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梨手指颤抖着在键盘上输入着最后一笔欠款的数字,然后点击了确认转账。
随着屏幕上显示转账成功的提示,她如释重负地深深呼出一口气,身上背负了十年的重担终于被卸下了。
这十年来,她的生活的每一天被债务所笼罩,每天睁眼后和闭眼前都想着欠款。
从 18 岁开始,她就不停地打工赚钱,除了睡觉的时间,她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无论是炎热的夏日还是寒冷的冬日,她都没有丝毫的懈怠。
如今,看着银行账户上那仅剩的 3050 元余额,她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点钱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数目,但对齐梨来说,却是她辛苦十年的全部积蓄。
不过,尽管如此,她心中依然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因为,从这一刻起,她终于摆脱了债务的束缚,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她可以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去实现那些曾经被搁置的梦想。
齐梨收拾起行李,十年生活最后不过是一行李箱。
她环顾了一圈跟毛胚没区别的出租房,心里默念再见,她要回家了,尽管家里己经没有了家人。
坐上了火车,她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谁能想到十年前兴高采烈的跟父母踏进这座城市,最终出来的却只有自己了,爸爸妈妈在送她进去学校后返程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去世了,被撞的人也是一死一伤。
她接到消息后还来不及陷入悲伤就接到了法院的判决,爸爸属于全责。
人去世了,但是债却没有,虽然并没有强制让她进行赔偿,但是看着失去一条腿的比他还小几岁的男生,她终究还是觉得亏欠。
从此,两家剩下的人都陷入了生活的泥潭。
后续她并没有多了解那家仅剩下的一个那个小孩,只留下了银行账号,每次赚了钱就打过去,失去亲人的痛她懂,而作为过错方,她并没有脸面去见那个小孩,想必对方也并不怎么想见她。
下了火车,又转大巴,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齐梨终于回到了家。
站在门口,那熟悉又有些破败的小院映入眼帘,因为背靠大山,院子里满是枯枝散叶,杂草也快没过院墙,好不容易趟进去开了门,屋内也布满了灰尘。
开门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生物,一阵窸窸窣窣后恢复了平静,齐梨只看见了几只耗子,一些蜘蛛,甚至还有一条蛇,更别说别的小虫子了,生态链都全了,看的她头皮发麻。
虽然无奈,但齐梨还是放下行李,开始打扫起来。
费劲扫除房顶角落各处的蜘蛛网,擦完桌子准备收拾里面的东西时,她发现了一个旧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她的准考证和大学录取通知书复印件,还有她从小到大的奖状。
遗忘了十年的委屈夹杂着丝丝怨气终于打破了她的壁垒,齐梨捧着盒子嚎啕大哭。
怨恨自己,为什么要让爸妈送,又怨恨爸爸,为什么开车不小心,还怨恨对方为什么也开车不小心?
但是他们都己经去世了,最终活着的人承担了所有的痛苦,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怨谁,就这样憋屈又痛苦的过了十年。
如今看着爸爸妈妈对自己的爱,她心如刀割,阔别十年,齐梨像是才察觉到,她见不到父母了,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饭,再也听不到爸爸别扭但关心的话。
哭累了后,齐梨收拾收拾情绪,接着整理房间。
家里的东西本来就简单,所以也好整理。
一切准备妥当天也蒙蒙黑了,别的来不及整理,齐梨准备先将通向厨房和卫生间的杂草铲掉。
工具都在仓库里,她拿着手机照明准备去找除草工具。
伸出手去摸索着门边灯的开关,忽然手一阵疼痛,她急忙拿出来放到手机灯下,只见中指一道足足两厘米的刀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割的,但齐梨也放下心来,就怕是蛇咬的。
这下是没法再干活了,齐梨捏着手指,打算回卧室休息。
奇怪的是刀口挺深也挺长,但出血却不多,拿出包里的碘伏棉签消毒后简单的包扎了起来。
一天内又是赶路坐车又是大哭一场,打扫卫生更是掏空了齐梨的全部精力,她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滋滋的响声,她挣开困顿的双眼,想找出什么在响。
就看见从工具房飘出一个蓝色的光点,以极快的速度往卧室飘来。
这一下齐梨的瞌睡首接被吓没了,脑子里想着该不会是房子十年没住进诡了吧!
那光点进了卧室一个猛子就扎进了齐梨的脑袋,从远处看齐梨整个脑袋都在发出蓝色的光,持续了大概五分钟后才消失。
齐梨呆滞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脑子里从猛诡夺舍再到外星人绑架想了个遍。
最后眼前的蓝光消失后却什么都没发生。
就在她以为是自己太累产生幻觉时,脑袋里突然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那声音咋咋呼呼的说道:“我亲爱的梨梨小宝贝,你的强来啦!”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