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周，秦炎每天都来帮她检查身体，监督她服药，并详细地记录每一个数值。
迟昭月除了配合他之外，就是看资料，和阿亮讨论方向，并偶尔和教授视频通话讨论那边的发现。
大概是全球气温回暖的原因，南极冰川融化速度也越来越快，导致许多上古病毒都开始慢慢浮现出来。
看着那些切片，她很想立马就去南极，可秦炎不让，说她最少也需要休养半个月。
就这样，她又在京市待了半个月。
关于榕城那边的事，她就算是不想知道，也还是有所耳闻。
传言说是宋栀梦被段斯舟送进了精神病院，而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段公子，又再一次成了五年前的模样，疯了。
日夜坐在墓地前自言自语，似乎比五年前更糟糕了。
只是，这一次他身边没有第二个迟昭月了。
“小学妹，看到这些，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迟昭月思考了片刻，笑道：“有些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胸口紧紧的。”
“还爱他？心疼他？”
此刻，秦炎正好走到门口，刚要进去，听到这话，瞬间定住了，躲在了门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迟昭月的表情。
只见她转头看向窗外，摇摇头：“不，不爱了，也不是心疼，只是觉得感慨。”
“对于段斯舟而言，宋栀梦不是唯一的，我也不是，如果现在出现第三个女孩，陪在他身边，他或许也会向当年对我一样，给那个女生承诺，然后弃宋栀梦于不顾，然后几年后，我再出现，他或许又会和对宋栀梦一样对我，而辜负那个女孩。”
说着，她嗤笑一声：“学长，或许对于段斯舟而言，他只是爱自己，这些看似发疯的表现，也不过是他的表演罢了。”
他爱她？
不，他不爱。
如果他爱她，就不会背着她和宋栀梦结婚，更不会为了宋栀梦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可他爱宋栀梦么？
从前，她觉得，他是爱的。
而现在？
她勾唇笑了笑。
他如果爱宋栀梦，就不会因为‘她死了’，而将宋栀梦送进精神病院了。
段斯舟，你大概注定了这辈子都无法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了。
“小学妹，只要你不爱他了就好，其实外面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比如学长我就不错吧，你要不考虑考虑？”
迟昭月看了他一眼：“学长，我这样的人已经不配谈爱情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
秦炎从暗处走了出来，很自然地拽过她的手，开始量血压：“迟昭月，你该改改你这自轻自贱的毛病。”
她眨了眨眼睛：“我没有啊，只是......”
“只是你癌症晚期，快死了？”
秦炎瞪了她一眼：“当着你的主治医生说这样的话，是觉得我救不了你？还是看不起我？”
“我......”
“还是你觉得，你和段斯舟五年，所以别人会嫌弃你？迟昭月，你自己已经足够优秀了，谁敢嫌弃你？你付出过真感情，对一个人那样用过心，不是证明你这个人有情有义？难道这还是缺点？”
迟昭月愣愣地看着他，还没说话，又见秦炎着她说道：“还是因为一个男人，所以你就不再相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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