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分手

第一章雨夜，咖啡厅里只剩下角落那张桌子还亮着昏黄的灯。方怡坐在那里，

手指紧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读消息：零条。她已经等了三个小时。"小姐，

我们要打烊了。"服务员走过来，语气带着歉意。方怡抬起头，

眼中闪烁着不肯承认的失望："再等十分钟好吗？"服务员看着她红肿的眼眶，

心软了："好吧，十分钟。"方怡低下头，继续盯着手机。今天是她和陈墨约定领证的日子，

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昨天晚上，

陈墨还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明天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温柔。

可现在呢？人呢？手机突然震动，方怡几乎是瞬间接起电话。"墨墨？""怡怡，对不起。

"陈墨的声音很轻，轻得像要飘散在风里，"我不能来了。

"方怡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拽了一下："为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在哪里？

""我在机场。""机场？"方怡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要去哪里？""美国。

"陈墨顿了顿，"公司临时派我去美国分公司，至少要两年。""那我们的婚礼怎么办？

我们约好的——""怡怡，"陈墨打断了她，"我们分手吧。"这句话像一记重锤，

砸在方怡的心上。咖啡厅里的暖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崩塌。

"为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昨天你还说爱我，今天就要分手？""两年太久了，

我不想耽误你。""可是我愿意等！"方怡几乎是喊出来的，

引得咖啡厅里最后几个客人都看向她。"不用等了。"陈墨的声音更加遥远，"怡怡，

忘了我吧。"电话挂断了。方怡呆呆地坐在那里，手机从手中滑落，

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服务员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还好吗？

"方怡没有回答，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想起昨天陈墨抱着她时说的话："怡怡，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做梦一样美好。"原来，梦醒了。雨还在下，越下越大。

方怡走出咖啡厅，任由雨水打湿她的长发，混合着眼泪一起滑落。她掏出手机，

想要再打一个电话，可是当看到陈墨的名字时，手指却怎么也按不下去。她知道，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有些人一旦走了，可能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方怡站在雨中，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光，突然觉得这个城市变得好陌生。她和陈墨认识三年，

恋爱两年，从大学到工作，从青涩到成熟，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走下去。可是现在，

一切都变了。手机又响了，方怡以为是陈墨打回来了，急忙接起电话。"喂？""怡怡，

你在哪里？"是她最好的朋友林小雅的声音，"我听说陈墨——""小雅，

"方怡的声音哽咽着，"他走了。""什么？""他要去美国两年，然后跟我分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林小雅说："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我在——"方怡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她和陈墨第一次约会的公园门口，

"我在梧桐公园。""你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到！"挂了电话，

方怡望着公园里那棵巨大的梧桐树。春天的时候，陈墨在这棵树下对她表白，夏天的时候，

他们在这里看萤火虫，秋天的时候，他们一起捡拾落叶。现在是冬天了，树叶都掉光了，

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就像她现在的心一样，空荡荡的。第二章林小雅赶到的时候，

方怡还站在梧桐树下，雨水已经把她的衣服完全打湿了。"天哪，怡怡！"林小雅冲过去，

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方怡身上，"你怎么不找个地方避雨？"方怡木然地看着她："小雅，

他真的走了。""走了就走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林小雅气愤地说着，

心里却心疼得要命。她认识方怡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可是我爱他。

"方怡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被雨声掩盖。林小雅拉着她往公园外走："先回家，

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回到方怡的公寓，林小雅让她去洗澡换衣服，

自己则在厨房里煮了一壶热茶。等方怡出来的时候，头发还在滴水，脸色苍白得吓人。

"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林小雅把茶杯递给她。方怡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捧在手里，

感受着温度。"怡怡，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林小雅在她身边坐下，

"陈墨怎么突然就要去美国了？"方怡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小雅，

说到最后，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他说不想耽误我，可是我根本不介意等他两年！

为什么他就不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林小雅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怡怡，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不是因为工作才离开的？""什么意思？"方怡抬起头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也许他早就想离开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林小雅小心翼翼地说着，"公司派遣这种事情，不是临时决定的，肯定早就有安排。

"方怡愣住了："你是说，他早就知道要去美国？""很有可能。"林小雅叹了口气，

"怡怡，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你想想，如果他真的爱你，

怎么可能在结婚前一天告诉你这个消息？"方怡的手开始颤抖，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她想起最近一个月陈墨的种种异常：经常加班，接电话时会避开她，偶尔会发呆，

问他在想什么时，他总是说"没什么"。原来，他早就在为离开做准备了。而她，

像个傻子一样，还在憧憬着未来的婚姻生活。"他骗了我。"方怡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怕，"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林小雅握住她的手："怡怡——""我应该早就察觉到的。"方怡继续说着，

"上个月他说要换工作，我还以为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原来，他只是想离开这个城市，

离开我。"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但这次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因为愤怒和委屈。

她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盲目相信。更恨陈墨的欺骗。"怡怡，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林小雅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方怡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林小雅的怀里大声哭泣。

她哭得很凄厉，像是要把这两年的所有感情都哭出来一样。哭累了，她靠在沙发上，

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小雅，我是不是很没用？""为什么这么说？

""连自己的男朋友要离开都察觉不到，我是不是很没用？"林小雅摇头："怡怡，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是他选择了欺骗。"方怡苦笑："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已经走了。""那就让他走吧。"林小雅认真地看着她，"怡怡，一个不珍惜你的人，

不值得你为他流眼泪。""可是我忘不了他。""时间会让你忘记的。"林小雅握住她的手，

"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方怡看着窗外，雨已经停了，但她的心情依然阴霾。

她知道林小雅说得对，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她爱了陈墨两年，

怎么可能说忘就忘？第三章一个月后，方怡重新回到公司上班。同事们都知道她失恋了，

所以对她格外照顾，但这种小心翼翼的关怀让她更加难受。她最不想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

"方怡，这是新来的文案策划，麦浩然。"主管李姐带着一个年轻男人走到她的工位旁，

"以后你们会经常合作，你多带带他。"方怡抬起头，看到一张清秀的脸，眼神很温和，

完全不像陈墨那种锐利的眼神。"你好，我是麦浩然。"男人伸出手，笑容很阳光。"方怡。

"她礼貌地握了握手，然后低头继续工作。麦浩然的工位就在她旁边，一整天下来，

她能感觉到他时不时地偷看她，但每次她抬头时，他都会迅速转过头去。下班的时候，

麦浩然鼓起勇气问："方怡，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对这附近不熟悉。"方怡想拒绝，

但看到他诚恳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好吧。"他们找了一家小餐厅，

点了几个简单的菜。"你是哪里人？"方怡问道，更多是出于礼貌。"江南人，

刚从上海过来。"麦浩然说着，"你呢？本地人吗？""嗯。"方怡点点头，

然后就没有继续的话题了。麦浩然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冷淡，也没有强行聊天，

只是安静地吃饭。吃完饭，他坚持要送她回家。"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方怡拒绝道。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麦浩然很坚持，

"就当是我这个新同事对你的感谢吧。"方怡最终还是同意了。路上，

麦浩然说："我听李姐说，你是公司的业务骨干，很多客户都点名要你负责。""还好吧。

"方怡心不在焉地回答。"其实我很羡慕你这样的人，对工作很有热情。

"方怡苦笑："热情？我现在只是想让自己忙一点，忙到没有时间想其他事情。

"麦浩然听出了她话里的苦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到了楼下，方怡道谢后就要上楼，

麦浩然突然叫住她："方怡。""怎么了？""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需要一个朋友的话，我愿意听你说。"方怡愣了一下，

然后点点头："谢谢。"上楼的时候，方怡在想，麦浩然是个很温暖的人，和陈墨完全不同。

陈墨是那种锋芒毕露的人，聪明、骄傲、自信，但也冷漠、自私。

而麦浩然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像春天的阳光，温和而不刺眼。回到家，方怡洗完澡躺在床上，

拿起手机又开始翻陈墨的朋友圈。一个月了，他没有发过任何动态。

他的头像还是那张她给他拍的照片，但现在看起来格外刺眼。方怡想删掉他的微信，

手指在删除键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她还是舍不得。

即使知道他已经不爱她了，即使知道他骗了她，她还是舍不得彻底断掉和他的联系。也许，

这就是爱情最可悲的地方吧。明知道对方已经不在乎了，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希望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可是，这样的希望有意义吗？方怡看着天花板，

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她以为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让她好起来，可是现在看来，

她还是和一个月前一样痛苦。甚至更痛苦了。因为她开始怀疑，

也许陈墨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也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第四章第二天上班，方怡发现桌上放着一杯热咖啡，

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给昨天请我吃饭的漂亮同事，谢谢。——麦浩然"方怡看着纸条，

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这是一个月来，她第一次笑。"咖啡还热吗？"麦浩然走过来问道。

"刚刚好。"方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谢谢。""不客气，我记得你昨天说喜欢喝咖啡。

"方怡愣了一下，她昨天说过这话吗？她完全不记得了。"你记性真好。

""对于在意的事情，我总是记得很清楚。"麦浩然说完这句话，脸微微红了一下，

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工位。方怡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天下午，公司接到一个重要项目，需要方怡和麦浩然一起负责。

"这是我们公司今年最大的一个项目，你们两个要好好配合。"李姐在会议室里说道，

"客户要求很高，容不得半点差错。"方怡点点头："我会尽力的。""我也是。

"麦浩然说道。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一起研究方案，一起修改文案。

慢慢地，方怡发现麦浩然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他的创意总是很新颖，而且工作很认真负责。

"你为什么要从上海来这里？"一天晚上，他们在办公室里吃泡面时，方怡问道。

"上海太快了，我想找个节奏慢一点的地方生活。"麦浩然说着，"而且，

我觉得这里的人情味更浓一些。""比如？

"麦浩然看着她："比如会有人愿意和初来乍到的同事一起吃饭，

会有人在加班时给我泡咖啡，会有人耐心地教我工作流程。

"方怡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那都是应该的。""对你来说是应该的，

对我来说是温暖的。"麦浩然认真地说，"方怡，你知道吗？你是个很温柔的人。"温柔？

方怡苦笑，陈墨从来没有说过她温柔，他总是说她太敏感，太黏人，太没有安全感。

"以前有人也这么说过我吗？"麦浩然小心翼翼地问。方怡摇头："没有。

""那我是第一个？"麦浩然的眼里闪着光，"我很荣幸。"方怡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能感觉到，麦浩然对她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同事的范围。

可是她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任何人。"麦浩然，"她抬起头看着他，

"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什么事情？""我刚刚失恋不久，

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方怡认真地说，"所以，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想法的话，

我希望你能等等。"麦浩然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什么？

""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有心事。"麦浩然说，"你总是一个人发呆，

总是看起来很难过，虽然你努力掩饰，但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方怡惊讶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还——""因为我想帮助你。"麦浐然认真地说，

"也许我没有办法让你立刻忘记过去，但是我可以陪着你慢慢走出来。

""可是这对你不公平。""什么是公平？"麦浩然反问，"爱情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

我愿意等，是因为我觉得你值得。"方怡的眼眶湿润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值得被好好对待。"麦浩然说，"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那都过去了。我只知道，

现在的你需要有人关心，而我愿意做那个人。"方怡看着麦浩然真诚的眼神，

心里涌起一阵温暖。这种感觉和她爱陈墨时的感觉完全不同。爱陈墨的时候，

她总是小心翼翼，总是担心说错话做错事，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好。但是和麦浩然在一起时，

她觉得很放松，很安全。也许，这就是被人珍惜的感觉吧。第五章项目进行得很顺利，

方怡和麦浩然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这天，客户对他们的方案非常满意，项目正式确定下来。

"今天晚上我请客，庆祝项目成功！"李姐高兴地宣布。同事们都很开心，

纷纷讨论着去哪里庆祝。但方怡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今天是她和陈墨确定恋爱关系的纪念日。

两年前的今天，陈墨在那家咖啡厅里对她表白，说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现在想起来，

真是讽刺。"方怡，你怎么了？"麦浩然注意到她的情绪不对。"没什么，

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方怡勉强笑了笑。"不开心的事情？"方怡点点头。

"那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去聚餐了，我陪你做点开心的事情吧。"麦浩然说。"不用了，

这是公司聚餐，你应该去的。""工作是工作，朋友是朋友。"麦浩然坚持道，

"朋友需要陪伴的时候，工作可以放在一边。

"方怡被他的话感动了："你真的不用为了我——""为了你怎么了？"麦浩然打断她，

"方怡，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互相照顾。"最终，方怡同意了。他们没有去参加聚餐，

而是一起去了电影院。"看什么电影？"麦浩然问。"随便，只要不是爱情片就行。

"方怡说。最后他们选了一部喜剧片，很搞笑，方怡笑了好几次。看完电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