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菲讲完了与白盛楠的事情，起身端了两杯水过来，一杯递给我，一杯自己抬头一饮而尽。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将水喝完把杯子放下后接的开口询问：
“然后呢？”
白菲菲注视着我的眼睛：
“没有然后了，我忐忑了一晚上，但第二天白盛楠并没有来公司投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也再也没收到白盛楠或者他妻子给我发的任何信息。”
“直到前段时间，我在新闻里看到了神秘男尸的信息。我才猜测，这个男尸应该就是白盛楠！”
“你是从哪里断定出来的？说出你的依据！”
我下意识的语气带着些审讯的味道。
“从他的穿着打扮，那身深蓝色西装就是我最后见他时他穿的衣服。还有最重要的是他手上带着那块手表，那天他打我时手表划破了我的脸，我记忆很深。”
说着她撩起垂在脸颊旁的发丝，那里有着一道细长的疤痕。
我心里微微疼痛了一下，对身为打工人的她有些同情：
“你工作也不容易啊。”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嘲的微笑：
“我习惯了，谁叫我是一个没父没母的又没文凭的普通打工仔呢。比这更重的侮辱我都受过，白盛楠他对我做的不算什么。”
“好吧。”
我耸了耸肩站起了身子，今天白菲菲已经提供了许多线索，我急需去一一印证：
“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嘛？”
白菲菲也起身将我往门外送去：
“我觉得这牵扯到骗保，白盛楠应该不会去自杀。警官，你们应该去调查调查他的妻子，暂时我就想到这些。”
说完白菲菲拉开了房门，我踏步而出，最后回头往屋内看去的时候，发现了地上一小捆电线，便随口说到：
“是不是老旧小区电线老化经常需要更换啊？你要注意用电安全啊 ！”
在屋内的灯光和过道阴暗的交错里，白菲菲大大的眼睛目光闪烁了一下，嘴角扯起了一丝笑容：
“赵警官，谢谢你的关心，但没办法，生活所迫我只能先将就住在这里。但我相信，我会越来越好的！”
我拍了拍白菲菲的肩膀，对这个努力奋斗拼搏的小姑娘很是赞赏。
“照顾好自己，感谢你对警方的配合。”
白菲菲点点头，站在房门口，目送我消失在过道里。
我回到车上，习惯性的点燃一根烟，闭目回忆着我跟白菲菲相处时她跟我说的每一句话。
“赵哥，怎么样？有收获么？”
我的今天兼职司机的刑警队徒弟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点点头，回答他：
“被害人身份应该可以确定了。调查有了新的方向。咱们先回队里。”
车外的景象开始向后飞驰，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那破旧的筒子楼，总觉得它像一个怪兽要吞没一切有着亮光的地方。
事实真的像白菲菲跟我描述的一样嘛？
刑警的直觉让我怀疑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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