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正坐在客厅主位上，看到我进门的一瞬间，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到他面前。
“好孩子，我都听说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明天是孩子葬礼，结束后你想走就走吧，至于贺以瑶，我会让她给你一个交代。”
我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岳母，她双眼通红，看向我的眼神里也满是心疼。
就在这时，贺以瑶的声音传进了众人耳中。
“这么晚了，急着让我回来做什么？我还怀着孕呢......”
她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了站在贺老爷子面前的我，随即她轻蔑一笑。
“呵，果然是你，怎么？发现用孩子死了这种话骗我不成，又跑到爷爷面前告状了？我告诉你......”
贺老爷子气得大口大口喘气，手中的手杖重重杵在地上。
“逆女！你给我跪下！”
贺以瑶脸上有些不忿。
“我实在想不明白，许淮深究竟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俩这么护着他！不就是钱吗？不就是五年前他们许家救了贺家吗？有什么了不起！”
“在你们眼里，钱比我爸还重要吗！”
打断贺以瑶怒吼声的，是岳母的巴掌。
“闭嘴！你还是人吗？你的亲生孩子尸骨未寒，你就在外面陪小三，贺以瑶！我和你爸爸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听到岳母的话，贺以瑶身子一晃，险些没站住，但还是伸直了脖子嘴硬着开口。
“你们是彻底被这个窝囊废收买了是吧？跟他一起编这种瞎话来骗我！”
贺老爷子浑厚的声音在客厅上方炸开。
“你给我住口！”
贺以瑶一愣，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她知道，就算岳母会骗她，贺老爷子也断然不会。
她轻蔑一笑，眸中却似乎有泪光闪烁，又或许是我看错了。
“真死了？死了也好，他们是给我爸偿命的......”
她话音未落，贺老爷子已经起身挥舞着手中的手杖，一杖一杖地重重砸在她身上。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啊！当初要不是淮深的爷爷，我早就死在了战场上，五年前要不是淮深爸妈，贺氏哪还有今天的光景！”
“他们可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你简直是个畜生！”
贺以瑶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眼泪大颗大颗砸下。
“所以，他爷爷救了您，就要我爸替您偿命吗！就因为他们家有几个臭钱，你们就可以理所应当地忘记我爸吗？”
贺老爷子手上的动作一顿，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气，似乎快要晕过去，岳母慌忙掏出老爷子口袋中的药喂了下去，老爷子这才缓过劲来，颤抖着手指向门外。
“滚，你给我滚！我贺家没有你这样的畜生！”
贺以瑶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第二天的葬礼，贺以瑶果不其然没有出席。
站在两个孩子的墓前，贺老爷子双眼通红，将手中的手拐跺得“砰砰”响。
“那个逆女呢！今天是两个孩子下葬的日子，她一个当妈的死哪儿去了！”
岳母心虚地看了我和贺老爷子一眼轻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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