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草林光明被女混混周慧堵在小巷尽头时,我没像前世般抓着扫帚冲上去,而是转身去了治安亭。
前世我为了救他被周慧划烂了脸,林家为报恩让他娶了我。
我尽心尽力操持家务,婚后却只换来他夜不归宿的冷漠。
仓库大火那夜,我拼死把他和儿子推出火场,自己却被坠落的货架压住。
昏迷前,看到他抱着儿子奔向周慧,厌恶地说道:
「都怪你这丑八怪,害得我和慧姐只能有名无份!」
周慧轻蔑地嗤笑:「忘了告诉你,你养了十八年的儿子,是我和林光明的!」
「你的孩子,我早就拿去卖了!」
最后我被浓烟呛得喘不过气,死不瞑目。
再睁眼,我又回到林光明被纠缠的这天。
这一世,我选择退让,成全他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男女。
.
手触到扫帚粗糙的把柄,冰凉触感让我猛然惊醒。
前世我抄着扫帚冲进胡同,周慧那帮人围着我打,碎酒瓶在我脸上划出深可见骨的口子。
从那以后,我这个厂里最年轻的质检员,连图纸都看不清,只能去扫厕所。
那些本该属于我的工程师职称,就这样被生生斩断。
林家觉得亏欠我,非要把林光明娶我。
我本就对林光明心存爱意多年,私下询问他的意见,生怕他是被逼的。
他却低着头说他愿意。
我以为他总归对我有些情谊。
可新婚之夜过后,我连碰他的手都不行。
每次不小心蹭到他,他就跑去卫生间疯狂地搓手,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
后来他总往歌舞厅跑,我天天去接他回家,他却骂我多管闲事。
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连多看我一眼都嫌烦。
直到有一天,我在他裤子口袋里翻出电影票根。
全是和周慧去歌舞厅的记录,日期一天不落。
有他想象的亲密场景,有他对我的厌恶。
连我生日那天,他都在纸上写着希望陪着他的人是周慧而不是我这个丑八怪。
我站在衣柜前,手里攥着那些票根,心口像被人用钝刀一下下剜着肉。
治安亭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把我拉回现实。
值班大爷抬头看我:「闺女,啥事?」
「我要报案,」
我声音出奇地平静,「胡同口那边,有人在耍流氓。」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林光明毁了我的人生。
让他和周慧去过他们的逍遥日子吧,我要活出另一种人生。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几名工作人员带着周慧那群人和林光明回来了。
周慧被拷着手铐,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林光明低着头,衣服凌乱,看上去楚楚可怜。
周慧看见我,指着我大声嚷嚷,
「警察同志,她喜欢林光明,故意诬陷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林光明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像是惊讶,又像是愤怒。
我避开他的目光,对大爷说:
「警察同志,我只是报案,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你们问他们吧。」
说完,我便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
林光明突然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赵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这个多管闲事的混蛋!」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和慧姐的事,用得着你来管吗?」
我冷笑一声:「林光明,你以为那个胡同里只有你和周慧?」
「那里还有七八个人,你觉得周慧是真心喜欢你,还是想把你往火坑里推?」
虽然我决心不再管他,也无法看着他真的被毁。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赵晴!你给我站住!」
我充耳不闻。
第二天清晨,我刚踏出家门,就听见林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张婶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哎呦,赵晴啊,这是要赶早去厂里啊?」
她压低嗓门,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不知道,昨天林光明差点让周慧那疯女人给缠上。」
「现在倒好,那小子非说要对周慧负责,说是已经被她那个,这不是...」
话还没说完,林光明就从屋里冲了出来。
他满脸通红,身上的衣服扣子都扣错了位。
「你们要是敢去告周慧,我这辈子就再也不认这个家了!」
他对着屋里声嘶力竭地吼。
然后他猛地转过身,目光与我撞了个正着。
2.
那一刹那,他的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怨,有怒。
「多谢你。」
我愣住了,愕然地望着他。
「多谢你这一世没有盲目地冲进来救我。」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着几分自嘲与不屑,
「这样,我就不用背负这份沉重的恩情了。」
我浑身一颤,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也重生了。
林母从屋内疾步而出,手指颤抖地指着我,声音尖锐而刺耳。
「赵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们家光明差点被人害了,你居然袖手旁观?」
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赵晴也太不是东西了,好歹是一个胡同长大的,看着人小伙子受难,居然不冲进去救?」
「就是,年轻人怎么能这么没担当?」
我冷眼旁观着这些虚伪的面孔,心中充满了不屑。
前世我为了救他,脸被划得面目全非,从此成了众人眼中的丑八怪。
每个都对我说风凉话,说我真是缺心眼。
我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
「是啊,我没担当。」
「我一个人打不过那几个女混混,所以我去报警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林母一听这话,更是怒不可遏。
「报警?你报警有什么用!警察来了,我儿子的名声就毁了!」
「你说你一个好歹也是长这么大个,连几个女人都打不过,要你有什么用?」
我看着林母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只觉得可笑至极。
前世我为了救林光明,脸被划得血肉模糊,从此失去了自信和尊严。
林母当时天天来看我,眼里满是愧疚和感激。
可婚后,每当林光明对我恶语相向,甚至动手打我时。
林母总是站在一旁,从未为我挺身而出过。
我冷冷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所以在您眼里,我就该为了您儿子的名声去送死吗?」
「您怎么不想想,要不是我及时报警,您儿子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你......你......」
林母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得通红。
张婶插嘴道:「赵晴这话说得也在理。」
「那几个女混混凶得很,她一个人冲进去,不是找死吗?」
「就是,人家好歹去报警了,也算是有担当了。」
我看着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这些议论声与前世加诸于我的冷眼何其相似。
只不过这次,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成了林光明。
人言可畏,却也不值一提。
林母见风向急转,急得直跺脚,嗓音陡然拔高八度:
「你们知道什么!现在全厂都传开了,我儿子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妈,够了。」
林光明突然出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碴子。
「我的名声与赵晴何干?他连我朋友都算不上。」
「反正我铁了心要跟周慧,您赶紧安排提亲!」
尘埃既定,我转身欲走,刚行至巷口,林光明却追了上来。
他死死攥住我手腕,瞳孔里翻涌着惊惶与试探:
「赵晴,你是不是也回来了?」
我迎上他视线,眼底映出他慌乱如鹿的倒影。
他在惧怕,惧怕我因为前世的事找他算账。
他喉结滚动两下,不甘地说:「我承认,前世是我亏欠你。」
「可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我和慧姐早该琴瑟和鸣了!」
「是你的‘恩义’困住我,逼得我与你虚度半生!」
他越说越激动,脖颈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满腔怨愤尽数倾倒:
「你以为我愿意困在你身边?你知不知道我每日如坐针毡?」
我望着他癫狂模样,只觉荒诞至极。
他还在推诿责任,还在将过错归咎于我。
我轻笑一声,拂开他攥得发白的手指:「放心。」
「我绝不会再做那个冤大头。你和周慧的事,与我无关。」
他狐疑地眯起眼,细细打量我:
「你该不会在憋什么坏水吧?」
二十年同床共枕,他竟从未真正读懂过我。
「与其猜忌我,」
我转身望向巷口斑驳的砖墙,「不如先想想自己是否选对了人。」
「你少污蔑慧姐!」
他骤然暴怒,拳头重重砸在青砖上:「她比你好千倍万倍!」
次日,林光明与周慧的婚事传遍全厂。
茶水间里,碎语如蝇:「好好的小伙子,非要跟个女混混......」
我充耳不闻,径直敲开厂长室门。
「这是进修申请表,」
我将材料推过红木办公桌,「我想申请去深圳。」
厂长推了推金丝眼镜,眼底泛起笑意:
「这次省里技术培训就两个名额......」
「小赵啊,深圳可是改革开放最前沿,你去了要好好学啊。」
我握紧钢笔,在文件上重重落下名字。
前世这个名额还没等厂长我,我救为了救林光明住了院,错过了这个机会。
后来才知道,去深圳学习的人都有资格申请大学的特招名额。
厂长欲言又止。
「可惜了,林光明娶的不是你。正好,去深圳也能疗疗情伤。」
「厂长放心,我早就放下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等你回来,我给你介绍个好小伙子。」
我笑着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回去要收拾些什么东西。
可当我回到家,却发现院子里一片狼藉,几个陌生人正在往外搬我的家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3.
我冷眼扫过满地狼藉,缝纫机、樟木箱、老式收音机全被搬到院中。
连父亲临终前用榫卯工艺打的黄花梨书案也被两个男人抬在肩头。
房门锁芯被撬得变形,铁锈混着木屑簌簌落下。
「给我放下!」我厉声喝止,指尖掐进掌心。
搬家工人吓得手一抖,书案「哐当」砸在青石板上,案角豁开一道裂痕。
「你嚷什么嚷!」
林母叉腰挡在工人前,「这些就当是你不救光明的赔礼!」
「我儿子因为你名声现在都坏了,拿你点破家具怎么了?」
我嗤笑一声,抓起墙角的竹扫帚:
「林阿姨,您这是入室抢劫。」
周慧倚着门框嗑瓜子,红指甲敲了敲门板:
「赵晴,装什么清高?」
「昨儿光明喝醉说漏嘴,你暗恋他五年了吧?」
她突然逼近,瓜子壳喷在我脸上。
「故意报警坏我们好事,不就是想等他名声臭了,捡漏当接盘侠?」
林光明从她身后探出头,衬衫领子歪斜着:
「我和慧姐只是喝多了闹着玩,你报什么警啊?」
「害得慧姐被拘留三天,赔点东西不天经地义?」
「今天你把这些东西给我,咱们就两清了。」
「就是!」
林母接过话茬,「真是好坏的心肠,没爹妈的孩子就是心眼子多。」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父母为救落水的林光明,冲进暴雨夜涨潮的河道,再没上来。
如今他们竟拿我父母的说事。
「林光明,你真以为没我报警,你能全须全尾从胡同里走出来?」
「那天在胡同里可是有男有女的!」
前世我多方打听才知,周慧欠了赌场不少钱,正打算把林光明卖给缅甸的地下赌场抵债。
这个在林光明面前装柔弱的女人,其实是个心狠手辣地人贩子。
话音未落,青瓷花瓶「嗖」地擦过耳畔,在墙上炸开蛛网纹。
「你少造谣!」
林光明气得跳脚,「慧姐是怕我爸妈不同意,才想生米煮成熟饭......」
我看着林光明满脸维护,突然觉得可悲又可笑。
不知道他知道真相时会如何。
「周慧,你老公知道你要背着他和别人结婚吗?」
「他上个月刚从缅甸赌场逃回来,听说正满城找你呢。」
周慧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瞎说什么,我哪来的老公?」
周慧神色引起了林光明的注意,狐疑地看向周慧。
「慧姐,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抓住林光明的手,急切地解释。
「她胡说的,她就是嫉妒你对我好,想挑拨离间!」
我慢条斯理地说,「去城南派出所一问就知道了。」
「你老公登记用的身份证还是假的,不过——」
我盯着她骤变的脸色,「他脖颈处那道刀疤,和去年在码头捅人的逃犯特征吻合。」
周慧后退两步,高跟鞋卡进青砖缝里。
她没想到我连她丈夫的体貌特征都查得清楚。
林母盯着周慧,指尖发颤地拽住儿子衣袖:
「光明这婚事得缓,你听妈一句......」
「妈!」
林光明突然吼断母亲的话,将周慧护在身后。
「慧姐绝对不是那种人!」
他转身攥紧周慧的手,指甲掐进她腕间:
「慧姐,咱们下午就去领证!让全城人都知道我信你!」
周慧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朝我投来挑衅的目光。
我看着林光明执迷不悟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既然她执意要往火坑里跳,那就让她去吧。
「赵晴,你今天必须赔偿我的损失!」
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眼神凶狠地瞪着我。
「光这些破烂还不够!你一直在污蔑慧姐,你得赔钱!」
「至少赔五百块!不然这事没完!」
五百块?在这个工人月工资普遍只有三四十块的年代,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周慧见林光明如此维护她,胆气又壮了起来。
「对!你还得再赔我一张缝纫机票!不然我天天来你家闹!」
林母也在一旁帮腔:
「就是,五百块加一张缝纫机票,少一样都不行!不然我们天天来,看你还怎么做人!」
他们一家子,简直是把无耻写在了脸上。
我气极反笑,正要开口,院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几个穿着流里流气、满脸横肉的男人闯了进来。
为首的刀疤脸甩着铁链:「周慧在哪?」
空气瞬间凝固。方才还嚣张的周慧「唰」地白了脸,她慌乱地推林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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