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锅侠的绝地反杀

1"桑明河，从今天起你就是策划部主管了。"人事总监这句话砸下来时，

我嘴里的速溶咖啡直接喷在了公司年度财报上。我，桑明河，

一个在策划部默默无闻三年的社畜，每天最大的成就是准时打卡和成功避开团建。

现在居然要管理那群天天在茶水间讨论星座运势的同事？"甄总特别看好你。

"人事总监笑得像刚吞了金丝雀的猫。甄世仁，我们那位把"狼性文化"当口头禅的副总？

上周他还因为我PPT用了卡通字体骂我"幼稚园水平"。这转变比川剧变脸还快。

"桑主管，恭喜啊！"同事苟史强第一个凑过来，脸上的笑容假得能刮下来当墙皮。

这位上周还偷我方案去邀功的马屁精，现在正用眼神在我身上扫描，

试图找出我突然升职的秘密。我摸着下巴上熬夜长的痘："苟啊，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请我们吃饭？""我想去查查公司监控，

看甄总是不是撞到头了。"办公室哄笑中，我瞥见角落里的花想容。这位策划部前主管，

现在的品牌总监，正用修长的手指转着一支钢笔，眼神冷得像在冰箱里冻过。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起身时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摩尔斯电码般的节奏。"桑主管，"她在门口回头，"我办公室，

现在。"我咽了口唾沫。传说花想容上一个叫去"谈话"的主管，第二天就提交了辞职信。

她的办公室弥漫着某种昂贵香水的味道，我坐在真皮沙发上，感觉像误入猛兽领地的兔子。

"知道为什么是你吗？"花想容开门见山。"因为我长得像招财猫？

"钢笔"啪"地拍在桌上。"因为你是全公司最没威胁的选项。"她冷笑，

"甄世仁要安插自己人，董事长要平衡派系，而你——刚好是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缓冲带。

"我眨眨眼："所以我是职场安全套？

"花想容的表情像是吞了柠檬连皮带籽："准确说是人肉盾牌。下季度北极星项目启动，

策划部是主战场。"她推来一份文件，"不想三个月后抱着纸箱哭的话，背熟这些。

"走出办公室时，我腿软得像煮过头的面条。北极星项目？

那个预算八位数、董事长亲自盯的重点项目？我连自己养的仙人掌都能养死，现在要管这个？

"桑主管！"前台小妹追过来，"有位施小姐找您。"我转身，然后僵在原地。施雅，

我的前女友，穿着剪裁利落的西装裙，胸前别着市场部的工牌。"惊喜吗？"她微笑，

"我刚入职，市场部主管。"我的大脑当场死机。三年前我们分手时，

她说过要看着我"在职场烂到底"。现在她成了我需要天天打交道的平级主管？

这概率比被雷劈中同时中彩票还低。"北极星项目需要我们紧密合作。"施雅递来文件夹，

指甲油是危险的酒红色，"希望桑主管'专业'一点。"我接过文件，

发现是张咖啡厅会员卡——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抬头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瞬间懂了：这是宣战书。回到工位，电脑弹出新邮件。董事长秘书群发的会议通知，

北极星项目启动会定在明天上午。抄送列表里，甄世仁和花想容的名字紧挨着，

像两头蓄势待发的斗兽。苟史强幽灵般出现："桑哥，听说你和市场部新主管...熟？

"我啪地合上笔记本："苟啊，你知道职场生存第一法则吗？""站对队？""不，

是管住嘴。"我指指他，再指指自己眼睛，"特别是当你想打听上司八卦的时候。

"下班时电梯里巧遇花想容。密闭空间里，她的香水味让我鼻子发痒。"施雅是你前女友。

"这不是疑问句。"公司背景调查这么彻底？"她按下地下二层按钮："甄世仁挖她来的。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的感情生活将成为公司茶水间最佳谈资？

"电梯门开启前，她丢下一句："意味着你已经被包围了，小白兔。"走出大厦，暴雨倾盆。

我没带伞，正犹豫要不要冲，一把黑伞撑到头顶。施雅的脸在伞下晦暗不明："顺路，送你。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她却像座冰山。"项目启动后，每周三我们要向甄世仁联合汇报。

"她目视前方，"别让你的私人感情影响工作。""这话该我说。"我摇下车窗，

让雨声淹没接下来的话，"三年前是你甩的我，记得吗？"她急刹车停在红灯前："记得，

因为你宁愿加班也不愿见我父母。"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

我想起分手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她摔门而出时说的话："桑明河，

你这种人只配和PPT过一辈子！""明天见，主管。"到小区门口，她笑得官方而疏离。

车窗升起时，我听见她补了句："顺便，你领带歪了。"回到家，我对着镜子调整领带，

发现后颈全是冷汗。手机震动，花想容发来消息：甄世仁改了项目分工，

策划部负责核心方案，市场部管预算。明天别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回：我看起来像有鼻子的人吗？花想容：......凌晨三点，我盯着天花板。

突然明白为什么选我当主管——在甄世仁和花想容的权力拉锯中，

我需要同时扮演炮灰、缓冲带和替罪羊。而施雅的加入，让这场游戏更刺激了。

第二天会议室，甄世仁的开场白像掺了蜜的砒霜："北极星项目是今年重中之重，

特别提拔桑主管就是看重他的创新能力。"花想容冷笑："创新到连基础数据都能错？

"她翻开我熬夜做的方案，"第三页的市场增长率，小数点错了一位。"我头皮发麻。

这数据是苟史强给我的！"新人难免失误。"甄世仁和颜悦色，

"倒是市场部的预算分配..."施雅从容接招："按去年同类项目比例做的，

甄总过目过的。"她推来文件，底下赫然有甄世仁的签名。

花想容挑眉："看来有些'新人'准备很充分啊。"会议变成刀光剑影的辩论赛。

我像个误入职业联赛的业余选手，唯一贡献是在他们争论时偷偷修正了数据错误。散会后，

甄世仁拦住我："晚上七点，翡翠轩，项目小组成员聚餐。"他压低声音，"别告诉花总监。

"这顿饭吃得我胃绞痛。甄世仁不断劝酒，苟史强疯狂拍马屁，施雅则和财务总监交头接耳。

当我第十次婉拒敬酒时，甄世仁突然说："桑主管，听说你和花总监走得很近？

"全桌瞬间安静。我放下筷子："正常上下级关系。""是吗？"他眯起眼，

"那她没告诉你，董事长对北极星项目有特殊要求？"手机在口袋震动。

花想容发来：无论甄世仁说什么，别接话。他在录音。后背沁出冷汗。

我假装醉酒趴桌："不行了...得去...洗手间..."隔间里，我对着马桶干呕。

不是因为酒，而是意识到自己踩进了多深的陷阱。花想容又发来消息：明早八点我办公室，

带好胃药。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出现。

花想容直接甩给我一个U盘："甄世仁打算用北极星项目洗钱。财务部有他的人，

施雅是幌子。"视频显示甄世仁和供应商密会。我皱眉："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你是唯一没站队的高管。"她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敲击桌面，"也是最好的烟雾弹。

"我苦笑："所以我升级成烟幕弹了？""聪明点就配合我收集证据。"她起身整理西装，

"除非你想在监狱里写下一份策划案。"走出办公室，施雅靠在走廊等我："聊得挺久啊。

""吃醋了？"她冷笑："提醒你，下周三汇报前，我要先过目你的方案。

""流程上没这规定。""现在有了。"她转身前丢下一句，"别让我抓住把柄，桑明河。

"接下来两周，我像走钢丝的小丑。给花想容传递情报时要避开甄世仁的眼线，

修改方案时要防着苟史强偷看，和施雅开会时则要假装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压力最大的那天，

我在楼梯间撞见施雅抽烟。她迅速掐灭烟头，但没躲开。"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

"分手后。"她摸出烟盒又塞回去，"你倒是没变，还是遇到压力就啃笔头。

"我这才发现自己把签字笔咬得全是牙印。"为什么回来？"我终于问出关键问题。

她望向窗外："因为听说某个傻子终于当上主管了。"顿了顿，"开玩笑的，

猎头开的价无法拒绝。"我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她突然说："甄世仁不是好人。

""我知道。""你不知道。"她压低声音，"他电脑里有份'替罪羊计划'名单。

"我心跳漏拍："我在上面？""首位。"她转身离开，"小心苟史强，

他每天向甄世仁汇报你的行踪。"汇报日前夜，我发现核心数据再次被篡改。

电脑记录显示登录IP来自行政部——花想容的地盘。我盯着屏幕，

突然想起她说过："职场没有朋友，只有暂时盟友。"次日清晨，我直接闯进董事长办公室。

"北极星项目有问题。"我把证据摊在桌上，"甄世仁操纵投标，花想容知情不报，

而我只是个障眼法。"董事长转动戒指："为什么现在才说？""因为昨晚我发现，

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门被推开，财务总监带着保安冲进来："董事长！

桑明河挪用项目资金的事查实了！"我愣在原地。电脑屏幕亮起，

显示一封以我名义发出的邮件，要求将项目款转入某个离岸账户。"精彩的反杀，是不是？

"甄世仁踱步而入，"桑主管狗急跳墙的样子真可爱。"花想容紧随其后，

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酷："董事长，我建议立即报警。"保安架住我时，

施雅闯了进来："等等！我有证据证明桑明河被陷害！"她举起手机，

"苟史强刚才试图销毁监控，被我拍下来了。"局势瞬间逆转。

视频显示苟史强深夜潜入我办公室操作电脑。更劲爆的是，

他通话记录里全是和甄世仁的密谈。董事长脸色铁青："甄世仁，解释一下？

"会议室变成审判场。花想容突然调出另一段录音，甄世仁与供应商分赃的对话清晰可闻。

原来她早就在调查，而我只是诱饵。"还有这个。"施雅递上文件，"真正的资金流向报告，

市场部暗中做的。"甄世仁被带走时，朝花想容咆哮："贱人！你利用那个蠢小子设局！

"花想容微笑："不，是他设局抓了你。"她转向我，"桑主管的演技不错吧？"我？演技？

直到董事长拍我肩膀说"辛苦你当诱饵"，

我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成了花想容棋局里的重要棋子。

"所以...你们早就联手了？"事后我问施雅。她摇头："我和花总监各查各的，

今早才互通有无。"顿了顿，"不过她确实提醒过我你会被栽赃。""为什么帮我？

"施雅转着咖啡杯："三年前你选择事业没错，错的是方式。"她抬头，"这次，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还值得...""值得什么？""值得我浪费口红。"她突然凑近，

在我领口留下一个唇印，"恭喜，桑主管，你现在是真正的掌权者了。

"花想容在远处举杯示意。我摸摸领口的印子，突然笑了。职场如战场，但偶尔，

也会有意外收获。手机震动，董事长秘书发来消息：明天上午十点，

董事长想单独聊聊北极星项目后续。我回了个"收到"，心想：这场荒诞的升职记，

看来还有续集。2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比我记忆中沉重许多。我抬手敲门时，发现掌心全是汗。

"进来。"里面的声音比平时温和。董事长章明远正在泡茶，

阳光透过落地窗把他稀疏的头发照得近乎透明。这个让全公司战战兢兢的男人，

此刻像个普通退休大爷。"坐。"他推来茶杯，"大红袍，朋友从武夷山带的。

"我屁股只敢挨着沙发边沿。茶水滚烫，我假装吹气掩饰手抖。"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章董突然问。我差点被茶呛死："因为...我长得老实？""因为你没背景。

"他啜了口茶，"花想容太锐，甄世仁太贪，其他人都带着各自派系的标签。"他抬眼，

"而你，是张白纸。"我盯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一张熬夜后浮肿的白纸。

"北极星项目继续由你负责。"章董的话让我猛地抬头，"但财务部会空降新主管，

直接向我汇报。"我咽了口唾沫："监督我？""制衡。"他纠正，"公司不是童话世界，

打倒一个坏人不会永远幸福。"他递来文件夹，"新主管牛满金，明天到任。

"名字听起来像某种保健品。翻开履历，我差点喷茶——普林斯顿金融硕士，

华尔街五年经验，三十岁就当上某跨国集团财务总监。"这种人才为什么来我们这？

"章董微笑："他父亲是我老战友。"顿了顿，"也是甄世仁的舅舅。

"茶杯在我手里发出轻微碰撞声。所以这不是新的开始，而是续集？"明河啊，

"章董突然用长辈口吻，"职场就像下棋。

有时候看似无用的卒子..."他推过一枚卒子棋，"过河就是车。"走出办公室，

我摸出手机。三人群里我、花想容、施雅已经有十几条消息。花想容：牛满金，

外号'人形计算器'，去年在华尔街揭发上司内幕交易上过新闻

施雅：刚查到他大学和甄世仁住同个宿舍我：所以是来报仇的？

花想容：来送人头的:)我盯着那个笑脸符号，花想容什么时候学会用表情了？

电梯门开，苟史强抱着一摞文件冲我点头哈腰："桑总！这是北极星项目最新进度！

"自从甄世仁倒台，这货见我就差跪地喊爹。我接过文件："苟啊，知道牛满金吗？

"他脸色瞬间惨白："听、听说很厉害...""有多厉害？

""据说...能心算十六位数的开平方。"他压低声音，

"还曾经用Excel表格找出同事报销单里多报的两块五毛钱。

"我拍拍他肩膀："那你最好把去年虚报的交通费补上。

"回到新搬进的主管办公室——有窗！有植物！还有咖啡机！

——我发现施雅坐在我的椅子上转笔。"私闯民宅啊施主管。

"她扬起下巴："来看看新任'卒子'有没有吓尿裤子。"她扔来一个U盘，

"牛满金的完整资料，包括他帮甄世仁洗钱的证据。"我插入电脑："你怎么搞到的？

""前男友是黑客。"她顿了顿，"不是你。"屏幕亮起，

我瞪大眼睛："这...这是...""惊喜吗？"施雅微笑，

"你的新对手每个月都会收到甄世仁妻子汇款的银行记录。

"我抬头："所以他是为了...""报恩？报仇？谁知道。"她起身整理裙摆，"重点是，

他现在是你项目预算的守门人。"第二天晨会，我第一次见到活的牛满金。

他穿着三件套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两台扫描仪。当财务部同事汇报时，

他忽然打断："第三页第七行，增长率计算少算了季度环比。"全场寂静。

那人颤抖着翻回去："确、确实...""牛总监火眼金睛啊。"我试图缓和气氛。

他转头看我："桑主管，贵部门上季度办公用品支出超标37%，

其中便签纸用量是市场部的2.4倍。"推眼镜，"需要解释吗？

"花想容在桌下踢我一脚："我们会自查。""很好。"牛满金打开笔记本，

"那么从今天起，北极星项目所有超过一万元的支出需要我签字确认。"散会后，

施雅拦住我："他比想象的难对付。"我揉太阳穴："他连我用了多少回形针都知道！

""重点不是这个。"她压低声音，"他刚要求调取项目所有供应商资料，包括已经签约的。

"花想容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两位，借一步说话。"她的办公室窗帘紧闭。投影仪亮起，

显示一份邮件截图。"牛满金昨晚发给董事长的。"花想容点击放大，

"他质疑北极星项目三个合作方资质。"我凑近看："这不都是甄世仁当初定的吗？

""正是问题所在。"她冷笑，"现在他要'拨乱反正'，而所有合同都是你签的字。

"我后背发凉。所以这是要翻旧账？施雅突然说："等等，

这家'星辰文化'...不是甄世仁小姨子公司吗？"花想容点头："聪明。

牛满金在替甄家清理门户。""那我们...""将计就计。"她调出另一份文件，

"把这些供应商的真实背景透露给他，让他自己引爆。"我皱眉："这不会炸到我？""会。

"花想容笑得危险，"所以你要先准备好防爆服。"三天后，炸弹如期爆炸。

牛满金在高层会议上炮轰项目采购流程，当场揭发三家供应商与甄世仁的利益输送。

董事长脸色铁青地宣布暂停相关合作。"桑主管，"牛满金转向我，"作为签字人，

你没有尽到审核责任。"会议室温度骤降。我正欲开口，施雅突然推门而入："抱歉打断，

有紧急情况。"她快步走到董事长身边耳语几句。章明远脸色突变："会议暂停，

牛总监跟我来。"人群散去后，施雅拽我到走廊："财务部查出北极星项目资金异常流动，

指向你。""什么？！""别慌，是我设的局。"她眼睛发亮，"我在系统里做了假痕迹，

让牛满金'偶然'发现。""你疯了？这会害死我！""不，

这会让他以为自己抓住了你把柄。"她压低声音，"等他来要挟你时，我们就能反制。

"我盯着她精致的侧脸："为什么冒险帮我？

"施雅转开视线："因为...我辞职信已经写好了。"这句话比被指控贪污还让我震惊。

"什么？""猎头挖我去上海，薪资翻倍。"她勉强笑笑，"本来打算今天交的。

"我抓住她手腕："不行！至少...等这事结束。"她没挣脱，只是轻声说："桑明河，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三年前我恨你选择工作，现在我却成了工作狂。"没等我回答，

花想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二位调情能换个时间吗？牛满金去查你电脑了。

"我们冲回办公室时，牛满金正对着我的屏幕皱眉。看到我们，他推了推眼镜："桑主管，

解释一下这个加密文件夹？"我心跳如鼓："项目机密资料。""是吗？"他点开文件，

"那为什么全是——"屏幕跳出一堆猫片。我养的那只橘猫在各种角度卖萌，

最后一张还配字"主子视察工作"。牛满金的表情像生吞了柠檬。"个人爱好。"我耸肩，

"犯法吗？"他冷笑离开后，

施雅憋笑憋得肩膀发抖："你什么时候...""今早花想容让我准备的。"我抹了把冷汗，

"她说牛满金有洁癖，最受不了办公时间干私事。"当晚，我们三人在公司附近火锅店庆功。

花想容甚至脱了西装外套，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牛满金刚才邮件董事长，

说发现你'工作态度不端'。"她涮着毛肚，"章董回了他八个字：'劳逸结合，

无伤大雅'。"施雅给我倒啤酒："第一阶段胜利。但接下来他会更狠。""比如？

""比如..."她手机突然响起。看完消息，脸色变了，"比如查我经手的市场部预算。

"花想容放下筷子："有问题？""有笔二十万的媒体投放...走的是甄世仁的关系渠道。

"我啤酒杯重重一放："所以你也被他抓住把柄了？""不止。"她苦笑，

"那家媒体实际控制人是甄世仁岳父。"火锅咕嘟声中，我们面面相觑。

花想容突然笑了："有意思，现在我们仨都在牛满金的枪口下了。"服务员上菜时，

施雅手机又响。她看了眼，神色更凝重："猎头催我明天答复。""你要走？"我脱口而出。

"留下来背锅吗？"她反问，却看向花想容，"除非...有更好的方案。

"花想容优雅地擦嘴："比如让牛满金自己踩雷？"她从包里拿出平板，"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份股权结构图，显示某空壳公司与甄世仁的关联。

"牛满金下周要审批的采购合同，"她放大细节，"这家'创新未来科技'，

实际控制人是——""他亲爹？"我猜。"他本人。"花想容冷笑，

"用母亲婚前姓名注册的。"施雅吹了声口哨："所以这位道德标兵自己也在玩花样？

""更精彩的是，"花想容切换页面，

"这家公司正准备接盘被我们终止合作的几个供应商业务。

"我突然明白过来："他在玩资产转移！把甄世仁的赃款洗到自己口袋！""聪明。

"花想容举起茶杯，"敬我们的新猎物。"结账时，施雅去了洗手间。

花想容突然问："真要留她？"我点头："她掌握甄世仁太多秘密。""只是这样？

"她意味深长地看我，"小心职场恋情，桑主管。""我们早结束了。""真的吗？

"她指指我口袋，"那你手机屏保为什么还是毕业旅行那张合照？"我哑口无言。

原来最可怕的不是牛满金，是女人的观察力。第二天一早，牛满金果然发难。

全部门邮件指控市场部预算违规，CC了全体高管。施雅淡定回复："已提交审计说明，

详见附件。"附件是她连夜准备的三十页报告，详细披露那二十万如何经甄世仁批示，

并附上当时所有审批记录。

最后一行红字标注："以上流程均经时任财务总监牛满金审核通过。

"这招祸水东引漂亮得让我想鼓掌。牛满金很快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

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天空。"桑主管，我们需要谈谈。"我做了个请坐手势："关于？

""关于如何避免两败俱伤。"他关上门，"我知道你们在查我。"我装傻："查什么？

""创新未来。"他直接挑明，"我可以解释那只是代持。""向董事长解释吧。"我微笑，

"对了，他今天应该收到了一份有趣的企业征信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