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婚那天,阳光特别好。
民政局门口那棵老槐树,叶子绿得发亮,晃得人眼睛疼。
我捏着手里那本暗红色的离婚证,薄薄两页纸,结束了五年婚姻。
前夫秦燊(shen)搂着他的新欢,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小腰细得一手能掐断。
“苏弥,”他叫我的名字,带着点胜利者的怜悯,“这套房归你,卡里再给你五十万。
好聚好散,别闹得太难看。”
他顿了顿,像是施舍:“要是以后有困难,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打断他,把房产证和银行卡塞进包里,拉链拉得哗啦响。
“秦总大方。”
我扯了扯嘴角,没看他,也没看那个小鸟依人的姑娘,“走了。”
转身走得干脆利落。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咔哒,咔哒。
每一声都像踩碎过去的泡沫幻影。
五年,我陪他从地下室出租屋熬到CBD顶层总裁办。
他发达了,嫌我太强势,不够温柔小意。
嫌我眼里只有工作,没有他。
行吧。
我苏弥,从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我以为离婚是生活的谷底。
没想到,它只是个跳板。
离婚第三天,我正窝在沙发里,用勺子挖着半桶哈根达斯,悼念我喂了狗的青春。
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喂?”
“您好,是苏弥女士吗?”
电话那头是个很职业的男声,字正腔圆,“这里是‘君屹资本’法务部。
我们非常遗憾地通知您,您的一位远房长辈,季容先生,已于昨日凌晨因病辞世。”
季容?
我脑子里搜索了半天,才从一个极其模糊的童年记忆角落里扒拉出一点印象——一个过年时见过几面、话很少、气场很足的叔公?
好像是我外婆那边的远亲?
几乎没走动过。
“节哀顺变。”
我干巴巴地说,心里有点懵。
“根据季容先生的遗嘱,您是他指定的唯一遗产继承人。”
对方的声音平稳无波,像在念一份工作报告,“主要遗产包括:君屹资本100%股权,以及其名下多处不动产及金融资产。”
勺子“哐当”掉进冰淇淋桶里。
“等等,”我声音有点发飘,“您说……继承什么?”
“君屹资本。”
对方清晰地重复,“本市最大的综合性投资集团之一。
相关法律文件已通过特快专递寄往您的住址,请注意查收。
后续交接事宜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