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妈赶出家门以后，我无处可去。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沈明月家那个堆放杂物的地方住着。
她告诉我住在那儿安全，她爸妈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几次。
为了能像个住的地方，她甚至将里面能搬走的搬走，能扔掉的扔掉，硬是凑出来一个空间。
学校放假的时候，我曾偷偷溜回过家。
我妈不在，我实在饿得不行了。
一回家就往厨房里跑。
冰箱里还有半碗剩米饭，我也没来得及热。
找了个勺子便开始吃了起来。
锅里也没有什么剩菜，只有角落里还有两根生黄瓜，我洗了洗啃了起来。
虽然不怎么新鲜了，但嚼起来也还算脆。
吃完我就走，本着这个想法。
没承想还剩最后一口的时候，我妈回来了。
我赶忙躲进了衣柜里。
透过缝隙，光照进来还有些刺眼。
“王姐，您放心，还，还，还，我一定还。”
“您再宽限我两天，这几天手头确实有点紧。”
“等我回头一定亲自给您送过去。”
我知道，我妈又去赌了。
电话那头催债的喋喋不休，嘶喊声像是开了外放。
“给你三天时间，要是还不还钱......
听说育明中学你有个儿子还在念高中吧？”
“姐几个打听过了，好像长得还挺帅气的，是个校草。”
“实在不行，拿你儿子换钱！”
接着，电话挂断了，一阵嘟嘟嘟的声音。
我缩在衣柜里，整个人都在发颤。
我妈挂了电话之后，又继续翻腾她手机里的通讯录。
“喂？那个他三舅啊，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最近不是创业吗。
你那边能不能借给我点钱，你放心，连本带利我......”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那个，老姐。姐妹我最近遇到难事了，你那边能不能......”
电话再次被对方挂断。
她气得将手机往床头一摔，整个人瘫在上面。
我不敢出声，努力地压着自己呼气的声音。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亮屏了。
我妈打来的，她要找我。
铃声从衣柜里传出。
我妈寻摸着声音，边走还振振有词道：
“这个死小子，还不快回来帮帮他妈，他妈都快被人追着屁股砍了。”
我紧张得汗都要出来了。
挂断电话，我赶紧给沈明月发了个消息。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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