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置月光

上一世，程野为了校花飙车出车祸后，双腿截肢，校花弃他而去，他转而向我求婚。婚后，

我为了照顾程野放弃一切，每天为他端屎端尿伺候他。而他脾气越来越暴躁，

经常不顺心对我非打即骂，我忍气吞声。我推他上街，看到路边多年未见的校花摆摊卖煎饼，

他把他和校花一切不幸全怪罪在我身上，不知从哪里掏出水果刀捅死了我。

1睁开眼睛的瞬间，刺耳的刹车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胸口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把水果刀刺入的冰凉。眼前却是大学图书馆熟悉的落地窗，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我面前的《数据结构》课本上。我重生了。手指颤抖着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2020年9月15日，下午2:17。这是，程野出车祸的那天。

锁屏通知显示程野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我去接林雅了，晚上聚会别迟到。

"我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前世这一刻，我疯狂地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发了几十条语音，

求他不要为了炫耀新车而飙车。而现在，我只是平静地锁上屏幕，把手机放回口袋。"姜暖，

到我们组汇报了。"同学小声提醒我。我合上课本，从容地走上讲台。前世我因为担心程野，

汇报得一塌糊涂，甚至中途跑出教室。这一次，我的讲解清晰流畅，连教授都频频点头。

台下同学惊讶的目光中，我只觉得讽刺。前世我为了一个根本不爱我的男人，

放弃了多少属于自己的机会？汇报刚结束，教室门被猛地推开。

程野的室友张昊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姜暖！快去医院！程野出车祸了！

"前世的我听到这话几乎昏厥，跌跌撞撞地冲出去，连包都忘了拿。而现在，

我慢条斯理地收拾好笔记本，甚至去图书馆还了书，才打车去医院。"你怎么才来？

"程母一见到我就红着眼质问，"小野一直在找你！""抱歉阿姨，我在上课，手机静音了。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目光越过她望向病房。透过玻璃，我看到程野双腿缠满绷带，

医生正在和他说话。前世这一幕让我心碎不已，而现在，我只觉得胸口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历史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行了，程野还是失去了双腿，但这一次，我不会再成为牺牲品。

“医生说……要截肢。”程父声音沙哑，一瞬间老了十岁，”他醒来后闹着要见林雅，

但那姑娘电话一直打不通……暖暖，你能联系上她吗？”“叔叔别急，可能林雅在忙。

”我柔声安慰，心里冷笑。前世也是这样，林雅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

而程野把怒气全撒在我身上，全仗着我前世喜欢他。2走廊尽头，

一个穿白大褂的高瘦身影正在翻看病历。当他抬头时，我呼吸一滞，是沈叙白！

他是前世程野的主治医生，后来在我照顾程野的五年里，曾私下多次劝我离开程野。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视线，抬头与我四目相对。那双沉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仿佛……认识我？难道他也重生了？护士匆匆走来递给他一份文件，他收回目光签字。

等我再抬头时，他已经消失在走廊拐角。"暖暖，你进去看看小野吧，他一直喊你名字。

"程母拉着我的手哀求。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病床上的程野面色惨白，

看到我时眼睛一亮："暖暖！林雅呢？她怎么没来？""我不知道，可能在上课吧。

"我站在床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你帮我联系她！告诉她我没事，

等我好了就……"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被单下平坦的位置，脸色瞬间扭曲，

"我的腿！我的腿呢？！"前世我扑上去抱住他，任由他撕心裂肺的哭喊震碎我的耳膜。

而现在，我只是平静地按下呼叫铃："医生，病人情绪不太稳定。"转身离开病房时，

我听见程野在身后怒吼："姜暖！你他妈给我回来！"我没有回头。这一世，

大冤种谁爱当谁当。程野和林雅，我祝你们锁死。连续三天，我都准时出现在程野的病房，

每次都带着不同的水果和营养品。程母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感激，而我只是安静地削着苹果，

听着程野一遍又一遍地问同一个问题。"林雅怎么还不来？

"苹果皮在我手中连成一条完美的长带，我头也不抬地回答："可能她最近很忙吧。""忙？

"程野的声音陡然拔高，一把打掉我手中的苹果，"我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可忙的？

"苹果滚落到墙角，我平静地捡起来扔进垃圾桶，抽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前世这个时候，

我会红着眼眶安慰他，甚至偷偷跑去求林雅来看他一眼。而现在，

我只是看了眼手表："医生说你不能情绪激动，我先走了，明天再来。"“姜暖！

你给我站住！"程野在身后怒吼，但我已经关上了病房门。走廊上，

程母拉着我的手："暖暖，你别往心里去，小野他只是……""我明白的，阿姨。

"我微笑着打断她，"对了，医药费还够吗？需要的话，我这里有五千块可以先应急。

"程母的眼眶瞬间红了：”不用不用，你们学生哪有什么钱……"我坚持把钱转了过去。

五千块，不过是我这两天炒股收益的零头。重生回来的第二天，

我就把全部积蓄投进了那只前世让我后悔没买的新能源股票，三天内已经涨了20%。

走出医院，我打开手机相册，里面存着我这几天偷拍的程野病房照片。

床头柜上的鲜花、我带来的补品、空荡荡的病房门口。每一张都特意选在下午三点拍摄，

那是前世林雅说过她”最有空”的时间段。3"姜暖？"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我迅速锁上手机转身，对上了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是沈叙白，那个神经外科医生。

不过今天他没穿白大褂，而是一件简单的深蓝色衬衫，衬得肤色越发冷白。"沈医生。

"我点头致意，暗自惊讶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你朋友情况稳定了。"他说这话时，

目光却落在我手中的病历本上，"你是A大的学生？""计算机系大三。

"我下意识把病历本往身后藏了藏，那上面记满了程野每天的用药情况和情绪变化，

还有我对林雅行踪的调查笔记。

沈叙白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我下周开始在A大医学院兼任教授，

说不定会在校园里见到你。""可能吧。"我敷衍地回答，准备离开。"你的东西掉了。

"我低头，看到一张照片从病历本里滑了出来。是昨天我在商场偷拍的，

林雅挽着一个高大男生的手臂，笑靥如花。那个男生我认识，是建筑系的富二代赵煜，

前世林雅最终嫁的人。沈叙白弯腰捡起照片，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秒，

然后递还给我："你朋友的女朋友？""很快就不是了。"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

急忙补充，"我是说，他们可能快分手了。"沈叙白的眼神深了几分，但什么也没说，

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我站在原地，感觉后背出了一层薄汗。这个医生的眼神太过锐利，

仿佛能看穿我所有伪装。回到学校已经快六点，我直接去了图书馆。前世这个时候，

我应该在医院给程野喂饭、擦身，而现在，我要补上落下的编程作业。"姜暖！这里！

"室友陈悦在角落冲我挥手。我走过去，看到她面前摊着两本厚重的参考书。

"你这两天怎么老往医院跑？"她压低声音问，"程野不是有爸妈照顾吗？"我打开笔记本，

轻描淡写地说："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陈悦狐疑地看着我："你不对劲。

上周你还说这辈子再理程野就是狗，怎么他出个车祸你就心软了？

"我敲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差点忘了，前世的我确实和程野大吵一架，

因为他放了我鸽子去陪林雅过生日。"人总会变的。"我含糊地回答，迅速转移话题，

"对了，你知道医学院新来了个教授吗？姓沈。"陈悦眼睛一亮："沈叙白？听说超厉害的！

三十岁就当上副主任医师，还在《柳叶刀》发过论文。怎么，你见过了？""嗯，在医院。

"我盯着屏幕，装作漫不经心，"他好像和我们差不多大。""人家是天才啊，

跳级读的医学院。"陈悦凑过来，"帅不帅？

"我眼前浮现沈叙白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跳莫名漏了半拍：”还行吧，没太注意。

"4第二天一早，我收到了股票涨停的提醒。看着账户里多出的数字，

我毫不犹豫地报名了那个前世因为要照顾程野而放弃的高级编程课程。刚走出宿舍楼，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喂？""是姜暖吗？"一个甜腻的女声传来，"我是林雅。

"我停下脚步，嘴角不自觉上扬。终于来了。"林雅？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啊，

我问张昊要的。"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关切，"听说程野出车祸了，严不严重啊？

"我望着远处的钟楼，语气沉重："挺严重的，双腿截肢，以后可能要靠轮椅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样啊...其实我是想问，他爸妈是不是给他买了什么保险？

听说他们家挺有钱的？"我几乎要笑出声。前世林雅也是这么打听的，

只不过那时我傻乎乎地说了实话，告诉她程家只是普通中产。而现在——"嗯，

程叔叔做工程的，家里好几套房呢。"我故意压低声音，"而且程野是独子，

他爸妈可宠他了，要什么给什么。""这样啊……"林雅的声音明显热络起来，

"其实我这两天一直想去看他，就是学生会太忙了……""理解理解。"我看了眼手表，

"对了，我今天下午三点要去医院，你要一起吗？""今天啊……"她支吾着，

"我有个推不掉的活动，改天吧！"挂断电话，我心情大好，

决定去咖啡厅犒赏自己一杯拿铁。推开门的瞬间，我愣住了，

沈叙白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资料，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我本想假装没看见，

却被他先发现了。他抬头，目光与我相遇，微微点了点头。"沈教授。

"我只好走过去打招呼，"这么巧。""姜暖。"他合上资料，"要一起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服务员送来我的拿铁时，不小心碰倒了沈叙白的杯子，

深褐色的液体瞬间浸透了他的资料。"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慌忙道歉。

沈叙白却异常平静：”没关系。"他抬头看我，"能帮我拿些纸巾吗？

"我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5"姜暖。"沈叙白突然开口，"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咖啡呛进了我的气管。我剧烈咳嗽起来，他连忙递来纸巾。"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艰难地平息咳嗽。沈叙白看着我的眼睛，缓缓道："有时候见到某些人，

会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就像……上辈子见过一样。"我的手指紧紧攥住杯子。他在暗示什么？

"可能只是既视现象。"我尽量保持声音平稳，"大脑偶尔会欺骗我们。"沈叙白微微一笑，

那笑容里藏着我看不懂的东西："也许吧。"离开咖啡厅后，我直接去了医院。

程野的病房里多了几个同学，气氛却异常沉闷。见我进来，程野眼睛一亮："暖暖！

林雅有联系你吗？"我放下包，叹了口气："她今天给我打电话了。""真的？

"程野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她说什么了？什么时候来看我？

""她说……"我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其他人。程野立刻会意，把同学都打发走了。

等病房只剩下我们两人，我才压低声音："她问了很多你家的情况，

特别关心医药费谁出……还问我知不知道赵煜这个人。"程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赵煜？

建筑系那个？""嗯。"我假装不安地绞着手指，

"我好像在商场看到过他们一起……但可能只是普通朋友吧。"程野一拳砸在床头柜上，

输液架剧烈晃动：”贱人！我都这样了，她居然……""程野！"我假装惊慌地按住他，

"你别激动，伤口会裂开的！"他甩开我的手，双眼通红："滚！都给我滚！

"我"慌乱"地跑出病房，在走廊上差点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又是沈叙白。

他扶住我的肩膀，目光落在我身后紧闭的病房门上。"需要帮忙吗？"他问。我摇摇头，

突然注意到他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

上一世他曾用这支笔为我写下”建议寻求心理援助"，那时我以为他是说程野需要心理医生，

现在才明白，他是在提醒我。“沈医生。"我直视他的眼睛，

"你相信人应该为过去犯的错付出代价吗？"沈叙白深深看了我一眼："我相信因果报应。

但有时候，最好的报复不是惩罚别人，而是放过自己。"他的话像一把钥匙，

轻轻转动了我心中某个锁住的门。但我还没准备好打开它。"我得回学校了。"我后退一步，

"谢谢你的咖啡。"转身离开时，我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如影随形。6回到宿舍，

我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加密文件夹，命名为"复仇"。

里面整齐地分类着照片、录音、医疗记录和股票交易截图。最后，我添加了一个新文档，

开始记录今天与沈叙白奇怪的对话。陈悦推门进来时，我正在查询沈叙白的学术背景。

"又去医院了？"她扔给我一包薯片，"程野怎么样？""死不了。"我关上电脑，"对了，

你知道怎么查一个人是不是跳过级吗？"陈悦挑眉："谁啊？该不会是沈教授吧？

""随便问问。"我撕开薯片包装，转移话题，"周末有空吗？陪我去买个笔记本，

现在这个跑程序太慢了。""哇，突然这么用功？"陈悦夸张地摸我额头，"没发烧啊。

"我拍开她的手，笑了。这感觉真好，为自己做决定，为自己花钱，为自己活着。窗外，

夕阳西下，将整个校园染成金色。我咬了口薯片，突然想起前世最后那个夜晚，

程野捅向我时街道上也是这样的黄昏。但这一次，落日的余晖照亮的，将是一个全新的我。

程野出院那天，我特意穿了一件浅蓝色连衣裙。这是前世他曾经说过最喜欢我穿这个颜色。

镜子里的我看起来温柔无害，谁能想到这副皮囊下藏着一个复仇的灵魂？手机震动，

是林雅的信息："今天我会去医院看程野，你要一起吗？"我唇角勾起。鱼儿上钩了。

“抱歉，我已经在路上了。"我回复道，随后又补了一句，"对了，

程野爸妈今天会宣布把名下两套房子过户给他，作为……补偿。"发完这条消息，

我关掉手机，慢悠悠地化了个妆才出门。前世的我一定会提前两小时到医院，

忙前忙后帮程野收拾东西。而现在，我故意迟到了半小时。推开病房门时，

里面的场景让我差点笑出声。林雅坐在程野床边，正握着他的手，眼里含着恰到好处的泪光。

程野父母站在一旁，脸上写满疲惫与无奈。我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看来林雅这次下了血本。"暖暖！"程母如见救星般迎上来，"你来了。

"我微笑着点头致意，目光扫过房间。程野的轮椅放在角落，上面搭着一件外套，

想必是林雅的。我的包里，手机正在悄悄录音。“姜暖，你怎么才来？"程野皱眉，

语气里是熟悉的不耐烦，但比起前几天，明显精神好了许多，看来林雅的"慰问"效果显著。

"路上堵车。"我轻描淡写地回答，走到林雅身边，"好久不见，林雅。

程野这几天一直念叨你呢。"林雅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甜美："学生会太忙了，

一直抽不开身。"她转头对程野柔声道，"我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你知道的，对吧？

"程野的表情立刻软化，他捏了捏林雅的手："当然，你现在能来就好。

"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走到窗边假装整理窗帘，实则调整了包的角度，

确保录音效果最佳。7"叔叔阿姨，"林雅突然转向程野父母，声音甜得发腻，

"程野出院后需要人照顾，我家在城东有套空置的公寓，环境很好，

适合休养……"程母惊讶地看了丈夫一眼："这……太麻烦你了，小野跟我们回家就行。

""不麻烦！"林雅急切地说，"我查过了，那里离康复中心很近，

而且……"她羞涩地低头，"我可以经常去看他。"我在心里冷笑。城东那套公寓？

前世赵煜经常带女人去的地方，林雅现在倒拿来做人情。"林雅真是体贴。"我适时插话，

"不过叔叔阿姨，程野现在的情况，确实需要专业护理。

我听说沈医生所在的康复中心是全国最好的。""沈医生？"程父问。"沈叙白，

程野的主治医生。"我解释道，"他昨天提到过，如果能负担得起，

他们的VIP康复套餐效果最好。"程野的眼睛亮了起来："就是那个从美国回来的专家？

我要去那里！""费用方面……"程母忧心忡忡地开口。"钱不是问题！"程野打断母亲，

"爸，你不是刚接了那个大工程吗？"程父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那个工程才刚开始，

前期投入很大……""我不管！"程野的声音骤然拔高，"我都这样了，

你们连这点钱都舍不得花？"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前世这一幕我见过无数次，

程野对父母予取予求的样子。但这一次，我不再感到心疼，只有冰冷的观察。

林雅适时地轻抚程野的手臂：”别生气，对身体不好。"她抬头看向程父，"叔叔，

其实……我爸爸认识沈医生，说不定能拿到折扣。"我在心里为她的表演鼓掌。

真是完美的配合。程野负责施压，林雅假装解围。而我的录音设备正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

"那太好了。"程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麻烦你了，林雅。""应该的。

"林雅羞涩地低头，随即话锋一转，"对了叔叔，我听说您做工程的，

最近建材价格波动很大，您没受影响吧？"程父摆摆手："还好，我们合同都是提前锁价的。

""那就好。"林雅松了口气的样子，"我爸爸说现在做工程的最怕现金流断裂，

特别是像您这样做大项目的，资金链一断可就……""我们家的事不劳你操心。

"程母突然打断她，语气罕见地强硬，"小野，东西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林雅的表情僵在脸上，显然没料到一向温顺的程母会这样。我差点为程母鼓掌，

看来她也不是完全没察觉林雅的意图。8离开医院时，我故意落在最后。趁其他人不注意，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插进护士站的电脑，快速拷贝了程野的全部医疗记录。

前世这些资料我花了三个月才收集齐，而现在，轻轻松松就到手了。"需要帮忙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手一抖，差点点错按键。回头对上沈叙白平静的目光，

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份病历。"沈医生。"我迅速拔出U盘，强作镇定，

"我只是...想留份程野的病历做纪念。"沈叙白的目光在我手中的U盘上停留了一秒，

然后出人意料地说："三号电脑的读卡器更快。"我愣住了。他这是...在帮我？"谢谢。

"我谨慎地回答，"不过我已经弄完了。"沈叙白点点头，转身要走，

又停住脚步："程野去哪个康复中心？""还没定。"我眯起眼睛，

"不过林雅说她父亲认识您，能拿到您所在中心的折扣。"沈叙白挑眉："林雅？

""程野的女朋友，刚才在病房里那个。""我不认识她，也不认识她父亲。

"沈叙白语气平淡，"而且我们中心从不打折。"我忍不住笑了："有意思。

"沈叙白看着我，突然问道："你今晚有空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猝不及防："什么？""我有些关于程野康复的建议，

也许你会感兴趣。"他的语气很专业，眼神却深不可测，"七点，医院对面的咖啡厅？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多一个盟友总是好的，

尤其是一个了解程野病情的医生。回到家，我立刻备份了录音和医疗记录，

然后打开股票软件。前天买入的那只生物科技股已经涨了15%，我果断卖出，净赚三万二。

加上之前的收益，我的小金库已经有将近十万了。前世这个时候，

我全部的积蓄都花在了程野的补品和康复器材上。而现在，

我毫不犹豫地报名了那个价值八千元的高级Python课程，

前世因为照顾程野而不得不放弃的机会。手机响起，是程母的来电。我看着屏幕闪烁，

数到第七声才接起来。"阿姨？""暖暖，你能不能来家里一趟？"程母的声音透着疲惫，

"小野他……一直在发脾气，不肯吃饭。"我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

距离和沈叙白约定的见面还有三小时。"我马上过来。"我答应道，

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计划。程野家住在城西的高档小区，我曾经来过无数次，熟门熟路。

但这一次，我在小区门口的花店停住了脚步。9"麻烦给我一束白菊花。"我对店员说。

店员惊讶地看着我：”白菊一般是……""我知道。"我微笑着打断她，"这是送给病人的，

希望他早日康复。"捧着那束不祥的白菊，我按响了程野家的门铃。程母开门时眼睛红肿，

看到我手里的花，表情僵了一下，但还是勉强笑道："进来吧，暖暖。"屋内一片狼藉。

餐盘碎片散落一地，饭菜糊在墙上，程野的轮椅歪倒在沙发旁，而他本人正坐在沙发上，

脸色阴沉。"哟，大忙人终于有空了？"程野一见到我就讽刺道。

我平静地把白菊放在茶几上："路上买的，希望你喜欢。"程野盯着那束花，

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什么意思？咒我死？""怎么会？"我在他对面坐下，

"白菊代表纯洁和真诚，我觉得很适合我们的……友谊。"程野抓起一个靠枕朝我砸来，

我轻松躲开。"小野！"程母惊呼，"暖暖是来帮忙的！""帮忙？"程野冷笑，

"她这几天来过几次？电话打过几个？林雅都比她关心我！"我几乎要为他的无耻鼓掌。

前世我天天泡在医院，端屎端尿，而林雅直到程野出院都没露过面。

现在倒成了林雅更关心他？“程野，”我直视他的眼睛，"你记得车祸前一天吗？

我提醒过你别开快车，你说'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站起身，"现在我还是那句话，

你的事，不用我管。"程野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抓起茶几上的水杯朝我砸来。

这一次我没能完全躲开，温水溅湿了我的裙摆。"滚！都给我滚！"程野歇斯底里地大吼，

"你们就是看我废了，都来嘲笑我！"我冷静地擦掉裙上的水渍，

转向目瞪口呆的程母："阿姨，我觉得他现在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而不是我。

"程母无助地看着我："可是暖暖……""对了，"我走向门口，回头补充道，

"我约了沈医生讨论你的康复计划，晚上七点。需要我转达什么吗？

"程野的咆哮戛然而止："沈叙白？你认识他？""不算认识。"我故意轻描淡写，

"只是他主动提出要给些建议。"这个信息显然震住了程野。沈叙白在医学界的名气不小，

如果能得到他的特别关照，对程野来说无疑是种荣耀。“你……你跟他说什么了？

"程野的语气突然变得谨慎。"实话实说。"我微笑着打开门，

"比如你是怎么对待关心你的人。"离开程野家，我长舒一口气。看看时间，才五点半。

我决定先回宿舍换件衣服，被程野弄湿的裙子贴在腿上，很不舒服。10刚走到小区门口，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沈叙白轮廓分明的侧脸。"需要搭车吗？

"他问，目光落在我湿漉漉的裙摆上。我惊讶地看着他："沈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我父母住在这边。"他简短解释，"我来看望他们。"我这才注意到他穿着便装，

跟平时白大褂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后退一步，

"我回学校换件衣服，七点见。"沈叙白点点头，升起车窗。车子缓缓驶入小区，

我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怎么知道我会在程野家？又怎么刚好在这个时间出现？

这个沈叙白，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加神秘。回到宿舍，我冲了个澡，

换上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看着镜中的自己，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抹了点唇膏。

不是为了沈叙白，我告诉自己，只是为了看起来精神些。六点四十五，我到达咖啡厅。

出乎意料的是，沈叙白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放着两杯咖啡。他换了一身休闲装，

看起来比在医院时年轻许多，几乎像个大学生。"你早到了。"我在他对面坐下。

沈叙白推过一杯拿铁："我记得你喜欢这个。"我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上次在咖啡厅，你点的就是拿铁。"他的回答无懈可击，但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

我小啜一口咖啡，决定开门见山："你说有关于程野康复的建议？

"沈叙白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那个月牙形胎记再次映入眼帘："首先，

我想确认一件事——你真的打算继续参与程野的康复过程吗？"这个问题出乎我的意料。

我放下咖啡杯："为什么这么问？""根据我的观察，"沈叙白的声音很平静，

"程野对你并不友善，而你最近的表现……与之前大不相同。"我的心跳加速，

他在怀疑什么？"人总会变的。"我重复了对陈悦说过的话，

"尤其是看清某些人的真面目后。"沈叙白的眼睛微微眯起："比如？

""比如发现所谓的朋友只会在你需要时消失，而所谓的爱人只看重你的钱。

"我直视他的眼睛，"沈医生，你约我来到底想说什么？"沈叙白沉默了片刻，

突然问道："你知道创伤后成长吗？""PTG？"我皱眉，

"是指经历创伤后产生的积极心理变化？"他点点头：”有些人经历重大变故后，

会突然看清很多事，性格大变，就像……一夜之间换了个人。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杯子。他是在暗示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沈医生？

"沈叙白直视我的眼睛，缓缓道："我想说，无论你经历了什么，都不必独自承担。有时候，

向专业人士求助是明智的选择。"我几乎要笑出声。他以为我精神出问题了？"谢谢关心，

但我很好。"我站起身，"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姜暖。"沈叙白叫住我，

"无论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帮忙。"我回头看他，那双眼睛里的真诚让我动摇。

但前世的教训告诉我，信任只会带来伤害。"那就帮我一个忙。"我听见自己说，

"别告诉程野父母我今天在病房录音的事。"沈叙白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仿佛早已知道这件事："录音内容？""林雅的真面目。"我微笑，"我想程野迟早会知道，

他心爱的女孩到底看上他什么。"出乎意料的是，沈叙白竟然点了点头："合理的自我保护。

"这个反应让我愣住了。作为医生，他不是应该谴责我侵犯隐私吗？"你不反对？

"沈叙白端起咖啡杯："我反对的是有人受到伤害。无论是身体上的，

还是..."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心理上的。"我们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要脱口而出问他是否也记得前世。但理智最终占了上风。“谢谢咖啡。

"我转身离开，"下次我请。"11走出咖啡厅，夜风拂过我的脸颊。我深吸一口气，

打开手机查看股票账户。又一只前世记忆中的潜力股开始上涨，我毫不犹豫地全仓买入。

复仇需要耐心，也需要资本。而这一次，我两者兼备。凌晨三点十七分，

手机铃声撕裂了夜的宁静。我睁开眼，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程野。

前世这种午夜来电会让我惊慌失措，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而现在，

我只是平静地按下接听键，同时打开了录音功能。

“暖暖……暖暖你快来……"程野的声音带着哭腔，

背景音里隐约有玻璃破碎的声响和一个女人的尖叫。我打开床头灯，

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水："怎么了？"“林雅……林雅她……"程野的呼吸急促，

"她说要分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电话那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接着是林雅歇斯底里的尖叫："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我要报警！"我抿了口水，

嘴角不自觉上扬。看来我的匿名包裹起作用了——前天我寄给林雅的那组照片，

正是她和赵煜在酒店门口拥吻的清晰特写。"你们在哪？医院还是家里？"我问，

声音里恰到好处地掺入一丝担忧。

"康复中心...我的房间..."程野的声音突然变得狰狞，"贱人！你敢走试试！

"又是一阵混乱的声响，什么东西被推倒了，林雅在尖叫，

然后是工作人员匆忙的脚步声和劝阻声。我靠在枕头上，像欣赏一部精彩电影般听着这一切。

"程野，"等那头稍微安静些，我开口道，"你冷静点，这样对谁都没好处。""她骗我！

"程野几乎是吼出来的，"她跟赵煜那个杂种...那些照片...她一直骗我！

"我无声地笑了。前世我也曾发现林雅的背叛，好心告诉程野，

却被他骂是"嫉妒心作祟的骗子"。现在证据确凿，他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我马上过来。

"我说，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挂断电话，我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我重新躺下，

设了个六点的闹钟，然后继续睡觉。前世我会立刻冲出门，而现在，

让程野多煎熬一会儿又何妨？六点整，我洗漱完毕，慢悠悠地吃了早餐，

才打车前往康复中心。推开程野的房门，眼前的场景堪称艺术品——轮椅翻倒在地，

床头柜上的东西散落一地，玻璃杯碎片反射着晨光，而程野本人瘫在床上，双眼红肿，

手里攥着那叠我精心挑选的照片。"暖暖……"他看到我，声音嘶哑，

"你终于来了……"我扫视房间："林雅呢？"“那个贱人跑了！"程野一拳砸在床垫上，

"她居然敢……居然……"我弯腰捡起一张落在地上的照片。画面中林雅和赵煜唇齿相接，

背景是四季酒店闪亮的招牌，日期清晰可见，就在上周，程野生日那天。"这些照片哪来的？

"我问，虽然很清楚答案。"不知道，匿名寄给林雅的。"程野咬牙切齿，"她昨晚来看我，

我质问她就...""就实话实说了？"我替他把话说完，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阳光瞬间充满房间，照在程野憔悴的脸上，让他看起来老了十岁。

程野用手挡住眼睛："关掉！我头疼..."我没有理会他的要求，反而把窗户也打开了些。

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清新涌进来，

冲淡了房间里残留的香水味——林雅最爱的Chanel N°5。"你打算怎么办？

"我拉过椅子坐下，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程野茫然地看着我："什么怎么办？

""林雅，康复，未来。"我数着手指，"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我还有什么未来？

"程野突然激动起来，指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我他妈就是个废人！

现在连林雅都..."我冷眼看着他自怜自艾的表演，与前世如出一辙。唯一的区别是，

前世我会心疼地抱住他，而现在，我只想给他一面镜子，让他看清自己有多可笑。

"医生说你康复得不错。"我看了眼墙上的进度表，"再有两周就能出院了。

"程野突然抓住我的手："暖暖，你会帮我的对吧？

像以前一样..."我轻轻抽出手："程野，我们都该向前看了。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连你也要抛弃我？""不是抛弃，是成长。"我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