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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遗梦》是网络作者“既然遇见不再失散”创作的纯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一种林曼详情概述:主角分别是林曼笙,一种,陈叙白的纯爱,民国,年代,虐文,大女主小说《春江遗梦由知名作家“既然遇见不再失散”倾力创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本站TXT全期待您的阅读!本书共计8959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6 05:57:57。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春江遗梦
主角:一种,林曼笙 更新:2025-07-06 08:5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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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得化不开的黄浦江晨雾,被一声凄厉的汽笛粗暴地撕开。那声音如同濒死巨兽的哀嚎,
重重撞在上海十六铺码头冰冷的空气里,震得林曼笙耳膜嗡嗡作响。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船票。深褐色的硬纸卡,边缘被无数次的摩挲卷起毛边,
脆弱地向上翘着,像一片在深秋枝头瑟瑟发抖、随时会被寒风卷走的枯叶。
指尖传来纸板粗砺的触感,带着一种不祥的冰冷。她抬起眼,
视线艰难地穿透眼前灰白色的混沌。一艘巨大的邮轮,如同神话里蛰伏的钢铁巨兽,
在雾气中显露出庞大而压抑的轮廓。船身上,
斑驳的黑色油漆覆盖着“春江号”三个巨大的白色宋体字。
冰冷的钢铁船体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一种金属特有的、毫无生气的冷光。
这光刺进林曼笙的眼底,让她心头莫名地一紧,一种沉甸甸的、对未知前路的茫然与恐惧,
如同这浓雾般悄然弥漫开来。脚下,冰冷的木质栈桥在晨雾中湿漉漉的,
散发着江水与朽木混合的腥气。“小姐,需要帮忙吗?一个低沉的男声,
温和却带着一种穿透雾气的清晰,突兀地从她身后传来。林曼笙猛地转身。
雾气在她急促的动作中微微散开又聚拢。几步开外,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身量颀长,
穿着一身熨帖的浅灰色西装,样式简洁干净,肩上搭着一件同色的薄呢大衣。
他手里提着一只看起来颇为结实的旧皮箱,箱角的黄铜包边已经磨得发亮。
最让林曼笙心头微动的是他的目光,正温和而真诚地落在她身上,
像初春午后穿过薄云的阳光,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暖意,驱散了些许周遭的阴冷。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脸上迅速堆起一层习惯性的、礼貌而疏离的微笑:“谢谢,
我自己可以。”声音清泠,刻意维持着一种镇定。然而,
就在她试图提起脚边那个略显沉重的藤编行李箱,
同时另一只手本能地去拢住被江风拂乱的裙摆时,栈桥上一块松动的木板让她脚下一滑,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一下。“小心!”几乎是同时,
一只温热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那力度恰到好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支撑感,
瞬间传递来一种奇异的安稳。林曼笙甚至能感觉到他指腹上薄薄的茧。“谢谢。”她站稳,
这次的道谢里多了几分真实的窘迫,脸颊微微发热。她迅速低下头,
假借整理耳边那支素银梅花簪的动作掩饰慌乱。小巧圆润的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在灰蒙蒙的晨雾中划过一抹温润的微光。“我叫陈叙白,”他自然地收回手,声音依旧平和,
带着一种读书人特有的清晰咬字,“是去南京教书的。”他指了指自己那只旧皮箱,
仿佛那就是他身份的注脚。“林曼笙。”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去投奔亲戚。
”话语简洁,带着一种不愿深谈的意味。她的视线在他清俊的脸上短暂停留,
那温和的眉眼里似乎蕴藏着某种坚定。“春江号”庞大的身躯在沉闷的轮机轰鸣声中,
缓缓挣脱了码头缆绳的束缚。船身推开浑浊的江水,荡开一圈圈油腻的涟漪,离岸越来越远。
码头上送行的人影和嘈杂的呼喊声,如同被水洇开的墨迹,在浓雾中迅速模糊、缩小,
最终被彻底吞没。林曼笙独自站在船尾甲板的栏杆边。冰冷的江风带着浓重的水腥味,
毫不留情地扑打在她脸上,卷起她颈间那条浅杏色的丝巾。丝巾挣脱了她的手指,
像一只受惊的蝶,翻飞着向江面飘去。“啊!”一声低低的惊呼逸出唇瓣。
就在丝巾即将没入翻涌的江面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迅捷地从她身侧探出,
精准地抓住了丝巾的一角。“给。”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林曼笙转身,又是他,陈叙白。她伸手去接那失而复得的丝巾,
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陈叙白递还丝巾的手指。那一瞬间,仿佛有极微弱的电流从接触点窜开。
两人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般,手指几乎是同时飞快地缩了回去。丝巾落回林曼笙手中,
带着他指尖残留的微温。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只剩下江风呼啸的声音。
林曼笙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随即又擂鼓般急促起来。她紧紧攥住那柔软的丝巾,
低下头,掩饰着脸上腾起的热意,目光落在丝巾边缘精致的刺绣花纹上,不敢再看他。
陈叙白似乎也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目光转向雾气渐散、但依旧灰蒙蒙的江面,那里,
曾经熟悉的上海轮廓已彻底消失,只剩下浩渺无边的水色。
* * *头等舱的晚宴厅里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无数细碎刺眼的光芒,
将空气都染上了一层浮华的油腻。
空气里混杂着昂贵的香水味、雪茄烟味、还有食物浓郁的香气,粘稠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锃亮的银质餐具在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上碰撞,发出清脆却单调的声响。
林曼笙坐在一张靠窗的圆桌旁,位置不算核心,却也足够看清全场。
她身上是一件半新的湖蓝色软缎旗袍,料子虽好,款式却已不算新颖,
在这满目华服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朴素。同桌的几位衣着光鲜的贵妇正热烈地交谈着,
刚结束的某场盛大舞会、最新从巴黎运抵的珠宝款式、以及某位银行家太太新换的年轻司机。
那些精心描画的嘴唇开合间,吐出的是林曼笙完全陌生的名字和浮夸的轶事,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刻意彰显的优越感。“……哎呀,你是没看到李太太新得的那颗南洋珠,
鸽蛋大小,那光泽……”“王经理家那位新来的司机,啧啧,模样是真精神,
就是开车太毛躁……”林曼笙垂着眼,
心不在焉地用银质小勺搅动着面前高脚杯里深红色的液体。她对这些话题毫无兴趣,
甚至有些厌烦。杯中粘稠的波尔多红酒在灯光下泛着宝石般的光泽,
随着勺子的搅动旋转出一个小小的漩涡,映出她带着一丝倦意的眉眼。
杯壁上留下浅浅的挂痕,像凝固的血泪。就在这时,
邻桌一阵稍显突兀的哄笑和劝酒声打断了贵妇们的私语。
一个带着明显奉承意味的粗哑嗓音拔高响起:“陈先生!来来来,再干一杯!
你们这些留过洋的大学问家,以后在南京地面上,可得多关照兄弟们的生意啊!哈哈!
”林曼笙握着勺柄的手指微微一顿。这个姓氏……她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隔着几张餐桌和晃动的人影,她看到了陈叙白。
他坐在几个脑满肠肥、穿着锦缎长袍或西式马甲的商人中间,
像一竿青竹被硬生生插进了油腻的肉铺。他穿着晚宴要求的黑色礼服,身姿依旧挺拔,
但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极其僵硬,嘴角的弧度像是用尺子量过,勉强而局促。
面对递到眼前的酒杯,他摆手推拒着,动作间透着一股明显的笨拙和不自在,
额角在明亮的灯光下似乎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王老板客气了,
我只是去教书……实在不胜酒力……”他的声音隔着喧闹传来,断断续续,
带着一种书生的窘迫,努力想维持体面,却显然力不从心。
那几个商人却仿佛没看见他的窘态,依旧大声劝着酒,粗短的手指几乎要拍上他单薄的肩膀。
林曼笙静静地看着。方才在甲板上那点因指尖意外触碰而起的微妙涟漪,
此刻被眼前这格格不入的画面冲淡了。她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无措,
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幼鹿。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混合着一点同病相怜的酸涩感,
悄然漫上心头。她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那酒液滑过喉咙,竟是意外的苦涩。晚宴散场,
人潮涌出舱门,留下杯盘狼藉和一室浑浊的暖香。林曼笙觉得胸口发闷,
拒绝了贵妇们继续去吸烟室闲聊的邀请,独自一人走上了空旷的甲板。外面是另一个世界。
浓雾早已散尽,一轮近乎圆满的明月高悬在墨蓝色的天幕上,
清冷的光辉毫无遮拦地泼洒下来,将整个海面都铺上了一层流动的碎银。
邮轮破开深色的海水,犁出两道长长的、闪烁着月华的雪白浪花,向无尽的远方延伸。
海风带着咸腥的凉意,猛烈地吹拂着,瞬间涤荡了肺腑间的浊气,也让头脑为之一清。
她深深吸了一口这冰冷而洁净的空气,走向船舷。月光下,她的身影被拉得细长。
“这里风大,你该多穿件衣服。”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林曼笙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拢了拢身上单薄的旗袍外套,
目光依旧望着月光粼粼的海面:“透透气。”脚步声靠近。陈叙白停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
同样扶着冰冷的栏杆。他脱下了那身束缚的礼服外套,只穿着里面的白衬衫和灰色西装马甲,
晚宴的局促似乎也随着外套被卸下了。海风将他额前梳理整齐的黑发吹乱了些,
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短暂的沉默后,他忽然开口,声音在猎猎风声中显得很轻,
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卸下伪装的疲惫和自嘲:“其实……我很害怕那样的场合。
”他侧过头,看向林曼笙,月光照亮他清俊的侧脸和坦诚的眼眸,“那些人说的话,
那些推杯换盏……我一句也听不懂。感觉像被困在笼子里。
”他的坦诚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林曼笙的心湖。她终于转过头,看向他。月光落在他脸上,
那点窘迫被一种真实的无奈取代。她想起他刚才被围困在商人中间的样子,
想起自己坐在贵妇中那份格格不入的疏离,一种奇异的共鸣感悄然滋生。
紧绷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放松,一丝笑意从眼底漾开,浅浅地浮现在唇边。“我也是。
”她轻声说,声音几乎被风声淹没,却清晰地传到陈叙白耳中。她的笑容很淡,
却像瞬间点亮了沉寂的夜色。陈叙白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出来,那笑容终于不再僵硬,
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干净明朗。这一刻,
隔在他们之间的某种无形的藩篱,似乎被这海风悄然吹散了。“冷吗?
”陈叙白看着她单薄的肩膀被风吹得微微瑟缩了一下,轻声问道。不等林曼笙回答,
他已自然地脱下自己那件浅灰色的西装外套,
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极淡的干净皂角和书卷混合的气息,轻轻地、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尊重,
披在了她的肩上。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瞬间驱散了海风的寒意。林曼笙微微一僵,
一股暖流顺着肩膀蔓延开来,混杂着一种陌生的悸动。“你不冷吗?”她下意识地问,
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外套的领口。陈叙白笑着摇摇头,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朗,
甚至带着点少年气的笃定:“我年轻,禁得住。”他拍了拍自己穿着马甲的胸膛,语气轻松,
“这点风,算不得什么。”* * *那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像一道无声的契约。
自那晚起,深夜的甲板,便成了只属于林曼笙和陈叙白的秘密基地。
巨大邮轮的心脏在脚下深处不知疲倦地搏动,规律的震动通过甲板传递上来。
远离了舱内浑浊的空气、浮华的灯光和令人窒息的社交场,
这里只有浩瀚的星空、无垠的大海、清冽的风,和一种在广袤天地间才显得格外珍贵的宁静。
通常,是陈叙白先到。他靠着船舷,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清瘦而挺拔。
当林曼笙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甲板上响起,他便会转过身,脸上漾开温和的笑意,
如同迎接一个期待已久的约定。他给她讲书。不是那些晦涩的经卷,
而是他随身皮箱里翻出来的、带着他阅读痕迹的诗集和笔记。有时是雪莱的《西风颂》,
他低沉的声音在风里念诵着“哦,狂暴的西风,秋之生命的呼吸……”,
目光投向漆黑深邃的海天交界处,仿佛那无形的风正裹挟着他们驶向不可知的未来。
有时是泰戈尔,他翻到《飞鸟集》里某一页,
指着上面一行娟秀的中文批注那显然是他自己的笔迹——“生如夏花之绚烂,
死如秋叶之静美”,然后轻声说:“曼笙你看,活着就该像这海上燃烧的落日,纵使短暂,
也要拼尽全力留下光热。而离开……若能像月光沉入深海,无声无息,也是一种圆满。
”他的话语里没有书生的迂腐,只有一种沉淀过的、对生命本质的思索和热情。
林曼笙静静地听着。她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世界,那些字句经由他温润的声音流淌出来,
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轻轻叩击着她封闭已久的心扉。月光照亮她专注的侧脸,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作为交换,她教他跳舞。“在南京教书,
以后总免不了要参加些活动,总不能总是……”林曼笙想起晚宴上他的窘迫,
嘴角噙着一抹善意的促狭笑意。她主动伸出手,“来,我教你华尔兹。
”陈叙白瞬间红了耳根,连连摆手:“不,不行,我太笨拙了……”“怕什么?
这里只有海和月亮,没人笑话你。”林曼笙不由分说,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他略显僵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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