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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手术刀在手》是知名作者“勤劳勇敢快乐的小蜜蜂”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修格斯林辞展全文精彩片段:主要角色是林辞,修格斯的悬疑灵异,医生,爽文小说《手术刀在救赎全邪神由网络红人“勤劳勇敢快乐的小蜜蜂”创故事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522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5 09:56:50。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手术刀在救赎全邪神
主角:修格斯,林辞 更新:2025-07-05 12:4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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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承了祖传的“渡厄诊所”,患者却都不是人。深潜者捂着流脓的触手哀嚎,
我淡定缝合:“上次就让你忌口深海鱼刺身。”修格斯烂成一滩史莱姆,
我直接上工业级粘合剂:“再乱分裂就给你打硬化针。”直到那天,诊所外黑雾翻涌,
被我治好的古神们集体堵门。克苏鲁的触手狂舞:“医生,能治相思病吗?
”我翻出病历本冷笑:“挂号了吗?排队去!
”病历本上赫然写着初诊记录——深海鱼刺身过敏,忌口。
---渡厄诊所那两扇沉重的老木门,在无数个潮湿阴冷的黄昏后,又一次被撞开了。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骨头在摩擦。一股浓烈得令人窒息的咸腥腐败气味,
裹挟着海沟深处特有的冰冷水汽,瞬间灌满了狭小的前厅,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辞正伏在柜台后,笔尖在泛黄的本子上划过,
记录着某种散发着诡异甜腻气味的紫色药膏的库存。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是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指节因用力而有些发白。这味道,这动静,老熟人了。
“嗬……嗬嗬……”伴随着粗重浑浊、如同溺毙者喉咙里挤出的喘息,
一个庞大的、佝偻的身影踉跄着挤进了门框。黏液拖曳在地板上,发出粘腻的“啪嗒”声。
那是一个深潜者——类人的躯干上覆盖着滑腻、布满疣突的灰绿色鳞片,
头部则彻底异化成了鱼类的模样,巨大的、鼓胀的金色眼球几乎占据了半张脸,
此刻正因剧痛而疯狂转动。它一只扭曲的、覆盖着吸盘和鳞片的手爪死死捂在肋下,那里,
一条粗壮的、末端分叉的触手状肢体正以不自然的姿势耷拉着,
暗绿色的、泛着磷光的脓血混合着粘稠的组织液,不断从一道狰狞的裂口里涌出,
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散发出更浓郁的恶臭。它那裂开的长满尖细獠牙的嘴,
正发出意义不明的、充满痛苦的嘶鸣和呻吟。林辞终于放下了笔。她站起身,
动作利落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白大褂的下摆拂过柜台边缘,她绕过柜台,
走向那个散发着死亡和深海气息的庞然病患。她的脚步在黏滑的地板上踩出清晰的声响,
每一步都沉稳得令人心悸。她的脸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清秀,但那双眼睛,
却像沉在寒潭底的黑曜石,冰冷、平静,深不见底,
映不出眼前这足以让常人精神崩溃的恐怖景象。“说过多少次了?”林辞的声音不高,
平平淡淡,没有惊讶,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她走到深潜者面前,抬头直视那双疯狂转动的巨大鱼眼。她甚至没有皱眉,
只是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一副薄薄的、近乎透明的乳胶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
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深海鱼刺身,”她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
目光锐利地钉在深潜者那张扭曲的鱼脸上,“尤其是产自拉莱耶附近海域的,
含有高浓度的异化源质,与你自身的次级眷族血脉存在强烈的排异反应,
会导致组织溃烂、增生失控。”她微微歪了下头,
眼神里终于透出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了然,“上次缝合的时候,医嘱是‘严格忌口’,
看来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深潜者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更加急促的“咕噜”声,
巨大的金色眼珠里疯狂稍退,竟奇异地掠过一丝类似人类“心虚”的神情。
它庞大的身躯似乎都畏缩了一下,捂住伤口的爪指缝隙里,脓血流淌得更凶了。
林辞不再看它,转身走向诊所深处那间用厚重隔音棉和某种黯淡金属板加固过的“处置室”,
头也不回地命令道:“跟上。别把你那些恶心的粘液弄得到处都是,
清理费从你的诊疗费里扣。
”---处置室的空气弥漫着消毒水和深海腐败物混合的诡异气味。
无影灯惨白的光线切割着空间,将深潜者庞大扭曲的阴影投在金属墙壁上,
像一幅活过来的噩梦壁画。它躺在特制的、足以承受其重量的合金手术台上,
粗重的喘息搅动着冰冷的空气。林辞站在手术台旁,身影在强光下显得异常单薄,
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她已换上了深绿色的手术服,戴着口罩,
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渊的眼眸。她手里拿着的不锈钢器械盘里,
属丝线的缝线、强力止血钳、还有几支装着浓稠紫色消毒药液和粘稠银色促进剂的大号针管。
“忍着点。”她的声音隔着口罩传来,闷闷的,毫无情绪起伏。
深潜者巨大的金色眼球转动着,盯住那闪着寒光的针尖,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嗬嗬”声。
林辞没有任何犹豫。她精准地将粗大的针头刺入触手裂口边缘肿胀溃烂的组织深处,
拇指推动针管。紫色的药液注入的瞬间,伤口处猛地腾起一股刺鼻的白烟,
伴随着“滋滋”的腐蚀声。深潜者庞大的身躯剧烈地痉挛了一下,
发出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痛苦到极致的嘶嚎,手术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林辞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声嘶嚎只是背景杂音。她迅速换上另一支针管,
将闪烁着微光的银色促进剂注入创面。接着,她拿起那把特制的、带着弯钩的粗大缝合针,
穿好坚韧的缝线。她的手指稳定得可怕。
针尖穿透厚韧、滑腻、带着诡异弹性的深潜者皮肤和组织,
每一次刺入和拉出都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效率。线体在惨白灯光下绷紧,
将翻卷的、流淌着暗绿脓血的伤口强行拉拢、闭合。
深潜者的身体在每一次针线穿刺时都会剧烈抽搐,
粘稠的体液混合着脓血溅落在林辞的手术服上、手套上,甚至防护面罩上,
但她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她的眼神专注而冰冷,只锁定在眼前需要被修复的“组织”上,
无论这组织属于什么物种。时间在无影灯的冷光和深潜者痛苦的喘息中缓慢流逝。
汗水浸湿了林辞额角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又被她毫不在意地甩开。当最后一针收线打结,
她用一把特制的电灼刀在缝合处快速扫过,高温瞬间封闭了微小的渗血点,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糊味。“好了。”林辞放下器械,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依旧稳定。她拿起一块浸透了强力消毒液的纱布,
开始擦拭深潜者伤口周围残留的污秽粘液,动作不算轻柔,但异常仔细。
深潜者瘫在手术台上,如同一条被冲上岸的巨大死鱼,只剩下粗重而虚弱的喘息。
它那只完好的爪指微微抬起,指向自己包扎好的肋下,又指向自己布满獠牙的嘴,
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
林辞将染血的纱布扔进特制的、散发着微弱寒气的医疗废物桶里,桶盖自动合拢,
隔绝了气味。她一边摘掉沾满粘液和血污的手套,一边抬眼看向深潜者。“医嘱?
”她语气平淡地复述,“第一,严格忌口。
拉莱耶周边海域所有鱼获、贝类、包括它们产生的任何衍生物,一滴都不许碰。
再让我看到你因为吃海鲜烂掉,我就把你那条触手彻底切除,用工业水泥封口。
”深潜者的鱼眼惊恐地瞪大了几分。“第二,”林辞继续,
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大瓶散发着浓烈腥味的墨绿色粘稠药膏,随手丢在深潜者身上,“外敷。
一天三次。三天后复查。药费、手术费、精神损失费——你刚才嚎叫分贝超标了——老规矩,
月底去沉船湾找‘老章鱼’结清。”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因长时间专注而略显苍白的脸,
但眼神里的冰冷却丝毫未减。“现在,自己起来。门在那边,出去时把地上的粘液擦干净,
拖把在墙角。”深潜者挣扎着,笨拙而狼狈地从手术台上滑下来,
庞大的身躯在地板上拖出湿漉漉的痕迹。它小心翼翼地避开林辞的目光,抓起那瓶药膏,
一步一挪地蹭到墙角,捡起那把对它来说小得可怜的拖把,
开始笨拙地、极其缓慢地清理自己留下的污迹。那副模样,
哪里还有半分来自深海的恐怖眷族影子,倒像是个被严厉护士长罚做清洁的倒霉学生。
---渡厄诊所难得迎来了片刻的寂静。林辞靠在冰冷的金属柜旁,
小口啜饮着一杯浓得发苦的黑咖啡,
试图驱散缝合深潜者触手带来的疲惫和那股萦绕不去的深海腥臭。咖啡因还没完全起效,
诊所那扇沉重的橡木门又一次发出了轻微的、持续的刮擦声。不是撞击,不是敲打。
那声音粘稠、湿滑,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感,
像是某种巨大的、没有固定形态的物体在门外蠕动、试探,用身体反复蹭着门板。
林辞放下咖啡杯,杯底磕在金属柜面上,发出清脆的“叮”一声。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眼底掠过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她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
而是透过门上一个用特殊水晶磨制的观察孔向外看去。门外昏暗的光线下,
没有具体的人形或兽形。只有一大滩难以名状的、不断蠕动变幻的胶质体。
它呈现出一种污浊的、混杂着暗黄、泥绿和灰黑的颜色,表面不断鼓起气泡又破裂,
流出浑浊的汁液。无数细小的、类似眼睛或口器的结构在它的表面时隐时现,闪烁不定。
它的一部分正像融化的沥青一样,缓慢地、坚持不懈地试图从门缝下渗透进来,
同时发出“叽咕叽咕”令人极度不适的粘稠声响。林辞的眼神冷了下去。
她猛地拉开诊所厚重的大门。
门外那滩巨大的、散发着浓烈霉变沼泽气味的胶质体似乎被惊动了。它猛地一缩,
表面那些闪烁的伪眼同时转向门口的林辞。接着,它的一部分迅速“流”向门内,
试图挤进来。“停。”林辞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无形的冰墙。她抬起右手,
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把造型奇特、闪烁着幽蓝电弧的短柄喷枪,
枪口正稳稳地对准了那滩胶质的核心区域——如果那团不断变幻的东西真有核心的话。
“再往前一步,我不保证你还能保持‘流动’这个基本功能。”胶质体的蠕动瞬间停滞了。
那些闪烁的伪眼流露出一种清晰可辨的恐惧情绪。它庞大的身躯向后“流淌”了一小段距离,
在诊所门前留下了一滩恶心的、冒着细微气泡的污渍。“修格斯。
”林辞的语气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冰冷,“编号‘烂泥-7号’。我记得你。
上次给你做的‘形态稳定术’才过去两个月零三天。说吧,这次又把自己搞成什么鬼样子了?
”那滩被称作修格斯的胶质体表面剧烈地波动起来,像是沸腾的烂泥。
它的一部分努力地向上“拱”起,试图凝聚出一个类似头部或发声器官的形状,
但结构极其不稳定,不断塌陷又重组,
:“叽……咕……裂……痛……控制……不住……分裂……坏掉了……”随着它的“诉说”,
林辞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它的“身体”。果然,在这庞大胶质躯体的边缘和内部,
存在着多处异常的“撕裂”和“增生”。一些部分不受控制地向外膨胀、凸起,
形成半独立的、疯狂蠕动的小型肿块,而另一些部分则向内塌陷、分离,
像是要彻底脱离主体,却又藕断丝连,导致整个形态更加混乱不堪,
散发出一种失控的、即将彻底崩解的腐朽气息。
一股比深潜者更甚的、混合着浓烈霉变有机物和化学药剂泄漏般的恶臭扑面而来。
林辞的眉头终于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不是恐惧,而是纯粹的厌恶和麻烦。
“过度分裂导致形态崩解,次级子体反噬主体,核心意识涣散。”她快速做出诊断,
语气冷硬,“你是不是又去偷食城北废弃化工厂里那些工业废渣了?
还是又把自己塞进哪个狭小的地下管道里,结果卡住分裂失控?
”修格斯庞大的胶质身躯瑟缩了一下,那些闪烁的伪眼流露出心虚和哀求。“进来!
”林辞收回电弧喷枪,侧身让开通道,语气不容置疑,“别蹭到我的墙!
直接去处置室中间那个合金池子里待着!”修格斯如蒙大赦,又带着巨大的畏惧,
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庞大的、不断滴落粘稠液体的身躯,像一股污浊的泥石流,
缓慢而精准地“流淌”进诊所,沿着林辞指定的路径,
滑入处置室中央那个巨大的、边缘高耸的特制合金池中。它庞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整个池子,
发出沉闷的“噗通”声和粘液晃荡的“哗啦”声。林辞走到池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滩不断变幻形态、边缘不断有小块胶质试图脱离又被迫拉回的“烂泥”。
她脸上没有任何面对病患的温和,只有一种面对麻烦实验品的审视。“听着,
‘烂泥-7号’,”她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修格斯体内粘液晃荡的噪音,
“你现在的核心意识就像风中残烛。任何温和疗法对你都是浪费时间。我只有两个方案。
”修格斯池中的胶质表面紧张地波动着,伪眼全部聚焦在她身上。“方案一,
”林辞竖起一根手指,“用高纯度液氮直接进行深冻处理,让你暂时停止所有活性,
形态冻结,然后把你丢到北极圈冻土层深处,等个百八十年,或许你的核心能重新凝聚稳定。
当然,也有可能你就永远是一块冻烂泥了。”池中的胶质猛地剧烈颤抖起来,
发出恐惧的“叽咕”声,整个池子都晃荡起来。“方案二,”林辞竖起第二根手指,
语气毫无波澜,“强效物理粘合加固,配合意识聚焦电流刺激。过程会很痛苦,非常痛苦。
但见效快。”她顿了顿,补充道,“费用翻三倍。预付。”修格斯的颤抖停止了。
它似乎在艰难地权衡。几秒钟后,池中的胶质核心区域微微向内收缩了一下,
发出一声微弱但坚定的、类似气泡破裂的“啵”声。“很好。”林辞点点头,
转身走向墙角的金属柜。她打开柜门,里面没有常规药品,
剂、用于修补混凝土裂缝的聚氨酯灌封胶、甚至还有几罐标着“强力瞬间粘合”字样的喷剂。
她熟练地拎起一桶分量十足的灰色双组分环氧树脂,
又拿了两支粗大的工业注射枪和几根长长的搅拌棒。她走到池边,
动作麻利地将树脂的两个组分按比例倒入一个特制的大号搅拌桶里,
用搅拌棒快速而用力地搅动着。刺鼻的化学气味瞬间盖过了修格斯本身的霉腐味。“忍着。
”林辞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她拿起一支装满了粘稠灰色树脂的工业注射枪,
枪口对准了修格斯胶质躯体上一处最大的、正在疯狂增生又不断撕裂的创口,
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噗嗤!
大量粘稠、冰冷、散发着强烈化学气味的灰色树脂被高压注入那烂泥般的创口深处。
几乎在注入的瞬间,修格斯那庞大的胶质身躯就爆发出一阵史无前例的、无声的剧烈痉挛!
整个合金池都跟着震动起来。它无法发出尖锐的嘶嚎,
但那种从内部核心爆发出的、无声的、纯粹灵魂层面的剧痛,却如同实质的冲击波,
让处置室顶部的灯光都闪烁了几下,墙壁上的金属板发出嗡嗡的共鸣。
无数细小的伪眼疯狂闪烁、爆裂,又瞬间被新生的组织覆盖。林辞的手稳如磐石。
她无视那恐怖的痉挛和精神冲击,枪口精准移动,
对着修格斯躯体上几处关键的、失控分裂的节点,连续扣动扳机!噗嗤!噗嗤!噗嗤!
粘稠的工业粘合剂被强行灌入这古老无定形生物的内部。接着,她拿起第二支注射枪,
里面装满了闪烁着危险蓝紫色电弧的液体。
她看准修格斯胶质核心波动最剧烈、最涣散的区域,猛地将枪头刺入!滋啦——!
刺目的蓝紫色电光瞬间在粘稠的胶质内部炸开!电流的嘶鸣声压过了一切。
修格斯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鱼,猛地向上弹起,又重重砸回池底,粘液四溅。
这一次,它发出了尖锐到超越听觉极限的、纯粹精神层面的惨嚎,
直接冲击着林辞的意识壁垒。林辞闷哼一声,脸色白了一下,但握着枪的手依旧稳固。
她持续注入着带电的刺激液,同时厉声喝道:“聚焦!‘烂泥-7号’!
不想变成永久冻泥或者彻底消散的烂泥,就给我把意识凝聚起来!现在!
”在工业粘合剂强行物理缝合的痛苦和高压电流对核心意识的粗暴刺激下,
修格斯那濒临溃散的核心,在毁灭的边缘,被一股强大的外力强行挤压、聚拢。
它那不断试图分裂逃逸的边缘部分,在强力胶的物理束缚下,被硬生生地“焊”回了主体。
整个形态虽然依旧污浊粘腻,
种失控的、濒临崩溃的“烂泥”感正在被一种粗暴的、被强行整合的“粘稠固体”感所取代。
当林辞拔出发烫的注射枪头时,池中的修格斯已经不再剧烈抽搐。
它像一大块被强行塑形、尚未干透的灰色水泥雕塑,瘫在池底,
只有表面偶尔极其微弱地起伏一下。那些疯狂闪烁的伪眼大部分都熄灭了,
只剩下核心区域几点微弱的光芒,透露出一种劫后余生、彻底虚脱的呆滞。林辞喘了口气,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看着池子里这团暂时被物理手段“粘”起来的修格斯,
语气带着一丝警告:“硬化过程需要八小时。这期间,给我安静待着。再敢分裂,
哪怕分出一滴,我不介意给你补一针‘永久固化剂’,让你变成一尊真正的烂泥雕像。
”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再看池子里那团死寂的胶质,
转身开始清理溅得到处都是的粘液和树脂残渣。渡厄诊所的又一个“日常”,
在刺鼻的化学气味和无声的恐惧中暂时落幕。---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渡厄诊所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处置室内仪器指示灯微弱的红光,
在黑暗中如同蛰伏怪物的眼睛。连续处理深潜者的溃烂触手和修格斯的形态崩解,
即便是林辞,也感到了精神深处传来的沉重疲惫。
她将自己扔进柜台后那张硬邦邦的旧扶手椅里,闭上眼睛,试图在下一个病患到来前,
抓住片刻的安宁。然而,诊所的寂静被一种更为诡异的方式打破了。没有撞门声,
没有粘液蠕动声。是一种……声音的消失。就像有人用一块巨大的、吸音的黑绒布,
瞬间蒙住了整个空间。窗外偶尔传来的、远处街道模糊的车流声,隔壁水管细微的滴答声,
甚至空气本身流动的微弱声响——所有属于人间的、细微的背景音,在这一刻被彻底抹除。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降临。紧接着,是温度。诊所内的暖意被瞬间抽干,如同坠入冰窟。
寒意并非来自空气,而是从骨头缝里、从意识深处直接渗透出来,
带着一种深入灵魂的阴冷和绝望。林辞猛地睁开眼。那双沉静的黑色眼眸在昏暗中锐利如刀。
诊所中央的地板上,光线被扭曲了。那里的黑暗比其他地方更深沉、更粘稠,
仿佛一个通往虚无的小型黑洞。黑洞的边缘,空间微微波动、褶皱。没有脚步声,
没有形体显现的过程,一个“存在”就那样突兀地、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那里。
它并非完全无形。隐约能看出一个高大、佝偻的类人轮廓,
但那轮廓的边缘是模糊的、不断扭曲波动的,像是隔着一层滚动的黑色浓烟。没有五官,
只有在那烟雾般头颅的位置,悬浮着两点针尖大小、燃烧着冰冷磷火的幽绿光点。
一股无形的、令人几欲发疯的绝望感如同实质的潮水,以它为中心汹涌扩散,
冲击着诊所的每一个角落。墙壁上似乎凝结出了虚幻的黑色冰霜。夜魇。
林辞缓缓从扶手椅上站起身。她没有去拿任何武器,
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散发着纯粹精神寒意的存在。她的脸色在昏暗中显得更加苍白,
但眼神依旧稳定,像两块淬炼过的寒铁,硬生生抵住了那潮水般涌来的精神侵蚀。
“编号‘梦魇-3号’,”林辞开口,声音在绝对的死寂中显得异常清晰,
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的‘精神熵抑制器’又失效了?还是说,
你又去那些自杀率飙升的写字楼顶楼‘觅食’了?那里的负面情绪杂质太多,
对你的‘消化系统’没好处。”那悬浮的两点幽绿磷火剧烈地闪烁了一下,
仿佛被戳中了痛处。一股更加强烈、更加混乱的精神波动席卷开来,
夹杂着恐惧、痛苦、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呓语碎片,
……冻结……冷……好冷……帮助……医生……救……”那混乱的精神碎片如同冰冷的钢针,
刺入林辞的意识。她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扶住了柜台边缘才稳住。她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翻涌的精神不适和那股几乎要将人拖入深渊的绝望感。“明白了。精神核心过载,
负面情绪反噬,导致自身熵能失控逸散。”林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但条理依旧清晰,“跟我来,去静室。”她转身走向诊所最深处,
推开一扇包裹着厚厚铅板和软质吸音材料的沉重门扉。里面是一个极小的房间,
墙壁、地板、天花板都覆盖着哑光的黑色吸音材料,没有任何光源,
只有房间正中央一个小小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圆形平台。
林辞示意那团扭曲的黑暗进入静室中央的白色光圈。夜魇那烟雾般的身形迟疑了一下,
两点磷火警惕地闪烁着,最终还是无声地“流”了进去,站在光圈中心。“站在光里,别动。
”林辞命令道,声音在吸音材料的作用下显得低沉而具有力量。
她走到静室一角一个控制台前,按下了几个按钮。
嗡——一阵极其低沉、几乎无法被人类听觉捕捉的嗡鸣声在静室内响起。同时,
那白色的光圈亮度骤然提升,散发出一种温和却带着强大稳定力量的光芒,
如同一个小小的理性灯塔,穿透了夜魇周身那翻滚的、代表混乱和绝望的黑暗烟雾。
光圈中的夜魇猛地一颤!那烟雾般的躯体剧烈地波动起来,两点幽绿的磷火疯狂闪烁,
发出无声的嘶鸣。光圈似乎对它造成了某种“灼烧”般的痛苦。但它强忍着,
没有离开光圈的范围。林辞紧盯着控制台上的几个能量读数表盘,
手指在几个旋钮上快速而精准地调节着。
“频率再下调百分之五……能量输出稳定在阈值……引入‘秩序’谐波……”她低声自语,
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的仪器校准。随着她的调整,那白色光圈散发出的稳定力量开始变化。
它不再仅仅是压制和“灼烧”夜魇的混乱熵能,而是开始以一种奇特的频率脉动,
如同一个强大的、规律的心跳,试图引导、同化夜魇核心那失控的、混乱的波动。
夜魇的挣扎渐渐平息了一些。它烟雾般的躯体虽然仍在波动,但幅度小了许多。
那两点磷火也不再疯狂闪烁,而是带着一种迷茫和疲惫,呆呆地“望”着林辞的方向。
林辞拿起控制台旁一个连接着复杂线路、类似麦克风的装置,凑到嘴边。
她的声音通过装置被转化,带着一种奇特的、非人间的韵律和难以言喻的穿透力,
稳定……有序……回归你的核心……剥离那些不属于你的哀嚎……”她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
在夜魇精神世界的惊涛骇浪中强行开辟出一小块稳定的岛屿。那声音引导着它,
对抗着那些纠缠不休的疯狂低语和绝望尖叫。时间在静室绝对的黑与唯一的光源中流逝。
林辞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长时间维持这种精神引导和仪器精准控制对她的消耗极大。
夜魇的状态在缓慢地好转。它周身的黑暗烟雾变得稀薄了一些,翻滚的幅度减弱,
那两点磷火中的混乱和疯狂也褪去了不少,显露出一种虚弱的平静。终于,
控制台上的几个关键读数稳定在了安全的绿色区间。林辞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关闭了引导装置和光圈中的稳定场。静室恢复了绝对的黑暗和寂静。光圈消失了,
但夜魇的身影却比之前凝实了一些,虽然依旧模糊,却不再剧烈扭曲。
它周身的寒意和绝望感也大幅度减弱。林辞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在黑暗中响起:“好了。
暂时稳定了。‘梦魇-3号’,
你的问题根源是过度汲取未经‘过滤’的、高强度的负面情绪。
就像人类吃多了油腻垃圾食品会消化不良一样。”她顿了顿,语气带着警告,
“下次‘进食’,避开那些自杀热点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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