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姝入宫记

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闺房，礼部侍郎府的两位小姐正在为入宫选秀做最后的准备。

"姐姐，你看这支簪子配我的衣裳好看吗？"十四岁的云瑶举着一支金丝蝴蝶簪在发间比划，

杏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十六岁的云婉放下手中的书卷，

温柔地为妹妹调整簪子角度："好看是好看，只是今日选秀，装扮还是以端庄大方为宜。

"说着，取下那支略显活泼的簪子，换上一支素雅的玉兰银簪。

云瑶撅起嘴："姐姐总是这么老成。听说当今圣上年轻有为，说不定更喜欢活泼些的呢！

""瑶儿！"云婉轻斥，脸颊却微微泛红，"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她转向铜镜，

检查自己淡雅的妆容和简约的发髻，确保没有一丝不妥。礼部侍郎云大人站在门外，

听着两个女儿的对话，心中百感交集。按惯例，官员之女年满十六需参加选秀，

他本只打算送温婉懂事的长女云婉入宫，谁知圣旨下来，竟是姐妹二人同选。

这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姐妹同入宫闱，实属罕见。"爹爹！"云瑶蹦跳着打开门，

挽住父亲的手臂，"我和姐姐好看吗？"云大人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一时哽咽。

云婉端庄秀丽如空谷幽兰，云瑶明媚活泼似三月桃花，都是他的掌上明珠。"好看，都好看。

"他拍拍女儿们的手，"只是宫中不比家里，你们要互相照应...""爹爹放心，

"云婉轻声应道，"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云瑶不服气地嘟囔："明明是我照顾姐姐才对..."马车缓缓驶向皇宫，

云婉握紧了妹妹的手。她能感觉到云瑶的手心沁出了细汗，方才的活泼劲儿收敛了不少。

"别怕，"云婉低声安慰，"听说当今圣上仁厚，太后娘娘也慈祥..."云瑶点点头，

却突然掀开车帘一角，好奇地张望越来越近的朱红宫墙："姐姐，你看那宫墙好高啊！

里面会不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云婉连忙拉下车帘："瑶儿！

这不合规矩..."选秀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姐妹二人站在秀女队列中，云婉低眉顺目，

云瑶则忍不住偷瞄高座上的模糊身影。当太监宣读入选名单时，姐妹俩的名字接连响起，

在场众人无不惊讶——当今圣上萧承煜登基三载，后宫嫔妃寥寥，

从未有过同时选中姐妹的先例。"姐姐！我们都被选中了！"云瑶兴奋地小声说道，

被云婉一个眼神制止。入宫当日，姐妹二人被安排在相邻的宫室。云婉封为贵人，

居缀霞宫东配殿；云瑶封为才人，居西配殿。主位是贤妃沈清如，听闻性情温和，

姐妹俩稍稍安心。"贵人、才人请稍事休息，贤妃娘娘说晚些时候召见。

"引路宫女恭敬退下。云瑶立刻在殿中转起圈来："姐姐，这宫里比我们家还大！

我们出去看看吧？""瑶儿，宫中规矩多，不可随意走动..."云婉话音未落，

云瑶已经溜到了门口。"我就去御花园看看，马上回来！"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云婉无奈，只得吩咐侍女跟上。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不见妹妹回来，她开始担忧，

决定亲自去寻找。御花园中梨花盛开，云婉焦急地穿行在小径上，忽闻一阵清越的箫声传来。

循声而去，她惊愕地看到妹妹正站在一株梨树下，与一位身着月白常服的年轻男子说话。

那男子背对着她，身形挺拔，玉箫在唇边，奏出的曲子悠远动人。

"...这曲子叫《梨园春》吗？真好听！"云瑶的声音传来，"你也是乐师吗？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箫？"男子放下玉箫，声音温润中带着威严："小丫头，你是新入宫的？

怎么不认识朕？"云瑶瞪大眼睛，手中的梨花枝啪嗒掉在地上。云婉心头一紧，快步上前，

拉着妹妹一同跪下："臣妾云贵人参见皇上，小妹无知冒犯，请皇上恕罪！"萧承煜转身，

目光落在颤抖着跪在地上的姐妹俩身上。阳光透过梨花枝桠，

在云婉低垂的脖颈上投下斑驳光影，而云瑶则偷偷抬眼，正好对上皇帝带着笑意的目光。

"都起来吧。"萧承煜伸手虚扶，"朕早就听说云家姐妹一同入选，今日一见，

果然..."他的话没说完，目光在温婉可人的姐姐和灵动活泼的妹妹之间游移，

唇角微扬："甚是有趣。"云婉脸颊绯红，云瑶却已经恢复了活泼："皇上不怪我冒犯吗？

""朕倒要谢谢你，"萧承煜捡起地上的梨花枝递给云瑶，"许久没人敢这么跟朕说话了。

"云婉悄悄拉了拉妹妹的衣袖示意她谨言慎行，却被皇帝看在眼里。"云贵人不必紧张，

"萧承煜的声音柔和下来，"贤妃性情温和，她会教导你们宫中礼仪。

至于云才人..."他看向满脸好奇的云瑶，"保持这份天真也好，只是别再迷路了。

"回宫的路上，云瑶兴奋不已："姐姐，皇上比想象中年轻英俊多了！

而且他好像不讨厌我呢！"云婉没有回答，她想起皇上看她的那个眼神，温和中带着欣赏，

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当晚，贤妃召见，对姐妹俩和颜悦色："皇上特意嘱咐本宫照看你们。

在这后宫中，姐妹同心是福气，望你们互相扶持。"回到各自寝殿，云婉辗转难眠，

起身来到窗前。恰见对面西配殿的窗子也开着，云瑶正托腮望月，见到姐姐，立刻挥手示意。

云婉轻轻点头，心中既温暖又忐忑。这深宫大院，有至亲相伴是幸事，可前路如何，

谁又能预料？## 第二章入宫半月有余，云婉每日清晨都会准时醒来，

对镜梳妆时总要反复确认自己的衣着发饰是否得体。今日贤妃传话说皇上午后要听琴，

命她准备一曲。"贵人今日这身藕荷色衣裙很衬气质。"侍女青柳为她挽发时轻声说道。

云婉抿了抿唇上的胭脂，指尖微微发颤："皇上素爱琴艺，不知我这点微末功夫能否入耳。

""姐姐又妄自菲薄了！"云瑶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转眼间人已蹦到跟前，

"爹爹请的琴师都说姐姐天赋过人，连《广陵散》那样的曲子都能弹得动人心魄。

"云婉转身为妹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领："这么急匆匆的，又去哪里玩了？""御马监！

"云瑶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你不知道，宫里养着好多西域进贡的宝马，

其中一匹雪花骢性子最烈，却肯让我摸它的鬃毛。马监说这马除了皇上和专职马夫，

谁也不让碰呢！"云婉心头一跳："你可别莽撞，御马若伤了人...""放心吧！

"云瑶转了个圈，"我五岁就跟着爹爹学骑马了。对了，听说姐姐要去给皇上弹琴？

"云婉点点头，胸口像揣了只小兔子。入宫以来，除了那日御花园偶遇，她还未曾正式面圣。

"姐姐别紧张，"云瑶凑近她耳边，"我打听过了，皇上最喜欢《流水》和《梅花三弄》，

脾气也好，从不因弹错了音就责罚乐师。"云婉惊讶地看着妹妹："你从哪里打听来这些？

"云瑶狡黠一笑："御膳房的小太监们消息最灵通了。我还知道皇上不喜甜食，最爱龙井茶，

批奏折常到三更...""瑶儿！"云婉急得去捂她的嘴，"这些话也是能乱说的？

被人听见可怎么好！"云瑶吐了吐舌头，从袖中掏出一小包东西塞给姐姐："喏，

上好的龙井，我特意从贤妃娘娘赏的份例里分出来的。姐姐泡了带去，皇上一定喜欢。

"云婉握着那包茶叶，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妹妹看似莽撞，实则处处为她着想。午时刚过，

贤妃身边的嬷嬷来引云婉前往乾清宫。走在长长的宫道上，云婉手心沁出细汗。

入宫前父亲曾说过，当今圣上萧承煜少年登基，虽不过二十有三，却已显明君之相，

只是性情内敛，鲜少表露喜怒。乾清宫西暖阁内，一缕檀香袅袅升起。云婉垂首行礼，

余光瞥见一道明黄身影坐在窗边的琴案旁。"免礼。

"萧承煜的声音比那日在御花园中更为正式，"听闻云贵人琴艺不凡，今日烦请为朕奏一曲。

"云婉轻声道："臣妾献丑了。"她小心地取出自己带来的古琴，焚香净手后，

指尖轻抚琴弦。起初她紧张得手指发僵，但几个音后，心神渐入佳境。她选了《梅花三弄》，

一曲道尽寒梅傲雪之姿。弹到第三段时，她完全忘记了身处何地，

只觉得指尖与琴弦融为一体，仿佛看见满园梅花在风雪中傲然绽放。最后一个余音袅袅散去，

云婉才恍然回神，慌忙起身告罪："臣妾失态了...""好一曲《梅花三弄》。

"萧承煜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旁，"云贵人指法清丽，意境高远，

朕许久未曾听过如此动人的琴音了。"云婉抬头，正对上皇帝含笑的目光。今日他身着常服，

玉冠束发，比那日更多几分随意。她慌忙低头，却见皇帝伸手为她斟了杯茶。"尝尝，

这是今年新贡的龙井。"云婉双手接过，轻啜一口，茶香清冽，回味甘甜。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轻声道："皇上若喜欢，臣妾...臣妾还带了些自制的茶点，

配这龙井正好。"萧承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云贵人有心了。"云婉取出食盒，

里面是几样精致的江南点心，甜咸适中，造型雅致。皇帝尝了一块桂花糕，

满意地点头："不甜不腻，云贵人家乡风味？""是臣妾母亲传授的方子。"云婉声音轻柔，

"皇上若喜欢，臣妾日后可再做些别的。"萧承煜又饮了口茶，

忽然问道："云贵人对《碣石调·幽兰》可有涉猎？"云婉眼睛一亮："臣妾曾习得此曲，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此曲意境幽远，臣妾年少，恐难尽得其妙。

"萧承煜笑了："云贵人过谦了。来人，取朕的'九霄环佩'来。

"当那张传世名琴被小心捧出时，云婉几乎屏住了呼吸。九霄环佩，唐代雷威所制，

琴漆断纹如流水，琴背铭文苍劲有力，是琴中至宝。"请云贵人为朕奏一曲《幽兰》。

"云婉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触琴弦。这一次，她全神贯注，

将一株空谷幽兰的孤高与芬芳尽数倾注于七弦之上。弹到动情处，

她不觉轻声吟唱起来："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一曲终了，

暖阁内静得能听见香灰落下的声音。萧承煜凝视着云婉，

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朕今日方知何为'知音'。"云婉心头一热，正欲说话，

忽听殿外一阵喧哗。"让我进去！我有急事找姐姐！"是云瑶的声音。萧承煜挑眉："宣。

"云瑶几乎是冲了进来，发髻微乱，脸颊泛红："皇上恕罪！姐姐恕罪！"她匆匆行礼，

然后急道："姐姐快回去看看吧，贤妃娘娘派人来说要检查我们的女红功课，明日就要交！

"云婉顿时慌了——入宫以来她只顾着熟悉宫规，女红确实荒废了。她匆忙告退，

拉着妹妹退出暖阁。走出乾清宫老远，云婉才松了口气："多亏你机灵，

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告退。"皇上的眼神太过专注，让她既欢喜又不知所措。

云瑶却噗嗤一笑："哪有什么女红检查！我是看姐姐进去那么久不出来，怕你紧张得晕过去，

特意来救场的！"云婉愕然，随即轻轻拧了妹妹一把："你这丫头，连皇上都敢骗！

""皇上才不会计较呢！"云瑶挽着姐姐的手臂，"对了，三日后御花园有小马球会，

宫女太监们都能参加，姐姐一起去看看吧？"云婉正要拒绝，却见妹妹眼中满是期待，

只得无奈应下。马球会那日，云婉原打算只在一旁观看，

却不想看到了令她心惊肉跳的一幕——云瑶不知何时换上了骑装，竟混入了比赛队伍！

"那是...瑶儿？"云婉抓紧了身旁青柳的手。场上一片欢呼声中，

云瑶骑着一匹枣红小马，球杖挥舞如飞，接连进了两球。她的骑术明显高出其他人一筹，

策马奔驰时衣袂翻飞，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云才人好身手！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云婉身后传来。云婉回头，惊得差点打翻茶盏——不知何时，

萧承煜已站在她身后，正含笑望着场上的云瑶。他今日未着龙袍，而是一身月白色箭袖常服，

腰间只悬一枚玉佩，看起来就像个寻常贵公子。"皇上..."云婉慌忙起身行礼。"免礼。

"萧承煜示意她坐下，"云才人这骑术，不像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

"云婉紧张地绞着帕子："瑶儿自幼活泼好动，家父便请了师傅教她骑射，

没想到她在这上头颇有天分..."正说着，场上又是一阵欢呼。

云瑶竟站在马背上摘下了悬在高处的彩球，引得满场喝彩。她得意洋洋地环顾四周，

突然发现了看台上的皇帝和姐姐，顿时一个不稳，从马背上滑了下来。"瑶儿！

"云婉惊叫一声。萧承煜却已大步走向场中。云婉紧随其后，看到妹妹被宫人扶起，

除了衣裙沾了尘土外并无大碍。"云才人这是要给朕表演马术杂耍？"萧承煜语带调侃。

云瑶红着脸行礼："让皇上见笑了..."萧承煜伸手拂去她肩头的一片草叶："骑术不错，

只是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了。"说完，

他转向一旁的管事太监："给云才人挑匹温顺些的小马，平日无事时可供她消遣。

"云瑶惊喜地睁大眼睛："谢皇上恩典！"回宫路上，

云瑶兴奋得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姐姐你看到了吗？皇上夸我骑术好！

还准我以后可以骑马！"云婉却忧心忡忡："瑶儿，宫中不比家里，你今日这般张扬，

万一...""怕什么，"云瑶不以为然，"皇上明明很喜欢啊！"云婉叹了口气。

妹妹天真烂漫，哪里懂得后宫险恶。今日皇上虽未怪罪，但难保不会有人借此生事。果然，

三日后姐妹俩在御花园赏花时，遇到了丽妃一行人。丽妃是兵部尚书之女，入宫两年，

以美艳跋扈著称。远远看见云家姐妹，她便刻意提高了声音："哟，这不是那对姐妹花吗？

一个靠弹琴，一个靠骑马，倒是把皇上的心拴得牢牢的。"云婉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妹妹，

恭敬行礼："见过丽妃娘娘。"丽妃轻蔑地扫了她们一眼："本宫听说，

云才人前日在马球会上大出风头，连皇上都亲自下场关怀？小小才人，倒是会卖弄。

"云瑶气得脸颊通红："嫔妾不过是参加马球会娱乐罢了，

哪比得上丽妃娘娘'卖弄'的本事——听说娘娘为了邀宠，

特意学了胡旋舞在皇上寿宴上表演？""你！"丽妃勃然大怒，"好个没规矩的丫头！来人，

给本宫掌嘴！"云婉急忙将妹妹护在身后："丽妃娘娘恕罪！小妹年幼无知，言语冒犯，

嫔妾代她向娘娘赔罪。"丽妃冷笑："云贵人倒是会护短。

不过本宫今日非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不可！"眼看丽妃的贴身嬷嬷就要上前，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丽妃好大的威风。"众人回头，只见萧承煜负手而立，

面色沉静如水。丽妃顿时变了脸色，慌忙行礼。萧承煜看也不看她，

径直走到云婉面前将她扶起："云贵人受惊了。"云婉摇头："是嫔妾管教无方，

让小妹冲撞了丽妃娘娘..."萧承煜这才转向丽妃："朕竟不知，

丽妃何时有了代朕管教后宫的权利？

"丽妃脸色煞白："臣妾不敢...只是云才人言语无状...""朕看云才人率真可爱，

何来无状？"萧承煜淡淡道，"倒是丽妃你，身为妃位，不知以身作则，

反而处处刁难低位嫔妃，实在令朕失望。"丽妃跪地请罪，萧承煜却不予理会，

转而问云瑶："云才人方才说丽妃学胡旋舞，可有此事？

咬了咬唇："嫔妾也是听宫人们说的..."萧承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丽妃既有此才艺，

不如现在就为朕舞一曲？"丽妃又惊又羞，却不敢违抗圣命，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勉强起舞。

她本就穿着繁复的宫装，哪里跳得好胡旋舞，几个转身就踩到裙摆险些摔倒，狼狈不堪。

萧承煜不再看她，对云家姐妹道："朕正要往贤妃处用膳，你们也一起来吧。

"离开御花园后，萧承煜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云才人日后说话还是谨慎些好，

不是每次朕都能及时出现。"云瑶低头认错，眼中却闪着不服气的光芒。云婉看在眼里，

心中忧虑更甚。当晚，云婉悄悄去见了贤妃，将白日之事一五一十道来，

末了恳切道："娘娘，瑶儿性子直爽，不懂宫中险恶，

嫔妾担心..."贤妃沈清如年约二十五六，气质温婉，闻言轻叹："云贵人爱护妹妹之心，

本宫明白。只是云才人这般性情，强要她改变反而不美。不如这样，本宫会多加照拂，

你也多提点她谨言慎行，但不必过分拘束了她的天性。"云婉感激不尽。回宫路上，

她听到两个小宫女在假山后窃窃私语："...听说皇上同时看上了云家姐妹，

这不合祖制吧？""嘘，小声点！不过我听说太后娘娘也很不满呢，

说姐妹同侍一君有违伦常..."云婉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回到寝殿。推开门，

却见云瑶正趴在案几上画着什么，见她回来，兴奋地招手："姐姐快来看，

我设计了新的马球杖，比现在用的轻便多了！"看着妹妹无忧无虑的笑脸，

云婉心中五味杂陈。她既希望保护妹妹的纯真，又担忧这样的性子在深宫中会招来祸患。

"瑶儿，"她轻声道，"以后在其他人面前，说话要三思而行，知道吗？"云瑶抬头，

看到姐姐严肃的表情，慢慢放下笔："是因为今天丽妃的事吗？姐姐，我不怕她。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云婉握住妹妹的手，"这宫里规矩多，人心复杂，

姐姐只是不想你受伤..."云瑶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姐姐，你喜欢皇上吗？

"云婉猝不及防，脸颊顿时飞上红霞："胡说什么...""我看得出来，"云瑶轻声道，

"姐姐弹琴时，皇上看你的眼神...很特别。而姐姐你，回来后会一个人发呆好久。

"云婉不知如何回答。她对皇上确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尤其是在琴音相和的那一刻，

仿佛灵魂都产生了共鸣。但这样的感情，在深宫中太过奢侈。"瑶儿，"她最终说道，

"在这宫里，我们的首要之务是谨守本分，保全自身。至于其他...不可奢求。

"云瑶歪着头看她："可是姐姐，如果连真心都不敢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云婉被问住了。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皇上口谕，

明日申时请云贵人携琴往乾清宫，云才人同往。"姐妹俩面面相觑。

云瑶先笑出声："看吧姐姐，皇上也喜欢我们在一起呢！"云婉轻轻摇头，

心中却涌起一丝隐秘的欢喜。或许，在这深宫之中，真有一线可能，

让她们姐妹都寻得属于自己的幸福？第三章秋风送爽，御花园中的枫叶开始泛红。

云婉坐在窗前绣着一方帕子，耳边是妹妹兴奋的声音。"姐姐，你听说了吗？

下个月皇上要去西山秋猎！"云瑶一阵风似的冲进殿内，脸颊因奔跑而泛红，

"贤妃娘娘说可以带嫔妃同行！"云婉放下针线，

为妹妹拂去肩头的一片落叶："瞧你高兴的。可秋猎是男子之事，

嫔妃们不过是在行宫赏景罢了。""才不是呢！"云瑶凑到姐姐耳边，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