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噼啪作响。

谢无染走近几步，似笑非笑盯着火光：

“对了，你成婚时那件手绣裙装，拿出来让曦曦穿了。”

“那套翠玉珠宝，我也觉得她戴更好看。”

“鞋子你脚上这双也挺精致，脱下来，给她试试。”

“曦曦年纪小，很多事不懂，你得多教教她，尤其是床上的那些事——”

我看着他，神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们就要和离了，我要走了，你找其他女人教吧。”

谢无染冷笑，

“和离？你这话，我都听腻了，比你床上的姿势还腻味。”

“孩子呢？”

他叫来稳婆，

“男孩还是女孩，抱来我看看。”

稳婆神色发白，低头欲言又止。

我淡淡开口：

“孩子，老夫人带走了。”

谢无染不信，还要说什么，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冲进来，凑到他耳边低语。

下一瞬，谢无染脸色剧变，猛地甩手，一个巴掌抽在我脸上。

“啪——！”一声，

天旋地转。

“宋知予，你对曦曦做了什么？！”

“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叫你陪葬！”

我被这一掌打得头晕目眩，身子一歪，狠狠撞在椅脚上。

稳婆吓得直跪地，护着我大喊：

“少爷，夫人刚坐月子，这么一摔会没命的！”

可谢无染早已冲出去。

我靠在椅边，感觉一股腥甜翻涌上喉咙，吐了满身的血。

稳婆告诉我：

谢老夫人亲自上门，要逼程如曦喝那道避子药方。

程如曦不肯，闹了整整一夜。

这么一闹，谢无染索性提前带着程如曦，和一众好友，出现在前厅，拦住我：

“宋知予，你说要走是吧？那就走吧！”

“不过——”

他扫了我一眼，眼底泛着轻蔑，

“你身上哪样不是谢家供着的？”

“要走，把东西都留下。”

“就......从这双鞋开始。”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双绣着双喜的绢履。

毫不犹豫，抬脚脱鞋，赤着脚打算离开。

谢无染却猛拽住我，

“宋知予，你要走，就干干净净地走。”

“当年你娘没钱治病，把你送进谢家，你自己也清楚。”

“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不光是这一双鞋。”

“——脱光了，才能从我屋里滚出去。”

他看着我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绝望：

“你后悔了也行。”

“现在就给曦曦跪下，磕个头，配个不是，再帮她把鞋换上，我就原谅你。”

空气凝滞。

周围所有男人的目光，全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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