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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成钢琴家,真爱死在城中村

炸天小仙 著

都市小说连载

“炸天小仙”的倾心著冰冷顾清羽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白月光成钢琴真爱死在城中村》是一本现实情感,豪门总裁,爽文,婚恋,虐文小主角分别是顾清羽,冰冷,江由网络作家“炸天小仙”所故事情节引人入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2118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6 06:32:15。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白月光成钢琴真爱死在城中村

主角:冰冷,顾清羽   更新:2025-07-06 08:2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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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厅后台,我尖叫着把江屿推进刀光里。“保护清羽!”我歇斯底里地命令他。

他踉跄挡在钢琴家身前,腹部瞬间洇开刺目的红。持刀的疯子被制服,

我扑向惊魂未定的清羽:“宝贝别怕,没事了!”没人看见江屿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

血蜿蜒到脚边。>他望着我,喉结艰难滚动,声音轻得像叹息:“周晚,

这次……真的还清了。”雨水冲刷着玻璃顶,我第一次看清他眼底那片死寂的灰烬。

维也纳金色的音符还在空气里震颤,后台却已乱成一锅滚沸的粥。鲜花、香槟、闪光灯,

还有潮水般涌向今晚绝对主角——钢琴家顾清羽的赞誉。他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燕尾服,

站在聚光灯的余韵里,眉眼含笑,矜贵得如同月下天鹅,正微微颔首,

接受着一位贵妇人的吻手礼。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味和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幅精心布置的油画。我站在几步外,指尖冰凉,掌心却腻着一层汗。

手里紧紧攥着刚从侍应生托盘里取下的香槟杯,

冰凉的杯壁也驱不散心头的燥热和一种莫名的、挥之不去的空落。目光不受控制地,

穿过攒动的人头,落在角落阴影里那个沉默的身影上。江屿。他靠着一排冰冷的乐器箱,

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夹克,与这衣香鬓影、金碧辉煌的世界格格不入。

手里捏着一瓶廉价的矿泉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昏黄的顶灯吝啬地打在他半边脸上,

勾勒出硬朗却疲惫的轮廓,浓密的睫毛垂着,遮住了那双总是过于深沉的眼睛。

他像一头误入华美牢笼的困兽,周身弥漫着与这浮华盛宴彻底割裂的沉寂与疏离。

一个穿着低胸晚礼服、妆容精致的女人扭着腰肢凑到他身边,红唇开合,似乎在搭讪。

江屿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侧身避开那几乎要蹭到他胳膊的丰满胸脯,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抗拒。女人自讨没趣,撇着嘴,踩着高跟鞋悻悻走开。

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像细小的藤蔓,悄然缠上我的心脏。他总是这样。永远沉默,

永远不合时宜,永远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硌在我精心维持的、与顾清羽并肩的完美世界里。

七年了,从大学到现在,他就像一道顽固的影子,沉默地存在于我生活的边缘,

用他笨拙的、近乎固执的方式“守护”着我。替我挡掉那些不怀好意的追求者,

在我为顾清羽的若即若离买醉时把我扛回公寓,甚至在我和顾清羽吵架后无处可去时,

沉默地打开他那间狭小出租屋的门……这些“恩情”,像一笔笔沉重的债务,

压得我喘不过气,更让我在他面前永远无法真正挺直脊背。我厌恶这种被捆绑的感觉,

厌恶他每一次沉默的付出都在无声提醒着我的“亏欠”。“晚晚!

”顾清羽清越的嗓音带着笑意传来,瞬间驱散了我心头的阴霾。他不知何时摆脱了那位贵妇,

优雅地走到我身边,极其自然地揽住我的腰,亲昵地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累了吧?待会儿庆功宴结束,带你去山顶看星星,嗯?”他的手指修长有力,

带着弹琴特有的薄茧,轻轻摩挲着我的腰侧,带来一阵酥麻的战栗。

我立刻扬起最明媚的笑容,身体软软地依偎进他怀里,像一株终于寻到依附的藤蔓,

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好呀,都听清羽的。”眼角余光却像有自己的意识,

不受控制地再次瞥向角落。江屿不知何时抬起了头。隔着喧闹的人群,隔着迷离的灯光,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荒芜的平静。

那眼神像冰冷的湖水,瞬间浇灭了我因顾清羽靠近而升腾起的暖意,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

他凭什么这样看着我?他有什么资格?!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猛地撕裂了后台的浮华乐章!“顾清羽!你去死!

”一个穿着沾满污渍工作服、头发凌乱如枯草的男人,双目赤红,状若疯癫,

挥舞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剔骨刀,从堆放道具的黑暗角落冲了出来!他目标明确,

直直扑向被众人簇拥在中央、毫无防备的顾清羽!“啊——!”尖叫声四起,

人群像受惊的鸟雀轰然炸开,四处奔逃!顾清羽脸上的优雅笑容瞬间凝固,

化作一片惊骇的惨白!他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身后混乱的人群撞得一个趔趄!刀光!

刺眼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刀光,已经近在咫尺!时间仿佛被拉长,又仿佛被压缩到极致。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瞬间蒸发,

只剩下一个在血液里疯狂尖叫的本能——清羽不能有事!我的月亮不能坠落!视线里,

那个穿着旧夹克的身影,像一道沉默的礁石,在奔逃的人潮中逆流而立,离我只有两步之遥!

“江屿——!”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疯狂和冷酷,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在他背上!

“保护清羽!快啊——!!”巨大的推力让猝不及防的江屿猛地向前踉跄了一大步,

正好挡在了顾清羽和那把疯狂劈下的刀锋之间!“噗嗤——!

”一声沉闷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利器入肉声,清晰地炸响在骤然死寂下来的后台。时间,

凝固了。江屿的身体剧烈地一震,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他低下头,

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腹部——那把寒光凛冽的剔骨刀,几乎齐柄没入!鲜红的血,

如同失控的泉眼,瞬间洇透了他灰白色的旧T恤,又迅速蔓延到夹克的下摆,刺目得惊心!

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猛地弥漫开来。持刀的疯子似乎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握着刀柄的手下意识地松了松。“保安!抓住他!”有人反应过来,惊恐地大喊。

几个反应过来的保安和工作人员一拥而上,死死按住了那个还在嘶吼挣扎的疯子。危机解除。

我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一松,巨大的虚脱感袭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我根本没有去看那个被推出去挡刀的人,所有的目光和心神都只扑向惊魂未定的顾清羽。

“清羽!清羽!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我几乎是扑过去,

双手颤抖地抓住顾清羽冰凉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急切地上下检查着他,

“伤到没有?啊?有没有哪里疼?”我的手指抚过他昂贵的白色燕尾服,

生怕上面沾染一丝血迹。顾清羽脸色煞白,胸膛剧烈起伏,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他反手紧紧抓住我的手,冰凉的手指传递着他的恐惧,

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没…没事…晚晚…多亏你反应快…” 他感激地看着我,

那眼神让我心头涌起巨大的满足和酸楚。“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用力回握他的手,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是庆幸,是后怕,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别怕,宝贝,我在呢,没事了!

没事了!”我紧紧抱着顾清羽,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用尽全身力气去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安抚着他,也安抚着自己狂跳的心脏。

周围的人也渐渐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慰问着顾清羽,递水的递水,擦汗的擦汗。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没有人看到,那个被推出去挡刀的身影,

正靠着冰冷的、印着巨大音符海报的墙壁,缓缓地、无声地滑坐下去。

他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腹部那个可怕的伤口,指缝间不断涌出温热的、粘稠的鲜血,

很快染红了地面。另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微微抽搐。他微微仰着头,

后脑抵着冰冷的墙壁,额前的黑发被冷汗浸湿,黏在苍白的额角。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都牵动着伤口,带来一阵剧烈的痉挛,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的嗬嗬声。

他的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缝隙,穿过弥漫的香水味和血腥味,遥遥地、定定地落在我身上。

落在我紧紧抱着顾清羽、脸上挂着泪却写满庆幸的脸上。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

没有质问。只有一片……燃烧殆尽的灰烬。死寂,荒芜,深不见底。

雨水不知何时开始敲打音乐厅巨大的玻璃穹顶,噼啪作响,声音越来越大,

渐渐连成一片冰冷的白噪音。后台明亮的灯光在他失血过多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那双曾经深邃如寒潭、偶尔会让我莫名心悸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穹顶之外倾泻的暴雨。

他苍白的嘴唇极其微弱地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股暗红的血沫,

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染血的衣襟上。然后,我看到了。他的嘴唇极其艰难地,

极其缓慢地,无声地开合。隔着喧嚣、隔着人群、隔着冰冷的雨幕,

最后力气吐出的那几个字:“周晚……”“这次……真的……还清了……”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捂住腹部的手,终于无力地垂落。那双望着我的、盛满死寂灰烬的眼睛,

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像两扇沉重破败的门,隔绝了最后一点微弱的光。

巨大的玻璃穹顶外,暴雨如注,疯狂地冲刷着整个世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 * *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刺得人眼睛生疼。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呛人,

盖过了记忆里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指尖残留着顾清羽手臂冰凉的触感,脑海里却反复闪现着江屿闭上眼时,那片死寂的灰烬。

“轻微惊吓过度,有点擦伤,已经处理好了,休息两天就没事。”医生摘下口罩,

对围着的顾清羽团队和我说道,“顾先生很幸运。”“太好了!

”顾清羽的经纪人夸张地拍着胸口,“清羽可是国宝级的手!万幸万幸!”众人纷纷附和,

庆幸声此起彼伏。顾清羽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

他握住我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着我的冰凉,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晚晚,别担心了,

你看,我没事。”他顿了顿,眉头微蹙,像是想起什么不太愉快的插曲,

“那个江屿……怎么样了?”“他?”经纪人撇了撇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被推进手术室了,伤得不轻。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清羽你不用费心,医院会处理的。

”无关紧要。这四个字像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了我一下。“是啊,晚晚,

多亏你当时果断推了他一把。”顾清羽紧了紧握着我的手,

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真诚的感激,“不然,

那把刀要是落在我手上……”他心有余悸地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干涩发紧。我张了张嘴,想说那不是我“果断”,

那是近乎本能的、将他推出去挡刀的恐惧和自私。可看着顾清羽劫后余生、充满依赖的眼神,

看着他完美无瑕、象征着艺术巅峰的双手,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你没事就好。”“嗯。”顾清羽显然被我的“关心”取悦了,

他温柔地揽住我的肩,“吓坏了吧?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休息,我这边还有点后续要处理。

”我像个提线木偶,

被顾清羽的司机送回了我们位于市中心顶层、能俯瞰半个城市璀璨灯火的豪华公寓。

巨大的落地窗外,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一派繁华盛景。可这奢华的空间里,却安静得可怕,

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无关紧要的人……”“多亏你推了他一把……”顾清羽和经纪人的话,

像复读机一样在耳边循环播放。我烦躁地甩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走到酒柜前,手指有些发颤地倒了一大杯烈酒,仰头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头那股莫名翻涌的、越来越强烈的不安。视线扫过玄关,

那里还放着江屿昨天傍晚送来的一个牛皮纸袋。他说是帮我从旧公寓收拾的“杂物”。

当时顾清羽的助理正在跟我核对庆功宴的礼服,我连看都没看,

随口敷衍了一句“放那儿吧”,就把他晾在门外,连门都没让他进。鬼使神差地,我走过去,

拿起了那个袋子。很轻。打开,

里面只有一本封面磨得起了毛边、甚至有些卷角的硬壳笔记本。深蓝色,很旧,

是我高中时流行的那种款式。江屿的东西?他给我这个干嘛?

带着一丝莫名的烦躁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欲,我坐到沙发上,翻开了第一页。映入眼帘的,

是几行歪歪扭扭、极其用力、几乎要划破纸背的字迹,

透着一股属于少年人的笨拙和绝望:“2008年9月1日,

晴她说是晴天就是晴天”“周晚说我是她见过最蠢的笨蛋。

因为我把她爸给她的生日蛋糕打翻了。其实是被隔壁班的王强故意撞的,

但我说了她也不会信。”“她哭了,眼睛红得像兔子。真他妈烦。

老子以后当个蛋糕师傅算了,天天给她做,做一辈子,烦死她!”我愣住了。

记忆的闸门被这稚嫩又粗暴的文字猛地撞开。

那个遥远的、被我刻意遗忘的生日……父亲难得在家,特意定了一个昂贵的冰淇淋蛋糕。

我满心欢喜地端着它穿过操场,

却被飞跑过来的江屿撞个正着……当时他穿着脏兮兮的篮球服,满头大汗,一脸惊慌失措。

我气得大哭,指着他鼻子骂他是世界上最蠢的笨蛋,毁了我最重要的生日……他涨红了脸,

梗着脖子想辩解,最终却只是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篮球架,转身跑了。原来……不是他?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有点闷。我下意识地翻到下一页。日期跳跃很大。

“2011年6月10日,暴雨”“周晚发烧了,39度8。

顾清羽那傻逼在跟校花排练什么狗屁话剧。

电话里声音笑得真他妈刺耳”“翻墙出去买的退烧药和粥,她宿舍楼下那破墙真难爬,

摔了一跤,手肘蹭掉块皮,疼。粥洒了一点,保温桶盖子摔坏了。妈的。”“她嫌粥烫,

嫌药苦,皱着眉骂我笨手笨脚。行吧,笨就笨吧,总比某些人连人影都看不见强。

她睡着的样子像只奶猫,就是眉头还皱着,真丑。”“下次买个带吸管的杯子?

”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那行“眉头还皱着,真丑”,一种极其陌生的酸涩感猛地涌上鼻尖。

那次高烧,我昏昏沉沉,只记得顾清羽的电话打不通,

最后是江屿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出现在宿舍楼下,手里拎着摔瘪的保温桶。

我当时烧得难受,脾气暴躁,对着他送来的滚烫的粥和苦药片发了好大一通火,

说他蠢得像猪,连买个粥都买不好……他一声不吭,任由我骂,最后默默把保温桶盖好,

放在我桌上,转身走了。我颤抖着手,加快了翻页的速度。纸张哗哗作响,

仿佛在控诉着什么。“2014年3月21日,阴”“找到工作了。工地扛水泥。

累得像条死狗,但钱多。离她实习的地方近。她总抱怨地铁挤,

希望这破电动车能撑久点”“2015年8月15日,晴热得想死”“她生日。

看中一条项链,橱窗里的,真好看。配她。攒了三个月钱,还差两千。妈的,加油干。

今天她跟顾清羽去海边了,朋友圈照片笑得真刺眼。”“2016年12月31日,

小雪”“跨年。她又跟顾清羽出去了。那傻逼弹琴给她听?呵。

”“在楼下便利店买泡面,碰到她室友。说她又喝多了,胃疼。折回去买了胃药和蜂蜜,

塞她室友门缝里。别问,问就是雷锋。”“2018年5月7日,

雨”“她跟顾清羽吵架了。淋着雨跑到我这儿,眼睛肿得像桃子。妈的,顾清羽那孙子!

”“煮了姜汤,她嫌辣。翻箱倒柜找出半包红糖扔进去。她抱着碗缩在沙发里,

像只被遗弃的小狗。想抱她,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周晚,你个蠢女人,

什么时候才能回头看看?”“算了,老子认栽。”……一页页,一行行。没有华丽的辞藻,

没有刻意的煽情,只有最琐碎、最日常的记录。记录着我的喜怒哀乐,我的抱怨嫌弃,

我对顾清羽的痴迷,以及他沉默的、笨拙的、近乎卑微的付出和守望。日期越来越近。

“2023年10月18日,晴”“她给顾清羽那场演奏会订的西装到了,真贵。

够老子干半年了。”“她打电话让我去取。语气……啧,又是不耐烦。习惯了。

”“路过金店,橱窗里那对戒指还在。真好看。等老子再多接两个夜班。

”“2023年10月19日,阴今晚有雨”“顾清羽维也纳归国演奏会。

她肯定高兴坏了。”“最后一次了。”“周晚,这次……真的还清了。”最后一行字,

墨迹很新,力透纸背,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轰隆——!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紧随其后的炸雷震得整栋楼仿佛都在颤抖。

惨白的电光瞬间照亮了公寓里的一切,

也照亮了我手中这本承载了十五年光阴、重逾千斤的笔记本。“哐当!

”酒杯从我脱力的手中滑落,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碎裂开来,暗红色的酒液如同粘稠的血液,

迅速蔓延开。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耳畔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还有江屿最后那句轻得像叹息的“这次……真的还清了”,一遍遍,

如同魔咒,疯狂地回响、撞击!还清?怎么还清?!他为我挡了刀!那把刀,

是我亲手推过去的!

他腹部的血……那么多血……手术室……那句“无关紧要”……一个可怕的念头,

带着冰锥般的寒意,狠狠攫住了我的心脏!我猛地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像面条,

踉跄着扑向玄关,抓起车钥匙,疯了一样地冲出门,冲向电梯!“江屿!江屿——!

”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电梯里回荡,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撕裂般的惊恐和绝望!

* * *深夜的医院走廊,比公寓更加死寂。惨白的灯光打在冰冷的墙壁上,

映出一片令人窒息的空旷。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发苦,

混合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心头发沉的铁锈味。我像一头迷失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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