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传闻中下半身瘫痪的首富总裁。
新婚夜,我却被残疾总裁压在床上,抵死缠绵到天亮。
就在我以为这段婚姻会成为我下半生的依靠时。
翌日温氏集团因财务造假被爆宣告破产,舆论汹涌。
银行催款电话像潮水般涌入,合作伙伴纷纷解约。
父亲被调查入狱,母亲病倒,整个温家陷入一片狼藉。
我跪在沈砚之办公室门前,泪流满面地恳求他。
可他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冷冷道:
“温宁雪,你忘了十多年前你父亲做了什么吗?”
“十多年前,你父亲做假账,导致沈氏集团被恶意做空,我父母被逼服药自杀!我也在车祸中断了腿!”
“你就用你的一辈子偿还这一切吧!”
那一刻,我才明白,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报复。
五年来,他将我困在别墅,极尽折磨。
我曾无数次想要结束生命,可想到与母亲的约定,我便咬牙苦撑。
直到他为了他的情人强行打掉了我腹中六个月大的孩子。
而此时,距离与母亲的五年之约,还有七天。
七天后,我站在望月楼顶边缘,我摇摇欲坠。
沈砚之却跪地痛哭,红着眼求我活下去。
......
沈砚之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我刚整理完之前给孩子织的小帽子。
可是再也用不上了。
他突然冲到我面前,死死钳住我的下巴。
“温宁雪,你怎么敢的!”
“我警告过你,不准去骚扰慕晴!你却三番五次挑衅她,是觉得我不会动你了吗?”
他猛地甩开我。
我整个人往后摔去,后脑勺狠狠撞上了茶几的边缘。
刺骨的疼痛瞬间蔓延,我眼前发黑,却只是麻木地低头弯腰。
“对不起对不起。”
沈砚之见状,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上前一步,却又停住。
“温宁雪,你又想用苦肉计骗我吗?”
他嗤笑,声音里满是讥讽和厌恶。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语气平静得如同死水:
“没有。照顾周慕晴,是我的职责。”
“无论她出了什么问题,都一定是我的错。”
反正只要牵扯到周慕晴,他从来不会调查事情真相,只会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罪责推到我的身上。
周慕晴头痛,他说是因为我在她的房间放了什么刺激性的东西;
周慕晴扭伤脚,他说是我故意在楼梯上撒了油;
甚至两天前,周慕晴流产,家庭医生在她房间里看到了螃蟹壳,他也毫不犹豫地认定是我容不下这个孩子。
他不容分说把我送进黑诊所,亲手灌我喝下堕胎药,将我腹中七个月大的孩子生生流掉。
想到那个已经成型的孩子,我的心像被刀剜一般,疼得无法呼吸。
我咬紧牙关,在沈砚之面前保持最后的一丝体面。
以往的经验告诉我,此刻若是显露任何情绪,他一定会认为我是故意装可怜,以此来博取他的怜悯。
桌子上的婴儿帽子被血染透,往下滴血。
沈砚之扫了一眼,忽然变了脸色,一把将我拦腰抱起,然后狠狠将我压在床上。
沈砚之俯身靠近我,鼻端传来属于周慕晴的香水味,浓烈而刺鼻,是她最爱的味道。
我撑住他的身子,声音平静无波:“我身体还没恢复,不如换个人。”
他怔了一下,随后目光上下打量我,像是在审视一个无足轻重的物件。
“温宁雪,你还有什么可装的?你也就只配当我的玩物。”
他不顾我的阻拦,粗暴撕碎我的睡裙。
那一瞬间,一股彻骨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的手指触碰到我的皮肤,那触感让我恶心却无力反抗。
沈砚之那张冰冷无情的脸倒映在我的眼中,而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我无法否认,我爱沈砚之。
他是那个曾经惊艳了我整个少女时代的男人,是那个让我甘愿跪求父母同意也不愿放弃的人。
可是,我也无法不恨他。
他用深情骗我入局,只为摧毁我的家族,将我的父母送上绝路,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他囚禁我在这座别墅五年,每一天都用各种方式羞辱折磨我,让我的尊严和自信一点点被碾碎。
无数个夜晚,我曾想过结束这一切,用死亡换取解脱。
“雪儿,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五年后等你爸爸出来,咱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
可是后来,母亲病死了,爸爸在狱中上吊了。
就连最后一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也被沈砚之亲手掐灭......
我再也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而如今,这五年只剩下最后五天了。
2
第二天醒来时,沈砚之一反常态地没有直接离开。
他递过来一杯水,而后递来一颗白色药片,放在我面前。
“温宁雪,那个孩子本就不该来这个世上。”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给我好好记着,你根本没有资格怀上我的孩子。”
沈砚之说得对,我的确没有资格怀上他的孩子。
我的父亲,是害得他沈家破产、声誉扫地,最后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七个月前,沈砚之在清明节祭祖时喝得酩酊大醉,我也不会意外怀上他的孩子。
那晚,他醉酒后突然闯进我的房间,抓着我的肩膀,眼眶通红地质问我:
“你父亲一手炮制的金融骗局,让我父亲在董事会上被逼得自尽,我母亲在医院连抢救机会都没有。而我妹妹当时不过十五岁,却被那些债主的孩子围堵威胁,拍下不雅照羞愤自杀。”
他瘫坐在地上,低喃着,“如果不是我自小被送到国外读书,我沈家早已断子绝孙。”
“温宁雪,我不该恨你吗?”
可下一秒,他却又像崩溃了一般抱住我,嘶哑地低语:“可是雪儿......我怎么能不恨你?”
那晚,他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只有恨,还有爱。
但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剪不断理还乱。
我垂下眼睛,接过药片,放入口中,在他的注视下咽了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随手扔下一条定制手链,转身离开。
手链滑落在我的腿上,是我大学时弄丢的那一款。
他从前总爱说,那条手链最衬我的气质。
他还曾为了买到它,专门跑遍了整个商场。
他总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让我反复在绝望之际又能看到一丝光亮。
我攥紧拳头,想要叫住他,却只听到他接通电话后温柔的声音,“慕晴,我马上过来。”
沈砚之转身离去,背影冷漠决绝。
房间里,两个保姆正在低声交谈,一点儿也不避讳我的存在。
“罪犯的女儿也配住在这里?还喝什么燕窝?呸!”
其中一个将炖好的燕窝直接倒进了垃圾桶。
她们的话像针一样刺入我的耳朵,我死死咬住嘴唇,却终究没有说一句话。
保姆离开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
还有桌上孩子染血的帽子,惊心动魄。
......
之后的几天,我都没有再见到沈砚之。
别墅里的佣人说周慕晴感染了风寒,沈砚之一直陪着贴身照顾。
五年之约的最后一天,别墅管家推开我的房门。
“周小姐要在后院种一些花草,她特别吩咐,让您去把客厅的那坛子灰拿去施肥。”
我的指尖骤然僵住。
客厅的坛子!是我孩子的骨灰。
3
我踉跄着跑到别墅后院时,周慕晴已经指挥佣人们把骨灰洒在地上。
“住手!都给我住手!”我撕心裂肺地喊,可佣人们知道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半点没停手上的动作。
我冲到周慕晴面前,近乎哀求:“让他们停下,求你!”
她却轻蔑地挥挥手,示意保镖把我拉开,一边转动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一边冷笑:
“一个贱种,骨灰也配放在沈家别墅?正好现在是春天,给花草当肥料,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我听着她恶毒的话,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怒火攻心。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挣脱保镖的钳制,一把抓住周慕晴的衣领,
“周慕晴,你害死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
我捡起地上的树枝,狠狠地朝她刺去。
树枝划破了她娇嫩的皮肤,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将我推开。
我重重地撞在身后的花坛上。
数个保镖立刻上前将我控制住。
周慕晴吓得花容失色,缩进沈砚之怀里嘤嘤啜泣:
“砚之哥哥,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砚之眉头紧锁,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顾不得和他之间的恩怨,绝望地朝他伸出手:
“沈砚之,求你,求你让他们停下!”
“你要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可那是我的孩子啊!沈砚之,他是我们的孩子......”
我甩脱保镖的控制,一步步爬到沈砚之面前,跪在地上,拽着他的裤腿,声音嘶哑:
“他是个男孩,沈砚之,他再也......再也没法学打篮球了......”
曾经,多少个夜晚,沈砚之拥着我,在我耳边低语:
“雪儿,等我们有了孩子,如果是男孩,我就教他打篮球;如果是女孩,就由你来教她弹钢琴。”
可现在,我们的孩子,甚至连看这个世界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沈砚之似乎也想到了曾经的承诺,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看向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花园,脸色阴沉得可怕。
周慕晴察觉到沈砚之的犹豫,掏出手帕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砚之,昨天大师来看过,说我无缘无故头疼,是因为家里有婴灵阴魂不散。是我不懂事,只顾着自己,没考虑到姐姐的感受......如果姐姐实在不舍,我也能继续忍着......”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看到佣人抱着那坛残留的骨灰。
刺目的白骨,狠狠刺进我的心脏,眼泪再次决堤。
我紧紧抓住沈砚之的手,近乎崩溃地哀求:
“沈砚之,只要你放过孩子,我愿意放弃沈家夫人的位子,净身出户!”
“放弃当沈家夫人?”
沈砚之眉头紧锁,随即眼底掀起惊涛骇浪,他咬牙切齿地吼道:
“温宁雪,沈太太的名号,就让你这么厌恶吗?”
我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薄唇紧抿,脸色铁青,突然大笑出声:“你真是好样的!”
“死婴不祥,留在沈家,只会带来灾祸!来人!把......把孩子的骨灰......”
沈砚之闭上眼睛,掩饰住眼底的猩红,一字一顿,“冲进下水道!”
他冰冷无情的话语像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我的心上。
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佣人抱着孩子的骨灰坛,走向了别墅旁的下水道。
我嘶吼着冲过去,却被保镖死死地拦住。
他们将我按在地上,我十指抠着地面,挣扎着想要爬过去,地面上很快出现一道蜿蜒的血痕。
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的眼里,只有那个装着孩子骨灰的坛子。
它倒空了我的孩子,一点一点消失在下水道里。
保镖终于松开了我,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爬到下水道口,颤抖着手去触摸冰冷的井盖。
污水混着泥土的腥臭味涌上来,我却闻不到,也感觉不到。
“孩子,我的孩子......”我低声呢喃,心如刀绞。
沈砚之皱着眉头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怒吼道:“温宁雪,你疯了!”
我通红着双眼看着他,字字泣血:“即便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最多也是无期徒刑。”
“可他是你的孩子,你把他......你把他......”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沈砚之,你就这么恨我,你还要我怎么活?!”
巨大的悲痛和绝望如潮水般涌来,我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倒在地上。
4
我仿佛掉进了一个冗长的梦魇,梦里的一切都走马观花般闪过。
沈砚之紧紧握着我的手,深情款款地说着会一辈子对我好,爱我,呵护我。
也许是他的情话太过甜蜜,甜得让我意识到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病房,沈砚之就趴在我的床边。
他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雪儿!”
他猛地惊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像刚经历了一场搏斗。
与我对视的瞬间,他迅速掩饰了慌乱的情绪,用沙哑的声音问我:“醒了?”
我下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袖,颤抖着双手:“沈砚之,那是我们的孩子......”
那一刻,我分明从他眼中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恐慌。
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背对着我,语气冰冷地说:
“孩子的骨灰已经冲进下水道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也不要再说离开我的话。”
“我沈砚之的妻子是谁,只能由我决定!”
“你,没有权利置喙。”
他语气冰冷,如同尖锐的冰锥刺入我的心脏,让我感到彻骨的悲凉和绝望。
我用嘶哑的声音问他:“沈砚之,五年了,我们彼此折磨,不觉得累吗?”
沈砚之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成拳,他猛地转身,眼底满是羞恼和痛苦。
“累?温宁雪,你有什么资格说累?”
他钳住我的下巴,手心颤抖,眼神中流露出痛苦和挣扎:
“从你父亲把债务危机嫁祸到磐石头上,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注定......”
他红着眼眶,一字一顿道:“不死不休!”
说完,沈砚之闭上双眼,看也不看我一眼,愤然离去。
我无力地趴在床上,神情麻木,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不死不休吗?
我想,也许,真的到此为止了。
我唯一剩下的,只有这条命了。
我穿上鞋,一步一步地走出病房,脑海中一片空白。
从VIP病房到医院顶楼的停机坪并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医院里到处都装点着彩带和气球,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我在一片喧闹中走上顶楼,冷风吹拂着我的脸庞,高处不胜寒。
曾经,沈砚之也是在这里,承诺要给我一个幸福的未来。
可如今,物是人非,爱恨交织,我却不知道该怪谁。
我怪不了沈砚之,也不能怪我的父亲。
我不知道究竟是谁的错,也不知道谁该为如今的局面负责。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是巡逻的保安在驱散人群,似乎在找什么人。
我站在高处,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隐约听到了沈砚之的名字。
或许是周慕晴又在作妖了吧。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跨过防坠网,张开双臂,纵身一跃。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沈砚之惊恐的身影出现在停机坪入口,他嘴巴一张一合,拼命地向我跑来。
我听不清他在喊什么,但我却冲着他笑了。
沈砚之,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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