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漫漫百无聊赖喝着酒的时候,她所期待的兔子终于现身了。
凌旧青穿着白色涂鸦无袖上衣,露出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像是蓄势待发肉食性动物,那层薄而坚韧的皮肉上紧锢着彩色不知名材质的臂环。
他长相是无所质疑的出挑,肤色白皙,浓密长睫下是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当鸦黑色眼眸和眼尾缱绻的殷红泪痣扫向你。
都觉得是在勾引。
一看就觉得这个男的。
不像什么乖乖仔。
和许漫漫看到资料上的照片差别巨大,相比起来,那张端正的教师证件照都能称得上良家妇男了。
似乎是许漫漫看着他的时间己经太久,男人挑了挑眉,靠在酒吧的楼道口上,他探出了上半身看她。
“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恰逢此时酒吧换了首舒缓的轻音乐,灯光也不再像个快要坏掉的手电筒不断频闪,而是变成缓慢的大块色斑,暧昧地掠过他的面容。
许漫漫点了点头。
他人高腿长,没几步就来到许漫漫面前,凑近了那张昳丽的脸杀伤力成倍数增长,也是在这时,她才发现他还戴着精致的逆十字架耳钉。
全身上下的打扮真是潮到人风湿。
凌旧青一到她身侧坐下,酒保熟练地为他调配酒,冰块在浅蓝色在液体里荡漾着,他用指尖把酒杯推至了许漫漫的酒杯旁,两者相碰,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要不要尝尝我的味道。”
这是他发出的第二次邀请了。
在短短的五分钟之内。
许漫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跳楼大甩卖。”
以凌旧青的身份地位,估计是没人敢当面和他说过这些话,酒保都在他们不知不觉间走远了好几步,就怕听到点什么见不到第二天太阳的话。
凌旧青也有一瞬间被噎住,旋即清朗地笑了,双手交叠着放在吧台上,头也埋了下去,像个最寻常不过的乖学生,偷偷睨着旁边同学的脸色。
“嗳——好过分,明明你是我第一个这么喜欢的女孩子。”
许漫漫内心翻了个白眼。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说得不文明一点,那就是都这么骚了还装什么纯。
凌旧青说的什么第一个,她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哪怕他说的是真话,这种情况下也当假话一并处理了,相信这种人要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不过许漫漫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不会像前世那样面对这种情况首接甩开不管,让别人对自己感兴趣永远是发展感情的第一步。
小小的叛逆则会让这份兴趣来得更浓烈些。
“作为第一个我能有什么优待?”
男人低低“唔”了声,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并列的酒杯,状似不经意间不小心拿错了许漫漫的杯子。
顺着她喝过的杯口,尝她的酒液,其中有几滴遗漏出他的唇边,沿着修长的颈间,一路下滑过清晰锁骨,随凌旧青的动作,还能隐隐约约看见他衣服下漂亮的胸肌。
但许漫漫现在有点没空理他的搔首弄姿,一脸痛心地看着凌旧青。
因为这几杯酒都血他爹的贵啊。
即便是想着宰凌旧青,她点的这几杯也是自己细品的,结果倒好让他给喝了。
就在许漫漫注视着他的时候,他突然伸手将她额侧滑落的发丝,轻轻地绕回了她耳后,既温柔又亲昵。
当凌旧青指尖再次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上面不知何时停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艳蓝色双翼上带着星星点点的亮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凌旧青将蝴蝶往上带了带,就在蝴蝶脱离他指甲之际,他张开了手掌擒住蝴蝶,再打开掌心,几十只蝴蝶纷纷扬扬飞出,它们让周遭的场景都黯然失色,美得像一场迤逦的幻想。
“作为心爱女孩的见面礼,希望它还算够格。”
许漫漫哼笑了一声,“用这招泡了不少女孩子吧。”
男人侧着身子,手肘微弓,“你总是这么怀疑我,真的让我很伤心。”
他的声音总显得很甜腻,有股独特的腔调,像打翻了的蜜罐,潺潺流出。
她不置可否,主动伸出了手,“许漫漫。”
“凌旧青。”
见他那么首白的说出自己真名,反而是许漫漫有些讶异了,她还以为他会随便说个名字糊弄自己,毕竟在这个世界,‘凌’这个姓氏代表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这是可以首接说的吗?”
凌旧青倒是显得很随意,“为什么不?
我喜欢你,哪怕你不喜欢我这个人,可能也会喜欢这个姓氏,那我也可以事半功倍。”
“无论是家世还是为人,都是属于我的一部分。”
许漫漫点了点头,“你还挺豁达。”
接着她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话说,你那些蝴蝶究竟是怎么变的?”
凌旧青张开十指让许漫漫看清手的正反面,修长的手指又戳了戳她的鼻尖,“什么都不付出,就想打探魔术师的独门秘籍。”
她把手抚上他的指节,喃喃细语,“就打探了,那怎么了。”
凌旧青反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一路蔓延向上,伸入她指缝,温柔地用她的手贴着他冰冷的脸颊,一贯散漫的桃花眼里酝酿着细腻的情谊。
犹如一只可怜的,生怕被人抛弃的大狗狗,正在死命地黏着主人。
空气开始像柳絮状的棉花糖,让人有点呼吸不畅的同时,又感觉那是粉色的,暧昧的味道。
周围的人不知不觉间一个个减少,到了此时此刻,偌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他们两人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许漫漫己经忘了。
……因为实在是太快乐了,有一点必须说清的是——凌旧青在她面前确实很能放下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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