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风扶墙吐了有十几分钟，就连保洁阿姨都忍不住关心他，要不要帮忙叫救护车去医院。

“不用了，谢谢。”他撑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冲走那些呕吐物，胃里终于空空如也。

不知不觉，陆临风浑身被汗湿透，镜子里的人，身材清瘦，脸色惨淡如白纸，冷风轻轻一吹就能散架。

陆临风洗了一把脸，勉强恢复体力，迫切想离开夏瑾的念头在今天达到了巅峰。

他等不及要躺上手术台，告别这荒谬的过去了。

一个人大摇大摆出现在洗手间门口。

“好吃吗？”顾晓飞得意地问。

陆临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顾晓飞冷笑，“看来你还没有吃过瘾。”

他走到陆临风旁边的洗手台，慢悠悠地整理衣领，挑衅地问。

“你猜，衣服是谁弄乱的？”

陆临风望着这张年轻张扬的脸，油然而生可悲。

“一个二手货，你喜欢捡垃圾就捡走好了。”他平静地擦手，讽刺意味拉满。

在不要脸的程度上，他们确实登对。

“你......！”顾晓飞恼羞成怒，拦住他的去路。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一个毁过容的烂柿子，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了。说到底，你就是嫉妒阿瑾的心在我这里。”他双手抱臂，嘴角都要翘上天。

“就算你没毁容，她也不会要你。你就是命好，碰巧在她不火的时候遇到危险，救了他一命。”

顾晓飞缓缓靠近他，狠狠往他心上插刀，鲜血淋漓。

“其实你权衡过利弊吧，救了她不仅能获得流量，还能抱上一棵摇钱树，你打赌阿瑾因为舆论道德不舍得抛弃你......”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到顾晓飞脸上。

他捂着脸瞪大眼睛，这回真的疼出生理泪水。

陆临风冷冷瞪着他，“你自己心思龌龊就算了，别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心机深。”

他的真心可以错付，但绝对不允许被践踏。

“姓陆的，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我等着她踹了你的那天！”

顾晓飞想还手，被陆临风躲开，他气愤地冲出卫生间，临走前抛下一个恶毒的眼神。

陆临风不打算回到包厢，正要路过离开，夏瑾靠在走廊上，强硬把他扯住。

“你要去哪儿？”她不悦地问。

“回去。”陆临风避开使用回家这个词。

“我们一起来的，就要一起走。”她抱住陆临风，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

“好点了吗？你不喜欢就不吃肉了，吃点沙拉。”

说话间，她不顾陆临风反对，再次将他拉进包厢。他原先的位置，正坐着脸色极差的顾晓飞。

顾晓飞的妆容很厚，刚刚扇他的一巴掌，居然看不出来。

夏瑾体贴地叫了一份蔬菜沙拉，端到陆临风面前，把勺子递给他。

摆出温柔神色，“没有放你不爱吃的紫甘蓝。”

顾晓飞偷偷朝同伴递了一个眼色。

对面立马会意，手藏在餐桌下动了动，夏瑾的手机没几秒就响起来。

“你们继续，我出去接个电话，不够吃随便点，今天我买单，庆祝晓飞又长一岁。”

她温和地笑了笑，明艳身影迈出门。

“陆临风，这巴掌我马上就还给你。”顾晓飞凑到他耳边说，陆临风眼皮没来由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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