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众人戏谑声中羞红了脸，退也不是留也不是。

终于挨到了宫宴结束，我被穆池像拎狗一般提回了府。

“你不过就是府里卑贱的奴才，还妄想与本王并肩而立，谁让你去宫宴的？”

他掐住我的脖子，眼底猩红，“你该不会是想借此让皇上赐婚，好名正言顺的留在府上吧。”

“没......我没有，是皇上派人带我入宫的，我拒绝不了。”

我拼命挣扎着，见我有些喘不上气，他终是松了手，“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离开柴房半步。”

穆池负气离开，临走时还不忘狠狠踹我一脚。

没过几天，宫里传来了消息，朝阳公主与穆池退了亲。

说是他这怪病都是我这个腌臜丫头传染的，这种人断不能嫁。

当天夜里我就被人拉去了水牢，他早已在那恭候多时了。

这里面上下共有七十二套刑具，各个都像阴间使者，冲我露出讪笑。

他面容阴鸷，招呼我过去，“鸢芷，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有多惨啊。如今本王不能与公主成亲，就损失了五万精兵的协领权，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出现在了宫宴上，你明白吗？”

“殿下......殿下，你饶我一命吧，我能缓解你的热症，你就当留个女婢，随时召唤就好，求殿下饶我一命。”

我看着慢慢靠近的刑具哭出了声，拼命摇着头，“我什么都没做过，去宫宴我也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啊。”

穆池对我的哭喊充耳不闻，让下人将刑具锢在我的手骨和腿骨上。

轻轻一拉，十指连肉被硬生生的被扯下，腿骨从膝盖处碎裂，血水四溅，只剩一丝外皮相连。

我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水牢，他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这刀还是不够锋利啊，连腿都没割断。”

侍卫拿来了双叉戟，“殿下这个锋利，挑人筋骨轻而易举。”

他让人给我止血，又继续挑我筋骨，我不知我受了多久的折磨，在奄奄一息之时，旁边的道士献上了蛊虫。

“殿下，现在取心头血正是时候，将濒死之人至阴之血注于蛊虫中便可永久留存，日后殿下就不再也需要此女了。”

我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穆池缓缓靠近的面容，手握尖刀一下下剖开了我的胸膛。

我成了一缕游魂，守着自己的尸身不愿离去。

没多久皇上听闻了他的残暴行径，知道此人断不可留在京中，便派他去了北漠征战，最终穆池战死在了沙场。

历劫结束后，蚩白回到了天界，金銮殿上众仙看着乾坤镜中穆池的行径，不由的唏嘘。

“杀生不虐生，这般残忍，有违天道啊。”

“她能助战神渡劫乃是她三生有幸，何来残忍之说？”

元始天尊侧目瞥了眼太上老君，“这魔族沧冥，六界怨灵哪一个不是战神的手下败将，至阳之气入凡人之体，必将以残暴之行输出，何来的有违天道。”

“谬论，”老君两手一摊，“你我曾经皆是凡胎肉体，都是以慈悲为怀修道成仙，现在怎么能忘了本心。”

天帝没心思听他们争辩，一直盯着乾坤镜中我的游魂，见我魂体微弱，他也放下了心。看来此女并非是幽冥帝姬，如此也不必重罚蚩白了。

“战神战功赫赫，在人间为了保卫大禹朝战死沙场，算来也是功过相抵，如此便既往不咎了。”

“天帝......”老君还想开口，被天帝挡了回去。

倒是蚩白跪地不起，“天帝厚爱，蚩白该罚，若不是我用双叉戟挑了她的筋骨，她也不至于魂飞魄散不能轮回。”

“还请天帝准许在下用聚魂镜收取鸢芷的残魂注于灵草之中，还她一具身形，也算是还了穆池在人间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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