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冻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刺骨的寒意顺着被褥缝隙钻进来,冻得我一哆嗦。
这感觉太真实了,绝非空调故障的初秋深夜该有的冷。
我猛地睁开眼,入目却不是我那贴满便利贴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绣着缠枝莲纹样的深青色纱帐,帐顶悬着一枚莹白的玉坠,正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晃动。
“姑娘,您醒了?”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循声转头,看见个穿着青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的关切。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过。
这场景,这装扮,再加上身上这套触感细腻却硌得慌的襦裙——我不是加班到凌晨,在公司楼梯间摔了一跤吗?
怎么一睁眼就换了个地方?
“水……”我嗓子干得冒烟,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小姑娘连忙应着,转身从旁边的描金铜盆里舀了勺温水,用银匙喂到我嘴边。
温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灼烧感,我才有勇气问出那个最离谱的问题:“这是哪儿?”
小姑娘愣了一下,眼圈倏地红了:“姑娘,您怎么了?
这里是靖王府啊,您是三天前被抬进来的侍妾,您忘了?”
靖王府?
侍妾?
这两个词像冰锥扎进我脑子里,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突然涌了上来——原主也叫“晚意”,是个家道中落的秀才之女,被族人卖进王府换了二十两银子,三天前的夜里被一顶小轿抬进了这朱墙深院,连王爷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扔进了这偏僻的“汀兰水榭”,第二天就染了风寒,高烧不退,然后……然后就换成了我。
我,林晚,一个在现代卷到快猝死的社畜,竟然穿越了?
还穿成了个古代王府里的小妾?
“姑娘,您别吓奴婢啊。”
小丫鬟见我脸色惨白,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是不是还难受?
要不奴婢再去请张嬷嬷来看看?”
“别……”我连忙拉住她,指尖触到她粗布袖口下的胳膊,瘦得硌手。
我定了定神,努力消化这荒唐的现实,“我没事,就是……头还有点晕,忘了些事。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春桃,是姑娘进府时,太太特意指派来伺候您的。”
春桃小声回答,眼神不自觉地瞟向门口,像是怕被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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