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为猫妖

01那天晚上，我正蹲在阳台上抽烟，看着对面楼的少妇晾内衣。突然一道闪电劈下来，

我只觉得浑身一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积水里，

雨水打在脸上生疼。我摸了摸脑袋——头发居然没烧焦，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踉踉跄跄爬起来，走到便利店门口的玻璃门前照了照。"卧槽！"玻璃倒影里，

我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绿光，瞳孔变成了一条竖线。我伸手摸了摸头顶，

毛茸茸的触感让我浑身一抖——那里赫然立着两只猫耳朵！"这他妈什么情况？

"我揪了揪耳朵，疼得龇牙咧嘴。便利店老板探出头来："小伙子，你没事吧？

刚才那雷声大得吓人，我好像看见闪电劈到你了。""没、没事。

"我赶紧拉上卫衣帽子遮住耳朵，"就是有点耳鸣。"我逃也似的离开便利店，

走在雨中的街道上，发现自己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我能闻到五十米外烧烤摊的孜然味，

能听见楼上夫妻吵架的内容，甚至能在黑暗中看清巷子深处一只老鼠的胡须抖动。

"这他妈是变异了啊..."我喃喃自语，既害怕又兴奋。路过一家酒吧，

我决定进去喝一杯压压惊。推门的瞬间，

我敏锐地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准确地说，是聚集在我的耳朵上。

"帽子..."我赶紧按住被风吹起的卫衣帽子，低着头走到吧台。"喝点什么？

"酒保是个扎着小辫子的男人，眼神犀利。"威士忌，加冰。"我压低声音说。

酒保转身去倒酒，我无意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帽子下面，

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不安地抖动着。我赶紧伸手按住，

却发现酒保通过镜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新来的？"他推过酒杯，声音很轻。

"什么新来的？"我装傻。酒保笑了笑，没再说话。我松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精下肚，身体暖和起来，感官却更加敏锐了。我能听到角落里那对情侣的窃窃私语，

能闻到隔壁女人身上的香水混着汗水的味道，甚至能感觉到身后有人正盯着我看。我转过头，

对上了一双妩媚的眼睛。那是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黑发如瀑，红唇似火。

她冲我举了举酒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本能地觉得危险，

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猫的本能告诉我，这个女人不简单。"一个人？

"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现在是两个了。"她的声音像掺了蜜，甜得发腻，

"我叫林小妖。""毛豆。"我伸出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

赶紧缩了回来。林小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轻轻抚过我手背上的绒毛："别紧张，

我都看见了。"我浑身僵硬："看见什么？""你的小耳朵，很可爱。"她凑近我，

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脸上，"第一次变身？"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酒吧里几个人朝我们这边看来，我压低声音："你到底是谁？

"林小妖不慌不忙地抿了口酒："和你一样，又不是完全一样。"她抬头看我，

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坐下吧，你这样站着更引人注目。

"我犹豫了一下，重新坐下，但全身肌肉都绷紧了："你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被雷劈了？"她歪着头，"运气不错，没死成反而变异了。这种案例很少见，

但不是没有。"我瞪大眼睛："还有其他人？""比你想象的多。"林小妖轻笑，

"不过大多数都藏得很好，不像你，顶着两只耳朵到处跑。

"我下意识摸了摸头顶："我控制不了...""会学会的。"她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耳朵，

我浑身一颤，一种奇怪的舒适感从脊背窜上来，"敏感点？""别碰！"我拍开她的手，

却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像猫被摸舒服时的声音。我羞愤欲死。

林小妖笑得花枝乱颤："太可爱了！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只炸毛的小猫。""闭嘴。

"我咬牙切齿，"如果你只是想取笑我，那我走了。""别急。"她按住我的手，

"我可以帮你。第一次变身很难熬，尤其是...某些方面。

"我警惕地看着她："什么意思？"林小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猫的发情期，

你准备好了吗？"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发情期？我是人！""现在是半人半猫。

"她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子，"嗅觉、听觉、视觉都强化了吧？接下来就是...欲望。

"我回想起刚才闻到各种气味时的躁动，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的脸刷地红了："这太荒谬了...""现实往往比小说更荒谬。"林小妖站起身，

拎起包包，"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点东西。"我犹豫了："去哪？""放心，不会吃了你。

"她眨眨眼，"虽然我很想。"我最终还是跟着她离开了酒吧。雨已经停了，

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我的鼻子不受控制地抽动，

捕捉着林小妖身上散发出的香气——那不是香水味，而是某种更原始、更诱人的气息。

"你的眼睛在发光。"林小妖头也不回地说。我赶紧低头："我看得清路。""夜视能力，

猫的标配。"她轻笑道，"还有什么？能跳多高？""没试过。"我老实回答，

突然想起醒来时自己是从三米多高的雨棚上跳下来的，落地时轻如鸿毛。

林小妖带我走进一条小巷，七拐八拐后停在一家不起眼的书店前。

招牌上写着"夜猫子书屋"，门口蹲着一只黑猫，绿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到了。

"林小妖掏出钥匙，"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书店里黑漆漆的，她没开灯，

但我能清楚地看到每一个角落。书架上的书大多破旧不堪，

空气中飘着霉味和某种我说不上来的古怪气味。林小妖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前，

抽出一本厚重的古籍："这是《异闻录》，记载了各种非人生物的资料。"她翻到某一页，

指着上面的插图，"看这个。"我凑过去，看到一幅画：一个长着猫耳的男子站在雷电中，

周围环绕着奇异的符号。"雷劫化形，百年难遇。"林小妖念着旁边的文字，

"被天雷劈中而未死，反而获得妖族血脉者，称为'劫生'。

"我咽了口唾沫："所以我现在是...妖怪？""半妖。"她纠正道，"还保留着人性，

但随着时间推移..."她没说完，但我懂她的意思。

我颓然坐在椅子上："这太疯狂了...""疯狂的事多了去了。"林小妖突然凑近我，

近得我能数清她的睫毛，"想知道我是什么吗？"我屏住呼吸："你也是...劫生？

"她笑了，嘴角咧开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不，我是纯血的。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变成了一条细线，"狐妖，三百岁。"我猛地后退，椅子翻倒在地上。

林小妖大笑起来，声音在空荡的书店里回荡。"吓到了？"她歪着头，"放心，

我不吃人...至少现在不吃。"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我要走了。""你走不掉的，

毛豆。"林小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雷劫化形会引来很多注意，有些东西...不好惹。

你需要保护。""什么东西？"我声音发颤。"猎妖人，还有其他...更危险的。

"她走向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跳上，"我可以帮你，但有个条件。""什么条件？

"林小妖的红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让我研究你。"她轻声说，"劫生太罕见了，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推开她："我不是实验品！""当然不是。"她后退一步，

"是合作伙伴。我帮你控制能力，你让我记录变化。公平交易。"我犹豫了。

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逃跑，但某种本能却让我想靠近她——就像猫无法抗拒猫薄荷。

"我考虑考虑。"我最终说。林小妖笑了："明智的选择。"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想通了就联系我。不过别拖太久...你的变化会越来越明显。"我接过名片，

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一只狐狸的简笔画。走出书店时，那只黑猫还蹲在门口。它盯着我，

突然开口："新人？"我差点心脏骤停。黑猫舔了舔爪子："放松点，

这里没人会伤害你...至少现在不会。"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耳边回荡着林小妖的笑声和黑猫意味深长的警告。跑出两条街后，我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路灯下，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已经缩回去了，但手背上的绒毛还在。我摸了摸头顶，

耳朵也还在。"操..."我喃喃自语，"这下真成妖怪了。"一辆出租车经过，

我拦下车报了家的地址。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小伙子，你cosplay啊？

"我这才发现帽子掉了，两只猫耳朵明晃晃地支棱着。

我赶紧捂住："万、万圣节预热..."司机笑了笑没再说话。我靠在座椅上，

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感觉像做了场荒诞的梦。02我做了个荒诞的梦。

梦里我蹲在电线杆上舔爪子，林小妖穿着那件红裙子在下面转圈，手里晃着条鱼干。

我想跳下去抢，却看见她裙子后面露出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像孔雀开屏似的晃啊晃。

"想吃吗？"她踮起脚，鱼干几乎戳到我鼻子，"先让我摸摸耳朵。"我猛地惊醒，

发现自己在沙发上蜷成一团，怀里还抱着那个印着狐狸的名片。窗外天刚蒙蒙亮，

但我的眼睛能清晰看见茶几上蚂蚁爬过的轨迹——它们正搬运着我昨晚掉落的薯片渣。

"操..."我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发现指甲又变尖了。更糟的是，

裤子里有团毛茸茸的东西硌得慌——我颤抖着伸手一摸，摸到条尾巴。手机突然震动，

吓得我尾巴毛全炸开了。是个陌生号码：睡得好吗？小猫妖。——林我盯着屏幕，

尾巴不受控制地左右摆动。这女人怎么知道我号码？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复，

手指却在键盘上打出：你怎么做到的？消息秒回：狐狸的鼻子很灵，

昨晚在你身上留了气味标记。后面跟着个眨眼的表情。我耳尖发烫，

想起她凑近时那股甜腻的香气。正想追问，又一条消息弹出来：今天别出门，

猎妖人在找你。中午给你送饭。猎妖人？我猛地站起来，尾巴撞翻了茶几上的水杯。

玻璃碎裂的声音让我耳朵一抖，与此同时，楼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402，是这间。

"一个沙哑的男声说。我屏住呼吸，猫耳贴着头皮转动。两个心跳声，一强一弱。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让我浑身毛发倒竖——他们怎么有我家钥匙？"燕道长，你确定是这家？

"另一个年轻些的声音问。"劫生的妖气在这最浓。"被称作燕道长的男人冷哼，

"昨天雷劫的痕迹你也看见了，这种新生妖怪最好抓。"锁舌咔哒弹开。我弓着背窜进卧室，

听见玄关处传来一声嗤笑："哟，还会收拾玻璃渣？挺爱干净啊小妖怪。"衣柜！

我扑向衣柜，却在半空中被一股无形力量拽住尾巴。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眼前出现一双沾着泥的布鞋。"跑什么？"燕道长蹲下来，黄褐色的眼珠像老鹰般盯着我，

"刚化形的小猫妖，连妖气都不会藏。"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四十出头，

穿着像道袍的灰布衣裳，腰间挂着个铜铃。最吓人的是他手里那根铁链，

正冒着诡异的青光缠在我尾巴上。"大哥...误会..."我干笑着往后缩，

"我就是个cosplay爱好者...""cos你大爷！"年轻的那个踹了我一脚。

他穿着皮夹克，脖子上挂着个银质十字架，"昨晚酒吧里多少人看见你耳朵动了？

监控拍得清清楚楚！"燕道长扯动铁链，我疼得嗷呜一声，尾巴上的毛全炸开了。

"劫生妖怪市面上少见，雇主开价五十万。"他掏出一张黄符，"乖乖跟我走，少受点罪。

"黄符朝我额头贴来的瞬间，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红影。玻璃轰然碎裂，

林小妖踩着高跟鞋站在窗台上，九条尾巴在身后怒张。"燕北寻，"她红唇微启，

"猎妖人现在连幼崽都抓了？"燕道长脸色骤变："九尾狐？！"他猛地后退，

铁链却不肯松开我的尾巴，"林老板，这事与你无关。""他是我罩的。

"林小妖轻轻跳进房间，高跟鞋踩在玻璃渣上咔咔作响，"要么现在滚，

要么我撕了你的猎妖执照。"年轻猎妖人举着十字架冲上去："妖孽受死！

"林小妖眼皮都没抬，一条尾巴甩过去。年轻人撞在墙上滑下来，十字架断成两截。

我闻到了尿骚味——他吓失禁了。"最后说一次，"林小妖的指甲暴涨到十厘米长，"滚。

"燕道长额头渗出冷汗，突然笑了："行，给你面子。"他松开铁链，

却突然朝我甩出三枚铜钱，"但总得留个纪念！"铜钱带着破空声飞来，

林小妖闪身挡在我前面。其中一枚擦过她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我听见她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整个房间温度骤降。"找死！"她九条尾巴完全展开，

身形暴涨到两米多高。狐耳从发间竖起，獠牙森白。燕道长拽起同伴就跑，

临走还扔下句狠话："劫生妖怪活不过七天！林老板你保不住他！"房门砰地关上，

林小妖的身体慢慢缩回正常大小。她抹了把脸上的血，转身瞪我："不是让你别出门吗？

""我是在家啊！"我委屈地晃晃尾巴，"他们自己闯进来的..."林小妖突然凑近，

鼻尖几乎贴上我的脖子。我僵在原地，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甜香混着血腥味。

"你..."她瞳孔缩成一条线，"已经进入第二阶段了？"我低头一看，

差点昏过去——我的手臂上长出了浅灰色的绒毛，手指完全变成了猫爪。"这他妈怎么回事？

！"我想抓头发，却挠了自己一爪子。林小妖叹了口气，

从手提袋里掏出个保温盒："先吃饭吧，红烧鱼。"我盯着鱼，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

更羞耻的是，我发现自己开始流口水——猫的本能完全压制了人类的羞耻心。"为什么帮我？

"我狼吞虎咽时含混不清地问。林小妖坐在我对面，

慢条斯理地舔着手背上的伤口："劫生很特殊，既不是纯妖也不是纯人。"她抬眼看了看我，

"最重要的是...你闻起来很好吃。"鱼块卡在我喉咙里。林小妖哈哈大笑，

尾巴愉快地摇晃："开玩笑的！其实是因为..."她表情突然严肃，"猎妖人没说错，

劫生活不过七天。"保温盒哐当掉在地上。林小妖弯腰捡起一块鱼肉，

递到我嘴边："除非完成化形仪式。巧的是，整个城里只有我知道怎么做。

"我盯着她狡黠的眼睛，突然明白了："所以这是交易？""互利共赢。

"她用手指抹掉我嘴角的酱汁，然后把指尖含进嘴里，"我帮你活命，你让我研究劫生现象。

"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我这才发现天阴了。林小妖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中闪闪发亮，

像两盏小绿灯。"考虑好了吗？小猫妖。"她轻声问，"时间不多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想起燕道长说的五十万。原来在有些人眼里，

我的命就值这个价。"成交。"我伸出爪子，"但我有个条件。"林小妖挑眉："说。

""帮我查是谁雇的猎妖人。"我耳朵抖了抖，

"要是让我知道哪个王八蛋这么看得起我..."林小妖突然握住我的爪子，

力道大得让我龇牙咧嘴："毛豆，你以为猎妖人是冲你来的？"她凑近我耳边，

热气吹得我耳尖发痒，"他们是冲劫生来的。你只是...恰好被雷劈中了。

"我浑身发冷："什么意思？""意思是，"她松开手，从手提袋里掏出一沓照片，

"最近三个月，城里被雷劈中的人有七个。你是唯一活下来的。"照片散落在茶几上。

我看见了焦黑的尸体，扭曲的肢体，还有一张——尸体头顶长着鹿角。"化形失败的劫生。

"林小妖轻声说，"有人在人为制造雷劫。"窗外响起闷雷，我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

林小妖的红裙在闪电中亮得刺眼，她九条尾巴像火焰般舞动。"欢迎来到真实世界，小猫妖。

"她笑着说，獠牙闪着寒光，"比你想象的黑暗多了。

"03林小妖的红色指甲在我胸口划出一道血痕，疼得我龇牙咧嘴。她蘸着我的血，

在黄纸上画着古怪的符号，嘴里念念有词。我的尾巴不安地甩动着，

扫倒了茶几上的空啤酒罐。"别乱动。"她头也不抬，"化形仪式需要你的精血为引。

"我盯着她手中那张浸血的黄纸，上面的符号像蝌蚪般扭曲游动："这玩意真能救我？

""九尾狐族的秘术，从没失手过。"她终于抬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当然，

前提是你撑到第七天。"我喉咙发紧。自从三天前被雷劈中，身体的变化越来越不受控制。

今早醒来时，整张脸都长出了绒毛，舌头变得粗糙，

喝水时总忍不住舔碗边——活像只真正的猫。林小妖把画好的符纸折成三角形，

塞进我衬衫口袋："贴身带着，能暂时压制妖气。"她的手指在我胸口停留片刻，

"心跳这么快？害怕还是兴奋？"我拍开她的手："是饿的。"肚子适时地咕噜一声，

"有吃的吗？"她变戏法似的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个食盒，掀开盖子——红烧鱼，又是红烧鱼。

这女人对我的猫性了如指掌。"猎妖人那边有动静吗？"我狼吞虎咽时含糊地问。

林小妖的尾巴轻轻摆动："燕北寻被猎妖人协会警告了，暂时不会来找你麻烦。"她眯起眼，

"但其他势力就不好说了。""其他势力？""阴阳先生，出马仙，

还有..."她突然压低声音，"制造雷劫的人。"鱼刺卡在我喉咙里。

林小妖伸手拍我的背，力道大得让我咳嗽起来："慢点吃，小猫妖。你现在的命可金贵着呢。

半瓶啤酒冲下鱼刺："那个燕道长说劫生活不过七天...""化形失败的劫生会妖气逆冲，

爆体而亡。"林小妖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在讨论天气，"但只要你完成仪式，

就能稳定半妖之体。"我盯着自己毛茸茸的手背："具体要怎么做？"林小妖突然凑近，

九条尾巴像屏风般展开，把我们围在中间。她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带着某种甜腻的花香："月圆之夜，阴阳交界之时，你需要——"敲门声打断了她的低语。

我们同时转头，我的猫耳捕捉到门外细微的呼吸声——不是人类，节奏太慢了。

林小妖的指甲暴涨："谁？""夜猫子书屋的守门人。"门外传来沙哑的声音，"林老板，

有急事。"林小妖收起尾巴去开门。我趁机把剩下的鱼扫进嘴里，

却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噎住——门口站着那只黑猫，但它现在是人形，佝偻着背，

绿眼睛在昏暗的走廊里闪闪发光。"司马家的人进城了。"黑猫老人说，声音像砂纸摩擦，

"他们在找劫生。"林小妖的红裙无风自动："司马坤？""不止。"黑猫老人瞥了我一眼，

"整个猎妖世家都出动了，说是要清理'异端'。"我的尾巴毛全炸开了。

林小妖冷笑一声："猎妖人管劫生叫异端？他们配吗？"她转向我，"收拾东西，

我们得换个地方。"我手忙脚乱地往背包里塞衣服，却发现自己的爪子根本拉不上拉链。

林小妖叹了口气，接过背包三两下收拾好："带上这个。"她扔给我一个项圈，黑色皮革，

挂着个小铃铛。"这什么？宠物标识？"我嫌弃地用两根爪子拎着它。"遮掩妖气的法器，

比你那破帽子管用。"她一把抓过项圈套在我脖子上，手指擦过我的喉结，"别摘，

除非你想被司马家的'破魔箭'射成筛子。"铃铛随着我的动作轻响，竟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黑猫老人突然抽动鼻子："他的妖气不稳，快压制不住了。"林小妖抓起我的手："走！

"我们冲下楼时，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巷子口停着三辆黑色越野车，

车身上画着古怪的符文。我的猫眼在黑暗中看得一清二楚——每辆车里都坐着全副武装的人，

他们腰间别着的不是枪，而是铜钱剑和符箓。"司马家的猎妖队。

"林小妖拽着我躲进垃圾箱后面，"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脖子上的铃铛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黑猫老人脸色大变："有内奸！那铃铛被做了手脚！

"林小妖一把扯下我的项圈扔进下水道，但为时已晚——越野车的门齐齐打开，

十几个身穿黑衣的猎妖人手持武器向我们包围过来。为首的男子身材魁梧，

背着一张巨大的铁弓。月光下，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九尾狐林小妖，

你违反《人妖公约》私自藏匿劫生，现由司马家执行抓捕。"我浑身发抖，不是害怕，

而是某种原始的愤怒。指甲和獠牙不受控制地暴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司马坤，

"林小妖挡在我前面，九条尾巴完全展开，"三百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令人作呕。

"司马坤冷笑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支箭："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好运。

"他拉弓搭箭，箭头闪着诡异的蓝光，"交出劫生，饶你不死。

"黑猫老人突然化作一道黑影扑向司马坤。箭矢离弦，

穿透黑影钉在墙上——黑猫老人不见了，只剩一滩黏稠的黑液。"影遁？雕虫小技。

"司马坤又抽出一支箭，"所有人注意，劫生处于化形临界点，活捉价值更高。

"猎妖人齐齐向前，铜钱剑反射着冷光。林小妖抓住我的手腕："跑！往东边跑，

去找'夜行者'酒吧的老板！""那你呢？"她回头冲我一笑，红唇如血："三百年的狐狸，

没那么容易死。"下一秒，她化作一道红光冲向司马坤。爆炸声响起，整条巷子被火光吞没。

我转身狂奔，猫的敏捷让我轻松翻过三米高的围墙。身后传来打斗声和惨叫，但我没敢回头。

东边...东边是哪边？我的猫耳转动，捕捉到远处酒吧的音乐声。循着声音跑去，

街景在视野中模糊成色块。项圈虽然摘了，但铃铛的震动似乎还留在脖子上，像某种警告。

转过一个街角，我撞上了什么人。对方纹丝不动，我却跌坐在地。抬头看，

是个穿道袍的老头，腰间挂着个铜铃，手里拿着把桃木剑。"劫生？"老头眯起眼，

"老道王济道，特来收你。"我爬起来就跑，却撞上一堵无形的墙。

王济道摇着铜铃走近："妖孽，还不伏诛？"铜铃声像千万根针扎进脑子，

我抱着头跪倒在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形——手指彻底变成利爪，脊椎扭曲，

衣服被撑裂，露出越来越多的灰毛。"果然要化形了。"王济道掏出一张黄符，

"正好一并收了。"黄符飞来的瞬间，一道黑影闪过，把它击落在地。我抬头，

看见个穿皮夹克的年轻人，脖子上挂着个银质十字架——是那天被林小妖吓尿的猎妖人！

"燕小七？"王济道皱眉，"你们猎妖人也要插手？""燕道长让我来的。

"年轻人——燕小七挡在我前面，"这劫生是我们先发现的，轮不到你们阴阳先生捡便宜。

"王济道冷笑："猎妖人为了钱连妖怪都护着了？""少废话。"燕小七亮出把匕首，

"要么滚，要么打。"我趁机爬起来想跑，却被燕小七一把拽住："别动，我在救你！

"他的匕首划破手掌，血滴在地上形成一个古怪的图案。王济道脸色大变："血遁术？

燕北寻连这个都教你了？"地面突然塌陷，我们掉进一个漆黑的隧道。下落过程中，

燕小七死死抓着我的手腕："听着，司马家想用劫生做实验，林小妖和燕道长正在拖住他们。

你得在月圆前完成化形，否则——""否则爆体而亡，我知道。"我苦笑，"为什么帮我？

"隧道尽头出现亮光，燕小七的声音在风中飘忽："因为猎妖人里，

也有看不惯司马家的..."我们摔在一堆纸箱上。我爬起来环顾四周——是个仓库，

堆满酒箱和食材。远处传来爵士乐的声音，门缝里透出霓虹灯光。"夜行者酒吧的后厨。

"燕小七擦了擦额头的血，"找白老板，说是林小妖让你来的。"他转身要走，

我抓住他的衣角："等等！那个化形仪式...林小妖没说完。

"燕小七的表情变得古怪："月圆之夜，阴阳交界之时..."他压低声音，

"你需要一个自愿献祭的人类。"我松开手，浑身发冷："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燕小七避开我的目光，"化形仪式需要活人祭品，这是劫生的诅咒。"仓库门突然打开，

刺眼的灯光照进来。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杯红酒："哟，新来的小猫？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金光，像两盏小灯笼。

04白老板的金色瞳孔在昏暗的仓库里像两盏小灯笼。他放下红酒杯，手指在杯沿轻轻一敲，

清脆的声响让我耳尖一抖——猫的听觉现在敏锐得可怕。"林小妖的宠物？"他歪头打量我，

西装领口露出锁骨处诡异的黑色纹身，像某种符咒，"她终于找到劫生了。"我后退半步，

爪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我不是谁的宠物。""半妖都这么说。"白老板轻笑，

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瞳孔扩散，獠牙外露...你撑不过三天了。"他的指尖冰凉，

带着淡淡的铁锈味，"燕小七那小子用血遁带你来的？"我猛地拍开他的手，

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白老板不以为意，转身推开仓库门："进来吧，小猫妖。

再拖下去司马家的猎妖队就该找到这儿了。"酒吧里灯光昏黄，几个客人转头看过来，

他们的眼睛在暗处闪着各色微光——绿的、蓝的、甚至还有紫色的。我这才意识到，

整个"夜行者"酒吧里坐着的，可能没一个是人类。白老板领我穿过大厅，

走进后厨的冷藏室。他推开一扇伪装成货架的门，露出向下的楼梯："我的工作室。

"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

墙上挂满古怪的器具——铜镜、骨铃、浸泡在玻璃罐里的不明生物器官。

最显眼的是中央的石台，上面刻着繁复的阵法图案，和我口袋里林小妖给的符纸花纹相似。

"化形仪式需要三样东西。"白老板从柜子里取出个檀木盒，"月华草、劫生血，

还有..."他故意停顿，金瞳直视我的眼睛，"自愿献祭者的灵魂。

"我尾巴上的毛全炸开了："燕小七说的是真的？""血遁小子倒知道不少。

"白老板打开木盒，里面躺着株闪着微光的银色草药，

"猎妖人内部流传的《异闻录》残卷确实记载过，劫生需活祭——但那是古法。

"他指尖轻抚月华草，"现代妖族早改良了仪式。"我松了口气，

随即又警惕起来："改良版需要什么？""替代品。"白老板从另一个抽屉取出水晶瓶，

里面晃动着暗红色液体，"这是上个月被雷劈死的鹿妖心血，勉强能代替活祭。

至于月华草..."他突然把盒子往后一收，"你得拿东西换。"我耳朵抖了抖："我没钱。

""谁要钱？"白老板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犬齿，"我要你一滴心头血。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手如闪电般戳向我胸口。剧痛中，

我看见他的指甲沾着血从我心脏位置抽出，指尖悬着一滴晶莹的血珠，诡异地漂浮在半空。

"你！"我疼得跪倒在地，感觉有东西正从伤口被抽离。白老板将血珠引入水晶瓶，

红银两色液体顿时沸腾起来："劫生心头血可是好东西，能破大多数猎妖法器。

"他晃了晃瓶子，"这滴血值三条命。"我喘着粗气爬起来，发现伤口已经愈合，

只留下个淡淡的红痕："你到底是谁？""白夜，夜行者酒吧老板，兼营妖族黑市。

"他转身调配药剂，金瞳在暗处闪烁，"当然，

三百年前他们叫我——"楼梯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燕小七冲进来，

脸色惨白："司马家找到这里了！他们带了破魔箭！"白夜的表情瞬间阴沉："不可能，

酒吧有结界..."他猛地转头看我，"除非他们追踪的是你身上的标记！

"我这才想起林小妖说过在我身上留了气味标记。窗外传来引擎轰鸣，夹杂着金属碰撞声。

白夜一把拽过燕小七："带他从地下通道走，去老城区的废弃教堂！""那你呢？

"燕小七焦急地问。白夜的金瞳突然变成竖瞳，西装背后隆起两个鼓包，

刺啦一声撕裂——一对漆黑的羽翼轰然展开："我陪司马家玩玩。

"羽翼扇动带起的狂风让我眯起眼。等再睁眼时，白夜已经不见踪影，

只有地下室天花板的破洞证明他曾在此。"走！"燕小七拽着我冲向角落的暗门，

"白老板是上古鸩妖，能拖住他们一会儿。"暗门后是条狭窄的隧道，墙壁上长满发光苔藓。

我跟着燕小七狂奔，

猫的夜视能力让我看清苔藓上密密麻麻的爪痕——这不是人工开凿的隧道，

而是某种大型动物用爪子挖出来的。"白夜说的替代品..."我边跑边问，

"真能代替活人祭品？"燕小七脚步一顿："理论上可以。"他声音发虚，

"但劫生化形从没有成功案例..."我尾巴僵直："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可能还是会死。"隧道尽头传来林小妖的声音。她站在月光下，红裙破碎，

九条尾巴只剩六条，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不过现在，我们有个新选择。

"她侧身让出背后的身影——是个昏迷的年轻女孩，穿着司马家的制服，腰间挂着破魔箭筒。

"司马坤的侄女。"林小妖踢了踢女孩，"纯血猎妖人，最好的祭品。

"我盯着女孩苍白的脸，喉咙发紧："你们要我...杀了她？""不是杀，是融合。

"林小妖的指甲划过女孩脖颈，"化形仪式需要的是'自愿献祭的灵魂'，没说一定要死人。

"她歪头看我，"你可以选择用白夜的替代品赌命，或者..."女孩突然睁开眼睛，

瞳孔是诡异的金色。她嘴唇蠕动，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声音："...或者与我签订契约，

小猫妖。"我浑身毛发倒竖。这不是司马家的人——有什么东西附在她身上！

林小妖似乎早有所料，九条尾巴缓缓展开："果然是你策划的雷劫，老不死的。

"女孩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三百年不见，小狐狸。这次劫生，我要定了。

"05女孩的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的瞬间，我的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

林小妖的六条尾巴如屏风般挡在我面前，地下室的气温骤降。"老东西，

附身小辈算什么本事？"林小妖的红指甲暴涨十厘米，"有胆现身！""小狐狸，

三百年不见，脾气见长啊。"女孩的声线变成苍老的男声，金色瞳孔收缩成蛇般的竖线，

"当年你偷走《九尾天书》的账，该算算了。"我这才注意到，

女孩脖颈处浮现出鳞片状纹路——和司马坤脸上的胎记一模一样。林小妖突然甩出三张符纸，

符纸在空中燃起幽蓝火焰："滚出这具身体，柳老鬼！"被附身的女孩怪笑着后退，

墙壁上的影子却扭曲成巨蟒形状。燕小七突然冲上前，

匕首刺向女孩心口——却在最后一寸停住："这是...司马家大小姐？

""聪明的小猎妖人。"女孩的舌头分叉如蛇信，"可惜太晚了。"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

天花板裂开一道缝隙。白夜的黑羽从裂缝中掠过，甩下一串血珠："快走！司马坤带了雷符！

"林小妖拽住我的手腕："选吧小猫妖——用白夜的替代品赌命，还是签这老鬼的契约？

"我的视线在昏迷女孩和手中月华草间游移。燕小七突然闷哼一声跪倒，

他的影子正被某种力量拉扯，逐渐变成蛇形。"他中了影咒！"林小妖的尾巴卷住燕小七，

"没时间了！"墙上的蛇影猛然扑来。千钧一发之际，

我抓起白夜给的鹿妖心血灌进喉咙："我选第三条路！"液体入喉的瞬间，世界天旋地转。

我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看见自己的爪子暴涨三倍。剧痛中，

林小妖的尖叫与蛇影的嘶吼混作一团："笨蛋！替代品需要月圆之夜才能——"雷声炸响。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我体内爆发的轰鸣。七道电光从毛孔迸射，将蛇影撕成碎片。

附身女孩的老者惨叫一声，金瞳渗出黑血："劫生雷劫？怎么可能提前！"我跪倒在地，

感觉有东西正从脊椎破体而出——不是尾巴，而是某种更锋利的东西。

林小妖的符纸贴在我额头，冰凉触感暂时压制了体内的暴动。"走！"她抓起我和燕小七，

六条尾巴裹住我们撞向墙壁。砖石如豆腐般碎裂，我们跌进一条潮湿的隧道。黑暗中，

我的猫眼看见林小妖嘴角渗血，六条尾巴断了两条。燕小七的状况更糟，

他的右臂已经变成半透明，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影咒在吞噬他。

"林小妖撕开燕小七的衣领，露出心口蔓延的蛇鳞纹，

"除非杀了施术者..."隧道深处传来鳞片摩擦声。我耳朵一动，

听见上百条蛇游走的响动。林小妖的红裙无风自动："柳老鬼是蛇妖长老，

三百年前被猎妖人镇压，现在借司马家的身体活动。

""所以雷劫..."我喉咙火辣辣的疼，声音嘶哑得不似人类。"是他策划的。

"林小妖的指甲在地上画出符阵，"用天雷劈活人，

强行制造劫生——为了破解猎妖人的封印。"燕小七突然抽搐起来，透明化已蔓延到脖颈。

我下意识按住他肩膀，掌心却传来刺痛——我的指甲不知何时长成了骨刃，

轻易割破了他的皮肉。"对不起！"我慌忙缩手，却发现伤口处冒出黑烟。

燕小七的透明化竟然停止了。林小妖的狐耳竖起："你的爪子...能克制影咒？

"不等我回答，隧道尽头亮起火光。司马坤的声音伴随着铜铃声传来："妖孽，出来受死！

"林小妖抓起我和燕小七："跳！"她踹开侧壁的暗门，我们跌进湍急的下水道。污水中，

我看见自己的倒影——不再是半猫半人，而是一团模糊的黑影，只有眼睛还保留着猫的竖瞳。

"化形反噬..."林小妖在水流中抓住我的手腕，"听着小猫妖，

替代品与你的血脉冲突了。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找到真正的活祭品，

要么...""要么什么？"她凑到我耳边，气息冰冷如霜："与我签订血契，

成为我的式神。"水流将我们冲进一个巨大的蓄水池。月光从铁栅栏洒落，

照亮池中央的石台——和夜行者酒吧地下室的阵法一模一样。"白夜提前布置的。

"林小妖拖着我和燕小七爬上石台，"月华草给我。"我掏出那株发光的草药，

她却摇头："不是给我，是给他。"她指向燕小七，"猎妖人的灵魂比普通人纯净，

能暂时稳定你的化形。"燕小七虚弱地笑了："原来我才是祭品...""不！

"我拍开林小妖的手，"一定有别的办法！""时间到了。"林小妖突然抬头。

蓄水池顶部传来重物拖行的声音。铁栅栏被掀开，司马坤的脸出现在月光下。

他身后站着那个被附身的女孩，金瞳如探照灯般扫视水池。"找到你们了。

"女孩的声音重叠着老者的嘶吼，"把劫生交出来！"司马坤拉开铁弓，箭矢对准我的眉心。

就在他松手的瞬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白夜的羽翼裹着血污，利爪撕向司马坤的面门。

"快完成仪式！"他的吼声在蓄水池回荡，"月圆之时将过！"林小妖咬破手指，

在石台上画出繁复的符文。她抓起我的手划出一道伤口，我们的血在阵法中央交融。

"以九尾狐族之名..."她的咒语被破空声打断。箭矢穿透她的肩膀，将她钉在石台上。

我抬头看见司马坤的第二支箭已对准我的心脏，

箭头上缠绕着熟悉的蓝光——和当初燕北寻用的一模一样。"雷劫之子。

"司马坤的嘴唇蠕动，声音却是柳老鬼的，"成为我的容器吧！"箭矢离弦的刹那，

燕小七扑了过来。箭头没入他的胸膛，却没有血——他的身体完全透明了，像一尊玻璃雕像。

"猎妖人...也有尊严..."他艰难地转向我，

"用我...完成仪式..."林小妖挣脱箭矢，

将我和燕小七的手按在阵法中央："血祭自愿，魂归天地！"月华草在我们掌心化为光点，

燕小七的身体开始消散。但出乎意料的是，光点没有流向我的身体，

而是全部涌向了林小妖的断尾处。"怎么回事？"我惊恐地看着她断尾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