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该说什么。
赵思雨看我没反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复述项目报告: 这周晚餐一共花费 2588 元，刨去我个人忌口没吃的几样，我这部分应付 1175.5 元，我已经转到公共账户了，你核对一下。
我脑子嗡的一声，分享奖金的喜悦、请客吃饭的豪气，在这一瞬间全被这张冰冷的账单拍得粉碎。
我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淡淡地开口:
亲兄弟明算账，我们是夫妻，更要算清。
那一刻，我感觉像是三九天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冰水，从里到外，凉了个透。我心里那点想要分享、想要庆祝的，热腾腾的火苗，噗的一声，彻底熄灭了。
3
我们婚后住的房子是两人一起买的，贷款，首付也是两边家庭各出了一半。
前几天，我妈打来电话，说老家自己种的橙子熟了，给我们寄一箱过来尝尝鲜，顺带还有她亲手做的腊肉和香肠。
我挺高兴的，乐呵呵地跟我妈说多寄点，城里超市卖的，总觉得少了点家乡的味道。我跟赵思雨说了这事，她也笑着说好，还夸我妈能干，会做好吃的。
周末，满满一大箱特产寄到了。我正兴冲冲地开箱，把橙子一个个拿出来摆盘，把腊肉香肠挂到阳台通风，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是赵思雨的转账消息。
我点开一看，是一笔 200 元的转账，下面还有一行备注: 特产费用。
我愣住了，拿着手机走进书房，她正戴着降噪耳机，聚精会神地对着电脑屏幕画图。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摘下耳机。
我把手机屏幕递到她面前，有点哭笑不得: 你这是干什么?
她看了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刚在生鲜 APP 上查了下，同等品质的橙子和腊肉，市价大概四百多。我们一人一半，很公平。
我一时语塞，感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
那是我妈大冷天灌好，又挂在屋檐下吹了一个多月风的香肠，是她对儿子的惦念。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了可以用生鲜 APP 估价的商品?
这根本不是钱的事。
我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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