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买的袜子

“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把你老公的袜子那些变态？你还有脸姓宋吗！”“从今天起，

我们和你断绝关系！”01我叫徐浪，今年三十岁，结婚三年，是宋家的上门女婿。

在这个家里，我不是人，是一件工具，一个取暖器，一个自动转账机。当然，

现在连这点功能都快被淘汰了——我失业三个月了。“徐浪，你袜子我卖了。”客厅里，

宋晓曼双手环胸，倚在沙发边，修长的腿交叠，精致妆容下的脸带着居高临下的讽刺。

我从厨房走出来，看着晾衣架空空如也，心口一闷：“你说什么？”她摇了摇手机，

晃了晃屏幕，屏幕上赫然是二手平台的订单详情。“800块，一双穿过的袜子。

还挺香的呢。”她笑了，讥讽里带着几分兴奋，就像捡到了什么便宜。

我皱着眉：“那是我刚脱下来的……你怎么能——”“你不是一直说没钱吗？”她打断我，

“我替你赚钱你还不乐意了？真是废物还事多。”“晓曼……”我想说点什么，

却不敢说太多。她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卧室，还顺手带上门：“袜子值800，你呢？

你值几个钱？”我站在客厅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不敢吭声，是因为我没本事。

自从入赘宋家后，生活就像一场不断下坠的梦。岳父岳母早年移民国外，

留下晓曼和我在这套市中心的婚房。她在金融公司上班，年薪三十万以上，

而我原本是家装公司的设计师，疫情后公司倒闭，我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于是她越来越不耐烦，看我的眼神也从当初的热情，变成了厌恶。而现在，连我穿过的袜子，

她都拿去变现了。我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愤怒、羞耻、恶心，还有一丝……恐惧。

从那天起，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比如，下班走出公司时，

远远的街角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一直盯着我。又比如，我在公司楼下换拖鞋的时候，

感觉有人在背后拿手机对着我拍照，镜头一闪而过。更诡异的是，一次我在便利店结账，

店员盯着我的脚看了两眼，然后偷偷地笑了笑。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奇怪的目光盯上了。那天晚上，我实在憋不住了，走进卧室，

看着正在敷面膜的宋晓曼：“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卖我的衣物了，特别是……袜子。

”她轻飘飘地抬了下眼皮，嘴角一挑：“你还有脸提这事？不就是几双袜子吗？

你现在连泡面钱都要我贴，居然还挑三拣四了？”“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我不想被——”“你是人？”她一下坐起来，嗤笑出声，“你连自己都养不起，

还说自己是人？”我咬牙，指甲抠进手心里：“我是认真的。这种事情，我受够了。

”宋晓曼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要真受够了，就离婚啊？

滚出宋家，看看谁要你这没钱没样的废物？”我没有回嘴，只是默默地转身出了房间。

夜风有点冷，我点上一根烟，蹲在阳台上，心里乱成一团。手机响了一下，

是二手平台发来的提醒：“您的商品‘阳光男士原味袜’已被买家收藏。”我一把关了通知，

手指在屏幕上发抖。我是徐浪，不是什么“原味货架上的产品”。我突然意识到，

这些不寻常的目光和偷拍……可能和宋晓曼挂的那些袜子有关。有人在盯上我，

不是因为我是谁，而是因为我成了一个“有味道”的商品。那一刻，

我觉得自己像条被挂在市场的死鱼，等着人出价。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我决定，

找人聊聊。02第二天，我请了个假，顶着黑眼圈出了门。地铁里人潮涌动，

但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无论是对面戴口罩的女孩，还是远处玩手机的大叔，

只要眼神跟我有一瞬交汇，我就开始神经质地避开。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像是皮肤底下爬满了蚂蚁，痒，麻，恶心。我终于决定去找周咏。他是我大学室友，

后来去部队干了几年侦察兵，退役后办了家私人侦探事务所，

接的都是婚姻调查、跟踪取证这种小案子，但技术极好，嗅觉敏锐。见面那天，

他在他那间逼仄的小办公室里泡了杯苦得要死的黑咖，嘴里叼着烟，

斜眼打量我：“你脸色怎么比地沟油还黄？”我苦笑一下，把最近的怪事一股脑地说了。

包括宋晓曼卖我袜子的事，还有那双800块的交易，和越来越多盯着我的人。周咏听完，

没笑，反而脸色沉了下来。他靠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子：“你有没有听说过‘原味圈’？

”我愣了下：“什么圈？”他缓缓吐出烟雾：“就是一群有特殊癖好的人，

喜欢收集穿过的衣物、内裤、袜子……尤其是‘有气味’的那种。

”我胃里泛上一阵恶心：“你是说，我那些袜子，是被这群人买走的？”“很大概率。

”他语气严肃，“你长得不难看，有点阳刚气质，

又是个‘被动者’——这些人就喜欢你这种人设。”“被动者？”“对，

意思是你是被拍、被出售、被窥探的对象，而不是自愿参与。”他顿了顿，“猎物角色，

更容易引起他们的刺激感。”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心里直犯恶。

“有没有可能他们只是在网上看看，不会真的盯上我？

”周咏盯着我看了一眼：“你前几天有没有发现有人拍你鞋子？尾随你？躲在暗处窥视？

”我嘴唇干了，点点头。“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开始‘现实接触’了。

接下来如果你还继续‘上线’袜子，他们会试着……制造更多刺激。”“比如什么？

”我嗓子发干。他目光压低：“比如偷偷剪走你晾晒的衣服，闯你家，甚至——偷袭、劫持。

”我的头皮发麻，喉咙像被塞了什么：“这……这不就是变态吗？”“比变态更复杂。

”他说，“这背后有整条灰色产业链，尤其是你的‘ID’已经在圈里传开了的话，

那你已经成了商品，不再是人。”我浑身发冷，觉得身上那件旧T恤都开始冒冷气。

“我该怎么办？”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扔给我一份清单：“第一，账号注销，

所有挂卖记录清除；第二，家里的衣物自己保管，别再让宋晓曼乱动；第三，

必要时换手机、换住址，别给他们机会。”“还有一点，”他敲了敲桌子，

“劝你老婆别再卖你的东西了。”我苦笑一声：“我劝过，她说我除了袜子就没值钱的地方。

”周咏盯着我，语气冷了：“你不是值不值钱的问题，是命的问题。”我怔住，

手心冷汗直冒。“如果他们失去兴趣也就罢了，如果越来越痴迷……”他声音变低，

“你可能就不是袜子王，而是下一个失踪者。”我僵在那里，背后一阵阵发凉。

离开事务所时，天色已晚。我一路坐车回家，车窗外城市的灯火都像冷笑的眼睛。回到家，

宋晓曼正在直播带货，脸上涂得红唇烈焰，穿着吊带裙，一边掏出化妆包一边喊：“姐妹们，

这款粉底真的是人手一瓶啊！”我站在门口，等她下播，耐着性子把话说清楚：“晓曼，

我求你了，别再卖我的衣服，袜子也不行。”她卸下耳麦，

不耐烦地看我一眼：“你还在这事上死磕？行啊，你去找工作，把房贷和生活费全包了，

我就不卖了。”“我会找工作的，可你卖我东西，被盯上了你知不知道？

有人偷拍我、跟踪我，搞不好会出事！”她冷笑：“你这么怕，那你别出门好了。还有，

我挂的账号是我实名的，你报警看看有没有人敢动我。

”我被她这副态度气得浑身发抖：“你拿我当货卖，你还理直气壮？”她站起身，

走到我跟前，一字一顿：“徐浪，你要真有本事，就自己去挣钱。

别管我卖袜子还是卖你尊严——你早就没了。”我喉头一紧，

满腹怒火却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我知道她是什么人。她不会听劝，她只信钱。就算我死了，

只要能卖个好价，她都能直播笑着送我一程。那一晚，我在客厅坐了一夜。手机屏幕还亮着，

那条卖我袜子的商品下面新增了几十条评论：“他是谁？好香啊求链接！

” “买不到了呜呜呜，姐姐能再上架吗！” “好想看看实物图啊，求开会员！

”我突然意识到——我不是人，我是他们口中的“野味袜王”。再这样下去，我不是疯掉，

就是死掉。而宋晓曼，不会救我。03那天晚上，我照例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宋晓曼还在卧室里和她那群“带货姐妹”视频，笑得前仰后合，我听得出，

她聊的不是粉底液，而是健身教练有多“持久”。她越来越明目张胆，

根本不在乎我听不听见。手机没电，我懒得去充。整个人像根泡在水里的火柴，早就潮了，

点不着，也懒得烧。凌晨一点多，我听到外头传来一声轻响，像是铁门轻轻被拉开了。

我皱了皱眉，披上衣服起身。“谁？”我轻声问。没人应。我走到门口，刚一开门，

就看到楼道一片漆黑。感应灯坏了，或者被人为弄坏了。我下意识想退回去，

可还没来得及关门，身后一股刺鼻的气味扑上来——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醒来。全身像被压路机碾过，脑袋发涨，

嘴巴干得像贴了砂纸，舌头黏在上颚。睁开眼的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一堵锈迹斑斑的铁网把我圈在一个不大的空间里，头顶上悬着一盏昏黄灯泡，像个拷问室。

更可怕的是，笼子外头站着两个人，全都戴着口罩和墨镜。其中一个拿着摄像机，

正在调整镜头角度；另一个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像是剧本。我想挣扎，

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胶带缠得死死的。“醒了？”那个拿剧本的人忽然开口，

声音压得很低。“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咬着牙问。他没答，

只是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冷笑着念道：“编号017号，ID：野味袜王，男，30岁，

阳刚气质，羞耻感强，反应真实，市场热度高。”“根据社区打赏记录，

该对象在原味圈拥有极高人气，适宜用于新一期‘真实体验’系列内容。”我心跳骤停，

浑身一阵抽搐：“你们疯了！”“别怕，我们不会弄死你。”他说，“只要你配合，

我们还会支付报酬。”“我他妈根本不认识你们！”我咬牙大吼，“你们这是犯罪！

是非法囚禁！”另一个人忽然凑近，把摄像头对准我，像拍标本似的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啧，果然是原味圈的黄金体质。”他说，“咱们这期肯定爆。”我一口血气憋在喉头，

想要挣脱，腿却被绑在铁棍上，哪怕动一下都疼得像骨头碎裂。他们开始在角落布置灯光，

有条不紊，像是录制节目。而我，成了节目中的“素材”。

我终于意识到——这一切不是随机事件。是被设计的，是被精密计划过的。更恐怖的是，

我身边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在哪。或者说——知道也不会在乎。我拼命喊：“放我出去！

你们要钱我可以给！”“你不是一无所有吗？”那人冷笑，“袜子都被老婆拿去卖了，

还装什么有钱人？”我身体一僵。他们知道得太多了。就在我几乎绝望时，

铁门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砰——！”外头乱作一团，有人吼：“你他妈动我兄弟试试！

”门外传来打斗声，铁皮撕裂的声音和砖头砸碎的声响混成一片。摄像机男刚转身，

就被人一拳抡倒在地。另一个拿剧本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翻在操作台上，

电脑和电线劈啪作响。我看见冲进来的，是个剃着大光头的壮汉，穿着带血的破T恤，

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野兽。他一脚踹飞摄像机，一拳砸破灯罩，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昏暗。

他跑到笼子前，咬牙切齿：“兄弟，等我砸开这狗窝。”“你是谁？”我虚弱地问。

他撕开手臂上的束带，咧嘴一笑：“我是虎哥，他们也敢绑我？

”“今天老子不撕了他们的狗皮，我名字倒着写！”他掏出随身匕首，三两下割断绳子，

把我从笼子里拖出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几乎瘫倒在他怀里。“哼，

这群人想拍我，我装晕，等他们放松戒备，揍倒一人逃出来，又听到你在那边鬼吼，

我就回头杀回来。”他咧嘴：“你命挺硬，我喜欢。”在他带领下，

我跌跌撞撞跑出废弃厂房。外面漆黑一片，但自由的空气混着汗臭味，

却是我这辈子最清新的味道。那一晚，我靠在路边垃圾桶边吐了很久，虎哥点了根烟递给我，

说：“兄弟，你不是废物，是没发光。”我望着他，眼神一点点亮起来。

“他们不是把你当货卖吗？”虎哥说，“那咱们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买卖。

”04我从没想过，救我命的人会是个脸上纹着狮子、操着一口粗话的大光头。更没想过，

我的人生会在那一夜，从笼子里翻了个个儿。我们逃出废厂时，天还没亮。

我虚脱地躺在路边的水泥墩上，浑身酸疼，像散了架。虎哥却像打完一场健身赛似的，

一边喘粗气一边笑。“兄弟，刚才你没吓尿裤子吧？”我艰难地坐起来，

嘴角扯出一个笑：“差点，幸好没穿你那双800块的原味袜，不然就亏大了。”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