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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倾公主摔玉退婚那天我黑化了》是网络作者“喜欢大雁鹅的玄天坊主”创作的古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霍天雄裴云详情概述:主角是裴云卿,霍天雄的古代,赘婿,虐文小说《将倾:公主摔玉退婚那天我黑化了这是网络小说家“喜欢大雁鹅的玄天坊主”的又一力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本站无广告TXT全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998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4:31:54。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将倾:公主摔玉退婚那天我黑化了
主角:霍天雄,裴云卿 更新:2025-07-06 1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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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如酥,润湿了长安城的青石板路。裴云卿撑着一把泛黄的油纸伞,
站在礼部贡院外的红榜前。水珠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打湿了已经洗得发白的青布鞋面。"一甲第一名,江南道苏州府裴云卿!
"报录人的声音穿透雨幕,裴云卿手中的伞微微倾斜,露出他清俊的眉眼。
二十五岁的年轻书生面容平静,唯有握着伞柄的指节隐隐发白。耳边嗡嗡作响,
仿佛又听见母亲病榻前的叮嘱:"云卿,
围时背上中的三箭;母亲在破庙里一边咳血一边织布供他读书的日日夜夜..."恭喜裴兄!
"同科举子们围拢过来,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袍却浇不灭眼中的艳羡。裴云卿拱手还礼,
青衫袖口磨出的毛边在众人华服中格外扎眼。他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眼底却平静无波——十年卧薪尝胆,今日终于迈出了第一步。三日后,金銮殿上。
裴云卿跪在冰冷的金砖地面,额头触地。鎏金蟠龙柱反射的晨光刺痛他的眼睛,
熏香与墨香混合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他屏住呼吸,数着自己平稳的心跳——一百零三下时,
终于听到太监尖细的宣召。"抬起头来。"威严的声音从九阶之上传来。裴云卿直起身子,
第一次看清永明帝的面容。皇帝约莫五十出头,眉间一道深深的竖纹,目光却锐利如鹰隼。
在龙椅右侧,一袭珠帘后隐约可见窈窕身影,环佩叮咚。"朕观你的策论,
'平戎十策'颇有见地。"永明帝手指轻叩扶手,"边关连年战事,卿以为当如何根治?
"殿中骤然安静。这个问题暗藏杀机——主和派与主战派在朝中势同水火。
裴云卿余光瞥见站在武官首列的霍天雄正眯眼打量自己,
那道从左额贯穿至下巴的伤疤在晨光中格外狰狞。"回陛下,"裴云卿声音清朗,
"如医者治病,当先辨虚实。北狄之患,表面是缺盐铁,实则是其王庭内斗,需转移矛盾。
"他略一停顿,"故臣主张开放边市,以商止战。同时精练骑兵,择机直捣黄龙。
"珠帘后传来轻微的环佩相击声。裴云卿余光瞥见一只纤纤玉手撩开帘角,
露出半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昭阳公主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杏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那不是闺阁女子应有的天真好奇,而是某种锐利的审视。
待他条分缕析地说完,皇帝抚掌大笑:"好一个'以商止战'!传旨,赐裴爱卿金花乌纱,
授翰林院修撰。"琼林宴设在皇家别苑的杏花园中。裴云卿换上新赐的绯红官服,
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他不太自在地避开那些阿谀奉承的官员,
独自走到一株老梅树下——这里视野开阔,能看清所有出入口。"状元郎为何独处?
"清越的女声惊得裴云卿转身。昭阳公主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转角,
十六岁的少女一袭鹅黄宫装,发间金步摇在春风中轻轻晃动。她比殿上更明艳动人,
眼角一颗泪痣平添几分娇媚,腰间却佩着一柄镶宝石的短剑。"臣..."裴云卿慌忙行礼,
却被公主用剑鞘托住手腕。"免礼。"昭阳公主走近几步,
身上淡淡的梨花香萦绕在裴云卿鼻尖,"本宫读了你的诗赋,'月照孤舟'一句甚妙。
"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你曾师从青莲剑派?"裴云卿瞳孔微缩。
这是他刻意隐瞒的身世——父亲裴琰曾是边关守将,因涉嫌通敌被满门抄斩,
只有他被师父救走,以书生身份苟活至今。"殿下说笑了,臣一介书生...""是吗?
"昭阳公主从袖中抽出一卷残破剑谱,"那这本《青莲剑诀》为何会在你的行囊中?
"裴云卿后背沁出冷汗。那确实是他藏在箱底的祖传剑谱,怎会..."三日前更衣时,
本宫的人检查过所有新科进士的行装。"公主唇角微扬,"霍将军对你很感兴趣呢。
"远处传来太监尖细的传唤声。公主将剑谱塞回他手中,
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划:"三日后父皇要为我们赐婚,驸马爷可要藏好这些...危险物品。
"待公主走远,裴云卿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他翻开剑谱,
里面夹着一张字条:"霍天雄在查你。贞观十三年黑水河。"黑水河!
父亲就是在那场战役后被诬陷通敌的!裴云卿胸口剧烈起伏,
多年寻找的线索竟以这种方式出现。他望向公主离去的方向,只见她正与霍天雄交谈,
将军弯腰听她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一头被驯服的猛兽。赐婚圣旨送达那日,
裴家祖宅的老槐树突然开花。裴云卿跪在母亲灵位前,将圣旨供奉在香案上。破败的厅堂里,
他摩挲着那枚祖传的并蒂莲玉佩——这是抄家时师父拼死带出的唯一信物。"母亲,
儿子要尚公主了。"他苦笑着对灵位说,"若父亲在天有灵,
不知该喜该忧..."玉佩突然变得滚烫。裴云卿警觉转身,窗棂上倒映出三个黑影。
他不动声色地将玉佩收入怀中,左手悄悄握住案下的青锋剑。"嗖!"一支弩箭穿透窗纸。
裴云卿旋身避过,剑光如练,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的瞬间,最前头那个已经喉间绽开血花。
"霍将军就这点手段?"裴云卿剑尖滴血,月光下的面容冷峻如修罗。
剩下两名刺客对视一眼,突然撒出漫天白粉。石灰粉!裴云卿闭眼后仰,
耳边听到弓弦震动声。千钧一发之际,他凭着记忆掷出长剑,惨叫声与重物落地声同时响起。
待视线恢复,院中只剩三具尸体和插在墙上的羽箭——箭尾刻着北狄文字。裴云卿蹲下身,
从领头刺客怀中摸出一块铜牌——正面是霍府标记,背面却刻着北狄王庭的狼头徽记。
"果然..."他擦去剑上血迹,眼中寒光闪烁。霍天雄与北狄勾结的证据,
比他想象的来得更快。入宫那日,天刚蒙蒙亮,裴云卿便起身沐浴更衣。
他特意换上新做的月白长衫,腰间系着母亲生前亲手编织的五色丝绦。铜镜中,
年轻的状元郎面容清癯,眉目如画,唯有眼底那抹化不开的沉郁,
泄露了这些年隐姓埋名的艰辛。"大人,该出发了。"小厮在门外轻声提醒。
裴云卿从怀中取出那枚并蒂莲玉佩,指尖轻抚过温润的玉面。
这枚祖传玉佩背面刻着"永结同心"四字,原是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他深吸一口气,
将玉佩郑重地系在腰间。穿过重重宫门时,晨钟正敲到第四响。裴云卿跟在引路太监身后,
心跳随着脚步逐渐加快。宫墙高耸,投下的阴影如同巨兽的獠牙,随时要将人吞噬。
他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地形——这是多年逃亡养成的习惯。"裴大人,请在此稍候。
"太监停在御花园入口,尖着嗓子道,"公主殿下吩咐了,要单独见您。"裴云卿微微颔首,
目光却被园中景象吸引。三月春光里,满园海棠开得正艳,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
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花雨中,一道鹅黄色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最大的那株海棠树下。
"臣裴云卿,参见公主殿下。"他在离公主十步远处停下,恭敬行礼。昭阳公主缓缓转身。
今日她未施粉黛,乌发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却比琼林宴上更加明艳动人。
阳光透过花瓣间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衬得那颗泪痣愈发明显。"起来吧。
"公主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却透着几分疏离,"听闻裴状元才华横溢,
本宫有一联求教——'水底月为天上月'。"裴云卿略一思索:"眼前人是心上人。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这联对得虽工整,却太过暧昧。果然,公主脸色骤变,
杏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放肆!"她厉声喝道,手已按在腰间短剑上。
裴云卿慌忙跪下:"臣一时糊涂...""罢了。"昭阳公主冷冷打断,
眼中的怒意突然化为某种复杂的情绪,"听闻你送了本宫一枚玉佩?"裴云卿抬头,
看见公主手中正把玩着他那枚祖传玉佩。阳光透过薄薄的玉质,
将并蒂莲的影子投在公主掌心,恍如真的有一对莲花在她手中绽放。"这是臣家传之物,
虽不名贵,却...""本宫不缺这些俗物。"公主突然打断,手指一松,玉佩坠落在地,
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裴云卿眼睁睁看着玉佩在青石板上断成两截,胸口如被重锤击中。
他跪行两步,颤抖着拾起碎片,指尖被锋利的断面划出血痕也浑然不觉。"还有,这桩婚事,
本宫不同意。"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若冰霜,"实话告诉你,本宫心中早有所属。
"就在此时,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裴云卿转头,
看见一名身着明光铠的魁梧男子大步走来。男子约莫三十出头,身量比裴云卿高出半头,
剑眉星目,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左颊那道从额角延伸到下巴的伤疤非但没有损其英俊,反而平添几分悍勇。"霍将军!
"昭阳公主瞬间换了表情,眉眼间尽是欢喜,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霍天雄向公主行礼后,
锐利的目光扫向仍跪在地上的裴云卿:"这位就是新科状元?果然一表人才。
"他伸手扶起裴云卿,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手骨。裴云卿不动声色地运劲抵抗,
脸上却保持着恭谨的微笑:"见过霍将军。久闻将军威震边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霍天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读书人的嘴就是甜。"他转向公主,语气亲昵,
"昭阳,陛下正寻你呢。""那我们走吧。"公主自然地挽住霍天雄的手臂,
又回头对裴云卿道,"裴状元自便。"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裴云卿独自站在满地落花中,
手中紧握着碎成两半的玉佩。他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霍天雄的靴底沾着一种奇特的红土——这种土质他只在一个地方见过:北狄王庭外的赤霞坡。
"有意思。"裴云卿轻声自语,将碎玉收入袖中。转身时,他敏锐地察觉到假山后有人窥视。
借着整理衣袍的动作,他瞥见一角翠绿裙裾——是公主的贴身侍女春桃。
离开皇宫时已近午时。裴云卿婉拒了太监安排的轿辇,独自沿着朱雀大街步行回府。
春日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肩头,却驱不散他心头的寒意。"这位公子,要算一卦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裴云卿转头,看见街角坐着个瞎眼老道,
面前摆着个破旧的卦摊。老道虽然双目浑浊,却准确地面朝着他,
枯瘦的手指间夹着一枚铜钱。"不必..."裴云卿正要拒绝,
却见老道手中的铜钱正是贞观十三年的制式——父亲冤案那年。他心头一跳,
蹲下身低声道:"天枢何照?""地网难逃。"老道对答如流,从袖中摸出个布包塞给他,
"故人托我转交。"裴云卿接过布包,沉甸甸的有些压手。他正要再问,
老道却已经收起卦摊,拄着拐杖蹒跚离去,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转过两条街,
确认无人跟踪后,裴云卿才在一条僻静小巷中打开布包。
里面是一把铜钥匙和一张字条:"霍府书房密室,内有黑水河真相。小心。
"他将钥匙藏入贴身的暗袋,继续前行。刚走出巷口,脑后突然袭来一阵劲风!
裴云卿本能地偏头,一柄飞刀擦着他耳边划过,深深钉入身后的木柱。"裴大人好身手。
"三个蒙面人从不同方向围拢过来,为首的阴森森道,"可惜今日要命丧于此了。
"裴云卿冷笑:"霍将军就这么迫不及待?"说话间,
他已暗中观察了四周环境——左侧是矮墙,右侧是死胡同,前后皆被堵住。
"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刺客挥刀扑来。裴云卿身形一闪,从袖中滑出一支判官笔,
精准地刺入最先冲来之人的咽喉。第二名刺客的长剑已到胸前,他侧身避过,
判官笔顺势点向对方手腕。"咔嚓"一声脆响,刺客惨叫着手腕折断。第三名刺客见势不妙,
突然撒出一把毒砂。裴云卿挥袖遮挡,还是被几粒砂子溅到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
刺客趁机一刀劈向他心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翠影闪过。"铮"的一声,
刺客的刀被一柄短剑架住。"快走!"来人竟是昭阳公主的侍女春桃。她武功不弱,
短剑舞得密不透风,转眼就刺伤了一名刺客。裴云卿抹去脸上毒砂,抄起地上长剑加入战团。
不多时,三名刺客尽数倒地。春桃利落地补刀,确保无人幸存。"公主让我来的。
"她喘着气说,"霍将军今日入宫前就安排了人手。"裴云卿皱眉:"公主为何帮我?
"春桃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递给他:"擦擦脸吧,毒砂不致命,但会毁容。"见裴云卿不接,
她叹了口气,"公主摔玉佩是为了救你。霍将军已经起疑,若公主表现出半分在意,
你活不过今晚。"裴云卿接过丝帕,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与御花园中那株一模一样。
他心头微动:"替我谢过公主。""不必。"春桃摇头,"公主说,这是替裴将军还债。
"说完,她转身欲走。"等等!"裴云卿叫住她,"裴将军...公主认识家父?
"春桃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十五年前,
昭阳公主的生母瑾妃娘娘在战乱中被北狄所掳,是裴将军单枪匹马将她救回。
可惜娘娘回宫后不久就..."她没说完,纵身跃上墙头,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当夜三更,
裴云卿换上一身夜行衣,悄然潜入霍府。借着月色,他避开巡逻的侍卫,
按照记忆中的霍府地图摸向书房。书房外有两名侍卫把守。裴云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
轻轻拨开瓶塞。一缕青烟随风飘向侍卫,不多时,两人便哈欠连天,背靠背打起盹来。
铜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清晰。裴云卿屏住呼吸,轻轻转动钥匙。"咔嗒"一声,
密室的门开了。密室内空间不大,正中摆着一张案几,上面堆满了文书。
裴云卿点燃一支细如手指的蜡烛,借着微弱的光亮翻看起来。大部分是军报往来,并无异常。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案几下的暗格引起了他的注意。暗格上了锁,
但对精通机关术的裴云卿来说不是难事。片刻后,暗格打开,里面是一摞泛黄的旧信笺。
最上面那封的日期赫然是贞观十三年五月初三——黑水河战役前三天。
信上用北狄文写着:"霍远将军:王庭已备好黄金万两,只待将军放开东路。事成后,
按约平分河西之地。"裴云卿双手颤抖。这就是父亲当年发现的通敌证据!他继续翻找,
又发现一封较新的信,日期是上月:"天雄贤侄:尔父之仇,王未尝忘。今时机已至,
昭阳公主可为人质..."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裴云卿迅速将信件揣入怀中,吹灭蜡烛。
书房门被推开,火把的光亮照了进来。"谁在那里?"是霍天雄的声音!裴云卿屏住呼吸,
贴着墙壁缓缓移动。密室与书房之间隔着屏风,暂时还没被发现。他摸到窗边,正要跃出,
却不慎碰倒了一个花瓶。"有刺客!"霍天雄大喝一声,拔剑冲来。裴云卿再不犹豫,
破窗而出。身后箭矢破空声不绝于耳,他左肩一痛,已被射中。咬牙拔出箭矢,
他几个起落翻过围墙,消失在夜色中。回到家中,裴云卿简单包扎了伤口,
取出那些信件仔细研究。除了霍氏父子通敌的证据,他还发现一封昭阳公主写给霍天雄的信,
字迹却与公主平日不同:"天雄:父皇已疑你与北狄往来,近日勿再联络。玉佩之事,
我已按计行事..."裴云卿眉头紧锁。这封信看似公主所写,
但用词习惯与春桃送来的字条大相径庭。是有人模仿公主笔迹,
还是...窗外传来一声轻响。裴云卿警觉地吹灭蜡烛,握紧长剑。一片寂静中,
有东西从窗缝塞了进来——是一朵沾着露水的海棠花。五更鼓刚过,
太极殿前已聚集了满朝文武。裴云卿站在文官队列中,左肩的箭伤还在隐隐作痛。
他微微抬眸,瞥见霍天雄正在武官首列与兵部尚书低声交谈,两人神色凝重。"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喝,永明帝面色阴沉地步入大殿。朝臣们齐刷刷跪倒,山呼万岁。
皇帝径直走向龙椅,却未如常叫众人平身,而是将一份军报重重摔在御案上。
"北狄十万大军压境,连破我三座边城!"皇帝的声音如雷霆炸响,"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朝堂上一片死寂。裴云卿偷眼望去,只见霍天雄嘴角微微上扬,
那道伤疤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狰狞。"臣有本奏!"兵部尚书王焕出列,"北狄来势汹汹,
当派重兵迎击。霍将军威震边关,是最佳人选。""臣附议。"几位大臣齐声附和。
裴云卿握紧笏板,指节发白。
昨夜那些密信中的内容在脑海中闪回——这分明是霍天雄与北狄设下的圈套!"臣有异议。
"裴云卿跨步出列,声音清朗如金玉相击。满朝哗然。一个刚入朝的翰林修撰,
竟敢在军国大事上直言进谏?皇帝眯起眼睛:"裴爱卿有何高见?""回陛下,
北狄此次进犯蹊跷。"裴云卿不卑不亢,"其一,时值春荒,草原部落粮草不济,
非用兵之时;其二,连破三城却未大肆劫掠,似有所图;其三..."他顿了顿,
"据臣所知,北狄王庭正逢内斗,此时大举南侵,恐有内应。"霍天雄猛地转身,
眼中杀机毕露:"裴修撰此言何意?莫非怀疑边关将士通敌?""下官不敢。"裴云卿躬身,
却话锋一转,"只是兵法云'知己知彼'。霍将军可知北狄左贤王与右贤王正在争夺汗位?
此时用兵,多半是左贤王拓跋宏想借战功压过对手。"朝堂上一片哗然。这等草原部落内幕,
连兵部都未必清楚,一个书生如何得知?霍天雄脸色微变:"荒谬!本将军与北狄厮杀多年,
从未听说此事!""是吗?"裴云卿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纸,
"这是三日前北狄商队带来的消息,盖有右贤王金印。若陛下准许,臣可当众宣读。
"皇帝抬手示意太监取来。细看之后,他眉头越皱越紧:"裴爱卿,你如何得到此物?
""臣侥幸识得几位西域商人。"裴云卿避重就轻,"若陛下不信,可派密探核实。
"霍天雄突然大笑:"陛下,书生之见岂可轻信?臣愿立军令状,半月内必退北狄!
"皇帝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拍案:"传旨,霍天雄为征北大将军,
率五万精兵即日启程。"就在霍天雄得意之际,皇帝又补充道,"裴云卿为随军参谋,
参赞军务。"退朝时,一个小太监悄悄塞给裴云卿一张字条:"公主说,小心粮草。
"出征前夜,霍天雄在府中设宴饯行。裴云卿本不想去,
却接到圣旨命他"与将军同心协力"。无奈之下,他只得换上便服赴宴,
袖中暗藏解毒丹和那把铜钥匙。将军府张灯结彩,笙歌不绝。裴云卿被安排在末席,
与几位低阶军官同坐。酒过三巡,霍天雄突然举杯走到他面前。"裴参谋,本将军敬你一杯。
"霍天雄笑容满面,眼中却寒光闪烁,"愿我们...精诚合作。"满堂宾客屏息观望。
谁都知道这杯酒可能有问题,但若拒饮,便是当众折将军面子。裴云卿起身接过酒杯,
指尖轻触杯壁——微热,显然下了剧毒。他朗声笑道:"下官先干为敬。"仰头一饮而尽,
暗中却用内力将酒液逼入袖中暗袋。霍天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大笑:"好酒量!
"他突然从腰间拔出匕首,"听闻裴参谋文武双全,不如指点一二?"话音未落,
匕首已朝裴云卿面门掷来!电光火石间,裴云卿侧身闪避,同时故意让匕首划破左袖。
一封信函从破损的袖中滑出半截——正是昨夜从霍府密室偷出的密信一角。霍天雄瞳孔骤缩,
伸手就要抢夺。裴云卿假装踉跄,抢先一步将信函塞回袖中:"将军好身手,下官佩服。
"宴席上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霍天雄死死盯着裴云卿的袖子,脸色阴晴不定。正当此时,
门外突然传来通报:"昭阳公主驾到!"一袭鹅黄宫装的昭阳公主款款而入,
发间金步摇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满堂宾客慌忙跪迎,
唯有霍天雄只是微微躬身:"公主殿下怎么来了?""本宫来为将军饯行。"公主声音清冷,
目光扫过众人,在裴云卿身上停留了一瞬,"都起来吧。"裴云卿低头起身,
发现公主今日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她腰间依然佩着那柄短剑,
剑鞘上多了一道新鲜的划痕。霍天雄亲自引公主入上座,又命人重新布菜。
公主却摆摆手:"本宫不饿,只是..."她突然咳嗽起来,一方丝帕掩住唇瓣,
拿开时上面竟有点点血迹!"殿下!"霍天雄大惊。"无碍。"公主勉强一笑,
"前日练剑时受了风寒。"她转向裴云卿,"裴参谋也在?正好,本宫有件东西给你。
"众目睽睽之下,公主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此去边关凶险,这里面是太医院配的金疮药。
"裴云卿恭敬接过,指尖相触时,公主悄悄在他手心按了一下。锦囊中除了药瓶,
显然还有别的东西。霍天雄眼中妒火中烧,却不好发作。公主起身告辞时,
他突然道:"殿下放心,末将定会好好'照顾'裴参谋。"公主脚步一顿,
头也不回地说:"霍将军,本宫最近读史,读到'兔死狗烹'的典故,甚是有趣。
"说完便扶着侍女离去,留下一室愕然。宴席不欢而散。裴云卿回到住处,立刻检查锦囊。
果然,除了金疮药,还有一张字条和半块虎符。字条上只有寥寥数字:"军需官赵叔可信。
虎符可调潼关守军。""赵叔?"裴云卿心头一震。赵铁山是父亲当年的副将,
黑水河一战后被贬为军需官,没想到还活着!次日清晨,校场点兵。五万大军旌旗招展,
刀枪如林。裴云卿一身戎装站在点将台下,看着霍天雄威风凛凛地检阅部队。"裴参谋。
"霍天雄突然高声道,"本将军命你负责后军粮草,即刻启程!"这是明升暗降。
后军远离主帅,一旦遇袭最先遭殃。裴云卿不动声色地领命,
转身时却看见一队骑兵护着一辆华盖马车驶入校场——是昭阳公主来了。
霍天雄连忙下台相迎。公主今日披着一件银狐大氅,面色比昨夜更加苍白。
她亲手为霍天雄系上一条绣着并蒂莲的腰带,又赐了三杯御酒。就在大军即将开拔时,
公主突然道:"本宫要亲自送将士们出城。"她登上城楼,身后侍女撑起黄罗伞盖。
号角长鸣,大军如长龙般缓缓移动。裴云卿骑马走在后军队列中,经过城楼时,
他忍不住抬头望去。公主正凭栏远眺,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春风拂过,
一方丝帕从公主袖中飘落,不偏不倚落在裴云卿马前。他弯腰拾起,丝帕上绣着一朵海棠,
花蕊处用金线绣着一个小小的"瑾"字——这是公主生母瑾妃的闺名。
帕子背面还有一行小字:"活着回来。"裴云卿将丝帕贴胸收好,再抬头时,
公主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抹鹅黄色的背影。大军出了长安城,一路向北。傍晚扎营时,
裴云卿借口检查粮草,找到了军需官赵铁山的帐篷。老将军已年过六旬,须发皆白,
左腿有些跛,但眼神依旧锐利。"赵叔..."裴云卿轻声唤道。老将军浑身一震,
手中的账册啪嗒落地。他颤巍巍地走近,借着灯光仔细端详裴云卿的脸,
突然老泪纵横:"少将军...真的是你!
老奴...老奴以为裴家绝后了..."裴云卿扶老人坐下,简要说这些年的经历。
赵铁山听完,咬牙切齿道:"霍远那奸贼害死将军,如今他儿子又要故技重施!
"他压低声音,"少将军,此次北征是个圈套。霍天雄早就和北狄左贤王勾结,
要引我军入绝地!""果然如此。"裴云卿取出公主给的半块虎符,"赵叔,
潼关守将可靠吗?""潼关守将周毅是你父亲的亲兵!"赵铁山激动道,"有这虎符,
他必效死力!"两人密谈至深夜。临别时,
老将军从箱底取出一套铠甲:"这是将军当年的明光铠,老奴一直藏着...少将军穿上它,
定能重振裴家威名!"裴云卿抚摸着铠甲上那些刀剑痕迹,仿佛触摸到了父亲的身影。
铠甲胸口处有一个浅浅的凹痕——那是黑水河战役中为霍远挡箭留下的。
"霍天雄不会让我活着到边关。"裴云卿沉声道,"赵叔,后军中有多少父亲旧部?
""不多,但都是过命的兄弟。"赵铁山眼中精光闪烁,"少将军放心,老奴拼了这条命,
也会护你周全!"离开军需帐,裴云卿发现营地西北角有火光闪动。他悄悄靠近,
竟看见霍天雄的亲信正在与几个商人打扮的人密谈。
那几人牵着的马匹蹄上沾着赤霞坡特有的红土...北上的第七日,大军抵达边境重镇潼关。
裴云卿牵着马走在后军队列中,铠甲内衬已被汗水浸透。
自从那夜发现霍天雄的亲信与北狄商人密会,他便时刻保持警惕,连睡觉都剑不离手。
"参军大人!"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裴云卿回头,
看见一个瘦小的士兵正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正是那日在将军府宴会上为他斟酒的少年。
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铠甲穿在身上像套了个大铁桶,跑起来叮当作响。
"你是...""俺叫石头,火头军打杂的。"少年抹了把脸上的汗,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给您留的,还热乎着呢。"裴云卿接过油纸包,
里面是两个白面馒头夹着几片腌肉——在行军途中,这已是难得的珍馐。"为何给我?
"石头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俺娘说,读书人是文曲星下凡,要敬着。
再说..."他声音更低了,"赵军需待您不一般,他老人家是好人。"裴云卿心头微暖,
掰开馒头分给少年一半:"一起吃。"两人边走边聊。石头是边关农户之子,
父亲死于北狄人之手,母亲送他参军混口饭吃。少年虽然年纪小,却对军中人事了如指掌。
"那个王副将最不是东西,克扣军饷。"石头啃着馒头含糊道,"还有李校尉,
专欺负新兵...不过韩都尉人不错,上回还帮俺娘修过屋顶。"裴云卿默默记下这些信息。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队骑兵疾驰而来,当先的正是霍天雄的亲卫队长。
"裴参军!"亲卫队长勒住马缰,"将军有令,后军即刻前往鹰嘴崖扎营,明日寅时启程!
"裴云卿眉头一皱。鹰嘴崖地势险要,三面绝壁,一旦被围便是死地。他刚要开口,
石头却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下官遵命。"裴云卿拱手应下。
待骑兵走远,石头才敢出声:"大人,鹰嘴崖去不得!上个月巡逻队在那儿遇到山崩,
死了十几号人!"裴云卿眼神一凛:"你确定是山崩?""俺表哥就在巡逻队,
他说..."石头突然噤声,因为赵铁山正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
老军需官面色凝重:"少将军,事情不妙。霍天雄派前锋军带走了大部分粮草,
留给后军的只够三日之用。""他想饿死我们?"裴云卿冷笑。"不止如此。
"赵铁山从怀中掏出一把米,"您看。"裴云卿摊开手掌,米粒中混着近三成的沙土。
这等劣质军粮,吃久了必会生病。"赵叔,后军现有多少人?""算上老弱病残,不足三千。
"赵铁山叹了口气,"真正的战力不到八百。"裴云卿望向远处霍天雄的中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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