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姑妈的老宅,却发现所有镜子都被木板钉死。
邻居老太太低声警告:“你姑妈看得见不该看的东西。”
当我在浴室撬开第一块木板时,镜中的“我”突然朝我眨了眨眼。
深夜,镜中人缓缓举起一张纸条:“别相信她。”
我猛地回头,姑妈正站在走廊阴影里。
她枯槁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别回头,镜子里的不是我侄儿。”
1.雨下得没完没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老宅斑驳的瓦片上,声音沉闷而密集,像是无数细小的拳头在不停捶打棺材盖。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挥之不去的霉味,混合着旧木头、积尘和某种难以名状的、类似铁锈的腥气。
这气味顽固地钻进鼻孔,黏在喉咙深处,让人忍不住想要干呕。
我站在空旷得令人心悸的客厅中央,脚下踩着冰冷的水磨石地面,寒意透过薄薄的鞋底直往上窜。
几只笨重的行李箱散乱地堆在脚边,像搁浅的鲸,衬得这屋子愈发空旷死寂。
窗外,铅灰色的天幕沉沉压下来,几乎触到院子里那几棵枯瘦老树的树梢,光线昏昧得如同提前进入了黄昏。
姑妈周明玉,一个月前在这个房子里孤独地死去,安静得像一片枯叶飘落。
我是她唯一的亲人,一个在代码堆里讨生活的程序员,猝不及防地成了这栋位于城市边缘、几乎被遗忘的老宅的新主人。
律师递过钥匙时,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周先生,节哀。
房子……有些年头了,您可能需要费点心思打理。”
岂止是“有些年头”。
这分明是一具庞大而腐朽的躯壳。
我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客厅四壁,掠过那些蒙尘的旧家具,最终停留在一处极不协调的地方——墙壁正中,原本应该挂着一面大镜子的位置。
如今,那里只剩下一块形状规整、颜色略新的墙纸印记,像一个突兀的伤疤。
印记四周,残留着几枚深深钉入墙体的生锈铁钉,倔强地昭示着曾经存在过的东西。
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攫住了我。
我转过身,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在这座迷宫般的房子里搜寻。
客厅没有。
餐厅没有。
姑妈那间弥漫着浓重药味和旧书气息的卧室也没有。
我推开每一扇沉重的房门,脚步在空旷的走廊里激起空洞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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