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水在落地窗上蜿蜒成河。
周砚秋放下雕刻刀时,墙角的古董座钟正好敲响十一点。
修复室里飘浮着檀香与铜锈混合的奇特味道,工作台上那尊明代鎏金观音像的左臂还差最后三道錾刻。
他揉了揉发酸的颈椎,忽然发现手机屏幕在木屑堆里幽幽发亮。
是个陌生号码。
"砚秋..."电流杂音里传来女声的瞬间,他的刻刀在观音掌心划出突兀的裂痕。
二十年过去,这个声音依然像浸透雨水的栀子花,带着潮湿的甜腥气。
"夏栀?
"台灯突然闪烁,雨声在听筒内外形成诡异的二重奏。
他分明记得那个梅雨季节,警察把夏栀的手机装在证物袋里递给他时,屏幕已经碎成蛛网。
"你当时为什么没来天台?
"声音突然变得凄厉,背景里传来铁门被狂风吹动的哐当声,"不是说好要带我走吗?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衬衫领口。
周砚秋冲到窗前,二十八层的高度让城市在雨幕中扭曲成晃动的光斑。
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人群的尖叫——与二十年前夏栀坠楼时的声浪完美重合。
"周先生?
周砚秋先生?
"手机突然传出男声,"这里是城南分局,您刚才..."他猛地挂断电话,掌心粘着冰凉的汗液。
修复室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刹那,观音像断裂的左臂正指向窗外某处。
在雨帘之后,似乎有抹白影掠过对面写字楼的顶楼天台。
2林修远推开玻璃门时,带进来一股裹着雨腥气的冷风。
这个年轻刑警的制服下摆还滴着水,手里却稳稳端着杯热美式。
"监控显示你的通话记录确实存在。
"他把平板转向周砚秋,"但基站定位在青石巷。
""不可能。
"周砚秋的指节撞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物证报告上洇开,"那里十年前就拆迁了。
"平板地图上的红点正在他们脚下闪烁。
这家开在金融中心顶楼的古董修复室,坐标恰好与当年的青石巷79号重叠。
林修远调出三维建模图,二十年前的七层筒子楼正与此刻的摩天大厦严丝合缝地重合。
"更奇怪的是..."刑警的手指划过频谱图,"通话中检测到次声波脉冲,这种频率会引起人类恐惧感。
医院上周收治的梦游症患者,手机里也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