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清醒，是被一桶滚烫的辣椒水浇醒。

我被呛得剧烈咳嗽，带动全身剧痛，伤口像被火烧一样疼。

抬眼间，看到江菲菲站在门口。

她挽着顾嘉佑轻笑出声：「嘉佑，她好可怜啊，像一条狗。」

「放心，我们的小五不会受这样的苦的。」

顾嘉佑摸摸江菲菲的头，柔声安抚。

他向她承诺，他们的狗，都不会受到我这般悲惨的对待。

我的心脏像被碾压过一般疼，尊严被狠狠踩在地下。

却只能拖着残破的身体，爬到他们面前，连连磕头求饶。

「顾嘉佑，好疼，求你...带我去医院......」

他笑了一声，一脚将我踹到墙上，眼中嘲讽之意尽显。

「林悦，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不，连狗都不如。」

胸腔翻江倒海，我一口鲜血吐出来，重重摔到地上。

疼，只有疼。

管家于心不忍，小声开口：

「顾先生，再不去医院的话，只怕...林小姐有生命危险。」

闻言，顾嘉佑表情有片刻松动。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林悦，你把地上的血舔干净，我就让你去医院。」

我看着他，慢慢下跪，趴在地上，伸出舌头。

触碰到鲜血前一刻，顾嘉佑蹙起眉：「真脏，带她滚。」

管家连声答应，忙派人将我送往医院。

我望着顾嘉佑挽着小青梅离开的背影，心逐渐冷下来。

检查过后，医生叹了口气。

「你的鼻子原本有救，可惜没有及时就医，很难恢复。」

「我会尽力帮你，先去前台缴费吧。」

闻言，我僵在原地。

管家已经走了。

我的钱都在顾嘉佑那，此刻身无分文。

只能尴尬地站在前台，被来往的人以探究的眼神盯着。

这时，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中指和食指间夹了几张钞票。

我抬眸看去，那人面容白-皙，带了几分笑意：「助人为乐。」

我张张嘴，此刻别无他法，心里默默记下这份恩情。

「谢谢你。」我垂下头，「这是我的号码，钱我会还给你的。」

那人接过号码，朝我摆摆手，消失在走廊尽头。

来不及多想，我将钱交给前台，即刻安排手术。

如医生所料，我的鼻子很难恢复原样。

经历了漫长的手术后，我从病房被推了出来。

医生叮嘱过注意事项后，欲言又止。

半晌，才再次开口。

「林女士，是这样的，手术途中我们发现你已经有了身孕.....」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脑袋晕乎乎的。

和顾嘉佑在一起多年，我们一直没有孩子。

他曾说过，想与我一同抚养小孩长大，再慢慢老去。

若不是当年顾瑶发生意外，让顾嘉佑就此恨上我。

或许我们早就儿孙满堂......

内心五味杂陈，回忆冲上心头。

我犹豫半晌，还是拨通了顾嘉佑的电话。

他一直想要当爸爸，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很高兴？

又或许，就将从前的事情一揭而过。

电话很快接通。

我声音带了几分期盼：「顾嘉佑，我想跟你说件事，我怀......」

「呀。」

清脆的女声打断我的话。

江菲菲嗤笑一声：「不好意思啊悦悦姐，嘉佑太累了，已经睡下了。」

「不用我提醒，大家都是女人，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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