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愣住了，片刻后声音沙哑地说：

“秦奋，你最聪明，最像你爷爷……”她顿了顿，声音听起来有点哽咽，“但你聪明过头，像你爷爷他们那群人，想离我远远的。”

“我生下来就没人疼，你爸娶我，是看我能干活。”

“你爸又没用又不听我的话，兄弟抢了田产，他什么也做不了。”

“我得管住这家，不能让你们翅膀硬了就想飞走，不认我！”

小叔蹲在角落抽烟，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猛地站起来，一摔烟头，嚷嚷：“够了！你少在这儿哭哭啼啼的。你装啥孝子？老子不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吗?死老头给你打生活费，老子都知道，就想把老子一家拴在这里。”

我爸冷笑道：“妈，这就是你最疼爱的儿子，他今天这样，是你害了他。”

小叔梗着脖子叫嚣：“老二，我就赖在这里不走，就不让你如愿。”

“死老头死太晚了。死得好，看他咋管我！”

话刚落音，我爸冲了上去，哐哐几拳，狠狠砸在小叔脸上。

瞬间屋子里嚎成一片，我刚要起身，就被我妈按在椅子上。

我爸贴着满脸是血的小叔，声音低沉得像刀子：“三天之内从房子里滚出去，还有，再敢说一句爸的坏话，打断你的腿，我说到做到。”

小叔一家灰溜溜地又搬了出去。

因为拖欠施工队的工钱被告，小叔和小婶成了老赖，银行卡都被冻结了。

他们只好离开村子，跟堂弟出去打工还债。

奶奶被村里人笑话，说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被小叔败光了。

我爸留了一张银行卡给我奶，说：“要是再给小叔钱，我们就断绝关系。以后你死了，也别想跟我爸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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