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冒牌货捐心脏后续

哥哥逼我给苏晓柔捐肾时，语气像施舍：“这是你赎罪的机会。”三天前，

他刚为这个女人把我推下楼梯。手术室红灯亮起，

护士突然拦住我：“直系亲属不能捐肾——她才是林家亲女儿？

”我笑着看哥哥撕碎DNA报告：“现在，谁该赎罪？

”苏晓柔临死前在我耳边笑：“你永远得不到默哥哥……”可当她遗产公证宣读时，

哥哥疯了——受益人竟是我。我躺在病床上，指尖抠着身下发硬的床单，

视线空洞地落在天花板上那块水渍上。门被推开，一股消毒水味灌了进来。我不用回头。

林默，我的哥哥。他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我。他身上那香水味，钻进我的鼻腔，

比任何消毒水的味道都更让我作呕。他手里捏着一张纸，边缘被他的手指攥得发皱。

“签了它。”他把那张纸——器官捐献知情同意书——拍在我盖着白色薄被的腿上。

我没有动，目光落在他脸上。这张脸，曾是我童年里最温暖的阳光，

是我在父母骤然离世后唯一的依靠。可如今，只剩下冷漠，

还有一丝极力压抑却依然泄露出来的焦躁。“哥，”我的喉咙发紧，发出的声音嘶哑，

“我的腿……还疼着。”三天前，也是在这个医院。苏晓柔，

那个像菟丝花一样缠绕着我哥哥的女人，穿着精致的病号服，站在楼梯口，

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得意地说：“林晚，你斗不过我的。默哥哥的一切，

包括他的心疼，都是我的。”我下意识地想推开她，可指尖甚至都没碰到她的衣角，

手腕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抓住。是林默。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暴怒，

手臂用力一挥——天旋地转。世界在翻滚中碎裂成一片片尖锐的光斑，

最后定格的是楼梯上方，林默紧紧搂着惊魂未定、泫然欲泣的苏晓柔，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而苏晓柔依偎在他怀里，嘴角勾起的那一丝弧度，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疼？

”林默的声音充满……一丝嘲弄，“晓柔现在躺在ICU里，靠机器维持着最后一线生机！

她比你疼一千倍，一万倍！林晚，别在这里装可怜博同情！”他俯下身，

那张曾经英俊如今却让我窒息。他说的话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你推她下楼的时候，

怎么不想想后果？林晚，这是你欠她的！是你唯一能赎罪的机会！”赎罪？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看着这个血管里流着和我一样血液的男人，看着他为了另一个女人，

如此轻易地就把“罪人”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恨不得把我吃了。“我没有推她。

”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闭嘴！”他猛地起身，声音陡然拔高。“林晚，

收起你那些无谓的狡辩！监控坏了，没有人证，你想怎么说都行？但晓柔躺在那里就是证据！

她需要这颗肾！而你，作为我的亲妹妹，这是你该做的！你欠林家的！”“欠林家？

”我几乎要笑出声，可眼眶却不受控制，“我欠什么？爸妈走后，是我守着这个家！

是我看着你为了她一次次把公司搞得一团糟！是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争辩，从来都是徒劳。他早已被苏晓柔的眼泪和谎言蒙蔽了双眼，或者说，

他心甘情愿被蒙蔽。我的沉默被他解读成抵抗。他眼底最后一丝强装的镇定也碎裂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和……哀求？“小晚……”他忽然换了称呼，

声音里带上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柔软和颤抖，他猛地蹲了下来，

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伸出双手，

死死地抓住我放在被子外、打着点滴的那只手，那么用力，针头都被扯得生疼，

手背上的血管瞬间凸起。他仰着头看我，眼眶通红，里面蓄满了泪水。“哥求你了！

哥给你跪下！行不行？”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晓柔……晓柔她快不行了……医生说就这两天了……没有合适的肾源，她真的会死！小晚，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她是哥的命！她要是没了，哥也活不下去了……”他抓着我的手，

滚烫的液体滴在我的手背上，是他的眼泪。几天前，他还为了苏晓柔，把我推下楼。现在，

为了一个女人，他竟可以抛弃所有的尊严，跪在我这个“罪人”妹妹面前，卑微地祈求。

这巨大的转变，让我恶心。我猛地抽回手，手背上还残留着他眼泪的湿痕。“别碰我。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林默僵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我。“林晚！”他霍地站起身，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答应？钱？股份？还是……要我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你说！只要你能救她，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这句话，

压垮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名为“亲情”的微弱火苗。“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签。”林默脸上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他几乎是扑过来，

把那张被他攥得不成样子的同意书再次塞到我手里，又把一支笔急切地塞进我冰凉的手指间。

“快！快签！医生等着呢！”他语无伦次。我签下自己的名字——“林晚”。

突然一种奇异的解脱感竟悄然弥漫开来。签吧，用这颗肾，彻底斩断这可笑的兄妹情分。

从此，两不相欠。“好了。”我把纸递还给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林默一把夺过，

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冲出了病房，一边跑一边狂喜地对着走廊喊：“医生！医生！

她签了！快准备手术！晓柔有救了！”手术安排在当天下午。我被推进术前准备区，

刺眼的无影灯悬在头顶，护士在我手臂上寻找更粗的血管，准备建立更大的输液通道。

冰凉的消毒棉球一遍遍擦过皮肤，带来一阵阵战栗。林默一直守在准备区外面，

时不时抬手看表，目光却始终穿透玻璃，死死地黏在我身上。终于，有护士推着活动床过来。

我躺上去，被推着穿过长长的走廊，朝着尽头那扇手术室大门滑去。林默紧紧跟在旁边，

脚步急促。当手术室那两扇厚重的门缓缓在我面前打开时，他猛地伸手，

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林晚！”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沙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记住！别耍花样！好好配合医生！

晓柔的命……就靠你了！听到没有？”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回答，

只是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他被我这眼神看得怔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深绿色手术服、戴着无菌帽和口罩的护士匆匆从里面迎了出来，

手里拿着手术前需要再次核对的资料。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们，最后落在我身上。“林晚，

准备肾移植供体手术，对吗？”护士的问。“对！对！就是她！快推进去吧！

”林默抢着回答。护士却没有立刻让开，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低下头，

开始快速翻阅手中那叠资料。突然，护士翻页的手指顿住了。她抬起头，目光越过我，

直接看向旁边焦躁不安的林默，眉头紧紧蹙起，眼神里充满了困惑。“林先生？

”护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迟疑，她指着资料上某一栏，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这里……你们之前提交的供受体基础信息……显示受体苏晓柔女士的血型是AB型Rh阴性？

”“是！是熊猫血！所以很难找到匹配的！”林默飞快地点头，语气更加焦灼，

“有什么问题吗？快进去啊！”护士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清晰而有力地问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问题：“但是，供体林晚女士的血型记录，

是O型Rh阳性。”护士的目光在我和林默之间来回扫视，声音里巨大的疑惑，“林先生，

您确定您清楚肾移植的医学原则吗？直系亲属之间，

尤其是血型存在如此巨大、根本性冲突的情况下，是绝对禁止活体器官捐献的！

这会产生致命的超急性排斥反应，受体会在极短时间内死亡！这……这是最基本的医学常识！

”护士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弹，轰然炸开！“什……什么？”他猛地扭头，

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他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系亲属？

血型冲突？禁止捐献？“这不可能！你胡说！”林默猛地爆发出一声嘶吼，他扑向护士，

试图抢夺她手中的资料，“什么直系亲属？她是我妹妹！给晓柔捐肾！

晓柔怎么会是她的直系亲属？！你搞错了！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护士敏捷地向后退了一步，

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职业性的冷静：“林先生，请冷静！资料显示得非常清楚！

受体苏晓柔女士的血型是AB型Rh阴性，供体林晚女士是O型Rh阳性。

O型血作为万能供血者，输给AB型血短期是可行的，但在器官移植层面，

尤其是肾脏这样的大型器官，O型血供体的器官进入AB型血受体的身体，

会引发灾难性的、无法逆转的免疫风暴！这是铁律！而且，”护士的声音更加严厉，

“系统关联的亲属信息记录明确提示，供受体双方存在直系血缘关系风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系血缘关系风险？”林默像是被这个词彻底击垮了，

他失神地喃喃重复着，眼神死死地盯在我脸上。我躺在活动床上，

护士的话每一个字在我耳边炸响。血型冲突？直系亲属？苏晓柔……和我？

那些被忽略的、遗忘的碎片，此刻却带着尖锐的棱角，刺破迷雾，

清晰地浮现出来——苏晓柔第一次被林默带回家时，她那过分热切的目光，

不是看未来的嫂子，更像是在评估一件失而复得的物品？

她对我母亲遗物的那种近乎偏执的熟悉感，仿佛那些东西天生就该是她的？还有，

她看向客厅墙上那张泛黄的、我们兄妹幼时与父母合影的全家福时，

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无法掩饰的强烈嫉妒和怨毒……一个荒诞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

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快步走了出来，他脸色极其凝重，

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他径直走到林默面前，将文件袋塞进他手里。“林先生！

这是怎么回事？！”医生的声音带着愤怒和质问，

“我们刚刚紧急复核了所有术前资料和系统记录！这份DNA亲缘关系鉴定报告，

是你自己亲自提交的！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受体苏晓柔女士，

与已故林建国先生、陈静女士我们的父母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而供体林晚女士，

与他们不存在遗传学关联！你提交这份报告是为了证明供受体非直系亲属关系，

规避伦理审查！可血型冲突这一条就完全推翻了捐献可行性！你是在拿两条人命开玩笑吗？！

”医生的话，句句诛心！“DNA……亲子关系鉴定报告？”林默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身体沿着墙壁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他颤抖着，粗暴地撕扯着手中的牛皮纸袋。

嘶啦——纸张碎裂的声音在走廊里格外刺耳。几张印满数据和图谱的纸飘落出来。

他死死抓住其中一张，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报告结论那一栏，

加粗的黑体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经DNA分析，

支持苏晓柔为林建国、陈静夫妇的生物学女儿。经DNA分析，

排除林晚为林建国、陈静夫妇的生物学女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林默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手里死死攥着那几张宣告世界打败的纸，他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

所有的急切、愤怒、哀求都被一种巨大的、纯粹的茫然和空洞取代。他微微张着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躺在那里，身体僵硬得如同不属于自己。

护士的话、医生的话、还有林默手中那份撕裂的报告……每一个音节，每一个字，

都像砸得我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流的轰鸣。苏晓柔……才是林家真正的女儿？

而我……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这个念头带来窒息般的剧痛和一种灭顶的荒谬感。

过去二十多年的认知，父母慈爱的面容，哥哥曾经温暖的怀抱……所有的一切，

都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就在这时，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从手术室内传出！“啊——！

！！”是苏晓柔！林默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脸上那茫然的空白瞬间被极致的惊恐所取代！

他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就要往手术室里冲！“晓柔！晓柔！！”他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