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希望他和他的白月光

前世，老公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好兄弟，怎么怎么好，出任务对他有救命之恩。

所以他的好兄弟出事牺牲后，他就以报恩为理由把他好兄弟的妻儿接到身边照顾。

他把自己的工资津贴都补贴给了她们。在部队随军名额下来时，

不声不响带着好兄弟的妻儿去了部队。上一世我傻，

为了他那所谓的救命之恩放弃自己的学业和大好前程，

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生孩子而情愿在乡下照顾他年迈的父母和十多岁的小姑子。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老公的事业如日中天，我以为自己可以苦尽甘来回城里生活。

却不想公婆和小姑子找我谈话，他们要我主动和老公离婚，

原来那所谓的好兄弟妻子一直是老公的白月光，儿子也是亲生的，

好不容易有机会照顾就不会再放手，他们在城里早就又有一个家，让我成全他们。

这十年的付出，面朝黄土背朝天，劳心劳力，原来只感动了我自己。把自己活成了笑话。

重来一世，我主动成全他们的报恩深情，把那难缠的一家整整齐齐的让出去。

第一章1983年清明，民政局门口的白玉兰沾着晨露。

林婉清摸着军绿色挎包里冰凉的离婚协议，这次她比陆沉舟早到半小时。

林婉清攥着离婚协议的手却沁出冷汗。她记得这个场景，

前世陆沉舟就是在这里把随军名额给了苏月母子。"婉清，

月姐她......"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刚开口，就被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打断。

林婉清推过签好字的协议："随军名额归你，老宅归我。"见对方要争辩，

她突然捂住嘴咳嗽，指缝间漏出带血丝的帕子——这是今早用红墨水染的。

陆沉舟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前世她就是在日夜操劳中咳血而亡，

此刻这抹猩红成了最锋利的刀。"你...病了怎么不说？"他眼神躲闪，签字的手有些抖。

"说了你会从苏月那拿钱给我治病？"林婉清笑着抽出夹在党章里的账本，"去年八月十五，

你给苏月的汇款单写着'生活费'，金额正好是你当月工资。""去年你工资75块，

寄回家50；今年涨到82，反而只寄30。剩下的是不是都填了苏月那个无底洞？

""你说什么浑话！"陆沉舟猛地站起来，搪瓷缸子摔在地上咣当乱响，

"当年要不是赵哥替我挡了那颗手榴弹......""所以你要用一辈子报恩？

"林婉清轻笑出声，前世这时候自己只会傻愣的红着眼睛点头，

如今可以将离婚报告拍在石桌上："正好，我成全你们。"这声笑让陆沉舟愣在原地。

"随军名额你爱给谁给谁。"林婉清把钥匙串摘下来，"不过既然要当孝子，

记得下周回村接你妈。风湿病犯起来，老人家夜里疼得直哼哼呢。""你不管娘了？

"陆沉舟终于慌了神。林婉清轻笑着摇了摇头。林婉清望向街角，

果然看见小姑子陆红梅躲在电线杆后偷听。她突然提高声音："红梅都十六了，

正好接替我照顾婆婆。反正你们陆家女儿不用读书，你说是不是？"围观的人群发出吸气声。

军区供销社王婶挎着菜篮子啐道："拿着老婆省下的口粮钱养寡妇，真出息！

"看热闹的邻居们窃窃私语起来。陆沉舟最重面子，额角青筋直跳："离就离！

但你得继续伺候......"林婉清看着签好的字："新时代讲究婚姻自由。对了，

上个月你妈咳血，记得带她去县医院，别像前世......"她及时咬住舌尖，

把"耽误成肺癌"咽了回去。第二章三天前村里，陆家，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

林婉清握着长柄铜勺搅动砂锅里的枇杷膏。黏稠的棕褐色液体泛着细密泡沫，

腾起的热气熏得她睫毛上凝了层水雾。

这场景与前世重叠——只不过那时熬的是苏月儿子的止咳药。"婉清啊，

"陆母佝偻着腰蹭进厨房，灰布衫前襟沾着咳出来的血点子，"昨儿个沉舟捎回来的蜂蜜，

你拿去兑着喝。"青瓷罐被推到灶台边沿，林婉清瞥见罐底"军区特供"的红戳。

前世她舍不得吃，最后全进了苏月儿子的肚子。现在她舀起一大勺琥珀色的蜜，

倒进正在熬制的药膏里。"妈，我给您新配了止咳药。"她转身从碗柜深处摸出云南白药瓶，

铝制瓶盖开启时发出轻微的"啵"声。陆母浑浊的眼珠突然发亮，这药瓶她认得，

是当年儿子从战场带回来的稀罕物。

林婉清用小指勾起一簇荧光粉——这是从公社宣传栏偷撕的夜光标语刮下来的。

掺着米汤调成浆，绣花针尖蘸着，在瓶身刻了朵指甲盖大小的木棉花。

花瓣纹路里藏着"陆周氏"三个字，那是陆母的闺名。"使不得！

这么金贵的药......"陆母枯树皮似的手刚要推拒，就被林婉清按在药瓶上。

老人手背的老年斑恰好盖住木棉花，完美隐藏了机关。"您咳血有阵子了，这药得贴身收着。

"林婉清语气温软，目光扫过墙角摞着的尿罐。前世陆母瘫痪后，这些腌臜物都是她来倒。

现在，她故意踢翻一个陶罐，混着腥臊的液体漫过砖缝，将陆母引向里屋的樟木箱。

箱盖掀开的刹那，陈年的霉味混着樟脑丸冲出来。

林婉清盯着箱底那件团成球的猩红嫁衣——她的嫁衣。前世陆母临终前死死攥着这件衣裳，

嘴里却喊着"月丫头"。"放这儿最稳妥。"陆母把药瓶裹进泛黄的油纸包，

压在那件嫁衣上。林婉清伸手帮忙整理箱笼，状似无意地碰倒一摞书信。

泛黄的信封雪片般散落，露出里面苏月写的"感谢信"，每封都夹着汇款回执。

最底下压着张合影，二十岁的陆沉舟与穿布拉吉的苏月站在槐树下，

男人手指紧张地揪着军装下摆。林婉清胃部抽搐，麻木的看着。

照片背面崭新的钢笔字写着："赵哥托付，义不容辞。

""这是沉舟他爹临走前......"陆母慌慌张张抢过照片。

林婉清盯着老人袖口露出的翡翠镯子，那是陆家传给长媳的信物，此刻却戴在守寡婆婆腕上。

前世直到火化时，她才在陆母骨灰里找到这个被藏了一辈子的镯子。深夜，

林婉清摸黑来到公社废品站。月光像把银梳子，把堆积如山的旧报纸篓分出明暗。

她准确找到那捆系着红绳的《解放军报》，这是前世陆沉舟升副团长前夜烧毁的"黑历史"。

1969年5月刊的文艺副刊被折了角，《白杨礼赞》的标题下赫然署着"陆沉舟"。

林婉清就着月光细读，发现那句"宁折不弯的脊梁"竟与苏月收到的家信字体相似。

前世我也是后来偷听到他们谈话才知道陆沉舟投稿的文章是苏月在赵哥投稿时替换了文件袋，

并以“陆沉舟”的署名重新誊抄了全文，更讽刺的是，当期报纸中缝印着全军征文比赛启事，

一等奖奖品是英雄100型金笔——正是陆沉舟别在胸口的"传家宝"。前世，

赵哥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文章被人窃取并获奖。蟋蟀在墙根嘶鸣，林婉清突然轻笑出声。

她抽出那张泛黄的报纸，将剩下的报刊恢复原状。回程路过村口老槐树，

她掏出火柴点燃报纸。火舌舔舐着"陆沉舟"的署名，灰烬飘向树梢那个空鸟巢。

前世苏月曾指着这巢说："我和沉舟哥小时候常在这儿摸鸟蛋。"晨雾漫起时，

林婉清在鸡鸣声中回到陆家。灶台上那罐枇杷膏已经凝结成琥珀色的糖块，

她挖出一勺含在嘴里，甜腻中泛着苦。陆母的咳嗽声从东屋传来，像破旧的风箱。"妈，

该换药了。"她捧着温水走进屋，看着陆母哆嗦着拧开云南白药瓶。

荧光粉在晨光中还不显形，但瓶口的猪油已经开始融化，有几滴渗进木质床头柜的裂缝里。

陆母仰头吞药时，林婉清注意到她后颈的紫红色瘢痕。前世这瘢痕后来溃烂成碗口大的疮，

医生说是长期接触霉物所致。而现在，那个装着"救命药"的樟木箱，

正在床头幽幽散发着腐朽的气息。第三章重获新生，每一天都是自由的空气。晨雾未散，

林婉清踩着露水来到县城邮局。青砖墙上"人民邮电"的标语褪成灰白色，

营业厅里混合着浆糊和油墨的气息。她对着玻璃柜台哈气，

指尖在雾气上画出北大校徽的轮廓。林婉清拿着从陆家翻出的泛黄相片，

照片上是穿布拉吉的少女在槐树下回眸，

背面褪色钢笔字写着："致小月亮——你要等我的红星捷报。1968年春，舟。

"前世听说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在陆沉舟参军前三月。

林婉清用裁缝剪刀沿着折痕小心裁开相纸，将人物部分寄给省军区纪委，

槐树的背景寄往《解放军报》读者来信部。"同志，十二张邮票。

"她把不同面值的邮票铺在台面上，余光瞥见门外苏月鹅黄色的确良衬衫。

前世这女人就是今天来领赵哥的抚恤金，

存折密码还是陆沉舟亲手设的——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柜员是个扎麻花辫的姑娘，

正用舌尖舔着邮票背面刷胶水。

林婉清突然按住其中一张印着长江大桥的邮票："这张要盖省城邮戳。

"说着将事先准备好的信封装进邮筒，那是用公社稿纸写的举报信，边缘还沾着灶灰。

转身时她"哎呀"一声撞到苏月，帆布包里《数理化自学丛书》应声落地。

书页间飘出张泛黄的演算纸，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错误公式——这是她特意用陆沉舟的钢笔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