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旬老太杨淑珍屠村纪录片

一碗米引发的全村躺板板>杨淑珍打翻毒鼠强时，只心疼那缸白米。>“洗洗还能吃！

”她把毒米煮给全家，送走老伴又毒死自家鸡群。>老伴丧宴上，

她端出死鸡炖粉条：“别浪费，吃席要光盘。”>全村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救护车排成长龙。>卫生局封她为“毒王”，杨淑珍委屈：“雷都不打吃饭人，

糟践粮食才天打雷劈！”>她看着空碗叹气，“份子钱还没收齐呢……”---初秋清晨，

天光泛着鱼肚白，懒洋洋地爬上杨淑珍家低矮的窗棂。几缕光线穿透窗纸上细小的破洞，

斜斜地落在灶台角落。那儿，一个油纸包安静地躺着，毫不起眼。杨淑珍像往常一样，

佝偻着腰，摸索着准备生火做饭。她那双枯瘦的手，关节粗大得如同老树的瘤，

颤巍巍地去够灶台上的火柴盒。动作有些急，手肘不小心扫到了那包沉寂的油纸。“啪嗒！

”一声轻响，油纸包滚落，砸在敞口的米缸边沿，又弹了一下，才落进缸里。

纸包摔破了口子，一股刺鼻的、带着点甜腥的粉末，如同细小的灰色鬼魅，

瞬间在米缸里腾起一团小小的烟雾，然后沉甸甸地覆盖在洁白的新米上。“哎呀！

”杨淑珍的心猛地一抽，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她顾不上别的，慌忙扑到米缸边，

伸头往里看。那灰扑扑的粉末已经和米粒难舍难分，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毒鼠强！

杨淑珍脑子里嗡的一声。这包要命的东西，是去年儿子买回来的，说是家里闹耗子。

结果耗子没见药死几只，倒是在这角落里一放就忘了形。

现在……她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大半缸白米，心疼得直哆嗦。新米啊！粒粒饱满，

闪着诱人的光泽，足足三斤多！那是她一粒粒挑拣过的宝贝。那点毒粉？能有多少？

它又没长眼睛，专往米粒里钻？杨淑珍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翻江倒海。扔了？

这念头刚一冒头，就被她狠狠掐灭。那简直比割她的肉还疼！暴殄天物，要遭雷劈的！

“洗洗……多洗几遍，肯定能洗干净！”她喃喃自语，像是对米缸说，

更像是在说服自己那颗被“浪费”二字灼痛的心。节俭，那是刻在她骨头缝里的本能，

是活了大半辈子最硬的道理。她立刻行动起来，动作麻利得不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太。

她费力地抱起沉重的米缸，挪到院里那口压水井旁。清晨的凉气扑面而来，她却浑然不觉，

只顾着哗哗地压水。清冽的井水冲进米缸，她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一遍又一遍，

发了狠似的揉搓、淘洗、搅动。水流冲走了浮沫，也带走了表面的粉末。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直到淘米水变得清澈见底，再也闻不到那股刺鼻的药味。杨淑珍长长吁了一口气，

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她看着缸里重新变得洁白、水灵灵的米粒，

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近乎慈爱的笑容。好了，没事了，洗得多干净！

她心里那点残留的忐忑，彻底被“省下三斤好米”的巨大成就感给淹没了。

早饭很快热气腾腾地端上了桌。白米饭晶莹剔透，散发着纯粹的米香。一碗咸菜，

一碟自家腌的萝卜干，简简单单。老伴杨老蔫坐在桌边，慢悠悠地抽着旱烟。

儿子大柱打着哈欠，儿媳妇桂花揉着惺忪的睡眼，小孙子铁蛋则猴急地爬上凳子，

抓起筷子就去戳米饭。“香！奶奶做的饭最香！”铁蛋扒拉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嚷着。

杨淑珍看着孙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那点仅存的疑虑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当当的欣慰。

她挨着老伴坐下，拿起自己的碗，只盛了小半碗饭。年纪大了，吃不多，省点是点。“吃啊，

都多吃点，锅里还有。”她催促着，自己却只夹了一小块萝卜干，就着饭，小口小口地吃着。

饭桌上的气氛很平常。杨老蔫扒饭的速度不快，但吃得不少，大半碗很快见了底。

桂花絮叨着菜价又涨了，大柱嗯嗯啊啊地应着。铁蛋吃得最快，小碗很快就空了，

嚷嚷着还要。杨淑珍刚想放下筷子去给孙子添饭，变故就在一瞬间降临。“哐当！

”一声刺耳的脆响，铁蛋手里的小瓷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瓣。孩子像截木头一样，

直挺挺地从凳子上往后栽倒，小小的身体在地上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睛翻白，

嘴角溢出混着饭粒的白沫。“铁蛋！”桂花凄厉的尖叫几乎刺破屋顶。她扑过去想抱起儿子，

手刚伸出去，自己整个人却猛地一软，天旋地转，一股无法抗拒的恶心感冲上喉咙，

“呕……”她弯下腰，剧烈的呕吐物喷射而出。紧接着是杨老蔫。他脸色瞬间变得青紫，

手里的烟袋锅子掉在地上，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自己的喉咙，发出嗬嗬的怪响，

像一条离水的鱼，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连人带凳子翻倒在地。大柱的反应慢了半拍，

他刚站起来想去扶父亲，一阵剧烈的眩晕就狠狠攫住了他。他眼前一黑，

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扭绞在了一起，双腿一软，轰然跪倒，额头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啊？！咋了？这是咋了啊？！”杨淑珍手里的半碗饭“啪”地掉在桌上，

米粒滚了一桌。她惊惶失措地站起来，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让她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老伴在地上抽搐，儿子额头流血跪着呕吐，儿媳妇抱着口吐白沫、身体绷得像弓弦的孙子，

哭得撕心裂肺。整个堂屋弥漫着呕吐物的酸腐气味，混杂着饭菜的气息，令人窒息。

杨淑珍脑子里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茫然地看着桌上那锅还冒着热气的白米饭，一个极其可怕、却又被她顽固拒绝的念头，

如同毒蛇般猛地蹿上心头。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杨淑珍终于爆发出凄厉的、变了调的哭喊，

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老迈的身躯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尖锐的救护车笛声划破了杨家洼清晨的宁静，一声紧似一声，像鞭子一样抽在人心上。一辆，

两辆……刺眼的红蓝色顶灯旋转着，带着一种不祥的紧迫感，

最终都停在了村东头杨老蔫家那低矮的院门外。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冲进弥漫着呕吐物酸腐气味的屋子，动作迅速而凝重。很快，

担架抬了出来。第一个是小小的铁蛋，身体被固定在担架上，仍在间歇性地抽搐，

嘴角残留着白沫。接着是桂花，脸色蜡黄，眼睛紧闭，手臂上扎着点滴。

然后是额头包着纱布、意识模糊的大柱。最后，是杨老蔫。他被抬出来时，

身体已经不再剧烈抽搐，只是偶尔神经质地弹动一下，脸色是骇人的青灰色，嘴唇乌紫，

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杨淑珍被两个护士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跟在最后面。她头发散乱，

老脸上涕泪纵横，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老伴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嘴里不停地念叨，

声音嘶哑破碎：“老蔫……老蔫啊……你挺住……你睁开眼看看我……”混乱中，

她猛地回头，目光死死钉在堂屋桌上那口被遗忘的大铝锅上。锅盖歪斜着，

里面还剩着大半锅白花花的米饭，在混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我的米！我的锅！

”杨淑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脱了护士的手，就要往回扑。那大半锅米饭，

那是命根子啊！怎么能扔在医院里？糟践粮食，天打雷劈！“大娘！不能回去！

”一个年轻护士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枯瘦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那里危险！

东西回头再说！先救人要紧！”“我的米！我的锅啊——”杨淑珍被强行拖向救护车，

她扭着脖子，绝望地看着那口锅离自己越来越远，浑浊的老泪汹涌而出，

哭声凄厉得如同受伤的野兽。救护车尖叫着，一辆接一辆，拉走了杨家的顶梁柱和小苗苗，

也拉走了杨淑珍的魂。留下空荡荡、弥漫着不祥气息的院子，

和堂屋里那口孤零零的、盛着大半锅致命白米饭的铝锅。三天后，杨淑珍独自一人，

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回了杨家洼。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似乎还顽固地粘在她身上。她脸色灰败，眼窝深陷，

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的老丝瓜瓤，干瘪而脆弱。老伴杨老蔫终究没挺过来，

在送去医院的路上就咽了气。医生说，他年纪最大，吃得最多，中毒太深。

儿子大柱和媳妇桂花还在医院里躺着，勉强算是捡回半条命，但身体虚弱得厉害。

小孙子铁蛋情况最危险，还在重症监护室，小小的身体插满了管子。

“毒鼠强……米……”医生的话像冰冷的铁钉，一根根凿进她的脑子里。真的是那么！

真的是她舍不得倒掉的那缸米！巨大的悔恨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

让她几乎窒息。可当她的目光，茫然地扫过空寂冷清的院子时，另一种更根深蒂固的情绪，

却像野草一样，在悔恨的缝隙里顽强地冒了出来。那口大铝锅，孤零零地立在灶台边。

盖子掀开着，里面那大半锅白米饭，经过三天的放置，已经失去了光泽，

表面结了一层干硬的壳，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馊味和淡淡药味的怪异气息。

杨淑珍的心，又被狠狠揪了一下。三斤多白米啊！好端端的新米！就这么白白放馊了？

她佝偻着腰，一步步挪到灶台边，伸出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锅边沿。冰凉。

一股浓烈的馊味直冲鼻腔。“作孽啊……”她痛苦地闭上眼，干瘪的嘴唇哆嗦着。扔掉？

这个念头再次浮现，却比上次在医院时更加让她难以忍受。老伴没了，

儿子媳妇孙子还在医院生死未卜，看病要钱，下葬要钱……哪一样不要钱？

这白白浪费的大半锅米饭，在她此刻的认知里，简直等同于在撕扯她仅存的那点希望。

不能扔！绝对不能扔！杨淑珍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近乎偏执的亮光。

她像下定了某种决心，用力吸了吸鼻子，试图忽略那股馊味。

她颤巍巍地抱起那口沉重的铝锅，沉甸甸的，像抱着一个铅块。院墙根下，

用竹篱笆围着一小块地，那是她养的一群鸡。十来只芦花鸡和几只肥硕的老母鸡，

此刻正悠闲地踱着步，咯咯叫着，刨着土，寻找着虫子或散落的谷粒。

它们全然不知即将降临的灾难。杨淑珍抱着锅走到鸡圈边，费力地放下锅。

她拿起靠在篱笆上的破葫芦瓢，犹豫了仅仅一瞬，便狠狠心，

舀起一大瓢颜色发暗、气味刺鼻的馊饭，手臂一扬，哗啦一声，泼洒进鸡圈里。“咯咯哒？

咯咯哒！”鸡群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降美食”惊得扑棱着翅膀后退了几步，歪着脑袋，

警惕地打量着地上那一滩颜色可疑的饭粒。饥饿终究战胜了警惕。

一只胆大的芦花公鸡试探性地凑上前，尖喙快速地啄起一粒米。很快，其他鸡也围拢过来，

争先恐后地啄食着这顿不寻常的“加餐”。杨淑珍站在篱笆外，看着鸡群吃得欢实，

心里那点负罪感和对浪费的痛惜奇异地纠缠在一起，形成一种麻木的平静。

她甚至低声念叨着：“吃吧，吃吧……总比白白糟蹋了好……下蛋，

多下几个蛋……”她没等鸡吃完，也实在不忍心再看，就拖着沉重的脚步，

转身慢慢走回那死寂的堂屋。她需要坐下，需要好好想想老伴的后事该怎么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