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瞬间安静。
林语的表情凝固了，她似乎从未想过我会拒绝。
“小夜......你干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平静地看着她：“林语，我不会做你的经纪人。”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她的眼眶立刻红了，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前世的我最怕她哭，立刻就会妥协。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我们从来没有说好过。”我提高声音，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是你单方面决定，而我，从来没有同意。”
林语的脸色开始发白。她凑近我，压低声音：“程夜，你疯了吗？你知道今天来了多少业内人士吗？”
我当然知道。前世这些人后来都成了林语进军娱乐圈的垫脚石。
而我就是她用来讨好他们的工具——陪酒、送礼、甚至......
“我很清醒。”我后退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林语，你的梦想，你的人生，我不奉陪了。”
宴会厅一片哗然。同学们交头接耳，那几个“业内人士”皱起眉头。
林语的面子挂不住了，她的甜美面具开始崩裂。
“程夜！”她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她前世说过无数次。
每次我稍有反抗，她就会这样打击我。
但这一次，我笑了。
“是吗？”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今天早上刚收到的，A大农研录取通知书。”
林语瞪大眼睛，她抢过通知书，难以置信地翻看：“不可能......你明明报了传媒大学。”
“我改志愿了。”我拿回通知书。
“顺便告诉你，我不会复读，也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的未来。”
林语的脸扭曲了，她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指甲陷入我的皮肤：“你耍我？你知道我为了今天准备了多久吗？”
我甩开她的手：“准备什么？准备怎么利用我吗？”
我环视四周，“各位可能不知道，林语早就和陆氏集团的陆闻在一起了。今天这个签约宴，不过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当她的备胎兼免费劳动力。”
“你胡说！”林语尖叫起来，她的完美形象彻底崩塌。
同学们震惊地看着我们，那几个业内人士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林语慌了，她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程夜！”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我那么喜欢你......”
“喜欢到和陆闻在酒店开房？”我冷笑，“需要我说出房间号吗？1808，就在楼上。”
林语如遭雷击，脸色惨白。
她没想到我知道得这么清楚。
前世我是偶然听到她和赵小雨的对话才知道的，却还傻傻地以为她会回心转意。
宴会厅彻底乱了。
有人开始拍照，有人窃窃私语。
林语精心策划的出道计划，就这样毁于一旦。
“你会后悔的！”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没有我，你永远都是个失败者！”
我整理了下领带，平静地说：“那我们拭目以待。”
转身离开时，我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陌生女子。
她穿着休闲的连衣裙，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前世并没有这个人。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举起香槟杯，向我微微颔首。
走出酒店，夏夜的风吹散了我胸口的闷气。
手机疯狂震动，是林语和她闺蜜们的轰炸。
我直接关机。
“程夜？”一个清亮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是宴会厅里那个陌生女子。
近距离看，她应该也就20岁左右，眉眼间有种疏朗的笑意。
“你是？”我警惕地问。
“沈知夏。”她递给我一张名片，“陆氏集团执行总裁。”
我愣住了。
前世我在监狱里听说过，陆氏集团内部有派系斗争，真正的掌权者似乎另有其人。
“你和陆闻是？”
“他是我远房堂弟。”沈知夏嘴角微扬，“最不成器的那个。”
我有些心跳加速。前世我至死都不知道陆氏集团内部的复杂关系，一直以为陆闻就是陆氏的继承人。
“宴会上很精彩。”沈知夏拍拍我的肩，“在这之前，我很久没看到林大小姐这么失态了。”
“你认识林语？”
“知道而已。”她笑了笑，“她父亲想通过陆闻搭上陆氏，可惜......”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选错了人。”
我大脑飞速运转。前世林语极力讨好陆闻，难道不仅仅是因为喜欢，更是看中了他“陆氏继承人”的身份？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直接问道。
沈知夏拍拍手，“因为我最讨厌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
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我们面前。
沈知夏拉开车门：“有兴趣聊聊吗？关于你被改掉的志愿，和你真正的身世。”
我微眯起眼睛。身世？前世直到入狱，母亲都没告诉我父亲是谁。难道......
“上车吗？”沈知夏又一次发问。
她明亮的眸子注视着我，我回想起以往和林语的相处。
我突然就笑了，摆脱成为林语的附庸还只是一小步。
我知道之后她们不会轻易地放过我这个替罪羊。
不过没关系，在升学宴那天，我会先回馈一些惊喜给她们。
陆闻，可得准备好了。
还有三十天，我将解决完她们。
迎接我崭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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