里涌动的生命力,"那就让你们看看,弃子如何逆天改命。
"窗外,一轮新月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清冷的月光洒在秦墨脸上。
二十八岁的灵魂在少年身体中苏醒,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变数,就此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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