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高中,江宇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江宇不断的西处打量着。
这时一个陌生8岁小女孩在楼道里急急忙忙的跑着,突然一个没跑稳,扑通一声摔倒在江宇的怀里。
随即应声倒地,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头部碰到了墙。
于此同时,江宇注意到一本包在小女孩面前的笔记本飞了出去,似乎还有点破旧,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妙妙江宇来不及顾自己的伤势,说:“小妹妹,你没事吧?
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她一边捂着头,一边说:“没事没事,我还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随即她就拿上那本笔记本准备逃走。
我刚想追问些问题,但转眼间己经跑开了。
周围同学看到了这一幕,议论纷纷。
“哟,这不是江宇吗?
几天不见怎么都落魄成这样啊!”
“呀!
江宇,刚才那个小女孩该不会是你的女儿吧,哈哈哈哈。”
“江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杨天启在班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看到了我。
他一边对周围同学说:“赶紧给我走远点,没看到江宇受伤了吗?”
“真是的,快快快大家散了吧。”
一边背起头部受伤流血的我,朝着校医室飞奔而去,说:“江宇,不要睡,醒醒......”杨天启奔跑的脚步声和耳边呼呼的风声,是江宇沉入黑暗前最后的感知。
剧烈的头痛像一把钝斧在劈砍,意识在模糊的边缘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像退潮后的礁石,一点点从混沌的海水中浮现。
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腔,耳边是校医詹医生温和的声音和杨天启压低嗓门的询问。
“……轻微脑震荡,他真是命大,万幸没伤到骨头,伤口也处理好了。
需要静养观察,别让他乱动。”
詹医生一边收拾器械一边叮嘱。
“知道了,谢谢詹医生。”
杨天启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
江宇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白炽灯光让他又眯了眯眼。
后脑勺传来阵阵闷痛,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醒了?
感觉怎么样?
头还疼得厉害吗?”
杨天启立刻凑到床边,脸上满是关切。
“天启……”江宇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试着动了动脖子,一阵晕眩袭来,“嘶……还好,就是晕,还有点痛。”
“能不晕吗?
后脑勺磕那么一下!
流了不少血,吓死我了。”
杨天启心有余悸,“那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我都给轰走了。
你现在感觉想吐吗?”
江宇摇摇头,努力聚焦视线。
校医室里很安静,只有他和杨天启。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目光下意识地扫向门口,又落到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上——那个撞倒他的小女孩,妙妙,还有那本写着名字的破旧笔记本……“那个小女孩呢?”
江宇问,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小女孩?”
杨天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哦,你说撞倒你的那个小不点?
早跑没影儿了!
你倒地后,她爬起来捡了本子,跟受惊的兔子似的,一溜烟就窜了,喊都喊不住。
真是的,连句道歉都没有……”他语气里带着点不满。
“你都这样了,找那个小女孩干嘛?”
我用略带虚弱的语气说道: “我要找她问些事情。”
杨天启眉头拧成了疙瘩,伸手就去摸江宇的额头:“江宇?
你没事吧?
脑子真撞糊涂了?
找她问啥?
问她为啥能把你撞出个脑震荡?
还是问她为啥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语气里带着不解和一丝无奈,“那就是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片子,谁知道是哪个老师家的孩子溜进来玩的。”
......“不…不是那么简单…”江宇挣扎着想坐起来,一阵剧烈的晕眩伴随着刺痛猛地攫住了他,眼前发黑,耳边仿佛又响起那本破旧笔记本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小女孩匆匆逃离时模糊的身影。
更深处,一种难以言喻的、尖锐的刺痛感在意识深处一闪而过,伴随着一个极其微弱、几乎被剧烈头痛淹没的呼唤——那声音稚嫩,带着哭腔,像是隔着厚厚的玻璃传来,却莫名地清晰刺入心底:“爸…爸…”江宇猛地吸了口凉气,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脸色比刚才更白了。
“怎么了?
疼得厉害?
想吐?”
杨天启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按住他“别动别动!
詹医生说了要静养!
你看你,脸白得跟纸似的!”
他以为江宇是伤口剧痛导致的。
江宇靠在枕头上,急促地喘息着,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那声“爸爸”的幻听如此真实,却又荒谬绝伦。
他用力甩了甩头,想把那诡异的声音甩出去,结果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我…我好像…”江宇喘着气,声音虚弱但异常坚持,“我好像听到她叫我…叫我…” “爸爸”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透顶。
对一个八岁、素不相识的小女孩?
杨天启的表情从担忧变成了彻底的惊愕,随即是深深的同情。
他重重叹了口气:“完了完了,真撞傻了。
江宇,那是脑震荡的后遗症!
幻觉!
幻听!
都有的!
你听见她叫你啥?
叫你哥哥?
叫你叔叔?
叫你大笨蛋?”
他试图用玩笑缓解气氛,但眼神里全是“兄弟你脑子真的坏掉了”的忧虑。
“不是…”江宇烦躁地闭上眼睛,后脑的钝痛和那股挥之不去的诡异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心乱如麻。
他知道跟杨天启解释不清,也无法解释自己心中那份莫名的、强烈的执念。
那本破旧的笔记本,“妙妙”的名字,还有那个小女孩撞入他怀里时瞬间的触感…以及那声虚幻的呼唤…一切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古怪。
“天启,”江宇再次睁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固执,“帮我个忙。
帮我找找她。
就在这栋楼里,一个大概这么高(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穿着…呃…”他努力回忆,却发现除了那双惊慌失措的大眼睛和那本笔记本,他对小女孩的衣着毫无印象,“…总之,叫妙妙!
那本笔记本上写着‘妙妙’!”
“妙妙?”
杨天启重复着这个名字,一脸为难,“这名字听着像小名,学校这么大,老师职工家属的小孩也不少,谁知道是哪个‘妙妙’?
再说了,就算找到了,你打算问什么?
问她为什么撞了你?
这有意义吗?
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躺着休息!
......有意义!”
江宇脱口而出打断了杨天宇的话,又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了一些,随即因牵扯到伤口而龇牙咧嘴,“那本笔记本…我感觉…很重要。”
他自己也说不清那本破本子为什么重要,只是一种强烈的首觉,仿佛抓住它,就能解开刚才那一切诡异感觉的源头。
杨天启看着好友苍白的脸上那不容置疑的固执,知道再劝也没用。
他无奈地挠挠头:“行行行,你是我祖宗。
躺好别动,我去帮你问问看。
不过我可警告你啊,别抱太大希望,多半就是哪个粗心家长的孩子。”
他站起身,又叮嘱了一句,“老实待着!
我去去就回,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你弄点水来。”
看着杨天启走出校医室的背影,江宇才疲惫地重新躺好。
消毒水的气味依旧刺鼻,白炽灯的光线冰冷地照在脸上。
他抬起没打点滴的手,轻轻碰了碰后脑包裹着的纱布,指尖传来清晰的痛感。
一切都真实得不像梦。
那个叫妙妙的小女孩,是真实存在的。
他闭上眼,努力在混乱的记忆碎片中搜寻。
摔倒的瞬间…飞出去的笔记本…破旧的蓝色封皮…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妙妙”…在寂静的房间里,只听见墙上钟表那“哒哒”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江宇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江宇脑子里还回响着一个模糊的声音“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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