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升迁,堂哥将我诱骗后,送给了他的上司当第十八房小妾。
娘哭红了眼睛,一病不起,郁郁而终。
爹为了救我,被堂哥冤枉入狱,一杯酒毒死。
堂哥利用我家的钱财为自己铺路,最后坐到了丞相的位置,权势滔天。
那个上司也被堂哥报复,满门抄斩。
彼时,我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没等上刑场就死在了押解的过程中。
再睁眼,我回到了表哥刚来我家,准备会试的那一年......
这一次谁惹了我,都别想活着!
1
迷糊中,隐隐听见娘的哭声,断断续续,是在为我难过吗?
心里一阵酸楚,泪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是我愚蠢,不仅没能在双亲膝前尽孝,还害的他们惨死。
我努力的想睁开眼,可眼皮沉重得像压了千斤巨石......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意识也在一点点消散。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时,下一刻,娘哭的通红的双眼和爹焦急的脸庞就映入眼帘。
“老爷夫人,小姐醒了,小姐醒了。”一直守在我床边的贴身丫鬟小莲见我睁开眼睛,立刻高兴的喊道。
娘急忙扑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颤抖:“我的儿,你可算是醒了,可吓死娘了!”说着,她用帕子拭了拭眼泪。
我一时有些恍惚,不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见娘如此,本能地想要开口安慰她,可喉咙干涩得厉害,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爹见状,忙让小莲将我扶起,喂了半婉参水,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我声音沙哑,语气里满是愧疚。
“你这孩子,说这些做什么,醒来就好,醒来就好。”爹抹抹眼角,转身赶紧吩咐人去请大夫。
很快,小厮就领着大夫回来了。替我把完脉后,大夫说我已无大碍,只需要静静修养一段时间便可彻底恢复。爹听后,一扫之前的愁容,高兴的亲自把大夫送出门,娘也松了口气,替我掖掖被角,嘱咐几句,让我好好休息,就带着其他人出去了,只留下小莲守在外间。
房里安静下来后,我才有精力思考眼前的状况。这一切,像极了我十五岁那年冬天落水后,醒来的场景。
难道......我回到了过去?
不可置信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嘶!疼!不是梦!我真的回到了十五岁。
泪水从我上扬的嘴角滑落,这一次,所有负我之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身体一天天好转,很快,我就可以下地走动。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那计划也该开始了。
我让小莲搀扶着自己,慢慢地朝着爹娘的院子走去......
记得这个时候,堂哥柳文丙和他爹柳大,还有他娘张氏已经住进了我家。他们算是我家已经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柳大比我爹要年长一些,爹便让我叫他伯父。
他们登门那天,雪刚停,带着大包小包,站在还有下积雪的廊下,哭诉着说,家里生意失败,赔的倾家荡产,实在没地方去,希望可以在我家住一段时间,让柳文丙能顺利参加完会试。
爹娘见他们落魄的样子实在可怜,又念着那点稀薄的血缘关系,便同意了。
可谁也没想到,他们住下没多久,我就在某天独自路过花园时,掉进了池子里。
幸好小莲见我没在房里,四处寻找时,发现了快要被淹没的我,立刻叫人,这才将我救下。
可我溺水太久,加上寒气如体,人差点就没了。醒来后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落水的,只当是不小心,便也没有多想。
直到后来,我已经是柳文丙上司薛有为的小妾时,他正值春风得意,过来欣赏我狼狈的样子,告诉我,我落水的事是他娘做的。
我爹是京城首富,还是皇商。柳文丙他们早就盯上了我家,原本打算和我定亲。奈何我爹死活不同意,他不愿意我去到别家受委屈,打算替我招个赘婿。
本朝律法规定,赘婿是不能入朝为官的。柳文丙自然不愿意,便另辟蹊径。想要先杀掉我,再哄骗着我爹娘把家产给他们,最后再对我爹娘下手。于是张氏便趁我不备,直接将我推进了池子里......
想到这儿,我攥紧手掌,压下心中滔天的恨意,即如此,那就从我的好伯母开始吧......
看我脸色不好,小莲担忧的说:“小姐,您还是回去躺着吧,奴婢去请老爷和夫人过来。”
我看向眼前皱着眉头,俏生生的小莲,眼眶有些发红。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一直把她当半个妹妹养,感情十分深厚。上一世,我被送到薛府当妾时,她拼命护着我不被欺辱,最后却死在乱棍之下。
想起小莲整个身体都浸泡在鲜血里,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握着我的手,断断续续的说:“小......小姐,对不......对不起,小莲再......再也不能保护你了......”
之后再无声息,我甚至都没来的及抱起她的尸身,就被薛府的下人硬生生的掰开手指强行拖走了的画面,我的眼神更加柔和。
轻轻拍了拍小莲扶着我的手,温声说:“无碍,不用担心,你家小姐我好着呢!”
爹娘的院子离我的很近,尽管在小莲的劝说下走的很慢,但还是不一会儿就到了。
爹收到禀报,从房里快步走出来奔向我,又碍于礼教,只得在我面前站定,语气带着责怪:“瑶儿,有什么事让下人来说一声就行,何必自己过来,你身体刚好转,这天寒地冻的,再着凉了可怎么办?”
娘在他身后,着急地扶住我,也训斥道:“你爹说的对!有什么事这么重要?非得你自己来?就算不放心别人,也可以让小莲过来啊!快快进屋,别再冻着。”
看着爹娘心疼担忧的脸,我心里一阵温暖。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笑着对他们说:“爹娘不必担心,女儿只是这几天未好好进食,才会如此。”
“你这丫头,又胡说。”娘想像往常一样戳戳我的脑袋,但看着我还有些苍白的脸色,转而轻轻的抚了抚我的背。
在屋里坐定后,我让爹娘把伺候的人都打发下去,为了以防万一,有人偷听,又命小莲在外面守着。爹娘见我如此郑重,忙问发生了什么。
我将上一辈子和自己重生的事对他们和盘托出,怕爹娘不信,还准备说几件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可他们并没有怀疑我说的话,甚至在我讲到自己被送去做妾时,就已经对柳文丙一家恨得咬牙切齿。等全部说完,一向只会偷着抹眼泪的爹,忍不住直接哭红了眼眶,不顾礼教,和娘一起,把我抱住,俩人哭作一团。而我可能是上一世已经哭太多回了,此时除了恨,并没有多少难过,便温声安慰着爹娘。许久,才让他们平静下来。
爹刚把抹眼泪的手放下,就立刻要冲出去把柳文丙一家打断腿,撵出门去。我赶紧拦住他,轻声劝道:“爹,这样扔出去对咱家名声可不好,再说了,柳文丙现在已经是举人,算半个官身,咱们不能轻易动他。您放心,女儿已经有打算了,您和娘配合我就好。”
爹娘显然不放心我自己动手,尤其是爹,恨不得立刻把我按在家里养身体,自己去收拾柳文丙一家。他气得跺脚,嘴里嚷嚷着:“不行!我非得把那小子打死不可!敢算计我闺女,我看他是活腻了!”
我和娘两个人拉都拉不住他,最后娘直接给了爹一巴掌,他才消停下来,捂着有些红了的脸,委委屈屈的缩到椅子上坐着,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着爹这副模样,我哭笑不得,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也因此一扫而空。
娘没理会爹,拉起我的手,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柔却坚定:“瑶儿啊,娘知道你的心思,想要自己报仇。我和你爹也不劝你了,但一定要记住,保护好自身,我们永远都在你后面呢!”
我听着娘的话,视线渐渐模糊,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地点头,扑进娘的怀里。她的怀抱温暖而踏实,仿佛能驱散我心中所有的阴霾。
2
上一世,因着我的落水的事,爹娘觉得可能是柳文丙他们一家和我有些相冲。但碍于之前答应让他们住下,不好反悔撵人,只能尽量把他们安排在偏僻的院子里,离我远远的。就算后来我没事,也不许他们一家胡乱溜达,免得再出什么岔子,但也好吃好喝的让人伺候着。
这一世,我醒来的时,,柳文丙一家已经在那个偏僻的院子里住了好几天了。爹娘一直忙着照顾昏迷不醒的我,根本没空理会他们。现在,爹娘知道了上一世的事情,更是对他们一家视若无睹,连基本的客套都懒得维持。
等我身体彻底康复后,便带着小莲和一众仆从,抬着些东西去了他们的院子。刚走到院门口不远处,就听见张氏在里面抱怨咒骂,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爹娘和我的不满。
我不甚在意的笑笑,反正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让人上前敲门,院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站在门外,故意不开口,只是示意仆从继续敲。过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打开。柳大和张氏见到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玥瑶侄女,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适时上前,一副热络的样子:“伯父,伯母,玥瑶特地来看您二位了。前些日子因着我身体不好,家里怠慢了,这次本是来请罪的。不过我想着,伯父伯母通情达理、心胸宽广,必不会和我计较吧??”
张氏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勉强说道:“不会,不会,玥瑶你的身体要紧。”
我假装欣喜,高兴的说:“我想的没错,伯父和伯母果然大度。那这些用来赔罪的东西,想来二位是万万不肯收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抬回去了,免得污了您二位的眼睛。”
说完,没等柳大和张氏开口,立刻命人抬起东西,转身要走。就在这时,一直躲在屋里的柳文丙憋不住了,赶紧跑出来,大声喊道:“玥瑶妹妹,玥瑶妹妹,稍等片刻。”
听到这个声音,上一世的种种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我努力压下心中沸腾的杀意,转过头,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文丙堂哥,还有事吗?”
柳文丙叫住我后,却不说话了,只是假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私下却不停地给张氏使眼神。
我装作没看见,只等着张氏开口。
张氏见状,只好硬着头皮说:“玥瑶啊,你这抬回去可不对!哪有送到门口的东西再抬走的,叫人知道了,岂不笑话?”
我像是被他们的话感动到了,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说:“伯母您人真好,但您不用担心我,家里人口风严着呢,不会出去乱说的。就算是外人知道了,也只会赞您和伯父高风亮洁,豁达大度,自然不会关注到我。”
见我油盐不进,柳文丙只好接话道:“其实不瞒玥瑶妹妹,是我爹娘生了病,没钱医治。文丙又日日温习功课,无法外出赚钱,日子实在不好过。妹妹带来的赔罪之物,刚好解了一时之困,真是谢谢妹妹了!”
柳文丙说完,还装模作样地作了一揖,话里话外这些东西已经是他们的了。
我也不生气,只动作稍微有些夸张的捂住嘴,故作吃惊道:“伯父,伯母也生病了吗?我竟然不知道!难为文丙哥哥了,为了二老,竟然不惜自己的脸面!”
听罢,柳文丙的脸色瞬间青一片红一片。我完全不管他的反应,装作善解人意的模样,接着说:
“既然文丙哥哥开口了,那这些东西我就全部留下了。伯父伯母病了是大事,我得赶紧将此事告诉爹娘,就先告辞了。”
随后放下东西,转身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院子。走出不远,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已经紧闭的院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3
我让小莲在城里大肆散布消息,说柳文丙一家如何厚颜无耻地向我爹娘要了许多许多的钱财,现在他们又是多么的有钱。
果不其然,消息传出去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一个自称是张氏表哥的人。他说自己听闻柳家破产,特地来寻张氏,几番打听才知道他们住在我家,这才找上门来。
听了这位张氏表哥的话,我家自然热情接待,还邀请他在家里小住几日。张表氏哥欣然应允。我便亲自带他去了柳文丙一家住的院子。见到张氏激动的表情,我暗暗勾起唇角。
又过了几天,盯着张氏的人回来禀报,鱼儿上钩了。
恰逢花园里梅花开了,娘最爱梅花,便以此为借口,办了场赏花宴,邀请各家夫人一同赏梅。为了避免冲撞女眷,柳大和柳文丙只能待在院子里不出来。张氏却假借梅花宴之名,偷偷溜出去找她的表哥。
得到探子的汇报时,我淡淡一笑,挥手让人退下。随后,站起身,理了理裙摆,走向坐在主位的娘,轻声说道:“娘,如此久坐也是烦闷,我想和姐妹们一起在梅园里走走,透透气。”
娘笑着摆摆手:“去吧,去吧!”又转头对在座的夫人们说:“瑶儿这活泼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和娘从小一起长大的李夫人立刻打趣:“你别说孩子了,你年轻那会儿,性子比还闹腾呢!小时候我可没少被你连累的挨打。”
众人哄笑起来,娘佯装生气,作势要打李夫人。李夫人赶紧讨饶:“哎呀,姐姐,妹妹知错了!”
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躲过娘的手,往外走了两步,笑道:“我觉得瑶儿说的对,坐久了确实无趣,这梅赏的也不够尽兴,不如大家一起在这梅园里走走。”
众位夫人一边笑李夫人这么大年纪了还像小时候一样贫嘴,一边依言起身,三三两两结伴去赏梅。
就在夫人们说说笑笑的走到梅园西侧的墙边时,忽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她们凑近了些,听清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一位脾气直爽的夫人立刻气愤开口:“什么人这么不知廉耻?主人家宴客,竟敢在此处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恰在此时,娘和李夫人也行至此处,见那位夫人如此生气,娘赶紧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气成这样?”
娘快步上前,刚想再仔细问问,就听见墙那边传来的声音。在场的夫人们都是有家室的人,自然明白那边在做什么。娘的气得脸色发青,声音发颤: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没有廉耻,竟敢在府里宴请宾客时,肆无忌惮的做这种事!”
她领着在场的夫人们,怒气冲冲地往梅园西边的院子走去。我远远的看见,立刻带着姐妹们跟在后面。
到了西边院子门口,我们才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见众人脸色都不好,我走到娘身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和姐妹们一样满眼茫然的问道:“娘,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又传来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在场夫人们的脸色更难看了,娘吩咐人上前敲门,我赶紧拦住她:“娘,这是伯母家表哥的居所,现在这样,咱们敲门不太好吧?毕竟也是客人。”
娘直接推开我,冷冷说道:“既上门做客,就该懂得尊重一下主人家的规矩。哪有主人家宴客,他却在离会客处如此近的地方,做这种龌龊事的道理?”说完见里面的人迟迟不来开门,就想要直接破门而入。
有夫人赶紧来劝娘算了,我也刚要继续阻止。忽的里面的声音高亢起来,随着女人喊了一句“表哥”后,又沉寂下去。
外面瞬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娘泄了口气,却见我突然瞪大眼睛,一副震惊又难以置信的样子。
娘赶紧问:“瑶儿,你这是怎么了?”
众位夫人被母亲的话吸引,纷纷看向我。
我装作难以启齿的模样,猛的摇头:“没......没......没怎么!娘,咱们快走吧!”
见我这样,娘更不愿离开了,非要问个清楚,我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地催她们离开。就在这时,李夫人突然开口:“瑶儿,你这么慌乱,难不成里面那个女人你认识?”
我慌张地看了李夫人一眼,又假装镇定,声音有些发虚的说:“不,我不知道!咱们快走吧,一直在别人院门口不太好。”
娘一看就知道我在撒谎,她越发坚定了要破门的想法。我百般阻止无果,最后只得无奈说道:“我只是觉得里面那个女人的声音像柳伯母的......一定是听错了!娘,算了,咱们赶紧走吧!”
我不说还好,一说娘就开始回想,宴会开始后,确实一直没有见过张氏。可不等娘继续开口,里面又传来了阵阵声响,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表哥”,娘的脸直接黑了,她已经确定,里面的人正是张氏。
4
这件事毕竟得私底下解决,娘只能强压怒火,先把众位夫人劝离。有些聪明的夫人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很识趣地转身离开了。
等把所有小姐和夫人都送出门后,院子里只剩下娘和我。娘看向我,我偷偷冲她眨了眨眼睛。娘压下嘴角的笑意,吩咐人去请爹过来,顺便把柳文丙和柳大也叫过来。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总得让他们自己处理。
等爹和柳大、柳文丙赶到时,院子里的动静还没停歇。柳大和柳文丙一开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疑惑地看着娘和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叫他们过来。
直到听见院子里熟悉的声音,他们才恍然大悟。
柳大气得脸色铁青,冲上去踹门。可他力气不够,再加上院门结实,踹了半天也没踹开,只能在门外破口大骂。可惜,里面的人依旧不管不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心里暗笑,不愧是大内御医开的药,效果真是厉害。
柳大又气又急,命令下人去破门,打算直接把张氏拖出来。爹却拉住他,劝道:“再怎么样,那也是文丙的娘,总得顾及一下孩子的颜面。”
柳大一把甩开爹的手,怒声道:“孩子?别跟我提孩子!谁知道这个贱人和她表哥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说不定柳文丙都不是我的种!”
柳文丙原本一言不发的埋头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这话时,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柳大。
见实在是进不去院子,柳大气得又踹了两脚门,转头看见柳文丙的眼神,更是怒火中烧。他冲过去,狠狠甩了柳文丙两巴掌,恶狠狠地说:“你娘背着我和人私通,你这眼神,是看不起我?”
他说着,又给了柳文丙俩巴掌,接着道:“我告诉你,但凡你不是我的种,我直接杀死你们娘俩剁碎了喂狗!”
话落,依旧是两巴掌打在柳文丙脸上。爹娘和我看着这一幕,心里虽然有点解气,但远远不够。碍于戏还要继续唱下去,爹假装着急的上前劝阻,可话里话外全是拱火,柳大和柳文丙完全没察觉。
柳大已经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在我爹的劝阻下,柳文丙又挨了几巴掌后,才被我爹装模作样的拉开。柳文丙还是不说话,依旧低着头,沉默的站着。娘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走过去安抚了他几句。待娘走后,柳文丙终于抬起头,我看见了他的眼里的愤怒和不甘。有个通奸的娘,他的名声,全毁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人终于发现了外面的动静。张氏的表哥刚一开门,就被柳大一拳打倒在地,根本无力阻止他气势汹汹冲进房里。不一会儿,女人的惊叫声在房里响起,接着是痛呼声。
张氏被柳大拖着头发拽了出来,嚷嚷着要找个池子淹死她。张氏看向柳文丙,哭着哀求:“文丙,救救娘!救救娘啊!”
柳文丙顶着红肿变形的脸,冷冷开口:“儿子不能有一个与人通奸的母亲,为了儿子的仕途,您还是随了爹的愿吧。”
张氏绝望至极,她和表哥的私情一直隐藏得很好,从未被人发现,怎么这次就稀里糊涂地被抓了个现行?她想不明白,头皮上的疼痛也让她无暇多想,只能不停地求饶。
爹娘假装要上前劝阻,柳文丙却拦住了他们,毫不客气的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无奈之下,爹娘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氏被柳大父子带走。
第二天,张氏的表哥被我爹赶了出去,灰溜溜的回了老家。柳文丙和柳大也在第二天出门,说是要把张氏送到城外尼姑庵里去。当天下午,柳大和柳文丙就回来了,见只有二人,府里的人只以为张氏被留在庵里修行,并没有多问。
可没过几天,城外的河里捞出了一具女尸,据说已经被泡的面目全非了,完全看不出从前的模样。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我正和小莲在院子里玩雪。闻言,我依旧笑容不变的继续捏着手里的雪球。这几天又陆陆续续的下了几场大雪,不知道张氏在水里时,是不是比我当时还要冷。
之后的日子,表面上风平浪静,谁也没有再提那晚的事。眼看着新年就要到了,我等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5
上一世的日子太过痛苦,被仇恨侵蚀得久了,我已经记不清和爹娘过年是什么滋味了。这一世,仿佛是为了庆祝我重活一遭,爹娘给我买了整整一个衣柜的新衣,连带着新打的柜子,直接搬进我的卧房。家里也被装饰的热闹非凡,我喜欢的花灯,不管是不是日子,各式各样,挂的府里满满当当。我虽然觉得有些夸张,但心里却暖烘烘的。
开开心心的过完年后,没多久就到了会试的日子。
柳文丙之前总是花着我家的钱,在外面和其他举人或者别家少爷聚会喝酒。但自从张氏的事情败露后,他就很少出门了。对外声称会试将近,要专心在家温习功课。
据一直守在柳文丙父子院外的小厮说,他们父子俩经常吵架,准确地说,大部分时间都是是柳大单方面的叫骂。柳大总是骂柳文丙是野种,言辞尖酸刻薄,句句戳心。柳文丙偶尔忍不住回怼两句,立刻就会被柳大按着打。碍于孝道,柳文丙不敢还手,只能硬生生挨着。父子俩闹得院子里鸡飞狗跳,连下人们路过时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殃及池鱼。
终于在有一天,柳文丙跪下,赌咒发誓保证,自己一定是柳大的孩子,还说俩人长得多么像云云......柳大半信半疑,张氏的背叛已经让他心灰意冷,但柳文丙的话多少让他有些动摇。柳文丙又说,只要他考中进士后,自己就是官身,到时候柳大就是官老爷的父亲,风光无限。听了这话,柳大立刻压下心中的猜疑,不在闹腾,反而每天忙前忙后的伺候柳文丙,希望他能一举夺魁。
很快,会试的日子到了。虽然我们心里早已对柳文丙父子厌恶至极,但因着还没有彻底撕破脸面,表面上的功夫依旧要做的。
爹娘给柳文丙派了两个小厮伺候,还为他裁制了新衣,准备好吃食。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把柳文丙送到考场,九天后又欢欢喜喜的把他接回那个偏僻的院子,便不再理会他了。
放榜的日子很快到了,柳文丙名列第四。前来报喜的人络绎不绝,爹娘懒得应付,干脆带着我出门谈生意去了。府里只留了最后面靠近柳文丙父子俩院子的小门开着。尽管这样很不方便,但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只规规矩矩从小门进出。
他原本想在爹娘和我跟前炫耀,可惜我们早早避开。最后只能出门,和他曾经的朋友们嘚瑟,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风光生活。有了经魁的身份,没人敢不长眼的在他面前提那些不堪的往事。
殿试的日子临近时,我和爹娘收拾包袱准备回家。
回来的那天,正好迎面碰上柳文丙出门去皇宫参加殿试。他看见我们,走过来向我爹娘行礼,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爹娘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就往里面走。我落后半步,看着柳文丙的背影,心里嘲弄: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希望他回来时,还能保持得住这份得意。
刚吃完午饭没多久,殿试就结束了,可柳文丙迟迟没回来。据其他考生说,原本皇帝非常赏识柳文丙的,准备点他当探花,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举报,说柳文丙是奸生子,不能参加科考,更不配当探花郎。皇帝震怒,下令彻查此事,考生排名也暂缓公布,等事情查清楚后再做定夺。
这一步算是顺利完成,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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