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步紧逼，一句狠过一句，将陆远骁的理直气壮击得溃不成军。

“画本子里的故事，陆大人不对号入座谁能知道，可如今你却因太妃喊了两次太医，就信誓旦旦冲进了程府来，倒是让全天下都知道了。”

陆远骁身子一抖，歘地瞪向我，满眼皆是恨意。

“你故意的。”

我还没开口，万将军就笑了：“当然是故意的，你挖了她的心还不许她掏了你的肺？”

紧接着太傅摇了摇头：“陆大人当真不记得了，能提剑杀了父亲院中小妾的程初静，会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吗？”

李大人目光切切望着陆远骁：“不过是那年你救了她，又讨好卖乖求得那么狠，让她误以为那便是独一无二的爱了。

为了那份爱，让她飞蛾扑火低嫁进了陆家，忍气吞声多年，只为你能大展宏图罢了。”

陆远骁面色越来越白，甚至身子都有些站不稳，我才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与他波澜不惊地平视：“虽有肌肤之亲，但我若足够狠心，杀了你，有祖母为我撑腰，我必定能全身而退。”

“可你猜，我为什么没有？”

陆远骁猜不到，是因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晚上，站在长公主府门口等了大半夜，等到我一赢三后，尽兴而归时。

掏出怀里早已凉透的糕点递了我跟前：“上次宴会见你多吃了一块，我便策马百里，为你买来了。”

那时候他一身泥土，像是从脏水地上捞起来的。

可我看不到他的脏，只看到了他眼中映着白雪明月，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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