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无光的刀**他叫“影七”。
没有姓氏,没有过去,只有这个冰冷的代号,和一身浸透血腥气的功夫。
他是镇国公府最锋利的刀,也是最沉默的影子。
主人林镇岳,便是他的天,他的地,他活着的全部意义。
从记事起,他就在暗卫营里与死亡为伍,唯一被灌输的信念就是: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主人的安危重于性命。
影七的执行力无懈可击。
他能在三伏天的烈日下,于闹市悄无声息地割断目标的喉咙,血溅不到衣角半分;也能在腊月寒夜的冰河里潜伏数个时辰,只为伏击一个路过的信使。
他受伤从不吭声,痛极也只是咬紧牙关,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他不需要感情,不需要思想,只需要精准地完成主人交付的每一个任务——无论那任务多么肮脏,多么违背天理。
“影七,去‘处理’掉西郊别院那个女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手脚干净些。”
书房里,烛光摇曳,映照着镇国公林镇岳威严而略显疲惫的侧脸。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个女人,影七知道。
是主人半年前一次醉酒后临幸的浣衣婢,叫阿秀。
她胆小怯懦,像只受惊的兔子。
怀了身孕后,被悄悄安置在西郊别院。
这本是林府秘辛,不知怎的,竟被国公夫人知晓了。
一场风暴后,阿秀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便成了必须被“处理”掉的污点。
“是,主人。”
影七单膝跪地,声音平板无波,没有任何疑问,也没有丝毫情绪。
他像一块冰冷的铁,只接收指令,不问缘由。
夜色如墨。
西郊别院荒僻寂静。
影七如同真正的影子,融入了黑暗。
他轻易避开了两个昏昏欲睡的老仆,潜入了阿秀居住的小屋。
屋内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阿秀正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光线,笨拙地缝制着一件小小的婴儿肚兜。
她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异常柔和,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属于母亲的光辉。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低声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充满了对腹中骨肉的爱怜与期待。
影七握紧了袖中的短刃,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指尖微颤。
杀人对他是家常便饭,但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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