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井千方百计运出的矿,还是被三瘸子劫了一半下来,至于为什么不全给劫了,我自有主张。
所谓穷寇莫追,人人都有条生路,不能做这些赶尽杀绝的事,一旦把事情做绝了,也就没路了。
小日本子不见得能懂,这就是商战,这一轮我们占了上风,不见得下一轮我们能占上风,有成也有败,全凭天时地利人和。
当温州庄将小三井在伊尔库茨克的公司倒闭的消息,带给我的时候,己经是几天以后的下午。
这个日本人也因为犯非法经营罪,偷漏税罪被逮了起来,其实小三井就是想不明白,后台倒了,还有必要争个高低上下吗,因为在起跑线上高低己经分的清清楚楚。
在五哥的精心照料下,三瘸子的病己经好了,活蹦乱跳跟没事人一样。
我和温州庄非常地高兴,黄毛更是兴高采烈,无奈这次可不能喝酒了。
三瘸子说,人生就那么几十年,想干啥就干啥,有什么顾忌犹豫的,跟个娘们似得。
我说,就是喝酒不行,你的身体不适 你自己的,那是远东几百号人的身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些兄弟还得靠你养活一家老小的。
三瘸子说,我看五哥能接我的班。
五哥这时候倒是满脸通红,不是不好意思,而是羞愧难当。
要不是喝酒有点粘,害的三瘸子住了这么长时间的院,都是实在人。
五哥说,三哥,不敢跟你喝酒了,护理这活也挺累啊。
三瘸子说,有啥的,该喝就喝呗,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这天还真是晴空万里,阳光洒满小院,外加上谢尔盖的这次助力,我们在伊尔库茨克的远东公司还真想搞一个联欢会。
我跟温州庄商量,要不所有的员工都放假一天,就在公司的小院放松一下。
咱们大地方去不方便,就咱们自己挺好。
温州庄还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他永远都是这样,办事有章法。
这次要不是他出谋划策,谢尔盖这次可真的悬了,收拾小日本还真的靠温州庄,这些莫斯科人靠不住,只有东方人更懂东方人。
温州庄说,老板就看你的了,咱们是五喜同门,庆祝一下也未尝不可。
我说,怎么五喜?
温州庄说,这第一喜是小三井封刀了,第二喜三哥出院了,第三喜我们又赚了,第西喜谢尔盖通过这一仗与我们合作更加密切了,这第五喜,我先不说,一会肯定大家会知道了。
这个温州庄关键时刻就喜欢卖关子,这些年一点都没变。
黄毛最好信,一个劲地追问,温州庄越追问越不说,只是告诉大家,一会就知道了。
我没有心思和他猜闷子,赶紧到里屋给谢尔盖打了个电话。
他那边好像正在开会,声音非常地小,我把小三井公司的情况跟他说了一声,他低声地说,别声张,贮备好资金,做好准备,马上有一批卢布要过手。
电话刚刚放下,门外头一阵吵吵嚷嚷,这是有客人来了。
温州庄在门外头喊,老板,你看谁来了?
我从门口出去,一看这几个人怎么这么眼熟,为首的那个人一见面特别有礼貌,一句思密达一下子让我想起来,这不是那天在谢尔盖宴会上,切手指的那个韩国人吗?
温州庄马上过来给我介绍,这位是老朴,韩国首尔的,过来到远东这边开公司做生意的。
我一听,甭问了,温州庄说的没错,既然说这些都是混生活,也没啥,我才不管有什么样的企图,那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没啥,都是形式上的,一点也不重要。
韩国人,上次我还觉得特别有骨气,别管是假的切手指头,还是真的,至少还有这种想法就己经足够了。
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也不是能有谁,能真正地陪谁喝点酒,所有的这些都是逢场作戏罢了,我对这些事情都是习以为常,我还能说点什么,都是这些事而己。
老朴,你啥时候来伊尔库茨克的?
我故意问他一句,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老朴,只是我听说好兄弟说他姓朴。
那我就认他姓朴吧。
老朴他们也跟着坐在沙发上,等着过一会儿聚会开始。
虽然只是我们公司内部的聚会,其实更是一场胜利之后的狂欢。
老朴从韩国带来了很多特产,另外给我带来了高丽参,块头挺大的那种,这种见面礼我很喜欢。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最开始要做的就是养生,而高丽参确是最好的养生药材。
不是说,枸杞泡大枣吗,那是没有高丽参的缘故。
老朴还真是有心了,不过对这样的二鬼子,还是得经得起考验。
温州庄跟我说,老朴的到来可以说就是第五喜了。
我有点不理解,这怎么能算作是呢?
温州庄却不这么认为,为我们的业务能拓展到韩国市场,这才是真正的大喜。
其实韩国人为了能够在远东这地方能站个脚,脑袋早就削尖了,就想着如何才能搭上这班车。
他一定是知道我和谢尔盖的关系,要不也不可能费这么半天事才找到我这里。
我正有意向把远东的金融汇兑开个口子,韩国人在远东也有太多做生意的。
他们的资金流要是都能从远东银行走,那可是一大笔业务。
这正是我所看重,可能温州庄也看到了这点上。
从心而论,我对老朴兴趣一开始也不大,甚至心里有点厌恶的情形。
不过,这种看法就在老朴到我们公司来的这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我不正缺这种复合型的人嘛,重新培养那得多少年,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为了避免重蹈小三井的覆辙,对老朴的考验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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