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爷对我蓄谋已久

我放弃高考，我全家都骂我是疯子，我竹马和他女友骂我恶毒。

就在他们逼着我给那朵白莲花下跪道歉时，一排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我家破旧的楼下。

那个传说中断绝关系二十年，如今富可敌国的京圈太子爷大伯，走到我面前，

一巴掌扇在我爸脸上。我的侄女，也配你们欺负？他冷冷地看着所有人：现在，

我们回家。1六月七号，清晨。重庆的夏天像个巨大的蒸笼，

热气从柏油马路丝丝缕缕地往上冒，扭曲了空气。我妈一大早就把熬好的鸡汤端到我面前，

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朝朝，喝了这碗汤，保你下笔如有神，考个清华的状元回来！

我叫林朝，朝代的朝。我爸在我旁边，紧张地搓着手，嘴里念念有叨。平常心，

平常心就好。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那里面是比我妈更滚烫的期望。楼下，

江驰和他身边那个娇小玲珑的苏晚晚已经等着了。江驰是我的竹马，

我们两家是门对门的邻居。苏晚晚是他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

细弱的胳膊挽着江驰，看到我探出头，立刻露出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朝朝姐，加油！

我们都在等你！江驰也朝我挥了挥手，阳光落在他英俊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林朝，

考完这科，我们在老地方庆祝。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熟稔，

仿佛我的胜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我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喝完了那碗油腻的鸡汤。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妈满意地接过碗，开始给我整理文具袋。准考证，身份证，

2B铅笔，橡皮……都带好了啊，千万别落了。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又看了看窗外那对璧人，他们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像一幅精美的画。

一幅需要我用未来去裱糊的画。我从文具袋里抽出那张薄薄的，承载了整个家庭，

甚至隔壁家庭期望的准考证。上面印着我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眼神呆滞，没有一丝光彩。

我拿起它，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轻轻地，沿着照片的边缘，撕成了两半。然后，再撕。

直到它变成一堆无法拼凑的碎纸屑。我松开手，纸屑像雪花一样，飘飘扬洒洒，

落在我妈刚拖干净的地板上。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劣质电影。我爸搓动的手也停了，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你……你这是干什么？我妈的声音干涩，尖锐，

像生锈的铁片划过玻璃。我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我不考了。疯了！

你疯了！我妈猛地扑过来，想抓住我的肩膀，却被我轻易地躲开。她扑了个空，

踉跄着跪倒在地，开始疯狂地想把那些碎片拼起来。林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是高考！是你一辈子的大事！我爸也回过神来，冲着我怒吼，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楼下的江驰和苏晚晚显然也听到了动静，飞快地冲了上来。门没关。

他们正好看到这狼藉的一幕。江驰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碎纸片，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林朝，你发什么神经？

他的声音在发抖。苏晚晚则捂住了嘴，眼圈瞬间就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楚楚可怜地看着江驰。阿驰……怎么办啊……这一声怎么办，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所有混乱的源头。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不孝女！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搞，会毁了多少人！我妈也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

像个真正的疯子。我们家为了你，花了多少心血！你江叔叔那边，我们怎么交代！

晚晚的未来，你担待得起吗！真有意思。我的人生，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的。

它关联着我爸妈的面子，关联着江叔叔的承诺，关联着江驰的大学梦，

甚至关联着他女朋友苏晚晚的未来。我是那个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我倒下了，

他们所有人的完美计划就都塌了。江驰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那张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林朝！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和晚晚好？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原来在他心里，我所有的行为，都只能用嫉妒这种廉价的情感来解释。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江驰，收起你那可悲的自作多情。我转向苏晚晚，

她正躲在江驰身后，用一种惊恐又怨毒的眼神看着我。我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灿烂。

苏晚晚，你现在是不是很慌？你的清华学姐没了，你靠着江驰进京的梦，

是不是也碎了？你那个等着你嫁进江家来填补的巨大财务窟窿，现在是不是觉得更冷了？

我每说一句，苏晚晚的脸就白一分。最后，她浑身发软，瘫坐在了地上。而江驰，

他看着我，像是第一天认识我一样。没错。你们所有人，今天，才是第一天认识我，林朝。

2整个屋子像一个高压锅，所有人的情绪都在里面沸腾，即将爆炸。我妈瘫坐在沙发上，

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全完了。我爸则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每一次转身都用能杀人的目光剜我一眼。江驰扶着摇摇欲坠的苏晚晚，

他眼中的震惊慢慢被一种更深沉的愤怒所取代。他终于把我，

这个从小跟在他身后的跟屁虫，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对手。林朝，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咬着牙问，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想怎么样？我冷笑一声，

环顾这间充满了压抑和算计的屋子，我只是不想再当你们完美计划里的那块垫脚石了。

这句话像一滴冷水掉进了滚油锅里。我爸第一个炸了。垫脚石？谁让你当垫脚石了！

我们养你这么大，让你好好读书，是为了你好！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为了我好？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为了我好，就是把我考上清华，当成你和江叔叔酒桌上吹牛的资本？

为了我好，就是用我的前途，去给江驰铺路？我爸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妈也从呆滞中惊醒，尖叫起来：你胡说什么！你江叔叔只是说，你和阿驰一起去北京，

有个照应！照应？我笑出了声，妈，你骗得了自己，骗得过我吗？

这个所谓的『照应』，是不是指，我考上清华，成为优秀毕业生，然后利用我的校友资源，

人脉关系，帮成绩平平的江驰，在他那个三流大学里混个学生会主席，拿个优秀党员，

毕业后帮他找个北京的好工作？然后呢？他江驰在北京站稳了脚跟，

就可以风风光光地娶他心爱的苏晚晚。他们俩在北京过上了神仙日子，而我呢？

我是那个默默奉献，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大好人，对吗？我的声音不大，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他们心底最肮脏的角落。我爸说不出话了。

我妈的嘴唇哆嗦着，也无力反驳。因为我说的，句句属实。这就是他们背着我，

私下里达成的，那笔肮脏的交易。而我，就是那个最重要的交易品。苏晚晚的哭声更大了，

她趴在江驰的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显得愈发柔弱无辜。

朝朝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叔叔阿姨是这么想的……我和阿驰是真心相爱的，

我们只是……只是想和你一起去北京，大家能互相陪伴……她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眼里的歉意真诚得能以假乱真。好一招以退为进，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要不是半个月前那个晚上，我半夜起来喝水，路过阳台，亲耳听见她和江驰的对话，

我恐怕真的会被她这副模样骗过去。那晚，江驰有些担忧地说：林朝最近压力好像很大，

万一她考砸了怎么办？苏晚晚的声音又轻又柔，像羽毛一样搔在人的心上。不会的，

阿驰，朝朝姐那么聪明。再说了，我们得给她一点信心和动力呀。你想想，

等她去了清华，我们俩也去了北京。她一个人在那边肯定很孤单，我们经常去陪她，照顾她，

她肯定会感激我们的。以后她在学校里认识了什么厉害的学长学姐，

或者加入了什么有前途的社团，不就等于我们也有了这些人脉吗？她那么心软，又是你妹妹，

肯定会帮你的。到时候，你在北京发展好了，我们就结婚。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么好，

我爸妈的生意……也能靠你爸爸帮衬一下。阿驰，我们的未来，全都系在朝朝姐身上了呢。

当时我站在黑暗里，浑身冰冷。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一座桥，一条路，

一个可以利用的资源库。我的努力，我的未来，我的人生，都是他们爱情和前途的垫脚石。

真可笑。也真可悲。此刻，看着苏晚晚还在表演，我心底最后一点情谊也消散了。苏晚晚，

你不用再演了。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父亲的公司欠了银行八百万，下个月就要到期了。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给江驰，

让江家帮你填这个窟窿。但是，江驰的妈妈有个条件，江驰必须在北京有份体面的工作，

否则免谈。所以，你们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我，林朝，就是你们这场豪赌里，

最重要的那张牌。苏一晚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精彩纷呈。她没想到，

我会把一切都摊开在阳光下。江驰猛地把我推开，把我护在他身后，像是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林朝！你够了！晚晚她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因为嫉妒，就这样污蔑她！嫉妒？

又是嫉妒。这个男人贫瘠的大脑里，除了他那点可笑的爱情，就装不下任何东西了。江驰，

你真可怜。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怜悯，你以为你保护的是一只纯洁的小白兔，其实，

那是一条吐着信子的美女蛇。她看上的，从来就不是你这个人，

而是你背后能给她带来的一切。你闭嘴！江驰彻底失控了，他扬起手，

似乎想给我一巴掌。我没有躲。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因为我的姑姑，

林芳，冲了进来。她是我爸的亲妹妹，一个把利益至上刻在骨子里的女人。她一进门，

看到这乱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抓住了重点。哥！嫂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想办法啊！她指着地上的准考证碎片，急得跳脚。林朝不去高考，

那我们家的事怎么办？当初说好的，她考上清华，

就让江驰他爸把我们家小杰弄进那个重点初中！现在全泡汤了！又一笔交易。

原来我的价值，还能兑换一个重点初中的名额。我的人生，真是物尽其用。

我爸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们没想到，这层层包裹的脓包，会被我一个个亲手戳破，

流出最恶臭的汁液。整个世界，安静了。只剩下苏晚晚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哭声。而我，

站在这一片狼藉的中央，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把腐烂的根拔出来，虽然会带出很多烂泥，

但至少，空气变新鲜了。3姑姑林芳的出现，像是在一锅沸油里又扔进了一块冰。

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凝固，然后以更猛烈的方式爆炸。什么重点初中？林芳，

你给我说清楚！我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将矛头转向了姑姑。姑姑自知失言，

脸色一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我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显然，这件事他也是知情的。我们这个家，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每个人都像寄生虫一样，

攀附在我这棵看似茁壮的大树上，妄想着吸干我的养分，去供养他们各自的未来。今天，

我亲手锯断了这棵树。所有的寄生虫，都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哀嚎。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姑姑见我爸不吭声，急得直跺脚，小杰上学的事，可是你亲口答应我的！我答应你？

我拿什么答应你！我爸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现在你侄女不考了！什么都完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绝望，仿佛我不是放弃了一场考试，而是亲手杀了他。

江驰还沉浸在白月光被污蔑的愤怒和北京梦破碎的打击里，

他扶着哭泣不止的苏晚晚，眼神像刀子一样反复切割着我。林朝，你真行。为了毁掉我们，

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他给我定了性。一个因爱生恨，不惜玉石俱焚的疯子。

我懒得再跟他解释。跟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我转身回了房间，

关上了门。把外面所有的争吵，哭嚎，指责，都隔绝在外。世界清净了。我躺在床上，

看着天花板。十八年来，我第一次感觉，我是为自己而活。这种感觉，陌生，却又无比美妙。

门外，战争还在继续。我能听到姑姑的哭喊，我妈的咒骂，我爸的叹息，

还有苏晚晚那若有似无，却最能挑动人心的啜泣。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了。是江驰。

林朝，你开门，我们谈谈。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但多了一丝商量的意味。显然，

他们意识到，硬碰硬是没有用的。我没理他。朝朝姐……

苏晚晚那柔弱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知道你生我们的气。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让阿驰对未来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别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好不好？

高考对你多重要啊。看，她又开始扮演那个善良懂事，处处为人着想的角色了。

多会说话啊。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却用不切实际的幻想和你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