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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未尽的风(陈念深林小满)最新小说全文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夏日未尽的风(陈念深林小满)

悲扇秋末话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由陈念深林小满担任主角的纯爱,书名:《夏日未尽的风》,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著名作家“悲扇秋末话”精心打造的纯爱小说《夏日未尽的风》,描写了角色 分别是林小满,陈念深,小桐,情节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品读!本书共1929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3:20:10。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夏日未尽的风

主角:陈念深,林小满   更新:2025-07-06 16: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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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第一次见到陈念深,是在高二开学那天的梧桐树下。蝉鸣把空气烤得发黏,

她抱着一摞练习册站在公告栏前,踮脚辨认新分班名单时,后颈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男生穿着洗得发白的蓝校服,手腕上搭着件薄外套,

指尖在“高二3班”那一栏敲了敲:“林小满?这里。”她回头时撞进他眼里的光,

像盛夏正午透过树叶缝隙漏下的碎阳,亮得让人慌神。陈念深是转学生,

被班主任安排坐在林小满斜后方。他写字时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很轻,

却总能精准地钻进她耳朵里。数学课上她偷偷画小人,忽然感觉后背被轻轻戳了下,

一张叠成方块的草稿纸飘过来,展开是他清秀的字迹:“辅助线应该连这里”,

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九月运动会,林小满报名了三千米长跑。跑到最后一圈时,

她的运动鞋鞋带松了,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预想中的疼痛没传来,

倒是撞进一个带着洗衣粉清香的怀抱。陈念深扶着她站稳,蹲下身帮她系鞋带,

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看不清的表情。“笨蛋,”他的声音闷闷的,

“跑步要系紧鞋带。”那天下午,林小满的校服口袋里多了颗水果糖,柠檬味的,

和他说话时的语气一样,有点酸,又有点甜。深秋的晚自习总带着寒意。

林小满的手冻得握不住笔,缩在袖子里搓来搓去。放学铃响后,陈念深叫住她,

把一个粉色的暖手宝塞进她怀里:“我妈多买了一个,没用过。”暖手宝渐渐发热,

隔着布料熨贴着掌心。林小满回头看,男生已经背着书包走到楼梯口,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校服外套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衬衫。

期末考试前的复习周,教室里弥漫着咖啡和试卷的味道。林小满趴在桌上打瞌睡,

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件外套,是陈念深的。她抬头望过去,他正低头刷题,

侧脸的轮廓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柔和。她悄悄把外套往鼻子凑了凑,闻到淡淡的薄荷香。

放寒假那天,雪下得很大。陈念深帮林小满提着行李箱走到公交站,

候车亭的玻璃上结着冰花。他突然从背包里拿出个信封:“这个,给你。”信封上没写名字,

林小满捏着它,指尖都在发烫。公交车来时,她慌慌张张地跑上去,直到车子开动,

才敢从车窗里看他。男生站在雪地里,围巾被风吹得扬起一角,正朝着她的方向挥手。

回到家拆开信封,里面是一沓错题集,每道题旁边都写着详细的解题步骤。

最后一页有张便签,他写:“寒假别总熬夜,记得每天喝热牛奶。”开春后,学校组织春游。

爬到半山腰时,林小满被石阶绊了一下,扭伤了脚踝。陈念深二话不说背起她,

他的后背很结实,步伐稳得让人心安。林小满把脸贴在他的校服上,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像鼓点一样敲在她心上。“陈念深,”她小声问,“你累不累?”“不累,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很轻。”山风吹过,带来漫山遍野的花香。

林小满偷偷数着他走的步数,一步,两步,三步……直到数到第一百零三步时,

她在心里悄悄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模拟考成绩出来那天,林小满的名字排在陈念深后面,

只差了三分。放学路上,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林小满,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林小满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用力点了点头。

高考结束的那个晚上,全班同学在KTV聚餐。林小满被起哄着唱情歌,唱到一半忘词了,

窘迫地站在原地。陈念深拿起话筒接了下去,他的声音干净清澈,唱的是那首《小幸运》。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包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

林小满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填报志愿那天,他们坐在图书馆的窗边,

对着志愿表反复确认。陈念深指着A大的临床医学专业:“这里,怎么样?

”林小满看着他手指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填的汉语言文学,笑着说:“刚好在一个校区。

”录取通知书寄来的那天,林小满收到了两封。她拿着属于自己的那封,跑到陈念深家楼下。

他穿着白色T恤站在阳台上,看到她时,笑得像个孩子。“林小满,”他朝着她喊,

声音被风吹得很远,“我喜欢你。”夏末的风带着热气拂过脸颊,林小满抬起头,

看着阳台上的少年,用力地喊回去:“陈念深,我也是。”远处的蝉鸣还在继续,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2九月的A大被香樟树的气味裹着。林小满拖着行李箱站在宿舍楼下时,手机突然震动,

陈念深的消息跳出来:“三楼左转第二个窗口,我看见你了。”她猛地抬头,

果然看见男生趴在临床医学系宿舍楼的栏杆上,白衬衫被风掀起边角。他比盛夏时高了些,

头发剪得更短,露出光洁的额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林小满突然想起填报志愿那天,

他说“临床课多,可能没法总找你”,当时她拍着胸脯说“我去找你呀”,此刻倒先红了脸。

新生报到周的傍晚,陈念深提着两个保温杯出现在文学院楼下。左边是红枣枸杞茶,

他说“你总熬夜写东西,我妈让带的”;右边是凉白开,瓶盖拧得松松的,

“我猜你现在渴了”。林小满捧着温热的杯子往前走,发现他总刻意走在靠马路的一侧,

影子时不时漫过她的鞋尖。图书馆成了他们最常碰面的地方。林小满在文学区读《诗经》,

陈念深就在斜对面的医学专区啃《系统解剖学》。他的书页上总画着密密麻麻的红色批注,

偶尔抬头撞上她的目光,会悄悄比个“加油”的手势。有次她盯着他笔下的颅骨示意图出神,

他忽然递来张便签:“这个以后教你认,现在先看你的‘关关雎鸠’。

”十月末的社团招新日,林小满被汉服社的飘带缠住了头发。正手忙脚乱时,

一件白大褂突然罩在她肩上。陈念深不知从哪挤过来,指尖小心翼翼地挑开缠成结的丝线,

动作轻柔得像在拆解精密的仪器。“别动,”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廓,“再扯要掉头发了。

”周围的喧嚣好像突然退远,林小满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直到他说“好了”,

她才发现那件白大褂上沾着淡淡的福尔马林味,混着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

竟奇异地让人安心。临床医学的课程表排得像密不透风的网。陈念深常常在解剖室待到深夜,

林小满会算着他下课的时间,在实验楼门口的路灯下等他。有时是带一份刚出锅的关东煮,

萝卜煮得透透的;有时是揣着暖手宝,见他出来就塞到他冰凉的手里。“不用总等我,

”他搓着她冻红的耳朵,眼里有歉意,“会很冷。”“可我想你了呀。”林小满说得坦荡,

说完又后悔,埋着头假装看自己的鞋尖。头顶传来他低低的笑,接着手背被轻轻碰了下,

是他犹豫再三才敢伸过来的指尖。那年冬天第一场雪落时,林小满在图书馆写期末论文。

暖气坏了的阅览室像个冰窖,她抱着热水袋缩成一团。忽然有本书砸在桌上,

是陈念深的《局部解剖学》。“垫在腿上,”他解开围巾绕在她脖子上,

“我刚从暖气房过来,围巾是热的。”围巾上还留着他的温度,

林小满偷偷翻开那本厚重的教材,

发现扉页写着一行小字:“林小满的专属暖宝宝——陈念深”,字迹被笔尖戳得微微发皱,

像藏不住的慌张。放寒假前的跨年夜,学校举办露天音乐会。林小满被挤在人潮里,

忽然被人拉住手腕往外带。陈念深牵着她跑到操场角落的看台,远处的倒计时声模糊传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银质书签,刻着片梧桐叶。“高二那天在公告栏前,

你站在梧桐树下,”他声音很轻,“我就想,要送你片不会掉的叶子。”零点的钟声敲响时,

烟花在夜空炸开。林小满看着他被火光映亮的眼睛,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亲了下。

男生僵在原地,耳尖红得像要滴血,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想亲你。

”开春后,林小满加入了校报编辑部。第一次独立采访的对象是附属医院的老教授,

她攥着提纲在诊室门口等,陈念深突然穿着白大褂从里面出来。“周教授让我带实习生,

”他憋着笑帮她理了理歪掉的采访本,“等下别紧张,他喜欢聊《本草纲目》。

”采访结束时,老教授看着并肩站在走廊的两人,突然笑了:“小陈医生总说,

文学院有个小姑娘比解剖图好记。”林小满的脸瞬间烧起来,陈念深却难得没害羞,

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眼里的光比走廊的白炽灯还亮。五月的紫藤花爬满图书馆的花架。

林小满蹲在地上拍落花,陈念深背着书包走来,把一本《神经外科学》放在她头顶。

“别蹲太久,”他说,“会头晕。”她仰头看他,发现他手里还捏着本《唐诗宋词选》,

书页折着角,正是她上周在朋友圈说想看的那首。“你们系也学这个?”她故意逗他。

男生耳尖微红,把书往她怀里一塞:“路过书店,顺手买的。”期末考试周最忙的时候,

林小满在自习室待到凌晨。陈念深的实验刚结束,带着一身消毒水味闯进来,

把保温桶往她面前一放。里面是他在宿舍用电饭煲煮的粥,米粒熬得软烂,

上面卧着个颤巍巍的荷包蛋。“说明书说要煮三分钟,”他挠挠头,“可能有点老。

”林小满舀起一勺,温热的粥滑进胃里,暖得眼眶发酸。窗外的月光落在他疲惫的脸上,

她突然发现,这个总说自己手笨的男生,为她学会了那么多事。大二那年夏天,

林小满去参加征文比赛的颁奖典礼。上台领奖时,她在台下第三排看到了陈念深。

他穿着熨帖的白衬衫,手里举着个傻瓜相机,镜头一直对着她,闪光灯亮得像星星。

下台后她跑过去,发现他拍的照片里,有一半是她的模糊背影,还有一半是领奖台的地毯。

“太紧张了,”他有点懊恼,“没拍好。”“没关系呀。”林小满踮起脚尖,

从他手里拿过相机,对着他按下快门。照片里的男生正望着她笑,阳光落在他睫毛上,

像落了层金粉。秋招季来得猝不及防。陈念深被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生,

林小满却拿到了南方一家出版社的offer。那晚他们坐在操场的看台上,谁都没说话。

风吹过空旷的球场,卷起几片落叶。“我可以申请调剂到南方的医院。”陈念深突然开口,

声音有点哑。林小满摇摇头,手指划过他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医学笔记:“你说过,

想在这里做神经外科的研究。”他握住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烫得人想哭:“可我更想和你在一起。”离别的前一天,

林小满帮陈念深整理书架。在《内科学》的夹层里掉出个笔记本,

翻开竟是她高二画的那些小人,旁边用清秀的字迹标着日期:“9月15日,

她画的小熊没有耳朵”“10月2日,数学课又在偷偷画画”。

最后一页贴着颗柠檬糖的糖纸,是运动会那天他塞给她的那颗。

下面写着:“2019年9月10日,想告诉她,从那天起,我就喜欢她了。”火车开动时,

林小满看着站台上的陈念深,突然想起高二那个夏末。他站在梧桐树下,

眼里的光亮得让她慌神。原来有些心动,从一开始就藏不住。南方的冬天没有雪,

却总下绵绵的雨。林小满加班到深夜,手机突然亮起,是陈念深的视频电话。他穿着白大褂,

背景是医院的值班室:“刚做完一台手术,看到你办公室还亮着灯。

”屏幕里的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却笑得温柔:“等我这边课题结项,就申请调动。

”林小满看着他身后墙上的时钟,比她这里慢了一个小时,原来他总是算着她的时间醒来。

来年春天,出版社安排林小满去A大参加作者交流会。她站在熟悉的香樟树下,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陈念深穿着白衬衫朝她跑来,怀里抱着本她刚出版的书,

扉页写满了批注,最后一句是:“我的女孩,写得真好。”“你怎么来了?

”林小满眼眶发热。“申请通过了,”他喘着气,从口袋里掏出调令,

“以后在附属南方医院上班。”风掀起他的衬衫,露出里面印着医院名字的白大褂。

林小满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蹲在运动会的跑道旁帮她系鞋带,说“笨蛋,

跑步要系紧鞋带”。原来有些承诺,他一直记在心里。交流会结束后,

他们走在当年的梧桐道上。阳光穿过叶隙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金。陈念深突然停下脚步,

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单膝跪地:“林小满,从高二那天在公告栏前见到你,我就想,

这辈子都要和你一起走。”戒指是银质的,上面嵌着片小小的梧桐叶,

和当年那枚书签一模一样。林小满伸出手时,发现自己的指尖在抖,就像很多年前,

第一次接过他递来的草稿纸时那样。“我愿意。”她说。远处传来学生的笑声,

香樟树的气味漫过来,和很多个夏天一样。林小满看着眼前的男生,突然明白,

有些风不会停,有些人不会走,就像他们的故事,从那个蝉鸣的午后开始,

会一直走到很久很久以后。3南方的春天来得早。陈念深到附属南方医院报到那天,

林小满特意请了假。她站在门诊楼前的白玉兰树下,看着穿白大褂的他从旋转门里走出来,

袖口卷到小臂,

露出手腕上那块磨得发亮的旧手表——是高三生日时她攒了半个月零花钱买的。

“神经内科办公室在三楼,”他走到她面前,指尖习惯性地想帮她理被风吹乱的刘海,

又在半空顿了顿,改成拎起她手里的保温桶,“里面装了什么?”“你妈寄来的腊肠,

我煮了粥。”林小满仰头看他,发现他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截书签,正是那枚梧桐叶银饰。

阳光穿过玉兰花瓣落在他肩头,把福尔马林的味道都染得柔和了些。

他们租的房子在医院附近的老小区,楼下有棵歪脖子榕树。每天清晨,

林小满被陈念深煎蛋的滋滋声吵醒,趴在厨房门口看他系着她买的草莓围裙,

笨拙地把鸡蛋翻得焦黑。“今天手术台要是像煎蛋这么难,我就完了。

”他举着焦黑的鸡蛋叹气,林小满却笑得直不起腰,抢过锅铲说“还是我来”。

出版社的工作忙起来常常连轴转。有次林小满校对书稿到凌晨,钥匙插进锁孔时,

发现门虚掩着。客厅的落地灯亮着,陈念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怀里还抱着她白天随口说想看的《神经外科手术图谱》,书页上用红笔圈出的段落旁,

写着“这个案例可以写进小满的小说里”。她蹲下来帮他盖毯子,发现他手机屏幕还亮着,

是科室群的消息,最新一条是凌晨两点发的:“小陈医生刚下手术,让他多睡会儿。

”林小满的指尖划过他眼下的青黑,突然想起他曾经说“医生的手要稳”,

可此刻他握手术刀的手,却在睡梦中轻轻蜷了蜷,像是在抓什么。那年秋天,

林小满的第一本小说出版了。她在扉页写下:“献给陈念深——我的专属解剖图。

”签售会那天,陈念深难得轮休,却站在书店角落的柱子后,不敢上前。直到读者渐渐散去,

他才捧着束向日葵走过来,花束里藏着本她的书,

每一页都用铅笔标着批注:“这里的男主角皱眉时,

应该和我一样会动左边的眉毛”“这个雨天的场景,和我们跨年夜躲雨的操场很像”。

“写得真好。”他把花递给她,耳尖红得像被阳光晒过,“就是男主角太笨了,不如我。

”林小满笑着捶他的胳膊,却在转身时红了眼眶。她知道,那个总说自己不会说情话的男生,

把所有温柔都藏在了字里行间。冬天流感肆虐,林小满发起高烧。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用温水擦她的额头,睁开眼看见陈念深穿着白大褂,口罩挂在下巴上,

眼底布满血丝。“刚从隔离病房出来,没敢靠太近。”他举着体温计退到三步外,

声音隔着口罩有点闷,“38度5,要去医院吗?”“不用,”林小满拉住他的袖口,

发现布料上沾着消毒水的味道,“你陪着我就好。”他果然守了整夜。天亮时林小满退烧了,

发现自己攥着他的手指睡了一夜,而他另一只手还握着本《内科学》,

在“成人普通感冒处理指南”那页折了角。第二年春天,林小满去参加文学研讨会,

遇见了高中时的班主任。老师看着她手机屏保里陈念深穿白大褂的照片,

笑着说:“当年就看你们俩不对劲,念深总在作业本里夹你的涂鸦,说是捡到的。

”林小满愣了愣,突然想起高二那年,她总把画废的草稿纸揉成团扔到垃圾桶,

第二天却发现垃圾桶是空的。原来有些收藏,从那时就开始了。陈念深升主治医生那天,

科室聚餐。他被灌了不少酒,回家路上脚步发飘,却紧紧攥着她的手。走到楼下的榕树下,

他突然停下来,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和当年求婚的盒子一模一样。“打开看看。

”他的声音带着酒气,却异常认真。里面是枚银戒指,比求婚戒指多了圈细纹路,

“这是用我第一个手术刀融了重打的,刻了我们的名字。”林小满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

刚好和求婚戒指叠在一起。榕树的气根垂下来,扫过他们的头顶,

像在为这对站了十年的人鼓掌。某个普通的周末,他们整理旧物。

林小满翻出陈念深高中时的错题本,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

一个扎着马尾,一个留着寸头,手牵着手站在梧桐树下。

旁边写着:“2019年9月10日,今天见到林小满,她的马尾扫到了我的胳膊。

”“原来你那时候就画我们了。”林小满举着错题本笑他,陈念深却抢过去合上,

红着脸说“别笑”。阳光从老窗棂漏进来,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

戒指的银辉和当年暖手宝的温度,慢慢融成了同一种暖。傍晚去买菜时,

林小满被小区里的孩子撞了下,手里的番茄滚落在地。陈念深蹲下去捡,忽然抬头看她,

眼里的光和高二那年梧桐树下的碎阳一模一样。“林小满,”他说,“我们结婚吧。

”没有盛大的仪式,只请了两边的家人和几个老同学。婚礼那天,

林小满穿着白裙子站在榕树底下,陈念深穿着笔挺的西装,却在给她戴戒指时手抖得厉害,

把戒指戴在了她的中指上。“笨蛋,”林小满笑着帮他纠正,

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握了十年手术刀,也牵了十年她的手留下的印记,“戴错了。

”他低头吻她的额头,声音轻得像风:“没关系,反正要戴一辈子,总能戴对的。

”晚风吹过老小区的屋顶,带来白玉兰的香气。林小满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蝉鸣的午后,

少年站在梧桐树下喊她的名字。原来有些风,真的会吹过十年,吹过操场和手术台,

吹过稿纸和解剖图,最后落在两个人的鬓角,把所有的夏天,都酿成了永远。

4结婚后的第三个夏天,老小区要拆迁。陈念深拿着户型图在客厅转圈,

林小满趴在地毯上数地砖缝:“就要带阳台的吧,我想种满爬山虎。

”他蹲下来抢走她手里的铅笔,在图纸上圈出最大的阳台:“还要给你留个书房,朝东的,

早上能晒到太阳。”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高中时他递来的草稿纸一模一样,

林小满突然就红了眼眶。新房装修时,陈念深总在手术间隙跑工地。有次林小满去送文件,

看见他穿着沾着水泥的白大褂,正蹲在阳台上比划:“这里要装个花架,

你说的爬山虎能爬上来。”阳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刚刷好的白墙上,像幅歪歪扭扭的简笔画。

搬家那天,陈念深小心翼翼地捧着个木盒子,

里面装着从高中到现在的零碎:柠檬糖的糖纸、褪色的梧桐叶书签、被他煎焦的鸡蛋照片,

还有林小满出版的每本书,扉页都写着“给念深”。他把盒子放进书房最深处的柜子,

说“这是我们的时光胶囊”。林小满怀孕那年,陈念深成了科室里最紧张的人。

他把《妇产科学》翻得卷了边,每天给她量三次血压,连炒菜放多少盐都要查食谱。

有次深夜胎动厉害,林小满睡不着,他就坐在床边读解剖学课本,

声音像高中时讲题那样耐心:“宝宝现在应该在练习抓握,你看这里说……”话没说完,

自己先打了个哈欠,睫毛上还沾着手术台的疲惫。孩子出生那天是个晴天。

陈念深穿着手术服冲进产房,第一眼先看林小满,眼里的红血丝比看到新生儿时还重。

“辛苦你了。”他握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林小满却笑他:“当爸爸了还这么紧张。

”护士把裹在襁褓里的婴儿抱过来,小小的手抓住陈念深的食指。他突然红了眼眶,

低头在林小满额头印下一个吻:“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女儿小名叫“小桐”,

大名陈语桐。林小满说“语”是她的文字,“桐”是他们初见时的梧桐树。小桐刚会走路,

就喜欢拽着陈念深的白大褂尾巴,在医院的走廊里跑来跑去。有次林小满去接他们,

看见陈念深蹲在地上,让小桐把听诊器挂在他脖子上,自己则拿着她的蜡笔,

在病历本背面画小人——和当年给林小满讲题时画的箭头一样歪。“爸爸画得不好看。

”小桐奶声奶气地说,陈念深却笑得一脸得意:“这是我们家的秘密画法,

妈妈当年就看懂了。”小桐上幼儿园那年,学校要拍全家福。陈念深特意穿了件新白大褂,

林小满抱着女儿站在他身边,镜头定格时,

小桐突然指着他口袋里露出的梧桐叶书签:“爸爸,你的叶子会发光。”那天晚上,

林小满在书房整理旧稿,发现陈念深的手机屏保换了新照片:她和小桐坐在梧桐树下,

他站在后面,白大褂被风吹得鼓起,像只张开翅膀的大鸟。照片下面写着:“我的两个女孩。

”某个深秋的周末,一家三口回老校区。香樟树还是那么茂盛,

陈念深牵着小桐的手走在前面,林小满跟在后面,

看着他们的背影叠在一起——一个穿着白大褂,一个穿着幼儿园的小红裙,

步子都迈得格外认真。走到当年的公告栏前,

小桐指着斑驳的墙面问:“爸爸妈妈在这里认识的吗?”陈念深蹲下来,

指着最高处的位置:“对呀,爸爸在这里第一次看见妈妈,她站在树下,

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林小满突然想起高二那天,他指尖敲在“高二3班”的名字上,

声音像蝉鸣一样清晰。风穿过香樟树叶,带来熟悉的气息,她快步走上前,握住陈念深的手,

发现他掌心的温度,和十六岁那年帮她系鞋带时一模一样。小桐在梧桐树下捡落叶,

陈念深从口袋里掏出片银杏叶,递给林小满:“现在是秋天了,给你换片新叶子。

”叶脉清晰的叶片上,还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小桐举着捡来的梧桐叶跑过来,塞进他们相握的手里。林小满看着陈念深眼里的光,

突然明白,所谓永远,就是从蝉鸣的盛夏到落叶的深秋,从两个人的青涩到三个人的温暖,

风一直都在,他们也一直都在。晚风吹过操场,远处传来学生的笑声。

林小满低头看手里的梧桐叶,边缘已经有些枯黄,却像被阳光镀上了层金边。

就像她和陈念深的故事,从那个夏天开始,走过无数个季节,依然带着最初的温度,

慢慢酿成了岁月里最清甜的模样。5小桐上小学的第一天,背着印着梧桐叶图案的书包,

拽着陈念深的手不肯放。“爸爸要去给病人叔叔做手术,妈妈送你进教室好不好?

”林小满蹲下来帮她理好红领巾,却被小家伙抱住脖子:“可是妈妈,

我想让爸爸看我得小红花。”陈念深那天特意推了早会,穿着熨帖的白衬衫站在教室后门,

直到上课铃响才悄悄离开。林小满送他到学校门口时,发现他手机屏保换成了小桐的入园照,

照片里的小姑娘举着蜡笔画的全家福,歪歪扭扭的三个人手牵着手。“等她放学,

我一定准时来。”他揉了揉林小满的头发,转身往医院跑,白衬衫的衣角在风里扬起,

像极了多年前那个在操场奔跑的少年。林小满的新书签售会办在市图书馆。轮到提问环节,

有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站起来:“林老师,您书里写的梧桐叶书签,是真的存在吗?

”她笑着点头,目光穿过人群,看见陈念深抱着睡着的小桐站在最后一排,

手里举着本她的书,扉页上贴着片新鲜的梧桐叶。签售结束后,陈念深把小桐递给她,

从口袋里掏出个透明塑料袋:“刚在图书馆门口的梧桐树下捡的,还带着露水。

”林小满接过叶子,发现边缘被仔细修剪过,像片精致的标本。小桐在她怀里揉着眼睛,

奶声奶气地说:“爸爸说,这是妈妈和他的秘密。”那年冬天流感严重,

陈念深在发热门诊连轴转了半个月。林小满带着小桐去送换洗衣物,

隔着防护玻璃看他穿着防护服,在诊室里耐心地给病人讲解注意事项。

小桐趴在玻璃上喊“爸爸”,他听见了,却只是挥挥手,转身又拿起听诊器。深夜回家时,

陈念深总带着一身消毒水味。他会先在玄关换好衣服,用酒精棉片擦遍全身才敢抱小桐。

有次林小满起夜,看见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借着月光翻看小桐的作业本,

指尖轻轻划过她写歪的“陈”字,眼里的疲惫突然就化成了温柔。小桐上三年级那年,

学校组织亲子运动会。陈念深难得请了半天假,却在三人两足比赛里摔了个跟头,

把小桐的鞋带都踩松了。他蹲下来帮女儿系鞋带,动作和当年给林小满系鞋带时一模一样,

只是额角多了几道细纹。“爸爸好笨哦。”小桐咯咯地笑,

他却认真地说:“系紧鞋带才不会摔跤,这是爸爸教妈妈的第一课。

”林小满站在终点线看着他们,突然想起高二运动会的跑道,阳光也是这样暖,

少年蹲在地上帮她系鞋带,说“笨蛋,跑步要系紧鞋带”。时光好像绕了个圈,

把当年的心动,酿成了此刻眼底的温热。搬进新家的第五年,阳台的爬山虎爬满了整面墙。

陈念深在花架下搭了张木桌,夏天的傍晚,一家三口总坐在那里吃饭。

小桐写作业时会问:“妈妈,你和爸爸高中时也一起写作业吗?”林小满刚要回答,

陈念深就抢着说:“当然,你妈妈总在数学课上画小人,还是我帮她改的辅助线。

”“爸爸骗人!”小桐晃着作业本,“老师说爸爸是学霸,才不会和别人上课说话。

”林小满笑着夹了块排骨给她:“你爸爸呀,只对我一个人‘犯规’。

”陈念深在旁边红了脸,低头给她们盛汤,勺子碰到碗沿的声音,像当年递草稿纸时的轻响。

某个周末整理旧物,小桐翻出那个“时光胶囊”木盒,非要看看里面的东西。

当她看到那张煎焦的鸡蛋照片时,笑得直不起腰:“爸爸原来这么会做饭呀。

”陈念深挠挠头,从盒子底层抽出张泛黄的信纸,是高三毕业时林小满写给他的,

字迹还带着少女的青涩:“陈念深,谢谢你让我的高中,像颗柠檬糖。

”“柠檬糖是什么味道?”小桐歪着头问。林小满刚要解释,陈念深突然起身去厨房,

回来时手里拿着颗柠檬糖,剥开糖纸塞进女儿嘴里:“是有点酸,又有点甜的味道。

”小桐含着糖点头,他却看向林小满,

眼里的光和多年前那个跨年夜一样亮:“就像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秋风起时,

老校区的梧桐树又开始落叶。林小满带着小桐去参加高中同学会,陈念深因为有手术没能来。

席间有人提起当年的事,说总看见陈念深在图书馆帮林小满占座,

课本里夹着她爱吃的薄荷糖。小桐听得眼睛发亮,

说:“我爸爸现在也会在妈妈的书里夹树叶呢。”回家的路上,小桐牵着林小满的手,

踩着满地梧桐叶问:“妈妈,你什么时候爱上爸爸的?”林小满想了想,

指着不远处的操场:“大概是他背着我爬山的时候,一步一步,走得很稳。”风吹过树梢,

带来熟悉的沙沙声,像极了那年春天,他背着她在山间走过的第一百零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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