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拿我照片当头像，在游戏里四处抱大腿上分。

看在他拿压岁钱贿赂我的份上，我偶尔也会夹子嗓子帮他喊两句哥哥。

后来堂弟弟求我帮他去奔现。

“姐，我撩到个巨有钱帅哥！”

我刚想拒绝，却看到死对头的照片发过来。

我气到无语，“你一直在用我的照片，跟他谈恋爱？

1

我抬手往我弟头上扇了一巴掌。

“周若海！游戏里玩玩就算了，你还敢顶着我的头像去网恋？”

“你被骗了，我跟顾休止死对头，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他捂着脑袋求饶，“真的，他给我转了好多钱，顾休止不是港圈最有钱富二代吗？”

我气得头疼。

以我对顾休止的了解，他现实中的桃花已经够他烦的了，他还有心思搞网恋？

尤其还是对着我的照片⋯⋯

“不信你看聊天记录。我本来想瞒着的，但是他转太多钱了，我怕到时候事情败露，你把我打死。”说着我弟把手机收捧上。

我把聊天照片和视频都又看了一遍。

大部分是我朋友圈的照片。

但是有些后期用了紧身短裙配猫猫耳朵特效。

满屏老公亲亲，只爱老公，你是我的宝贝。

发的表情包都是小狗转圈圈、小兔开心、小猫撒娇。

假顾休止的回复一直都是：“宝宝好漂亮。”

转账。

“老公爱你。”

转账。

转账。

转账。

我又给周若海扔了一个眼刀。

最后一条消息是，顾休止约我逛商场，卡随便刷。

我点开对方的朋友圈，发现全是营销号发过的那种高P照片。

救命，这年头还有人敢拿顾休止的照片骗人网恋？

怎么敢奔现的？就不怕货不对版？可没人能使唤得了顾休止。

我突然有些好奇了，见见就见见。

地方约在了萃山，这低到是真离顾家别墅很近。

真想给顾休止打个电话，嘲讽一下，有人冒充你网恋，还是跟我！

但是，我跟顾休止早就互相拉黑了。

2

在我弟的叨叨下。

我还是化了了个妆，好好收拾了一下。

我提前十分钟到了商场门口。

没想到正好跟顾休止碰到了。

他神色散漫，身边跟着个女孩，女孩叽叽喳喳地讲着话。

顾休止听得不认真，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直到顾休止注意到我，他的笑消失了。

他低声骂了句：“真倒霉。”

我听得清楚，没什么表情。

那女孩下意识挽住顾休止的胳膊，脸色不善地看我：“你是谁？”

顾休止语气冷淡：“穷鬼。”

笑死，就是个穷鬼，又怎样，比你这个面瘫好。

不穷谁来跟假顾休止奔现。

我面带笑意，“能让顾少爷讨厌我，也算是我的本事。”

顾休止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周若凝，这里的东西，你买得起哪个？”

“你买得起就行了。”

我指着旁边一家店，“你不是还送过我这家店的包吗？”

女孩睁大眼，“你们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初恋的关系。

时间快到了，我不想过多纠缠，转头就走。

“周若凝。”

他语气轻飘飘的，却和以前一样居高临下，“又骗哪个男的来帮你买单了？”

我回头看向他，“目前还没骗到比你更大方的。”

顾休止从小被无数人捧着长大，从来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

他一下子黑了脸。

我想赶快走，软气放软了些：“你之前说得对，我这种人不会幸福的。不过你幸福就行了。”

其实所谓死对头，只是顾休止单方面讨厌我。

他冷笑出声，“一起吧，我倒要看看你新钓到的是个什么东西。”

我凝固住，忍气吞声：“他没你好看，也没你有钱。你又何必让我难堪？”

那女孩跟着点头，“休止哥，我们走吧。”

顾休止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

女孩接过，瞬间变了个样，利落地离开，“那我先走啦，休止哥你有事给我发消，随叫随到呀。”

我笑笑，“挺可爱的。”

顾休止没接茬，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这么睨着我。

以前他发烧了，我担心得团团转，他只是懒洋洋地握着我的手，“要不要试试四十度的？”

我睁大眼睛，脸瞬间红透。

“你有病吧？”

他唇角弯着，止不住地闷笑。

最后试了，他也进抢救室了。

⋯⋯

都是一些幼稚的回忆。

顾休止很快就不耐烦了，“你不会随便编了个人吧？”

我不吭声。

他的耐心告罄，接了个朋友的电话，“行，我等会儿到。”

他看着我嘲意浮上眸底，“现在背这几十块的帆布包，后不后悔当初死要面子？”

说完，他直接离开。

当初跟顾休止分手后，我把他送我所有的奢侈品全部打包寄回给他。

他说：我这里不要垃圾。

而后就把我拉黑了。

听朋友说，那些奢侈品他全都扔别墅前的垃圾桶了。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个不停。

弟弟：姐，你到了没？

我跟他说我在咖啡厅等他了？

我整理好情绪，回复：好，我现在往咖啡厅走。

我到了咖啡厅后，四处看了一圈。

不在这。

不可能啊！他说他已经到了！

我叹了口气。

突然一个帅得破次元的男人朝我走来。

他眼尾微微上挑，眼下一点红痣，笑得温和。

有点狐狸精的气质。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

他开口，嗓音磁性：“凝凝。”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跟男人打招呼：“你好呀。”

近看男人更帅了。

他长相精致，但不显女气。

鼻梁高挺，薄唇轻勾，左耳有一颗亮亮的耳钉。

比我想象中好看许多，甚至还有点惊艳。

不是，他完全没必要用顾休止的照片啊？

我讪讪一笑，“你和你给我发的照片⋯⋯长得还挺不一样嘛。”

他挑眉，“我记得我没给你发过我的照片。”

我：？

我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控。

“那我记错了。”

我忍住咬牙切齿，艰难一笑，“我想先去趟卫生间可以吗？”

“好。”他笑意盈盈。

来到卫生间，我直接给周若海拨去电话。

刚接通，我一顿输出：“我特么跟你说了，你网恋对象不是顾休止，不是顾休止！你不听就算了，我寻思也就是个照骗。搞了半天人家连照片都没给你发过，你凭啥觉得他是顾休止！”

那端沉默良久。

半晌蹦出来个“卧槽”。

“他不是顾休止？怎么可能？那他是谁？”

我也崩溃：“你问我？你上哪钓的鱼？这么不靠谱！”

“长什么样？你快描述一下！”

我：“长得倒是挺帅。”

那边又沉默了。

很久之后，他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无可恋：“不会眼角有颗红痣吧？”

我：“是的。”

“啊啊啊啊啊啊！完蛋了！”

“他好像是顾怀瑾。”

我猛地抬眼，“就是顾休止那位常年在国外的堂哥？”

“对。”

3

我在卫生间里整理好裙子，补了个妆，深吸一口气，走出去。

顾怀瑾站在外面等我。

说实话，顾怀瑾本人看起来并不似他的名字斯文有序，他给人一种游离在规则之外的从容感。

笑意盈盈的，像只狐狸。

这种有钱有权的人，还搞网恋？

我主动挽上顾怀瑾的手，他微不可见地顿了下，笑意更甚。

“想买什么吗？或者先吃饭？”他问。

“都可以。”我说。

然后他带着我一家一家地逛。

与顾休止不同的是，他会很耐心地点评每个包、每件衣服在我身上的感觉，然后全部买单。

顾休止是懒得看，直接进店坐下玩手机，我挑完后付钱走人。

奇怪得很，感觉上天掉了个男朋友下来。

但顾怀瑾绝对不像表面这样随和，越是这样的人，越危险。

不过现在⋯⋯

他甚至喊了两个保镖，在后面拎购物袋。

“凝凝，你之前说想吃的那家店我预约好了。”顾怀瑾轻轻弯唇。

“去！”我爽快应道。

“你还记得是哪家吗？”他从善如流地垂眸，神色慵懒。

就像是看掌心中的猎物。

⋯⋯哪家。

我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我又不好打开手机问那个男姐妹。

气氛一时安静。

我的心脏颤了颤，抿着唇。

还感觉凉飕飕的。

我终于理解那个男姐妹说的，顾怀瑾比顾休止可怕了。

顾休止情绪都摆在脸上，把他惹到了，当场就没好果子吃。

但顾怀瑾不一样，我看不懂他。就比如现在我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我动了动唇，还没说话，他似笑非笑，声音温沉：“没事。凝凝忙，忘性大也正常。带你去就知道了。”

我忙不迭地点头。

顾怀瑾人还是好的！

要是换了顾休止知道我把关于他的事忘了，他能直接冷笑着讽刺我五个小时不带重样。

4

到餐厅后，服务生看到顾怀瑾恭敬地喊了声：“顾先生。”

随后带着我们来到最里面的包厢，包厢环境很好，甚至有池塘锦鲤。

我跟顾怀瑾面对面坐下。

他袖口处宽松挽起，露出骨节分明的手。

白皙的皮肤衬得微微凸起的青筋更加明显。

我没拿起菜单，“你点就好了，我不挑食。”

顾怀瑾轻笑，“好。”

突然，包厢门被推开。

熟悉的声音响起：“⋯⋯顾怀瑾？你回国了？”

我瞬间僵住。

顾休止啧了一声，恹恹道：“我以为这包间没人，就没预订了。其他包间没位置了，拼个桌吧。”

我如鹌鹑般，往死里低着头。

⋯⋯

“周若凝？”刚刚还散漫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

我更不敢抬头。

却没想到手机这时被回了消息，屏幕亮了起来：

啊？怎么可能，我没跟我哥说我想去哪儿吃饭啊。我不喜欢吃西餐，我喜欢吃铁锅炖大鹅。

我瞳孔放大。

“给老子抬头，周若凝。”顾休止磨牙凿齿。

顾怀瑾指尖轻叩桌面，“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

“你说什么？”顾休止音量扬高。

这时，我才缓慢地抬头，讪讪一笑，“好巧。”

末了，根据顾怀瑾的意思，我又加了句：“弟弟。”

“谁他妈是你弟弟！”

顾休止立刻炸毛了，指着我问质问顾怀瑾，“她跟我谈过，你不知道？”

顾怀瑾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咖啡，“不知道。你们现在还在一起？”

“不在了，不在了。早就分手了。”我忙接道。

“你闭嘴。”顾休止嗓音带着压抑的怒意，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他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顾怀瑾，老子谈的时候你没查过？你现在放屁说你不认识周若凝？”

顾怀瑾双腿交叠，姿态放松，在这种窒息的情况下还能悠悠笑出来。

“嗯。那又怎样？”

顾休止眼尾气得泛红。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出声：“可能是咱俩没什么缘分。要不你喝口水冷静一下。”

说着，我打算起身倒水。

“凝凝。”顾怀瑾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紧，立刻稳稳坐下。

顾休止不可置信：“你天天跟我顶来顶去的，就这么听他话？你被下蛊了？”

我：“⋯⋯”

主要是顾怀瑾更有压迫感一点。

过了好久。

顾休止语气微哑，“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这话我答不了。

顾怀瑾平静开口：“去年年底。”

“具体呢？”顾休止似是不问到具体时间不罢休。

“圣诞节后一天。”

我表情僵住。

顾休止嘴角带着嘲讽的凉意，“周若凝，你真牛逼。”

我和顾休止是，圣诞节当天分的手。

但是跟顾怀瑾圣诞节第二天聊上的人不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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