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提里士德分别后的日子并不好过,慕列伽尔什整日呆在水镜边,看着其中呈现出的,那一袭青衣的身影,纵然曾受她帮助的法则西执政,常常去找她说话,可她的心理情况却每况愈下,甚至己经开始影响命轮之巨树:金棕色的树干布满细小的黑紫色裂隙,树叶也逐渐被腐蚀,她习惯了提里士德的陪伴,就像习惯母亲陪伴的孩子突然失去可以依靠的人那般,可她的情绪影响到了与巨树根系相连的世界,最终,她做出了艰难的选择...树干逐渐恢复正常,金色的汁液在半透明的树干下流淌,慕列伽尔什又恢复了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似乎仍旧是那高高在上的,无所不知的慧主,可是她那金色的眸中总是藏着一丝落寞与茫然,仿佛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受”毁灭“的邀请参加十年一度的拜神月,在为期三十天的时间中,世间的一切神明都会现身,与他们庇护的子民一同玩乐,而备受人们尊敬爱戴的慕列伽尔什也难得离开镜墟,她对尘界的一切都无比好奇,”毁灭“拉着她跑上拜神台,慕列伽尔什口中还叼着颗糖葫芦“”天识“,别吃了...提里士德也在,据说她每西十才参加一次拜神月呢!”
一袭青衣似雪海中的青松,腰背挺的笔首,眉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与坚毅,听见脚步声,她回过身,正好与那双世间独有的金眸对上,她打招呼的话还未说完,却见面前的神明右手成拳,伸出食指和中指点在左肩处朝她微微俯身“慕列伽...尔什...你...”她说出的话礼貌而疏离“”真理“阁下,身为神主,你应尊我声”天识“殿下,而不是首呼名讳”她眼中的情绪慕列伽尔什看不懂,只是定定的对视着,最终,提里士德单膝跪地,垂首将右拳放在心脏处行了一礼,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挚友会变成这样,可现在很明显不是询问的时候。
再见到慕列伽尔什是在库尔耶格鲁的观星塔上,夜风带来远处潮湿的水汽,辰星仍旧明亮,提里士德伏在栏杆上,望着空中的星座,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身侧的神明正笑着与群星对话,她几次想询问,却又怕打扰到她,良久,慕列伽尔什开口打破了寂静“提里士德卿想问什么?”
提里士德犹豫许久,出口却是表示自己想办神学院“想法很好,但是种族间的隔阂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人类爱戴神系种族,厌恶兽人与善魔族,在这样的世界开办没有种族歧视的学院,很难”提里士德站在原地,想问的究竟还是没问出口,被遗器异化的眸子泛起淡蓝的幽光,慕列伽尔什不知何时离开的,待她晃过神来时早己不见了那抹香槟色的身影。
“我离开的一百二十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找挚友问明白,但在路上却遇见一个不速之客“”轮回“?
你来做什么?”
面前的黑衣男子双手环胸,赤眸中满是嘲弄与讥讽“敌意别那么大啊,提里士德小姐,你究竟是装傻还是真傻?
还是说你单纯不想面对她己经将你从记忆中抹去的事实”提里士德垂在身侧的双拳握紧,却又无力的松开,一滴泪从她的面颊滑落,在地面的青石板上洇开深色的痕迹“我只是不明白,我只是离开,并不是永别””轮回“叹了口气,不知是在感慨人类的多情还是在为这段友情而遗憾“她就像离开母亲陪伴的小孩子,纵然她是世界意志的化身,但是心智还不成熟,她对你的思念会成为污染世界的堕落力量,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将你从她的记忆中抹去,上源之墟是她的摇篮,却也是她的枷锁,她不能长时间离开那里,否则失去维系者的镜墟就会崩坏,最终整个世界都会变成一片虚无,她没办法出来找你”提里士德望着夜空,”轮回“只是静静站在她身侧,递给她一块绣着铃兰的手帕递过去“这是她百年前让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庆祝你终于成为一名真正的神明,只不过那时我人并不在这个世界,所以现在才给你”提里士德看着栩栩如生的铃兰,不自觉的落下泪来“如果,我当时告诉他回来的日子,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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