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会议结束，师兄拉着搂着我的肩膀走出那刻，柳轻舞连同一旁的李景脸色都不甚好看。
“师弟，三年过去了，想不到你的功底居然还在。”
“哪天，如果在柳氏集团待得不顺，只管来找师兄。”
师兄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现场所有人听清。
身为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师兄当然能猜出，今天柳氏集团变故频频的缘由。
他这些，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给我撑腰。
“多谢师兄，不过我在这待得挺好的。”
我没有再反驳柳轻舞的面子。
毕竟朝夕相处三年，即便再如何逼着自己冷漠，依旧狠不下心，让她下不来台。
师兄点点头，笑看柳轻舞，“柳总，我这师弟可是个人才，你可别错过了。”
“对了，接下来的推进事宜，就交给我师弟跟进吧。”
柳轻舞面对师兄，只得点头，“放心，这个位置，谁也抢不走。”
说罢，她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而我，却注意到在柳轻舞身旁的李景，不止一次扯着她的衣袖。
显然，李景对自己谋算许久却一无所获的结果很不满意。
寒暄几句后，师兄才离开柳氏集团。
“张哥，厉害啊！三言两语就将合同搞定，这回我转正的事情，稳了！”
“不过，那些钱，我不能全要，五十万得给张哥。”
“毕竟......”
叶子辰抱着我激动地说着。
当他即将暴露我病情那刻，我轻轻摇头，让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柳总，合同......”
当行政秘书带着合同走向柳轻舞时。
柳轻舞深深的瞥了我一眼，夹杂着愤怒道，“拿去财务。”
而她则是快步朝我走来，“为什么，钱我已经答应给你，为什么还不愿把后续跟进交给小李？”
“你应该知道，这对他在公司站稳脚跟很重要。”
“你就非要一点情面不留，让他这么难堪？”
听着柳轻舞的质问，我哭笑不得。
让他难堪？
从头到尾，合同都是我谈下的，细节更是我敲定的。
一个想从我手中抢走果实的人，在柳轻舞眼中所做的事名正言顺，反倒我这个明明做了所有事的人成了错的人？
“柳总，你误会了，这个决定是我师兄做出的，我无能为力。”
柳轻舞还想说什么，李景一脸委屈地拉着她，“柳姐姐，你别怪张哥。”
“联想科技的刘总是张哥的师兄，把合同给张哥也是合情合理的。”
“反正，只要对公司好，我都能接受的。”
他这番话，看似是为我辩解。
实则，却将我推向了关系户的风口。
“我说呢！为什么合同明明是李秘书签下的，最后却落到那条舔狗手里，原来，是有人走后门！”
“就是！真恶心，说不定，这些年联想科技不愿和柳氏集团签约也是他暗中操作！”
眼看局面倒向自己一方，李景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张哥，既然合同负责人是你，那这钱......？”
“我要的不多，一人一半就行。”
一石激起千层浪，当李景的话落地那刻，房间里掀起一场对我的讨伐。
“我说为什么这舔狗要费尽心力，原来还是为了钱！”
“真是恶心，以前怎么就看不出，他是这样的人？”
......
身旁，羞辱责骂的声音不断响起。
我只看着柳轻舞，“柳总，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柳轻舞看了眼李景冷漠地开口，“既然你已经拿到了合同后续负责权，钱就分一半給李景吧。”
“反正，你没那么缺钱，可他不同，他的家人还急需这笔钱。”
当柳轻舞毫不意外地站在李景一方那刻，我清晰看见，李景的脸上多出了得意的神情。
“你们胡说，这合同......”
眼看我受千夫所指，叶子辰急着要为我辩解。
我拉住他，看向李景，“李秘书，你敢说，这合同是你签下的？”
“这份企划案是你写的？”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李景面色变得苍白。
“自，自然！”
李景支支吾吾的回答。
“好，那李秘书解释解释，第四页第七条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还有第五页的结合当下新兴科技和社交软件，指的是什么？”
若是过去，我或许还会看在柳轻舞的面子上，惯着他这个八二年的老绿茶。
可现在，我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我不打算再忍。
既然他要挑衅，那我就满足他，让他丢尽颜面。
当我抛出两个问题，李景的脸色变得愈加窘迫。
他下意识退到柳轻舞身旁，“轻舞姐......”
“够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程度？”
“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非要逼着小李离开公司你才满意？”
“张启胜，我现在才发现，你真是一个小气又恶心的男人。”
柳轻舞的眼里满是嫌恶，似乎对我方才所做的一切感到不屑。
面对她的指责，我显得无比平静。
她明明知道，所有合同是我一手完成，却还是选择了隐瞒真相。
这一刻，我彻底确定，在她的眼中，我的确无足轻重。
面对一个早就不爱我的人，我顿时没了再起争执的心情。
既然，她不在乎我，我又何必非死揪着不放？
继续纠缠，只会让我的坚持变得可笑。
现在，我只想为自己、为妹妹而活。
“轻舞姐，都是我的错，你别说张哥了......”
一旁，李景这个绿茶还不断推高着柳轻舞的愤怒值。
没了争辩心的我，扔下一句，合同已经签完，就不打扰柳总。
拉着叶子辰离开了房间。
“张哥，你和柳总......”
似是从我与柳轻舞的对话中看出端倪，叶子辰一脸好奇地追问。
“那可是省内都有名的大美女，和我这样的普通人能有什么关系？”
我自嘲一笑，摇头道。
叶子辰惋惜的点头，“倒也是。”
“可我看柳总和张哥真的很般配！”
“至少，张哥比那个草包李秘书强不知几条街！那家伙，一看就是个脑袋空空的家伙。”
“刚才，刘总提出的几个问题，简单得我都能解释，他却一个都答不上来......”
听着叶子辰在耳畔的絮絮叨叨，我不由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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