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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冰凉

一张白纸在番茄 著

都市小说连载

现实情感《玉佩冰凉讲述主角一种冰冷的甜蜜故作者“一张白纸在番茄”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男女主角分别是冰冷,一种,姜灏的现实情感小说《玉佩冰血色温由网络作家“一张白纸在番茄”倾情创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本站无广告干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3105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6 02:51:41。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玉佩冰血色温

主角:一种,冰冷   更新:2025-07-06 05: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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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死亡的序章冰。一种刺穿骨髓的冰寒,从指尖蔓延,吞噬四肢百骸。

意识的最后一点微光,被沉重的、无边无际的黑暗拉扯着下沉。声音是模糊扭曲的嗡鸣,

夹杂着惊慌跑动的脚步声,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似乎从很远地方传来的得意轻笑?不,

也许是幻听。或者,是催命的符咒。所有的知觉都在飞速抽离,只有一点触感,

固执地盘踞在僵冷的指尖之下——一块坚硬、圆润、冰凉彻骨的玉。是我那名义上的夫君,

少年将军姜灏,在我踏入这座名为将军府的豪华囚笼之初,赐下的“恩赏”。

一块雕工繁复到令人窒息的龙凤呈祥玉佩。通体剔透的翠玉,据说产自遥远的昆仑山巅,

凝聚了天地之灵。此刻,在我急速黯淡的视野里,这象征着尊贵祥瑞的图腾却扭曲蠕动,

那栩栩如生的飞龙与舞凤,更像纠缠盘旋在祭坛上的凶兽,

用冰冷的玉鳞玉羽汲取着我生命仅存的热度。“盼卿早诞麟儿,此佩便作吾儿满月贺礼。

”言犹在耳,清晰得像是昨天才响过。彼时,

他俊朗的面容在摇曳的新婚红烛下显得格外深邃,眼神却如同北境万年不化的冰川。那句话,

每个字都像细小的冰棱,精准地砸在我心头那仅存的、早已摇摇欲坠的微末期盼上。催命符。

这就是所谓的信物。多么精准而残忍的讽刺。在意识彻底消融的前一瞬,

一些光怪陆离、仿佛燃烧着血色边缘的碎片猛地撞进脑海:一杯氤氲着异香的茶汤,

被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不容抗拒地递到唇边……一道裹挟着无尽怨毒与冰冷审视的目光,

像是淬了毒的针,穿透花厅锦簇的屏风缝隙,

牢牢钉在我的背影上……一个高大挺拔、穿着墨色锦袍的身影,在某个晨曦微露的回廊尽头,

决绝地转身离去,未曾留下半分迟疑,

女声在耳边呢喃:“……他也配……你不过是个……替死……”所有的幻象瞬间爆裂、湮灭,

只留下指尖那块越来越沉的玉,吸吮着最后的温度与光明。我叫刘思俞。

户部侍郎刘文瑞众多子女中,排序第三,也是最不起眼、最无足轻重的那个“三姑娘”。

或者说,是一件被暂时安放在库房里,

等待着发挥其最终利用价值的物件——一枚注定被投掷出去的棋子,

一条用来平息漩涡、献祭给贪婪与权谋的命。2 透明人与替死鬼的诞生我的一生,

前十五年几乎可以用“透明”二字概括。生母陈氏,

据说是父亲年轻时江南任上带回来的一个小商贾的女儿。在我模糊不清的童年记忆里,

存留着关于她零星的温暖碎片:是她哼唱的《采莲曲》,

清甜的调子盖过了窗外夏日聒噪的蝉鸣;是她鬓边一枚不起眼的木兰花簪,

带着淡淡的馨香;是她抱着我坐在廊下看雨时,

体温透过薄薄衣衫传递过来的暖意……她死得突然且潦草。府里的说法是“急症暴毙”。

那时我还太小,只记得奶娘匆匆捂住我的眼,低声叹息。从此,那点稀薄的温暖骤然断绝。

大夫人蒋氏,我的嫡母,永远一副雍容华贵的菩萨面相。在我生母死后不久,

父亲便将我记在了她名下。对外,户部侍郎府的三小姐从此成了“嫡次女”。

听起来多么体面。内里呢?不过是蒋氏用来装点她贤良淑德门楣的一件精致陈设。

我居住的西侧小院,是府邸最偏远、阳光最稀缺的角落;我身上的衣物,

永远比嫡亲的长姐刘思芮差着至少一个档次,

不过是她穿过不要或府里统一采买时顺带捎上的份例;我身边的丫鬟碧桃,表面伶俐,

实则一举一动都要向蒋氏的心腹嬷嬷汇报。蒋氏会带我去必要的宴席,

却从不会教我如何应对那些世家贵妇挑剔的眼光,只在需要时,将我推到人前,

如同展示一件无关紧要的收藏品,换来几声“夫人真是心善”的赞誉。我的长姐刘思芮,

才是这府邸真正精心雕琢的明珠。她拥有所有属于嫡女的明媚张扬,对我,

则是居高临下的施舍般怜悯里,夹杂着根深蒂固的优越感。

她偶尔会“慷慨”地赐予我一些她不再喜欢的小物件——一支褪了色的珠花,

一盒快用完的胭脂。每当这时,她总会用一种近乎天真的语气说:“三妹妹,你拿着吧,

我瞧你也没什么像样的东西。”每次收到这种“恩典”,我都得在碧桃的目光下,

作出足够感激涕零的姿态。私下里?我只感到一种如同虫蚁啃噬般的屈辱。我的存在,

在刘思芮眼中,不过是衬托她优越地位的背景板,连嫉妒都显得滑稽廉价。婚姻?

那是我及笄之后才模模糊糊出现在意识边缘的概念。我曾幻想过能嫁个本分人家,

哪怕清贫些,只要脱离了这令人窒息的樊笼就好。我从不敢肖想太多,毕竟,

连我的“价值”,也被这高门大院精密地衡量过——蒋氏早有过暗示,我的婚事,

最终必得为家族带来足够的利益。然而,命运的车轮碾碎一切平凡幻想的节点,并非刘府,

而是那位高踞九重之上的安宁长公主——傅云姬,以及她近乎焚毁一切的爱欲之火。姜灏,

护国将军府唯一的嫡子。关于他的传说,

像野火燎原般在京城闺阁中传播了多年:十八岁随父出征,

于万军阵前斩下敌酋首级;治军严明,与士卒同甘共苦,少年英姿,铁骨铮铮。

他是整个南梁王朝所有怀春少女遥不可及的梦想。然而,这位宛如烈日骄阳的少将军,

却比冰山更难以接近。他对所有献媚的秋波、婉转的诗句、精心制造的偶遇统统嗤之以鼻,

其厌烦之态曾数次闹得京都勋贵圈子里满城风雨,其父姜程老将军每每为此气闷不已。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三年前皇家秋猎。一只受惊的野猪冲入了皇后与长公主随行的队伍。

一片混乱尖叫之中,一道闪电般的玄色身影纵马飞至,长矛如流星,

堪堪挡在傅云姬惊愕的坐骑前,干脆利落地将野猪钉死在地。阳光穿透林隙,

落在他染着野猪污血的侧脸上,英挺的眉宇、凛然的气势,如同神祇降世。从那一刻起,

长公主傅云姬那颗早已在权力漩涡中冷却如石的心,被一种近乎病态的炽热彻底点燃了。

她不在乎自己比姜灏大了整整七岁,不在乎自己寡居的身份,她只知道,

她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想要彻底占有一个人的冲动。于是,

一场席卷整个京都权贵圈的风暴开始了。傅云姬的示爱,

带着皇家惯有的高高在上和不容置疑。她将南海明珠、西域宝刀如流水般送入将军府,

数次亲临府邸,“垂询”姜灏的日常喜好。起初,人们还感慨这是少年将军的运道,

后来才逐渐看清那华丽外表下的致命桎梏。姜灏的反应,

是将军府刻入骨髓的傲骨——宁折不弯。无论傅云姬如何以权势相诱、以柔情攻心,

得到的永远是他挺拔如松的脊背和一拒到底的冷漠眼神。

他甚至拒绝了皇帝为长公主所赐的宫宴作陪。避无可避,唯有逃离。一纸请命戍边的奏疏,

送到了御前。理由冠冕堂皇:报效国家,稳定边疆。新帝傅昭略一沉吟便准了。姜家,

是真正的护国柱石。他父皇亲题的那块矗立在姜府门前的“护国柱石”碑,

是用姜家几代人滚烫的鲜血和无数的战功铸就的。他登基根基未稳,尚需倚仗这些开国功勋,

绝不能因长姐的偏执,寒了老臣的心。傅云姬得知后,

在紫宸殿与新帝爆发了一场前所未见的冲突。

殿内隐约传来的器物碎裂声和女子凄厉的哭喊控诉,令殿门外当值的羽林卫都噤若寒蝉。

然而,金口玉言已开。傅云姬这位尊贵无双的长公主,

竟做出了让整个王朝瞠目结舌的举动——她撇下了金尊玉贵的身份,抛下了所有随从,

如同一个不顾一切的私奔少女,星夜兼程,策马追随着姜灏的军队,

一路直抵瘴气弥漫、战鼓隐隐的南疆!这一去,就是三年。三年中,

傅云姬用尽了一个女人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她换上戎装,

试图靠近他那冰冷的心防;她纡尊降贵,学着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她甚至利用自己的人脉,

为他搜罗传递重要的军情……然而,姜灏那座名为“家国天下”的堡垒坚不可摧,

他对儿女情长的抗拒,尤其对这份夹杂着强权的畸恋的厌恶,如铁水浇铸。炽热的爱,

在无数次的挫败与冰冷的拒绝中,逐渐滋生出刻骨的毒。既然我得不到,那么,

谁也别想得到!这个疯狂的念头在傅云姬心底如同藤蔓般疯狂生长。她将积攒的所有怨毒,

精准地投向了每一个试图靠近姜灏的女子。兵部侍郎那位素有才女之名的千金,

在赏花宴上莫名从假山跌落,摔断了腿,至今跛行;某位侯府的庶出小姐,

因在诗会上无意提及姜灏一句旧作,父兄便被寻了由头连降三级,

打发去了苦寒之地;更有甚者,京都某个胆敢给姜灏递过香囊的丝绸商之女,

家族一夜之间遭遇数场不明火患,百年经营毁于一旦,

那女子最终羞愤之下绞了头发入了尼庵……没有明晃晃的刀光剑影,没有鲜血淋漓的证据。

但每一次“意外”或“厄运”降临的时机都如此精准,目标都如此明确。

皇权的阴影无声笼罩,如同冰冷的巨网,笼罩在姜灏方圆十步之内。

曾经倾慕者无数的少年将军,周身成了一片令人恐惧的真空禁地。姜灏对这样的结果,

内心深处甚至是满意的。他终于摆脱了京都贵女们无休止的骚扰,身边清净了。

傅云姬的跋扈替他省去了多少麻烦!况且,她虽狠辣,

却也未真正伤人性命至少流于表面的调查结果皆如此。新帝对此似乎也乐得装聋作哑,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军府再不满,也无法公然指摘公主之过。于是,

一种诡异而恐怖脆弱的平衡,在这多方心照不宣的“默契”下维系着。

将军夫人姜陈氏的头发,就在这样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等待中,一日日染上霜雪。

一起打叶子牌的老姐妹,聊起家中孙儿绕膝的乐事,对她来说字字如针。

老将军姜程每每在朝堂上看到那些抱着小孙儿上朝的官员,脸上的笑容便会僵硬几分,

眼底的阴翳愈发浓重。姜灏,已经二十岁了!

3 赐婚惊雷与家族密谋就在姜程老将军强压心头焦躁与屈辱,

准备再次在朝会上冒死向新帝乞求赐婚恩典时,一个被精心筛选过的“替死鬼”人选,

已悄然浮现在户部尚书刘文瑞和大夫人蒋氏的谋划之中。那是一个阴沉的午后,

久未放晴的天空堆积着沉重的铅云。圣旨到!一声尖利的通报打破了尚书府的平静。

阖府上下跪了一地。

传旨太监那毫无波澜的嗓音清晰地宣读着皇命:“……兹闻户部尚书刘文瑞之女刘氏,

淑慎性成,勤勉柔顺,品貌出众……今特旨赐婚于护国将军府少将军姜灏,以成佳人之美,

彰君臣相得……”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庭院。父亲刘文瑞,我的父亲,他俯身接旨的瞬间,

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宽大的朝服袖子微微颤抖。

他几乎是立刻以一种无可挑剔的、感激涕零的姿态叩谢皇恩:“臣,刘文瑞,谢主隆恩!

吾皇万岁,万万岁!”抬头再面对那太监时,

脸上已堆满了逢迎的、带着一丝谦卑惶恐的笑容,忙不迭地命管家奉上早已备好的厚礼。

那刻意扬高的声调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仿佛接到的是天大的恩宠。而蒋氏,

在最初的错愕之后,我清晰地看到她紧蹙的眉头骤然松弛,

一种混杂着巨大释然与隐秘得意的神情在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掠过。她甚至难以抑制地,

用精致丝帕掩住了嘴角一丝微弱的、上扬的弧度。随即,她立刻恢复了端庄持重,

用一种夸张的、饱含着“喜悦”和“不舍”的声音唤我:“我的儿!天大的福气降临了!

”她上前一步,紧紧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温暖,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我的骨头里,

但那热意,却丝毫暖不了我瞬间冰冷的心房。她的话语,

像滚烫的蜜糖包裹着淬毒的冰棱:“能嫁入将军府,那是几世修来的大造化!

少将军是人中龙凤,你必要谨守本分,好好伺候夫君,孝敬公婆,为我刘家争气!

”每一个字都像枷锁,沉重地套在我的脖颈上。随后而来的,是我那位长姐,刘思芮。

她听到消息后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从自己精致的小楼里跑了出来。

初时的震惊在她眼中化为熊熊烈火——那是不加掩饰的嫉妒!姜灏!

那个曾是她少女梦中最璀璨星辰的男人!但这点火星只在她眼中燃烧了刹那,紧接着,

一种更深刻的、几乎攫住她呼吸的恐惧淹没了那点妒火。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嘴唇微微哆嗦着,看向我的眼神里,

充满了极度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那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看透一切的冷酷怜悯,

更深的,是一种“谢天谢地不是我”的巨大恐慌。后来每一次在花园、在回廊偶遇,

她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最终都化为一声复杂的叹息,飞快地避开。

她的行动已经表明:那个火坑,谁爱跳谁跳!刘思芮是绝对不会沾染分毫的!当夜,

更深露重。书房内,刘文瑞的书房门户紧闭,只有油灯昏黄的光晕跳跃着。

蒋氏端坐在檀木椅上,语重心长,如同一位慈悲的导师:“思俞,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应当明白,这门亲事,对刘家意味着什么。”她抿了一口参茶,声音温婉却字字砸在我心头,

“老将军是你父亲的救命恩人,是顶天立地的国之柱石。

当初在燕山……她含糊其辞带过那段腥风血雨的夺嫡秘辛若非姜老将军舍命相护,

哪里还有今日的刘府?这是积了天大的人情,如今要还,是我们做儿女的本分!更何况,

”她放下茶盏,眼神锐利起来,“圣上金口玉言亲自赐婚,这是何等荣耀!

将军府那是什么样的门楣?护国碑立在那,满朝文武都要敬让三分!你嫁过去,

便是未来的将军夫人!诰命加身,何等尊荣?”她的语气突然又放软,

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神秘:“至于长公主殿下嘛……身份是尊贵了些,

性子或许……稍稍任性了些。但她终究是金枝玉叶,知礼仪,懂进退。只要我儿你谨守本分,

安守内闱,柔顺体贴,谨记妇德,莫要有非分之想,好好为少将军开枝散叶,

想来殿下……也不会太为难一个庶女出身的妇道人家……” 她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

那看似安慰的话却透出彻骨的冰冷,“退一万步说,

若有朝一日……在那府里真遇到了天大的难处,万般无奈之时,记住你还有娘家!

刘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这时,

一直沉默着、面色凝重在书案后踱步的父亲刘文瑞停下了脚步。他走到我面前,眉头紧锁,

眼神复杂地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你母亲说得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君臣大义……皆在此婚。你嫁过去,便是我刘家与姜家情义的联结,

更是新皇示恩于勋贵的象征。一举一动,皆关乎两府颜面,关乎朝廷体统。

”他微微吸了口气,强调道,“安心待嫁便是,其余……无须多想。切记!谨言慎行,

安守本分,莫要给家族招致无妄之灾。若有变故……也……不必硬撑。

”他的眼神在我脸上梭巡,

似在确认我是否已经理解这言语背后的真意——那扇所谓的“娘家大门”,

推开的前提是:不能出事,不能丢脸,不能给刘家惹上长公主的雷霆之怒。

若真到了那一步……这门,恐怕连条缝都不会为我的尸体敞开!我低垂着头,

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心中那片荒芜的冻土,因为这番虚伪透顶的叮嘱,

正在急速冰封、寸寸龟裂。4 嫁妆与教谕,冰冷的枷锁婚事既已板上钉钉,

刘府的机器便围绕着这桩“泼天富贵”高效运转起来,带着一种刻意的匆忙与浮夸的热闹。

蒋氏终于拿出了“当家主母”应有的“关切”。然而,

这关切在嫁妆筹备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且冰冷算计。她身边的王嬷嬷是位珠算高手,府库打开,

账册翻飞。属于“嫡次女”应有的例份,被一遍遍打着折扣:上好的云锦少了两匹,

换成了次等的杭绸;赤金头面减了分量,

多添了些花丝累赘的银饰;连我那早逝生母仅留给我的一对成色尚可的玉镯和几幅字画,

都被王嬷嬷以“陪嫁库房空间有限,这些不甚合将军府气派,暂存公中库房保管”为由,

从清单中剔除,锁进了蒋氏自己的库房深处。

只有一样东西例外——一件我生母早年亲手绣制的锦缎小褂,颜色有些褪了,

针脚也略显稚嫩,放在一堆华丽衣料中显得格格不入。王嬷嬷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默许了。

就在嫁妆筹备如火如荼之际,宫里的人来了。是一位姓张的教引嬷嬷,四十许年纪,

穿着石青色的宫装,一丝不苟的发髻梳得油光水滑,脸上法令纹深刻,

眼神如同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她住在西院偏厢,每日将我拘在房中,严厉地教导。

声音刻板得像是在诵读法典:“……为人妇者,首重‘柔顺’二字!少将军乃国之栋梁,

军务繁忙,需体贴入微,不可因闺阁琐事扰其心神。晨昏定省,伺候公婆,不得有丝毫懈怠!

奉茶研墨,铺床叠被,皆有定规,一丝儿也乱不得……”“……妇德!重中之重!

须谨言慎行,行止有度。内闱之事,不可外传;夫君之意,

不可妄加揣测;更不可……” 她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隐秘的警告,

“更不可心存妒忌,拈酸吃醋!将军府何等门第?

纵使将来……少将军身边有甚添香红袖……那也是情理之中!你当明白自己的本分,

一切以夫为重,以贤德为大!万不可争风邀宠,惹是生非!否则,便是祸及家门!

”这些冰冷的、带着浓重警告意味的“规矩”,如同一道道无形的枷锁,勒住我的喉咙,

将我生存的空间挤压到只剩方寸。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的“本分”,

就是做一个无声的、温顺的、随时可以被替代甚至抹去的影子。尤其张嬷嬷最后那段话,

虽未指名道姓“长公主”,但那讳莫如深的语气和眼中的严厉审视,

比直接说出那个名字更令人窒息——傅云姬的阴影,已经透过宫规渗透进来,

死死笼罩在我的未来之上。我像一尊提线木偶,

按照教习一丝不苟地演示着行礼、叩拜、奉茶……心如止水,或者说,是一片死寂的荒原。

碧桃被蒋氏派来,名义上帮我熟悉流程,实则严密看管。她那双灵活的眼睛,

时刻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我,确保我没有时间,

也没有空间去接触任何“不该接触”的人或事。我就像一个被精心饲养在笼中的鸟雀,

等待着被献上祭坛的那一刻。就在我陷入更深的绝望泥沼时,一个几乎被遗忘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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