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换个问题，你保证如实回答。”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看起来甚至有些乖巧：“没问题。”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说过了，我要流量，我要红啊！”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张泊竟然又问这个白痴问题，真是浪费机会。
可他却笃定地说：“你这个理由不成立，是个人都知道，在我国，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杀了人，就算红了，又能得到什么？”
我嘿嘿一笑：“得到什么？张警官，这是另一个问题。”
“任秀，请你严肃一点！”
年轻警官认定我是在耍心思，只有张泊皱着眉在思考这个问题。
是啊，任秀通过这件事到底能得到什么？
所谓漏洞，又是什么？
他拿出手机，企图在大家的讨论中发现点什么，但还是没发现有用的信息。
我探着脖子，企图看他的屏幕：“诶，张泊，我的热度没降低吧？”
张泊看了我一眼，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你要是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让你看一眼手机。”
嘿，这张泊，怎么忽然就变聪明了。
我指了他好几下，不得已答应：“行行行，我答应你，但我要先看。”
张泊与我僵持几秒，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把手机拿到我面前。
我看着一整页关于我的词条，喜不自禁，甚是满意：“行，你问吧。”
张泊刚要开口，忽然有另外的警察进来，神神秘秘在张泊耳边说了点什么。
他看我一眼，出门去，没几秒就带着个瘦弱黢黑的小姑娘进来：“你竟然还有个女儿。”
“妈妈！”
看到我，刘招娣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也不禁眼眶一热。
眼前的女孩明明已经九岁，可模样看着比死去的七岁儿子还小，这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结果。
她扑到我面前，牵住我的手：“妈妈，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
我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妈妈才不傻。”
张泊和其他警察面面相觑，他们从未在我脸上看到过属于母亲的慈爱表情，此刻的我就像换了个人。
“谁带你来的？”
刘招娣擦擦眼泪：“警察叔叔说要带我走，我害怕，就求他们让萍萍阿姨陪我一起。”
我亲亲她的脸颊：“做得好。”
张泊示意别的警察把刘招娣带走，回到我面前，继续问我问题。
而我看他一眼，竟是自己说了起来。
“你记得我问过你，如果是你，会每天用水桶挑河水，去找一个可能早就已经淹死的人吗？”
张泊点点头：“记得。”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那位老公为什么会这样做？真的是因为深情吗？”
额前凌乱的头发遮住我的眼睛，审讯室的灯光始终照不清我的表情。
我缓缓抬头，说出正确答案：“因为他们早就知道，我根本没有被洪水冲走。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营造噱头，吸引注意，让广大网友帮他们找到我。”
“那么找到之后又会怎么样呢？他们在镜头面前表现得如此爱我，网友们必定会想尽各种办法让我回家，可又是为什么，他们会担心我不肯回家呢？”
面对我得一连串问题，张泊再次沉默。
此倒是刘招娣突然挣脱警察，从门外闯进来，朝张泊喊道：“我知道，呜呜呜，爷爷奶奶说妈妈不爱我们，跟别的男人跑掉了。但是我不信，我不信！”
张泊皱眉，看着嚎啕大哭满脸是泪的刘招娣，忽然灵光一现。
他知道那个漏洞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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