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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陆远和陈默》本书主角有陈默陆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甜甜糯糯的栗子”之本书精彩章节: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陆远和陈默》主要是描写陆远,陈默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甜甜糯糯的栗子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陆远和陈默
主角:陈默,陆远 更新:2025-07-06 23: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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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一下我们这个房子。”房东王婶从手里拎着一大串的钥匙里扒拉了一会,
终于找出一个小小的钥匙打开了房门。“这房子虽说是个一室,有厨房有厕所,
这边还有个阳台,晾晒也方便,你可以自己先看一下。”房东走进门开灯边和和陆远介绍着,
还时不时的看看眼前的男人。陆远也打量着这个房子,房子确实如房东所说该有的都有,
大概有个三十多平,除了卫生间就是一个大的开间,
进门左手边就是用石板打起来的简易厨房,只有一个水槽和油烟机,
除此之外就是一张床和一个折叠桌子,整体看下来还行,可当他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
墙角和厨房、卫生间这些地方,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霉斑,阳台虽说是有,可实际上小的可怜,
像是小区里空调外机的地方。不仅如此,这栋自建楼7层,这个房子是在三层,
被前面挨着紧紧的那栋楼一挡,要不是刚才房东进门就把灯打开了,
这房间大白天的都没什么光照。见陆远一直看来看去,什么话都不说,王婶有些着急,
“怎么样小伙子,要不要定下来,我这房子出了门就是地铁站,
周围不管是商场、超市还是菜市场的都很近,生活方便的很。你今天要是能定下来的话,
我也不和你多要,就800块钱,你看行不行。”陆远一听这价格就知道这房东确实没骗他,
这房子是他这两天看的相对来说不错的了,他一个人要求也不高,再说工资也一般,
好的他倒是也看过,这地段的小区房一室的房子租下来得小两千,看了一下就赶紧走了。
这房子虽说缺点不少,最重要的是它便宜啊,那点霉斑自己拼夕夕买点除霉剂,
几十块钱就解决了。没光照也没事,反正自己打工人每天早出晚归的本来也见不到阳光。
陆远决定就住这了,这房租虽说不贵,但该砍价还是得砍 ,“800贵了,700怎么样。
”王婶眉头一皱,连忙摆手:“700 可不行!小伙子,我这水电都是民用价,
你再看看这地段,同楼层的老张上个月租出去还收 900 呢!
” 她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小本子,翻到夹着收据的那页,“你瞧瞧,
这都是实打实的成本。”陆远蹲下身子,指尖蹭过墙角发黑的霉斑,抬头笑道:“王婶,
您看这霉斑都能养蘑菇了,我还得自己买工具收拾。再说这阳台,晾两件外套都得叠罗汉。
” 他走到窗边,伸手挡住仅有的一缕微光,“您要是诚心租,
700 还得包一次专业除霉。”“哎哟喂!” 王婶拍着大腿,钥匙串叮当作响,
“专业除霉不得好几百?要不这样,750,这价真不能再少了,
我孙子的奶粉钱还指着房租呢!” 她故意掏出手机,锁屏界面正是个婴儿的照片。
陆远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半秒,随即反应过来,摸了摸后颈笑道:“王婶,
您这招对我可不管用。720,我立刻扫码,明天就搬东西过来。” 他晃了晃手机,
微信支付界面已经调出。王婶盯着那数字,咬了咬牙,突然伸手在陆远肩头拍了下:“成!
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不过说好了,合同得签一年,中途可不能退租!” 她一边翻找合同,
一边嘀咕:“现在的年轻人,砍价比我儿子还厉害。”两人把合同一签,
陆远把房租和押金转过去之后,王婶就离开了,走之前还交代有陆远朋友租房可以和她推荐。
房东一走,陆远把身上的包往床上一扔,在什么都没有铺的床板上躺着休息了一会。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是中午12点多了,陆远摸摸自己的肚子是有点饿了,
决定下楼先吃点东西,也顺便了解一下附近的情况。刚走过来,
就被空气种漂浮的花椒辣椒味呛得打了个喷嚏,是一家湘菜馆,透过半开的门,
可以看到老板正挥舞着大勺炒着一锅红彤彤的辣椒,
这样子吓得他这个从不吃辣的人赶紧就走。大致看了一下,
大多都是常见的沙县小吃、兰州拉面、黄焖鸡、水饺之类也比较常见的店,
陆远随意的走进了一家面馆,师傅正将面团甩得噼啪作响。玻璃柜里,
卤蛋在琥珀色的汤汁中沉沉浮浮,墙上歪歪扭扭贴着 “加面不加价” 的告示。
两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埋头吸溜面条,吃的大汗淋漓的。陆远点了一份臊子面,
付钱后就找了个离风扇比较近的桌子坐下了。一坐下陆远就能感觉到桌子上粘腻的油污,
就像是长进了木纹里,用纸巾反复的擦拭也擦不干净。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把纸巾团起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吧。“臊子面!
” 一声响亮的吆喝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位系着褪色蓝围裙的大姐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碗,
麻利地穿过桌椅间狭窄的过道,碗里的红油汤晃荡着,溅出几滴在她的围裙上,
却丝毫没影响她脸上的笑容。面碗重重地搁在桌上,浓稠的汤汁裹着金黄的面条,
码得高高的臊子里,肉末、胡萝卜丁、土豆块色彩鲜艳,在蒸腾的热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陆远拿起筷子,小心地挑起一筷子面。面条劲道弹牙,吸饱了汤汁的臊子咸香浓郁,
只是微微的辣味就让他这个不吃辣的人鼻尖沁出了细汗。不得不说,
虽然这边的环境不怎么样,但味道很是不错,最起码很适合他这个北方人的胃口。
吃完饭走出面馆,虽然天气还是一样的燥热,
但吃饱饭对于他这个小时候总是饿肚子的人来说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决定继续在附近转转,多熟悉熟悉这个地方。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
小吃摊的吆喝声、电动车的喇叭声、店铺里播放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
和他刚下飞机时这个城市带给他那种都市化、一线城市的感觉有点割裂。
陆远来S城之前就先在网上投过简历并且约好了接下来几天的面试,
他毕业之后一直在上大学时候的A城工作,在一家只有5个人的广告工作室做设计师,
要不是因为一些事,他也不可能只身一人来到这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
转眼陆远已经住在这边3个月了,今天周五下班早一点,下了地铁先去菜市场转了一圈,
买了点菜和肉计划接下来的周末两天都不出门了,在家好好的休息一下。一路走来,
两边的店不用看也知道黄焖鸡米饭下一个就是一家肠粉店,再过去就是粉店,
这一路最近他都很熟悉了,毕竟他没事就在下面转悠,对这些店都很熟了。一个转身,
看到前两天还关着门空置的一个店铺竟然开始装修了,看已有雏形的,
肯定是设计师设计过的,他还挺惊讶的,毕竟在这城中村里面,大部分店铺都很简单,
没什么装修,就是简单的刮一下墙,把厨房整理一下,摆几张桌子就开业了。
一方面是为了省钱,另一方面在这边吃饭的人也不在乎这些,饭菜性价比高点比什么都强。
陆远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这又是哪家的公子哥来体验生活,也不做下市场调研,
在这种地方开店还花大价钱装修,估计半年不用就得倒闭了,真是可惜了。
楼道里的灯前两天坏了,房东不知道忙什么呢到现在还没有来修,
打开手机手电筒回了自己的房间。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灯,他也已经习惯了。
房间已经不是刚来租房时候的样子了,这段时间他把墙上的霉斑都处理的干干净净,
也断断续续的添置了一些小东西,这让他的生活更加的舒服也更有归属感。
今天心情还算不错,时间也来得及,陆远准备好好做一餐饭,
他刚才已经想好了今天晚上就做一道红烧排骨,再炒个小青菜。
陆远先把排骨拿出来用水冲洗干净,然后冷水下过,放了一点葱姜和料酒,给排骨焯水去腥。
慢慢的排骨里的血沫就排出来了,拿了个勺子把血沫出去,待没有血沫,水也开了之后,
用热水把刚才煮过的排骨清洗干净,尽量沥干上面的水分。“得先炒糖色。
” 他低声念叨着,把冰糖块丢进油里。冰糖在热油里慢慢化开,先是泛起细密的气泡,
接着变成琥珀色的糖浆。把沥干水分的排骨倒进烧热的油锅里。排骨入锅的瞬间,
焦糖香混着肉香猛地窜出来,他赶紧把火调小,生怕炒糊了,上个月第一次做红烧肉时,
厨房飘出的焦味差点引来楼下的邻居。炒的差不多了就往锅里加入热水没过排骨,
还不忘再放几片生姜,加两勺生抽、一勺料酒,又捏了把八角桂皮丢进去,
盖好锅炖是半个小时就好了。炖排骨的间隙,他开始摘洗小青菜,其实这些青菜也都很干净,
就大概冲一下水就行了,他还是一片一片的认真清洗过,摆放整齐。
离排骨炖好还有十几分钟,他就趁这个时间把自己这周的衣服扔洗衣机洗一下,
再把地也拖了一下。时间利用的刚刚好,地刚拖好,排骨也差不多了,掀起锅盖,香味扑鼻,
汤汁已经熬得浓稠,拿筷子轻轻一戳就骨肉分离了。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手艺真好,
然后把排骨盛出来洗干净锅,再随便扒拉了两下青菜就出锅了。把菜摆上桌,
从冰箱里拿出前几天放进去的啤酒,打开已经看过好几次的《守护解放西》,
整个人轻轻松松的享受着这美好的生活。他搬来S城三个月了,经过了最初的迷茫彷徨,
他终于渐渐的安定下来了,平板里面民警处理纠纷的嘈杂声,楼上小朋友的欢笑声,
就连楼下正在吵架的老板娘都给陆远一种幸福的感觉。时间过的很快,又是一个周五的傍晚,
陆远照例拎着从菜市场买来的菜回家做饭,快走到楼下的时候,
看到上周还在装修的店铺已经挂出横幅试营业了,整体装修相当的精致,原木色招牌,
店名确是意外的简单,“小巷馄饨”几个字规整的写在上面,
从路上透过大大的玻璃可以看得清店里整齐摆放的桌椅和干净透亮的厨房,
看起来就和周围的店铺格格不入。大概是看陆远在店门口观察了好一会,
从店里走出来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身高在180左右,头发很短,穿着简单的白T恤,
黑色围裙上还绣着只胖乎乎的馄饨图案,就这也能轻易的看出他健壮的身材。
男人满脸笑容的和陆远说着:“要来尝尝吗?都是现包的馄饨,这几天试营业八折优惠。
”陆远被男人灿烂的笑容晃了一下眼,偷偷的咽了下口水,在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就跟着男人进了店里。一进门熬煮的骨汤味道就扑面而来,陆远随手把买的菜放门口,
男人已经回到操作台前,他捏起勺鲜肉馅,指尖翻飞间,一只只元宝似的馄饨就排满了竹匾,
动作利落得像在变魔术。“看下想吃什么馅的?”男人一边包着馄饨,
一边指了指上面的招牌。陆远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常见的馅料,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他也不知道吃什么。大概看出来陆远在纠结,
男人主动推荐道:“要不要常常我们家的招牌鲜肉馄饨?”陆远看了男人一眼,没有反驳,
说了句:“好的。”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没等多久,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就端了上来,
十二只元宝似的馄饨卧在奶白的汤里,紫菜与蛋皮丝如飞雪点缀,卖相十分的好。
咬开馄饨皮的瞬间,鲜美的肉汁混着滚烫的汤汁在舌尖炸开。陆远下意识 “嘶” 了声,
正在包馄饨的男人听到声音,赶紧过来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看男人一脸担忧的样子,陆远用手摸了摸鼻子,大着舌头不好意思的说:“吃的急了,
舌头被烫了一下。”这话一出,明显感觉到对面的男人愣了一下,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略带调笑的说:“看来我这汤熬得太烫,得给你赔罪。
”然后他转身从吧台拿了罐冰镇可乐推过来,铝罐外壁的水珠顺着标签往下滑,
“刚煮好的馄饨很烫,吃的时候注意一下就好了。”陆远赶紧打开可乐,一大口下去后,
冰凉的汽水立即冲淡了舌尖的痛感。还没等陆远说什么,就又进来了新的客人,
男人赶忙去招呼客人。他看着男人在客人与灶台间来回穿梭,动作利落又不失从容。
招呼客人时,嘴角永远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耐心地推荐菜品;回到灶台边时,
包馄饨的手又稳又快。陆远没什么事情,慢悠悠的吃完了碗里的小馄饨,味道确实是不错,
价格对比这装修来说已经是很便宜了,和周围的小店相比也不差什么,
陆远很想问问这老板他怎么赚啊。虽然很想和老板聊会天,但看老板还在忙,
陆远付好钱打了声招呼后就拎着自己的菜走了。回到家,看了看手里的菜,忽的笑了出来,
他刚才被美色迷惑,忘记准备回来给自己做一个大餐的,
不过这个老板是真的长在陆远的审美点上了,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和他一样喜欢男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陆远没像原来一样待在家不出门,他到饭点就会特意去馄饨店吃馄饨,
运气好的时候店里没什么人,老板会和他聊会天,运气不好的时候,客户比较多,老板也忙,
他自己默默的吃完就走了。晚上10点,陈默看时间也不早,店里也已经没人了,
就开始打扫卫生。他先是将剩余的馄饨馅小心的封好,收进冷藏柜,
案板和擀面杖都洗的干干净净。灶台上的锅碗瓢盆都取下来,先把洗洁精在热水里化开,
再用钢丝球一点点擦洗锅底的焦痕,最后用抹布将碗碟擦得透亮。接着,他拎起水桶,
兑上温热的消毒水,抹布在水里浸透后拧至半干。从最角落的那张桌子开始,
把所有的桌椅都认认真真的擦干净。才开始清扫地板,他先用扫帚仔细扫过每个角落,
桌脚边的细小虾皮、紫菜碎屑都不会放过。再用拖把蘸着消毒水,从里到外的拖了两遍,
就连瓷砖缝隙里的油污被他用刷子一点点刷净。
收拾好之后最后再检查一下水电之后就关门回家,
其实当时陈默开这个店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
就是忽然有一天回家的时候路过看到这个店铺正好对外招租,位置还算不错,
他也正好没想好做什么呢,正好租下来做点什么。和房东联系上没多久就签好了合同。
后来决定卖馄饨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他那天晚上吃的是馄饨,
再加上馄饨做起来相对来说简单一点,也不需要雇那么多人,他自己包自己煮,
就雇两个人收拾桌子洗碗就好了,下了决定之后立马就找了装修公司,
除了厨房要适合他的动线外,整体他只提了一个意见,就是干净好打扫,
装修公司就连设计带装修一套就给他整好了,非常的省事。现在看来确实是非常不错,
整体设计非常的合心意,就是和外面其他的店铺看起来不像是在同一个空间,有一种割裂感。
不过也挺好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店铺。这两天他也注意到了陆远,长相清秀,
每天都会来他的店里吃馄饨,经常偷偷的看他,其实他都知道,
有时他会故意往陆远的方向看去,他就会像一头被吓着的小鹿一样赶紧低下头假装吃东西,
真的很可爱。有时看没什么客人,陈默也会坐下来和陆远聊会天,
内容也基本都是关于馄饨店和附近的情况。不得不说,两人真的很有边界感,除了名字,
从来没谈论过对方隐私的的事情。两人在同一片天空下各自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陆远每天按部就班上班,晚上下班之后先去陈默的店里吃碗馄饨然后就回家休息睡觉。
陈默上午去店里准备好一天的所有物料,然后11点准时开门营业,
一整天除了在包馄饨、煮馄饨,就是在打扫店里的卫生。两人真正相熟是一次意外,
这天周五晚上陆远的公司聚餐,他作为公司的新人,不得不端着酒杯在各个酒桌间周旋,
胃里吃的那点东西早早的就消化了,同事们还在劝酒,可他身体已经站不稳了,
眼前的所有也开始打转,
勉强扯出笑容:“不行了…… 真喝不了了……”散场时已是深夜十一点,
同事开车送他回家,陆远摇摇晃晃的让人家在楼下把他放下,嘴里嚷嚷着自己能回去,
同事虽然不太放心,可他媳妇又打来电话催他赶紧回去,
陆远站在路边边摇晃边口齿不清的说:“你快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看他虽然摇摇晃晃的,但脑子还挺清楚的,交代了他一声让他有事打电话之后,
就赶紧走了。陆远眼神迷离的看着同事的车离开后,无意识的晃了晃脑袋,想要看清路,
忽然被台阶绊了一下就倒下了,膝盖撞上水泥棱角的瞬间,剧痛像电流般窜遍全身。
他趴在地上,酒气混着尘土味涌进鼻腔,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反复拉扯,最终还是不敌睡意,
晕睡了过去。“喂!你没事吧?”陈默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看陆远半天没反应,
蹲下推了推他,可也只是哼唧了几句没有醒过来。这么晚了,环顾四周,
陈默不知道陆远住哪,可也不可能就让他在这里躺着不管他吧。“喂,陆远?
” 陈默喊了一声,换来的只是一声悠长的鼻音。他叹了口气,把陆远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
试图将他抱起来。陆远比看上去沉得多,膝盖的伤口蹭到地面时,他疼得浑身一颤,
却依旧没醒,只是把头埋进陈默颈窝,温热的呼吸喷在锁骨上,带着浓重的酒气。
陈默半拖半抱地准备把他带到自己家里,说来也挺巧的,陈默家的楼就和陆远住的隔一顿楼,
他就住在一楼,所以还比较好,不需要背着一个大男人爬楼梯。“忍着点,马上到家了。
” 陈默腾出一只手摸出钥匙,防盗门 “咔哒” 一声开了,暖黄色的灯光瞬间涌出来。
屋内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玄关处整齐摆着两排拖鞋,其中一双灰色的显然常穿。
他将陆远放在沙发上,这人立刻像只猫似的蜷成一团,
眉头紧锁着嘟囔:“好疼……” 陈默蹲下身,
轻轻卷起他的裤腿 —— 膝盖磕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痂混着灰尘黏在伤口周围。
“得先消毒。” 陈默快步走进卫生间,翻出医药箱。碘伏棉签刚碰到伤口,
陆远就疼得猛地抽搐,伸手攥住了陈默的手腕。那只手冰凉颤抖,指腹却磨出了薄茧,
大概是长期握画笔留下的痕迹。“疼…… 别弄了……” 陆远的睫毛剧烈颤动着,
酒精刺激让他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在灯光下亮晶晶的。陈默的动作顿了顿,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这人盯着菜单纠结的样子,现在倒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兽。
“很快就好。” 陈默放柔了声音,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膝盖,“你先靠着,
我去拿毛巾擦干净。” 温热的湿毛巾擦过皮肤时,陆远似乎舒服了些,渐渐松开了手,
头一歪靠在沙发扶手上,彻底睡死过去。陈默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忽然笑了笑。
这人白天总装作不经意地偷瞄自己,耳朵却红得像煮熟的虾,
现在倒毫无防备地把脆弱的一面露出来了。他找出创可贴小心贴好伤口,
又从卧室抱来毯子盖在陆远身上,指尖无意间擦过他微凉的耳垂。第二天一早,
陆远在一阵头痛中醒来。陌生的天花板让他瞬间惊醒,他猛地坐起,毯子滑落到腰间,
膝盖传来一阵刺痛,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进来, 酒桌、同事的笑脸、以及温柔的陈默。
“你醒了?” 陈默端着一杯温水从厨房走出来,额发湿漉漉的,显然刚洗过澡。
他穿着灰色家居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头疼吗?喝点蜂蜜水。
”陆远伸手接过水杯,玻璃杯的凉意让他清醒了些。他看着陈默蹲在面前收拾医药箱,
灯光在他发顶勾出一圈金边,忽然想起昨晚模糊中闻到的颈窝气息,脸颊 “腾” 地红了。
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低头看了一下,果然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
那他的衣服应该不是自己换的吧,一想到他昨天晚上吐了一身,还是陈默给换的衣服,
陆远就有点尴尬。看他一直低着头在看身上的衣服,
陈默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昨晚吐在衬衫上了,裤子也沾了灰,我顺便洗了。
”陆远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自己的衣服正搭在晾衣绳上,风吹到衣服上微微的晃动。
“谢…… 谢谢。” 陆远攥紧水杯,玻璃杯的凉意也压不住脸颊的热度。
他瞥见陈默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痕,像是被人用力抓出来的,“你手……”“哦,
” 陈默低头看了眼,漫不经心地揉了揉手腕,“你昨晚抓的,跟小狼崽子似的。
” 他语气带着笑意,起身走向厨房,“锅里有粥,醒酒的。”陆远盯着他的背影,
忽然想起陈默昨晚半拖半抱送他回来的场景 ,那么晚了他 怎么会刚好在楼下遇到。
“你怎么会……” 陆远话没说完就被陈默打断。“昨晚有点事关门晚,
回来就看到你趴在台阶上。” 陈默端着碗从厨房出来,瓷勺敲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再晚点该被流浪猫叼走了。”粥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陆远盯着碗里浮着的红枣,
忽然想起自己昨晚醉酒后好像是吐在了人家身上 。“那个……” 陆远抿了口粥,
烫得舌尖发麻,“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陈默转身时手里还拿着洗碗布,
闻言挑眉:“一件卫衣而已,” 他走阳台把晾干的衣服拿给陆远,
用眼睛撇到对方膝盖上的创可贴,“倒是你这伤口,今天别碰水。”陆远的下意识缩回腿,
却撞进陈默含笑的目光里。“那个,谢谢你,陈默,昨天晚上真是麻烦你了,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陆远害羞的低头思考了一下,
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陈默说道。“请我吃饭?” 陈默故意拖长语调,
“打算带我去哪家米其林?”陆远被逗得呛了口水,
“就、就附近那家湘菜馆吧……” 话没说完就自己先蔫了,“不过你能吃辣吗?
”好像S城的人都不怎么能吃辣的。陈默闻言低笑出声,
“上周有个客人往馄饨汤里加小米辣,还非要我尝一口,差点把舌头烫掉。
”他把粥碗往陆远面前推了推,“不过你要是想看我吐舌头,倒也不是不行。
”陆远的耳朵 “嗡”地一下红透了,还没等他说什么呢,就听陈默说:“你先吃着,
吃完把碗放水池里就行,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去店里开店准备食材了,
不然等下阿姨就来了。”陆远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9点半了,时间确实不早了,
看着陈默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出门了。他自己独自一人把粥慢慢的喝完,
然后起身到厨房把碗洗好,不好意思翻别人家的厨房,
就将洗好的碗放在台面上就离开了厨房。吃完粥果然舒服多了,
没什么事情就好奇的四处打量起这个屋子,很明显的就是单身男人住的房间,非常简单,
客厅除了沙发什么也没有,地上干干净净的。与客厅的清爽相比,阳台确是格外的热闹,
他的衬衫和裤子果然晾在晾衣绳上,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阳台比他出租屋的 “空调外机位” 大不了多少,
却隔出了一小块绿植区:几个陶土盆里种着葱、香菜和薄荷,泥土湿润,显然刚浇过水。
从阳台往外看了一下,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小院子,在角落种着一棵果树,
他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果树,树下的那一小块地,稀稀拉拉的种着点青菜。看了一会准备走了,
伸手把阳台挂着的衣服拿下来穿好,看看手中脱下来的衣服,
这衣服已经穿过了就这样给人家放下肯定不好,那要不带走洗干净再送过来?
纠结了半天还是带走了,出门一看这个地方,离他租的房子很近,他还经常路过这边,
知道这个事情,他的心里涌现的竟然是窃喜。陆远回到自己家里,
把陈默的衣服先扔洗衣机里洗着,自己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神清气爽。
难得这周末不想待在家里窝着,准备出门溜达一下,已经来S城5个月了,
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城市。在网上查了一下,
他在手机地图上圈出了两个目标:老城区的梧桐巷、下午去据说能看到绝美日落的跨江大桥。
走出家门,城中村街道两边的店铺依旧是吵吵嚷嚷的喇叭声,
空气中都是各种各样的食物味道混合,偶尔路过水果店也会被香甜的果香吸引。
陆远拐进水果店买了两颗耙耙柑,一边走路欣赏着周围的风景一边感受着水果的酸甜,
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老城区的梧桐巷藏在 CBD 背后,
青石板路被百年梧桐的枝叶织成绿网。陆远正对着一栋爬满爬山虎的民国小楼拍照,
镜头里忽然闯入个熟悉的身影 —— 陈默穿着卡其色工装裤,蹲在一家古籍修复店门口,
正和戴老花镜的店主比划着什么,阳光透过叶隙在他发梢跳跃,像撒了把碎金。“陈默?
” 陆远收起手机,踩着树荫走过去。陈默闻声回头,手里捧着个蓝布包裹的卷轴,
“你怎么在这儿?” 他额角沁着细汗,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手腕上的红痕已淡成浅粉色,
“来买古籍?”“不是,随便逛逛。” 陆远瞥了眼那卷轴,边缘露出泛黄的宣纸,
“你在淘什么宝贝?”“给店里找装饰画。” 陈默把卷轴递给店主包好,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裤兜掏出颗糖,“荔枝味的,刚在巷口买的。
”“你早上不是去馄饨店了吗,怎么还有时间来这啊!”陆远含着糖跟着陈默走,
有些不解问道。喉结在阳光下滚动着笑:“店里雇的张阿姨十点就到了,
调馅煮汤她熟门熟路。”他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电瓶车,“再说了,
我就不能买点画装饰一下店里的大白墙了吗?”两人踩着斑驳的树影走到巷口,
陆远含着那颗荔枝糖,甜意顺着舌尖漫到心尖。陈默忽然停下脚步,
转身时阳光正从他身后漏过来,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像落了层细碎的金粉。
“周日晚上有空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蓝布卷轴,“上次你说请我吃饭,
总不能真去湘菜馆看我吐舌头吧?”陆远喉结滚动了一下,糖块在嘴里硌得门牙发酸。
他盯着陈默手腕上淡粉色的印子,想起昨晚醉酒时攥住对方的力道,
脸颊又开始发烫:“我、我没说真去那家……”“知道你舍不得。” 陈默低笑一声,
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划开屏幕,“附近有家江浙菜馆,松鼠鳜鱼和蟹黄汤包做得不错,
你请我这家咋样?”陆远看着他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的样子,
忽然发现陈默无名指根部有颗极淡的痣,藏在皮肤纹理里若隐若现。他赶紧移开视线,
假装研究巷口卖麦芽糖的摊子:“好…… 那就周日晚上。”“9点?我去你楼下接你。
” 陈默把手机塞回裤兜,顺手扯了扯陆远被风吹乱的刘海,“别又像昨晚一样喝成软脚虾,
我可不想再扛你回家。”“我哪有……” 陆远被他碰得脖子一缩,却没躲开,
“昨晚是意外!”“嗯,意外的小狼崽子。” 陈默眨了眨眼,转身朝古籍修复店走去,
“那说定了,周日见。”看着陈默的背影消失在梧桐叶的缝隙里,
陆远才发现手里的糖纸被捏得发皱。他把糖纸小心塞进裤兜,脚步轻快地往地铁站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陈默发来的微信:“江浙菜馆地址发你了,
记得穿件耐脏的衣服,别到时候把蟹黄汤包滴在衬衫上。”陆远看着屏幕笑出声,
指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删删改改半天才回过去:“知道了,老板。
”陆远攥着手机里的导航往跨江大桥走时,夕阳正把江面染成融化的金箔。
桥中央的观景台已经聚了些人,有举着单反的大爷,也有互相拍照的情侣。
他掏出手机想拍张照片,镜头里却先映出自己泛红的耳尖,
想起陈默下午在梧桐巷扯他刘海的动作,手指一抖差点把手机掉下去。“操。
”他低声骂了句,把镜头转向江面。夕阳正沉到桥塔后方,橘红色的光穿透云层,
在水面拉出长长的光路,像谁把融化的蜂蜜倒进了江里。有海鸥贴着水面飞过时,
翅膀尖划开粼粼波光。夕阳渐渐沉到江对岸去了,天空从橘红渐变成深紫,
桥身的路灯次第亮起,在江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晕。江风从身后吹来,带着夕阳最后的暖意,
他忽然觉得这座城市的夜晚不再像刚来时有那么深的割裂感,那些城中村的油烟味,
馄饨店的骨汤香,都像桥塔上的钢索,把他晃荡的心稳稳地系在了这片土地上。隔天下午,
因为和陈默的约会,陆远在家早早的就拾掇自己,对着镜子把额前的碎发捋了三遍,
又把那件浅灰色卫衣脱下来换成藏青色针织衫,对着镜子扯了扯衣领,
十分的注意自己的形象。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时,他几乎是弹起来的。
屏幕上跳出陈默的消息:“我在楼下了,你下来吧”。陆远抓起钥匙冲下楼,
暮色里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靠在路灯杆旁。陈默看到他时眼睛亮了亮,抬手敲了敲车把,
那是辆半旧的电动车,车筐里放着个牛皮纸信封。“坐后面?”陈默拍了拍后座,
“骑车过去十分钟,开车得绕路。”陆远嗯了声,小心翼翼地坐上去,
车座垫带着午后晒过的余温,正如他此刻的心情,热辣滚烫。陈默发动电动车时,
车身轻轻一晃,陆远的手没处放,慌乱中攥住了后座的金属支架,指节都泛了白。“抓稳了。
” 陈默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笑意,“掉下去我可不负责捡。”陆远 “哦” 了一声,
犹豫了半秒,手指悄悄往前挪了挪,轻轻搭上了陈默的衣角。布料带着洗过的柔软,
还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他店里的味道一样让人安心。电动车穿梭在暮色渐浓的巷子里,
路过馄饨店时,陆远瞥见张阿姨正在收拾门口的桌椅,见他们经过,笑着挥了挥手。
陈默也抬手示意,车把轻轻一拐,拐进了一条更宽的马路。风迎面吹来,带着傍晚的凉意,
吹得陆远的针织衫贴在背上。他忍不住往陈默身后缩了缩,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肩胛骨。
陈默穿了件米白色工装外套,后背随着蹬车的动作微微起伏,
陆远能闻到布料下隐约的皂角香,混着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十分钟后,
电动车停在一家挂着 “江南小馆” 木牌的店门口。陈默支起车撑,
从车筐里拿出那个牛皮纸信封递给陆远:“给你的。”陆远接过来,
指尖触到信封里硬挺的边缘,打开一看,竟是两张画展门票,日期是下周六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他惊讶地抬头,
上次在梧桐巷只是随口提过一句自己大学辅修过美术史。“猜的。” 陈默锁好车,
推开门帘让他先进,“刚好朋友送的,放着也是浪费。”店里果然如陈默所说,
装修得清雅别致,木质桌椅上铺着浅蓝格子桌布,墙角的青瓷瓶里插着几枝新鲜的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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