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茶的手抖了抖，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没有丝毫血色。

我忍不住看向明砚，他旁若无人的看向林如雪，语气里满是为人父的欣喜。

「如雪，我要做父亲了。」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一个外人。

可是，凭什么呢？

「我竟不知，明大少爷何时要纳妾了！」

老夫人看着我冷哼一声，语气不善。

「混账！什么叫纳妾？今后如雪就是明家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

「至于你，今后你就入二房，算是明家的二少奶奶。」

「我们明家的长孙未来是要继承家业的，自然得抬如雪做长房。」

「以后，你就称明砚一声大哥吧。」

我定定看向明砚，等着他的态度。

「雨烟，你速来善解人意，未来就算你成为我名义上的弟妹了，我和如雪定不会亏待了你。」

我硬生生逼回眼中的泪意，大声问着宗亲族老。

「各位叔伯也是这么认为的吗？祖宗的礼法就是这么糟蹋的吗？」

族老们面色一顿，半饷才开口。

「祖宗之法，在于应变，既有兼祧两房之策，扶为长房也未尝不可。」

「怪只怪你自己肚子不争气，若是明家长子出自于你的肚子，我们何至于此？」

明砚也将我拉到一旁，小声劝导着。

「雨烟，别闹了，如今知识权宜之计，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等如雪平安生产，我便不再去她房中。」

我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荒唐，真荒唐啊！

这三年，我爱他，才愿意接受所谓的肩祧两房。

我天真的相信，等林如雪怀孕了，我的丈夫就回来了。

如今又成了待她平安生产之后。

原来，是我瞎了眼蒙了心，硬生生将自己变成了那个等待的可怜虫！

我抬手向上擦掉眼泪，既已决定做回夜莺，这无用的情情爱爱就彻底丢了吧。

我端起茶盏，走向二人。

明砚立马将人护在了身后，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你有气冲我来，与如雪无关。」

他竟然以为我要伤害林如雪。

我的心脏已经疼到麻木，还是挺直腰背，敬上了手中那杯茶。

「祝你们永结同心，生死不离。」

林如雪觉得这话怪怪的，但未多想，得意的接过茶盏：「弟妹有心了。」

倒是明砚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装扮已经彻底的变了。

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样子，抱着书本穿梭在校园里，明媚又张扬。

他试图从我的脸上找出嫉妒，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惜，他失望了。

我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替他们高兴。

他的心里隐隐有什么正在失去，他不甘心的说。

「既然如此，三日后大婚，就由弟妹当喜娘吧。」

「好。」

我含笑着点头，离开了这个喜庆到刺眼的地方。

明砚，收起你无用的试探。

心死之人，绝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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