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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大咖“大风哥”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我在双时空倒卖暴富,前夫疯了》,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脑洞,招娣罗志是文里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我在双时空倒卖暴富,前夫疯了》是一本脑洞,年代小说,主角分别是罗志,招娣,小军,由网络作家“大风哥”所著,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43532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5 15:26:12。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在双时空倒卖暴富,前夫疯了
主角:招娣,罗志 更新:2025-07-05 15:3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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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丈夫带着儿子跑了,留下我和三个病弱的女儿等死。
直到那个铜香炉把我带到2024年。从此,
我开始了双时空的倒卖人生:在1979年卖土鸡蛋,
在2024年卖尼龙袜;用现代药品救女儿,用未来知识发家致富。当生活终于变好时,
前夫却带着儿子回来了,想分一杯羹。“当年你偷走的,现在我要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11979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我蜷缩在炕角,怀里抱着发烧的小女儿招娣,
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拍打着破旧的窗棂。
另外两个女儿——八岁的盼娣和六岁的念娣挤在我身边,她们的小脸蜡黄,嘴唇干裂。“娘,
我饿……”念娣扯了扯我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蝇。我强忍住眼泪,
摸了摸她稀疏的头发:“再忍忍,娘明天一定想办法弄点吃的来。”三天了,
自从罗志那个没良心的带着儿子和家里最后一点钱粮偷偷跑回城里,
我们娘四个就靠着半缸发了霉的玉米面度日。现在连那点玉米面也见底了。“李燕!
李燕在家吗?”门外传来村支书粗犷的喊声。我心头一紧,赶紧把招娣交给盼娣,
抹了把脸去开门。寒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村支书王大山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王书记,
这么晚了……”“李燕,罗志走之前借了生产队三百块钱,说是给你和孩子买过冬的粮食。
”王大山打断我,眼神里带着怜悯和一丝不耐烦,“现在他跑了,这钱得你还。
”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三百块!那可是我们全家三年的收入啊!“王书记,
我……我现在真的……”“队里已经宽限三天了。”王大山叹了口气,“明天再不还,
就只能拿你家房子和地抵债了。”我死死抓住门框才没让自己跪下去:“求您再宽限几天,
我一定想办法……”王大山摇摇头走了,背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关上门,我瘫坐在地上,
泪水终于决堤而出。三个女儿围过来,也跟着哭起来。我们抱成一团,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
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娘,爹为什么不要我们了?”盼娣抬起泪眼问我。
我咬着嘴唇说不出话。罗志是城里来的知青,当年为了回城名额娶了我这个村支书的侄女。
回城政策放宽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抛下我们,只带走了儿子——在他眼里,
只有儿子才是他的骨肉。夜深了,女儿们终于哭着睡去。我轻手轻脚地爬起来,
翻箱倒柜想找点值钱的东西。可家里早就被罗志搜刮一空,连我的嫁妆银镯子都不见了。
角落里,一个落满灰尘的小香炉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我奶奶留下的老物件,
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我拿起来擦了擦,铜制的香炉在煤油灯下泛着黯淡的光。
“要是能变出点钱粮就好了……”我苦笑着自言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香炉上的花纹。
突然,香炉变得滚烫,我惊叫一声松手,却见它悬浮在空中,发出刺目的金光。
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2刺耳的喇叭声把我惊醒。我猛地坐起来,
发现自己躺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身下是坚硬的石板路。
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和一种奇怪的、有节奏的“滴滴“声。
“这是哪儿……”我惊恐地环顾四周,巷子尽头是宽阔的街道,
上面跑着许多我从没见过的“铁盒子“,速度快得惊人。我颤抖着爬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香炉不见了,只有袖口沾着一点铜锈证明那不是幻觉。
小心翼翼地走到巷口,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高耸入云的楼房,五颜六色的招牌,
衣着怪异的人们匆匆走过。女人们穿着短到膝盖以上的裙子,男人们的头发短得贴着头皮,
还有人边走边对着一个小方块说话!“我一定是疯了……”我喃喃自语,腿一软靠在墙上。
“阿姨,你没事吧?”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转头,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关切地看着我。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奇怪衣服,背着一个画着卡通图案的包。
“我……我迷路了……”我结结巴巴地说,“这是哪里?”“这是朝阳路啊。
”女孩歪着头看我,“阿姨你的衣服好特别,是在拍戏吗?
”我低头看看自己打满补丁的棉袄和手工布鞋,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有多么格格不入。
“今天是……哪年哪月?”我鼓起勇气问道。女孩瞪大眼睛:“2024年3月12日啊!
阿姨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2024年?!我穿越了四十多年?!
“不、不用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女孩犹豫了一下,
从包里掏出一块包装鲜艳的东西塞给我:“吃点巧克力吧,能补充能量。”然后匆匆走了。
我捏着那块“巧克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周围的一切都那么陌生又可怕,
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这可能是改变命运的机会。深吸一口气,我决定先弄清楚状况。
沿着街道慢慢走,我注意到一家店铺门口挂着“二手衣物“的牌子。摸摸口袋,
幸好还有两块钱——1979年的钱。店主是个慈祥的老太太,
看到我的打扮后眼睛一亮:“哎呀,这身衣服可真是复古,卖给我怎么样?
”我灵机一动:“您能给我换身衣服吗?我这身……确实不太方便。”半小时后,
我穿着一件朴素的蓝色外套和黑色长裤走出店铺,
手里还拿着老太太硬塞给我的五十元“买衣服钱“。我的旧衣服被她如获至宝地收了起来。
有了这五十元,我胆子大了些。路过一家超市,我被明亮的灯光和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
走进去,我震惊地发现货架上堆满了食物——白花花的大米、精面,各种肉类,
还有我从没见过的水果!“这得多少钱啊……”我颤抖着拿起一袋五公斤装的大米,
看到标价:35元。五十元在1979年是一大笔钱,但在这里似乎买不了多少东西。
我沮丧地放下米袋,却在转身时撞上了一个货架。几包方便面掉在地上,我慌忙去捡,
却被包装上的图片吸引——红烧牛肉面。我咽了咽口水,1979年,
我们一年都吃不上几次肉……“女士,需要帮忙吗?”一个店员走过来。我红着脸摇头,
突然想到什么:“请问……这里收老物件吗?比如铜器?”店员茫然地摇头,
但告诉我附近有家古董店。我道谢后离开超市,决定先找到那个香炉。没有它,
我可能永远回不去了。古董店老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听说我在找铜香炉,
他摇摇头:“最近没收过这种东西。”但当我描述香炉的样子时,他的表情变了。
“你说的像是明代的器物,如果真品价值不菲啊。”他推了推眼镜,“不过现在造假的多,
没见到实物不好说。”我失望地离开古董店,天色已晚。用剩下的钱买了两个包子充饥,
我蹲在公园长椅上思考对策。既然暂时回不去,不如想想怎么利用这次机会。
超市里的东西在1979年都是紧缺物资,如果能带回去……我的手摸到口袋里的巧克力,
突然有了主意。3清晨的阳光照进公园,我揉着酸痛的脖子坐起来。在长椅上过夜并不舒服,
但比起家里漏风的土炕,至少没有寒风刺骨。口袋里还剩三十元钱,
我决定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在公共厕所洗漱时,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三十出头的年纪,
却已经有了白发和皱纹,活像个五十岁的老妇人。“得想办法赚钱……”我自言自语,
想起昨天那个女孩给我的巧克力。拆开包装咬了一口,
甜中带苦的味道让我瞪大了眼睛——这比供销社卖的水果糖好吃多了!走出公园,
我注意到路边有不少收废品的人。灵机一动,我上前询问废品价格。“纸板三毛一斤,
塑料瓶一块五……”一个皮肤黝黑的大爷头也不抬地回答。我花十元钱买了几个大编织袋,
开始在附近的垃圾桶里翻找可回收物。这活儿又脏又累,但比起在生产队插秧割麦,
至少不用弯腰一整天。到中午时分,我已经捡了满满两袋塑料瓶和一捆纸板。卖给废品站,
净赚十八元。“比种地强多了……”我数着皱巴巴的钞票,心里盘算着。照这个速度,
一天能赚三十元左右,在1979年相当于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下午,
我换了个更富裕的小区捡废品,意外发现一户人家正在清理车库。女主人看我衣着朴素,
主动问我要不要一些“旧衣服“。“都是些过时的款式,放着占地方。
”她边说边拖出两大袋衣物。我惊喜地发现,
过时“的衣服在1979年绝对是稀罕货——的确良衬衫、尼龙袜子、甚至还有几件羊毛衫!
更让我心跳加速的是,袋子里还有一个小化妆包,里面装着几支口红和一瓶香水。
“这些……都给我?”我不敢相信地问。女主人摆摆手:“都拿走吧,省得我扔了。
”我千恩万谢地扛着两大袋“宝贝“离开,手都在发抖。这些在2024年没人要的东西,
在1979年能卖多少钱啊!天色渐暗,我找了个僻静角落检查收获。除了衣物,
还有一个旧双肩包、一把折叠伞和半包卫生巾。
最让我高兴的是发现了一条金项链——虽然细得像头发丝,但在1979年也值不少钱。
“得想办法带回去……”我摸着这些物品,突然想起香炉。如果找不到它,
我该怎么回到1979年?女儿们还在等着我……正发愁时,
手指碰到口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发出轻微的响声。我拿出来展平,
发现上面印着生产日期:2023年12月。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如果香炉能带我穿越时空,
那么属于这个时代的物品会不会也有某种联系?我紧紧攥着包装纸,
闭上眼睛默念:“让我回去……让我回到女儿们身边……”起初什么也没发生。
就在我失望地睁开眼时,手中的包装纸突然变得滚烫,
眼前闪过一道金光——我回到了1979年自家的小院里,手中还抓着那块巧克力包装纸。
4刺骨的寒风让我打了个哆嗦,1979年的冬天比2024年寒冷得多。我愣在原地,
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来了。“娘!”盼娣的哭喊声从屋里传来。我如梦初醒,慌忙冲进屋内。
招娣躺在炕上,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盼娣和念娣跪在旁边,眼泪汪汪。“招娣!
”我扑到炕边,摸到女儿的额头烫得吓人。“娘,你去哪儿了?
招娣一直喊难受……”盼娣抽泣着说。我这才意识到,虽然在2024年过了将近一天,
但在这里似乎只过去了几个小时。顾不上解释,我急忙翻找带回来的东西——那半板消炎药!
“盼娣,快去烧点热水!念娣,把娘的针线筐拿来!”两个女儿立刻行动起来。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板药片,借着煤油灯看清上面的字:阿莫西林胶囊。
包装上写着“成人一次两粒,一日三次“。我犹豫了。这是未来的药物,
给这么小的孩子吃会不会有危险?但招娣的呼吸越来越弱,村里赤脚医生早就说过,
再发烧可能会烧坏脑子……“娘,水烧好了。”盼娣端着一碗热水进来。我咬咬牙,
掰开一粒胶囊,倒出一半粉末溶在水里。扶起招娣,一点点喂她喝下。“乖,
喝下去就不难受了……”招娣迷迷糊糊地吞咽着,很快又昏睡过去。我守了一整夜,
每隔两小时就喂一次药。到天蒙蒙亮时,她的烧终于退了,呼吸也变得平稳。我长舒一口气,
这才注意到两个大女儿已经趴在炕边睡着了。轻轻给她们盖上被子,
我开始整理从未来带回来的“宝贝“。那几件的确良衬衫在煤油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尼龙袜子摸起来光滑柔软。最值钱的当属那条细金链子,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藏进贴身的衣袋里。“李燕!开门!”粗鲁的拍门声突然响起。
我心头一紧,是生产队的会计赵有才。透过门缝,我看见他带着两个壮实小伙站在院门口。
“赵会计,这么早……”“少废话!王书记说了,今天必须还钱!
”赵有才三角眼里闪着贪婪的光,“没钱就拿房子和地抵债!
”我攥紧了拳头:“能再宽限两天吗?我……”“不行!”赵有才推开我就要进屋,
“现在就清点东西!”“我有钱!”我脱口而出,“给我三天,三百块一分不少!
”赵有才停下脚步,狐疑地打量我:“就你?三天挣三百?别是去偷去抢吧?
”“我娘家兄弟借我。”我编了个谎,“三天后一定还上。”赵有才冷笑一声:“行,
就三天。要是还不上,别怪我们不客气!”等他们走远,我腿一软坐在地上。三天凑三百块,
在1979年简直是天方夜谭。但现在,我有了那些未来物品……安顿好女儿们,
我包了两件的确良衬衫和三条尼龙袜,悄悄去了镇上。黑市在镇子西头的老槐树下,
平时都是些倒卖粮票布票的小商贩。我裹着头巾,
压低声音问一个卖鸡蛋的大婶:“知道谁收衣服吗?”大婶上下打量我:“啥衣服?
”我悄悄掀开布包一角,露出衬衫领子。大婶眼睛一亮:“跟我来。”她带我拐进一条小巷,
敲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开门的胖妇人看到的确良衬衫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哪儿弄的?”她压低声音问。“上海亲戚寄来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
“家里急着用钱……”胖妇人摸了摸料子,又看了看做工:“一件十五,袜子两块钱一双。
”我虽然不懂行情,但知道她在压价:“衬衫三十,袜子五块。不要我找别人。”“哎哟,
急什么!”胖妇人拉住我,“二十和四块,不能再多了!”最后以衬衫二十五,
袜子四块五成交。两件衬衫五条袜子,一共六十七块五。
胖妇人——她让我叫她张婶——数钱时神秘兮兮地说:“以后有好货还找我。
”揣着这笔“巨款“,我又去了镇上的金银铺。那条细金链子称重只有三克多,
但居然卖了六十八块钱!握着这一百三十五块五,我的手直发抖。这在1979年,
相当于一个正式工人四个月的工资啊!而我在未来,只是捡了些“垃圾“……回家路上,
我买了五斤白面、两斤猪肉和一包水果糖。经过供销社时,
咬牙给每个女儿买了双新棉鞋——她们脚上的已经补得看不出原样了。
三个女儿看到这么多好东西时,眼睛瞪得溜圆。招娣已经能坐起来喝粥了,小脸虽然还苍白,
但精神好了很多。“娘,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买肉啊?”盼娣小心翼翼地问。
我摸摸她的头:“以后咱们天天吃肉。”晚上,等女儿们睡着后,我把剩下的钱藏进墙缝里。
三天内凑够三百块应该不成问题,但更重要的是建立稳定的“货源“。
我摩挲着那块巧克力包装纸,心跳加速。如果它能带我穿越,
那么其他来自未来的物品是不是也可以?5第二天一早,
我给女儿们煮了白面馒头和猪肉白菜炖粉条。看着她们狼吞虎咽的样子,鼻子一阵发酸。
“娘去趟外婆家,你们乖乖看家。”我嘱咐盼娣,“有人来问,就说娘去借钱了。
”包了几件从未来带回来的衣物,我悄悄来到村后的老槐树下。四下无人,
我掏出那块巧克力包装纸,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带我去2024年……”熟悉的灼热感传来,再睁眼时,
我站在了昨天离开的那个公园角落。这次有了经验,我直奔废品站。“王大爷,我又来了。
”我笑着打招呼。王大爷正在整理废品,见是我,咧嘴笑了:“闺女,今天还捡瓶子?
”“想跟您商量个事儿。”我压低声音,“我有些亲戚在服装厂,经常有库存要处理。
您认识收旧衣服的人吗?”王大爷眼睛一亮:“巧了,我侄子就开二手店!”通过王大爷,
我认识了他侄子王强——一个精明的年轻人,在城郊开了家大型二手商品店。“阿姨,
您有多少货?”王强递给我一张名片。“每星期能供应几十件吧。”我谨慎地回答,
“都是七八十年代风格的,有些连吊牌都没拆。”王强来了兴趣:“那现在可流行复古风了!
您带样品了吗?”我打开包袱,拿出几件的确良衬衫和一条喇叭裤。王强仔细检查后,
给出了令我惊喜的价格:“衬衫十五一件,裤子二十,有多少要多少!
”这个价格比张婶给的还高,而且不用担惊受怕。我们约定每周三送货,现金结算。
离开二手店,我用上次赚的钱买了些必需品:消炎药、退烧药、维生素片,
还有几包奶粉和巧克力。
最让我兴奋的是一本《1979-2024中国物价对比》——在旧书摊上偶然发现的宝贝!
傍晚回到1979年,我立刻去找张婶。这次带了五件衬衫、十条袜子和两件羊毛衫。
“哎哟,你可算来了!”张婶一把将我拉进屋里,“上次那批货半天就卖光了!
”这次她没敢压价,衬衫三十,袜子五块,羊毛衫更是给到了六十块一件。总共三百三十元,
加上之前的钱,足够还债了。但我没急着还钱,
而是用一部分钱买了些“土特产“——二十斤新鲜鸡蛋、两只老母鸡和半扇猪肉。
这些东西在1979年不值什么,但到了2024年……第三次穿越时,
我带着这些农产品去了2024年的农贸市场。“纯土鸡蛋?真的假的?
”一个中年妇女怀疑地看着我的鸡蛋。“自家养的,吃玉米和虫子长大的。
”我学着村里人说话的腔调,“您看这蛋黄颜色。”最终,
鸡蛋以每斤十五元的价格被抢购一空。老母鸡更是一百元一只,猪肉也卖了好价钱。
这一趟净赚一千多元!回到1979年,我直接去了生产队办公室。
王大山和赵有才看到我掏出三百块钱时,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数数吧,一分不少。
”我昂着头说。赵有才不甘心地翻看钞票:“李燕,你哪来这么多钱?
该不是……”“我表哥在广东做生意,借我的。”我早就想好了说辞,“怎么,
生产队连社员亲戚借钱都要管?”王大山咳嗽一声:“还上就好。李燕啊,
以后有困难跟组织说。”走出办公室,我长舒一口气。第一道坎迈过去了,
但赵有才阴鸷的眼神让我知道,这事没完。接下来几周,
我建立了稳定的“双线生意“:在1979年收购鸡蛋、山货等农产品,
带到2024年贩卖;用赚来的钱在2024年收购旧衣物、日用品,带回1979年卖出。
女儿们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家里也添置了新被褥和铁锅。但我不敢太张扬,生怕引起怀疑。
直到那天,我在2024年的旧货市场发现了一箱“宝贝“——整整五十条尼龙丝袜,
包装完好,是某超市的积压库存。老板当垃圾处理,只要了五十块钱。我知道,
发财的机会来了……6五十条尼龙丝袜整齐地码放在炕上,在煤油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我轻轻抚摸这些“宝贝“,心跳加速。在1979年,这可是比黄金还硬的通货!“娘,
这是什么呀?”念娣好奇地伸手想摸。“别碰!”我声音太急,吓得念娣缩回手,
眼圈立刻红了。我赶紧把她搂进怀里,“对不起,娘太凶了。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弄脏了就卖不出好价钱了。”盼娣懂事地拉着妹妹去喂鸡,我则开始盘算怎么处理这批货。
一次性全卖给张婶太冒险,价格也会被压低。最好的办法是分批出手,甚至直接找终端买家。
第二天一早,我包了十条丝袜去镇上。这次没找张婶,而是去了镇上的百货商店。
经理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到我拿出的丝袜时,眼镜差点滑到鼻尖。
“这……这是正品尼龙袜?”他声音都变了调。“上海亲戚捎来的。”我故作神秘,
“您要是全要,八块钱一双。”经理倒吸一口凉气。百货商店柜台里的尼龙袜要十二块一双,
还要凭票购买,经常断货。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有多少?”“暂时就这十双。
”我留了个心眼,“要是卖得好,还能再弄些。”经理二话不说数出八十块钱,
还特意嘱咐:“下次直接来找我,我姓陈。”揣着这笔“巨款“,
我又去了县里的纺织厂家属区。工人们收入高,女工们最爱赶时髦。
我在厂区门口站了不到半小时,就被一群下夜班的女工围住了。“真是尼龙袜?
”一个烫着卷发的年轻女工怀疑地问。我拿出一双让她摸:“如假包换,七块钱一双,
不要票。”女工们顿时炸开了锅。不到十分钟,剩下的四十双被抢购一空。
有个女工甚至多给了我两块钱:“大姐,下次有货一定给我留两双!”回家的路上,
我数了数今天的收入:三百五十元!加上之前攒的,已经超过六百元了。这在1979年,
相当于一个工人两年的工资!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意越做越顺。
每周三固定去2024年送货收货,然后在1979年分批销售。除了衣物,
我还开始倒卖一些小商品:电子表、打火机、塑料发卡……这些东西在现代不值钱,
但在1979年都是稀罕物。女儿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三餐有肉,
每人两套新衣服,炕上铺着从2024年带回来的羽绒被。最让我欣慰的是,
招娣的身体彻底好了,小脸圆润起来,再也不是那个病怏怏的黄毛丫头了。但好景不长。
那天下午,我正在院里晾晒从2024年带回来的毛巾,突然听到盼娣惊慌的喊声:“娘!
赵会计带人来了!”我心头一紧,
赶紧把桌上的东西往柜子里塞——几板消炎药、一包卫生巾、还有那块巧克力包装纸。
刚锁上柜门,赵有才就带着两个红袖标闯了进来。“李燕!有人举报你投机倒把!
”赵有才三角眼里闪着阴险的光。“赵会计,话可不能乱说。”我强作镇定,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会做什么投机倒把?”赵有才冷笑一声,指挥那两个红袖标:“搜!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柜子里那些未来物品要是被翻出来……“住手!”我挡在柜子前,
“你们凭什么搜我家?”“就凭这个!”赵有才掏出一张盖着公章的纸,“工商所的搜查令!
有人举报你最近大量购买紧俏商品,钱来路不明!”趁我愣神的功夫,一个红袖标推开我,
撬开了柜子锁。“赵会计!你看!”红袖标举着那几板药,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罪证。
赵有才得意地笑了:“李燕,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些药品是哪来的?是不是偷的?
”我脑子飞速转动,突然灵机一动:“这是我奶奶留下的祖传秘方!招娣上次发烧,
就是吃这个好的!”“放屁!”赵有才厉声道,
“这上面明明写着……写着……”他眯着眼看药板上的英文,却认不得几个字。
“写着'消炎退热'。”我镇定地胡诌,“我奶奶当年在教会医院当过护士,
这是洋人给的配方。”赵有才一时语塞,但很快又指着其他东西:“那这些呢?
卫生巾、巧克力纸,还有这些毛巾,哪来的?”“上海亲戚寄来的。”我咬死不松口,
“赵会计要是不信,可以去邮局查包裹单。”其实我心里直打鼓。1979年,
卫生巾在国内还极为罕见,普通百姓根本用不起。
那块巧克力包装纸更是致命的证据——上面的生产日期清清楚楚写着2023年!
就在僵持不下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王大娘——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
带着几个妇女闯了进来。“赵有才!你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王大娘中气十足地喝道。
赵有才脸色一变:“王奶奶,这是公事……”“公事?”王大娘冷笑,
“李燕家欠生产队的钱早还清了,你三天两头来找茬,不就是看上人家寡妇好欺负吗?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议论纷纷。赵有才脸上挂不住了,
但又不甘心空手而归:“她家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什么来路不明?
”王大娘一把抓过那包卫生巾,“这不就是妇女用的草纸吗?上海大商场多的是!
我闺女去年还给我寄过!”我惊讶地看着王大娘,没想到她会这样帮我圆谎。
更让我意外的是,其他妇女也纷纷附和:“就是,城里人早用这个了!”“药怎么了?
人家孩子生病还不让吃药了?”“赵会计管得也太宽了吧!”赵有才骑虎难下,
最后只能恶狠狠地瞪我一眼:“李燕,你最好别犯在我手里!”说完,
带着红袖标灰溜溜地走了。等人都散了,我腿一软坐在地上,后背全湿透了。王大娘关上门,
严肃地看着我:“燕子,跟大娘说实话,这些东西哪来的?”我知道瞒不过这位睿智的老人,
但穿越的事太离奇,说出来反而可能害了她。我折中道:“大娘,
我确实有特殊渠道……但我向您保证,绝不是偷的抢的。”王大娘盯着我看了良久,
终于叹口气:“我不管你怎么弄来的,但千万小心。赵有才的姐夫是县工商局的,
他不会善罢甘休。”我感激地握住老人的手:“谢谢您今天救了我。
以后我……”“别说以后了,“王大娘打断我,“今晚就让三个丫头去我那儿住。
赵有才这人阴得很,保不准晚上使什么坏。”我眼眶一热,
知道王大娘这是冒着风险在保护我们。送走女儿们后,我连夜把敏感物品都藏到了地窖里,
只留下一些不太显眼的东西应付日常使用。这一夜,我辗转难眠。
赵有才的突然搜查不是偶然,肯定有人告密。是谁?张婶?陈经理?还是纺织厂那些女工?
更让我担心的是,随着生意做大,暴露的风险只会越来越高。
我必须想个更稳妥的办法……7赵有才搜查后的第三天,
村里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县医院的刘医生。“李燕同志是吧?
”这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站在我院门口,“我是县医院的刘志远,想跟你打听个事儿。
”我警惕地看着他:“什么事?”刘医生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听说你有种特效消炎药?
我有个病人情况危急,常规药物都不起作用……”我心里“咯噔“一下。
肯定是赵有才搞的鬼!这说不定是个陷阱。“刘医生,您搞错了。”我勉强笑道,
“我就是用些土方子……”“李同志!”刘医生突然激动起来,“那孩子才八岁,
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再不用好药可能就……”他的声音哽咽了。我愣住了。
看刘医生的表情不像是装的,而且1979年,消炎药确实稀缺,
特别是对青霉素过敏的患者。“您……怎么找到我的?”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们村的王大娘。”刘医生擦了擦眼镜,“她说你有一种祖传秘方,治好了你女儿的高烧。
”我松了口气。王大娘这是在帮我,她知道我那些“来路不明“的药确实有效。
但风险太大了,万一出事……“刘医生,药我可以给你。”我最终下定决心,
“但有两个条件。”“你说!”“第一,不能告诉任何人药是从我这拿的。第二,
不管有没有效,都别再来找我。”刘医生郑重地点头:“我以医德保证。
”我从地窖里取出两板阿莫西林和一瓶退烧药,用旧报纸包好交给他:“一次两粒,
一天三次。退烧药四小时一次,体温超过39度才用。”刘医生如获至宝,
硬塞给我二十块钱。我推辞不过,只好收下。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一周后,
刘医生又来了,还带着一面锦旗!“李同志!那孩子得救了!”他老远就喊起来,
“你可是救命恩人啊!”我慌忙把他拉进屋里:“刘医生!不是说好……”“放心,
我没说是你给的药。”刘医生压低声音,“我说是从省城托关系弄来的。
这锦旗是送给'祖传秘方'的,不会有人怀疑。”我哭笑不得地收下锦旗,
上面绣着“妙手回春“四个大字。刘医生还带来了一篮子鸡蛋和两斤红糖作为谢礼。
“李同志,你那'秘方'……”他欲言又止。“就剩一点了,自家备用的。
”我赶紧堵住他的话头。刘医生失望地点点头,
临走时还是忍不住说:“要是以后还能弄到……县医院愿意高价收购。”送走刘医生,
我长舒一口气。这次虽然冒险,但意外获得了“神医“的名声,也算因祸得福。
更让我惊喜的是,几天后王大娘告诉我,赵有才被调去邻村了。“王大山找了公社书记。
”王大娘意味深长地说,“说你医术高明,救了县医院都治不好的病人,是村里的光荣。
赵有才这样刁难你,影响不好。”我恍然大悟。
原来王大山是在用这种方式保护我——既给了公社书记面子,
又不动声色地把赵有才这个祸害支走了。随着赵有才的离开,压在我心头的大石总算落地。
我决定调整经营策略,减少零售,多做批发。这样既能降低暴露风险,又能提高效率。
张婶成了我的固定下家,每周从我这里拿二十双尼龙袜、十件的确良衬衫和一些小商品。
她负责分销到周边几个乡镇,利润对半分成。同时,我也开始尝试新的商品线——药品。
通过刘医生的关系,我以“祖传秘方“的名义,
向县医院提供一些基础的现代药物:消炎药、退烧药、胃药……当然,数量严格控制,
避免引起怀疑。1979年的冬天过去了,当春天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小院时,
我望着正在玩耍的三个女儿,心中充满希望。半年时间,我们从赤贫到温饱,
再到现在的略有积蓄。最重要的是,女儿们健康快乐,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但我知道,
这只是开始。随着生意扩大,新的挑战也会接踵而至。特别是那个神秘的香炉至今下落不明,
我只能依靠那块越来越破旧的巧克力包装纸穿越……一天夜里,等女儿们都睡熟后,
我悄悄取出藏在炕洞里的账本。借着煤油灯的光,我仔细计算这半年来的收入和支出。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净收入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五千八百元!在1979年,
这已经是个“万元户“的级别了。我强压住激动的心情,
开始规划下一步:买下村东头那间闲置的仓库,
作为正式的“贸易站“;送盼娣去县里上学;也许,
还能托刘医生打听一下罗志和儿子的下落……就在这时,
盼娣突然在睡梦中哭了起来:“爹……别走……”我的心猛地一揪。是啊,无论赚多少钱,
有些伤痕是无法用金钱弥补的。轻轻拍着女儿,我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负心汉,
让他为抛弃我们付出代价!8春风吹绿了山坡,我站在村东头那座废弃的仓库前,心跳加速。
这座砖木结构的大房子已经闲置多年,但骨架还算结实,稍加修缮就能使用。“李燕,
你真要买这破房子?”王大山叼着烟卷,一脸不解,“这地方离村子远,又挨着林子,
不安全啊。”“王书记,我就想找个地方存点货。
”我递上一包从2024年带回来的“中华“,“您看这价钱……”王大山接过烟,
眼睛一亮。这种高档香烟在1979年可是稀罕物,有钱也买不到。
“既然你坚持……”他吐了个烟圈,“生产队作价两百块,不过修缮可得你自己来。
”我心中暗喜。两百块!在现代不过是一顿饭钱,在这里却能买下近两百平米的房产!
虽然位置偏了些,但正合我意——既方便存货,又不引人注目。“谢谢王书记!
”我爽快地数出二十张大团结。签完字据,王大山欲言又止:“李燕啊,
最近村里有些闲话……”我心头一紧:“什么闲话?”“说你发财的路子不正。
”王大山压低声音,“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人言可畏啊。
”我勉强笑了笑:“谢谢王书记关心。我一个寡妇,能有什么不正的路子?
不过是亲戚帮衬罢了。”王大山点点头,临走时意味深长地说:“有事就说话,
生产队不会看着社员受欺负。”送走王大山,我迫不及待地走进仓库。
阳光从破损的窗户斜射进来,灰尘在光柱中飞舞。正对大门的是一间三十多平米的前厅,
后面是两间大库房,角落里还有个小小的办公室。“完美!”我轻声自语。
前厅可以布置成接待处,库房存货,办公室则作为我的私人空间——特别是穿越时的安全屋。
接下来的日子,我雇了村里几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修缮仓库。屋顶换了新瓦,窗户补好玻璃,
墙壁重新粉刷。为了安全,我还特意加装了铁门和铁栅栏。修缮期间,
我每周仍保持两次穿越。在2024年,除了继续从王强那里收购旧衣物,
我开始留意更有价值的商品:手表、收音机、计算器……这些东西在1979年都是奢侈品。
药品生意也越做越大。刘医生介绍了几位“信得过“的同行,
我每周提供少量抗生素和常见病药物,价格是正规渠道的三分之一,但仍然有十倍利润。
一个月后,“燕子贸易站“低调开张。门口没挂牌子,只有知情人才晓得这里能买到紧俏货。
张婶成了我的第一个代理商,负责周边三个乡镇的销售。“燕子,你这批手表可真是抢手货!
”张婶数着刚收到的十块电子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县里百货商场卖一百二还要票,
你这八十块不要票,那些干部家属都抢疯了!”我笑着给她倒了杯茶:“张婶,
咱们合作愉快。不过货源有限,得悠着点卖。”“我懂我懂!”张婶凑近了些,“对了,
我侄子建军从广东回来了,带了些香港货,你要不要看看?”我心头一动:“什么货?
”“牛仔裤、太阳镜,还有这个——“张婶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电子计算器!”我接过那个印着“CASIO“字样的红色小盒子,心里咯噔一下。
这正是我打算下周开始卖的货!价格我都想好了——三百五十元一个,
目标客户是县里的会计和统计员。“建军哪来的渠道?”我强作镇定地问。
“那孩子有本事呗!”张婶一脸骄傲,“在深圳认识了个香港老板,专门做这个。
价格比你便宜点,计算器只要三百。”我手指一紧。三百!这几乎是成本价了,
我根本做不到这么低。张建军这是要抢我的市场啊!“张婶,
咱们合作这么久……”我试探着说。“哎呀,你放心!”张婶拍拍我的手,
“建军主要做县城,乡下还是你的地盘。不过……”她犹豫了一下,
“他倒是问起过你的货源。”我后背一凉。张建军打听我的货源?是单纯好奇,
还是别有用心?送走张婶,我立刻检查了一遍仓库的安防。
看来得加快计划了——必须在张建军威胁到我之前,建立起不可替代的商业网络。第二天,
我带着盼娣去了趟县城。孩子已经九岁了,早该上学,但村里只有个混龄班,
十几个孩子挤在一起,学不到什么东西。“娘,我真的能去县里上学吗?
”盼娣紧紧攥着我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当然。”我摸摸她的头,“娘打听过了,
县一小是重点学校,只要你考试通过就能上。”刘医生帮忙联系了学校的教导主任。
考试很简单,只是看看孩子认不认字、会不会算数。盼娣很争气,不仅会读写几百个字,
还能做两位数加减法。“这孩子天资不错。”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
“不过插班生要交三十块钱赞助费。”我二话不说付了钱,
又给主任塞了两条从2024年带回来的丝巾。主任态度立刻热情了许多,
亲自带我们办了入学手续。“宿舍八个人一间,每周回家一次。伙食费每月十块,
书本费……”主任一一交代。盼娣的小脸越来越白。等主任走开,她突然抱住我的腰:“娘,
我不上学了……太贵了……我回家自己学……”我鼻子一酸,蹲下来平视女儿:“傻丫头,
娘现在有钱了。你好好读书,将来上大学,给妹妹们做个榜样。
”“可是……”盼娣的眼泪滚了下来,“我舍不得娘……”我紧紧抱住女儿,
强忍泪水:“娘每周都来看你。等你放假了,咱们一起去北京,看天安门!”办好手续,
安顿好宿舍,我带着盼娣在县城逛了逛。给她买了新书包、文具盒,
还有一身漂亮的连衣裙——当然都是从2024年带回来的“复古款“。傍晚送她回学校时,
盼娣哭成了泪人。我硬着心肠转身离开,直到拐过街角才让眼泪决堤。孩子第一次离家,
当娘的哪有不心疼的?但为了她的未来,这分离是必须的。回村的路上,
我一直在想如何应对张建军的竞争。直接价格战不行,我的成本摆在那里。
必须找到他无法复制的优势……路过村口时,王大娘叫住我:“燕子,有你的信!
”我接过信封,心跳骤然加速——是县医院刘医生寄来的。拆开一看,
里面只有寥寥数语:“急需盘尼西林二十支,价格好商量。另,上次提及之事已有眉目,
速来面谈。”盘尼西林就是青霉素,在现代很便宜,但在1979年堪比黄金。
而“上次提及之事“……我的手微微发抖。半年前我曾托刘医生打听罗志和儿子的下落,
难道有消息了?9县医院药房后面的小办公室里,刘医生递给我一杯茶。“李同志,
情况有些复杂。”他推了推眼镜,“你丈夫罗志确实回了上海,但……”“但什么?
”我握紧了茶杯。“但他1977年就离婚了。”刘医生压低声音,
“你儿子被送去了他姑姑家,去年……得了脑膜炎,没救过来。”茶杯从我手中滑落,
摔得粉碎。我的儿子……死了?“李同志!”刘医生慌忙拿毛巾给我擦手,“你没事吧?
”我机械地摇头,大脑一片空白。虽然罗志带走儿子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但那毕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啊!怎么会……“消息可靠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同学在上海卫生局工作,查的档案。
”刘医生叹了口气,“孩子叫罗小军,对吧?死亡证明上写的是这个名字。
”罗小军……我轻轻念着这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他走的时候才四岁,圆脸蛋像极了罗志,
却有一双和我一样的杏眼。“那罗志呢?”我强压住悲痛问道。“离婚后去了深圳,
据说在做生意。”刘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有件事……他再婚了,女方是香港人。
”我冷笑一声。果然,那个负心汉过得挺滋润啊!儿子死了不到一年就另结新欢。“刘医生,
谢谢你。”我深吸一口气,“盘尼西林我下周带给你。”“二十支?”刘医生眼睛一亮,
“太好了!医院按五十块一支收。”一千块!这在1979年绝对是巨款,但在2024年,
二十支青霉素不过几十块钱。离开医院,我漫无目的地在县城街道上走着。夕阳西下,
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按理说我该恨罗志,但此刻占据我内心的,
是对儿子无尽的愧疚和悲伤。
如果当初我能强硬一点……如果我能早点开始找他……也许小军就不会……“李燕?
”一个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抬头一看,是个穿着时髦的年轻男子,白衬衫配喇叭裤,
头发抹得油光发亮,一副蛤蟆镜挂在领口。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你是?
”我警觉地问。“张建军,张婶的侄子。”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久仰大名啊!
”我心头一紧。这就是那个抢我生意的张建军!比想象中年轻,顶多二十五六岁,
但眼神里的精明世故远超年龄。“有事?”我冷淡地问。“别这么见外嘛!
”张建军自来熟地拍拍我的肩,“咱们可是同行,应该多交流交流。
”我侧身避开他的手:“小本生意,不敢高攀。”“哈哈,谦虚!”张建军不以为忤,
“听说你的货很特别,连上海产的都比不上。不知道从哪里进的?”果然来打听货源了!
我暗自警惕:“亲戚帮衬而已。”“巧了,我也有亲戚在广东。”张建军意味深长地说,
“不如这样,咱们合作?你出渠道,我出资金,利润对半分。”我几乎要笑出声。
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张同志高看我了。”我故作谦虚,“我就是个农村妇女,
哪有什么渠道。不早了,我得赶班车回村。”张建军拦住我:“别急着走啊!这样,
我请你吃饭,咱们边吃边聊。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可是一绝!”我刚要拒绝,突然想到什么,
改口道:“好啊,正好我也有事想请教。”国营饭店里,张建军果然阔气,
点了红烧肉、清蒸鱼和两瓶啤酒。我小口啜着茶水,听他吹嘘在深圳的“辉煌经历“。
“……那些香港老板,开着奔驰,戴着金表,一顿饭能吃几百块!”张建军眉飞色舞,
“我跟他们称兄道弟,货源要多少有多少。”我故作崇拜地点头:“真厉害!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深圳?”张建军表情一滞:“这个……家里老人不放心嘛。”他话锋一转,
“对了,你那批电子表,机芯是日本原装的吧?”我心里警铃大作。他连这都知道?
看来是专门研究过我的货。“亲戚给的,我也不懂这些。”我装傻道。“李燕,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张建军突然压低声音,“你的货根本不是国内生产的,对吧?
”我手一抖,茶水洒在桌上。张建军得意地笑了:“别紧张。
其实咱们是一路人——你走你的渠道,我走我的。但县里市场就这么大,
恶性竞争对谁都没好处。”“你想怎样?”我直视他的眼睛。“划分地盘。
”张建军掏出一张县地图,“县城和东边三个镇归我,剩下的归你。价格统一定,
谁也不许降价抢客户。”我盯着地图,心中冷笑。他划给自己的全是富裕地区,
留给我的多是穷乡僻壤。但眼下不宜硬碰硬……“可以。”我爽快地答应,“不过药品除外,
那是我跟县医院的独家合作。”张建军皱眉:“刘志远?
那老狐狸可不好对付……”他思索片刻,“行,药品我不碰。但其他货必须按约定来!
”离开饭店,我直奔汽车站。张建军比想象中难缠得多,而且明显在怀疑我的货源。
必须尽快想对策。回到1979年的仓库,我连夜整理存货,
把敏感物品都藏进了新挖的地窖。第二天一早,我穿越到2024年,直奔图书馆。
我需要查一些资料——关于1979年的经济政策和打击投机倒把的案例。在历史档案区,
我翻到了一本《XX县志1979-1989》。翻开第一页,我就愣住了。
1979年4月的一条记录赫然在目:“我县破获一起特大投机倒把案,
查获走私电子表、计算器等物品价值两万余元,主犯张某某被依法逮捕。”张某某?张建军?
!我急忙往下看,
但后面的内容让我毛骨悚然:“……案发地点为红旗公社向阳大队废弃仓库,
据查该仓库为同案犯李某某所有……”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向阳大队就是我们村!
而我刚买下的仓库,不就是原来的大队仓库吗?更可怕的是,
这条记录的时间是1979年5月18日——距离现在只有不到一个月!
10《XX县志》从我手中滑落,砸在图书馆的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周围几个读者不满地看过来,我连忙低头道歉,手却止不住地发抖。张建军会被抓?
我的仓库会被查封?而且就在不到一个月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翻开县志。
那条记录清清楚楚:1979年5月18日,红旗公社向阳大队仓库,投机倒把案……等等,
日期好像变了?我分明记得刚才看到的是5月18日,现在却变成了5月25日!
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确实是5月25日。难道是我记错了?
还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击中了我:会不会因为我的行为,历史正在发生改变?
我提前得知了案件信息,所以采取了防范措施,导致案件发生的时间推迟了?心跳如鼓,
我迅速翻到县志的附录部分,查找关于这起案件的更多细节。在一串枯燥的统计数字中,
几条关键信息跃入眼帘:“主犯张建军,利用深圳与香港之间的走私渠道,
大量贩运电子产品……同案犯李某某提供仓储场所……查获物品包括电子表120块,
计算器45台,录音机8台……”120块电子表?45台计算器?
这规模比我目前经营的量大得多!看来张建军是要大干一场啊。我继续往下看,
突然一段话让我浑身冰凉:“据群众举报,该团伙还涉嫌贩卖境外药品,
危害人民群众健康……”境外药品!这不就是指我从2024年带回来的那些药吗?
虽然我每次都小心去除包装和标识,但如果被专业机构检测……必须阻止这一切!
我合上县志,匆匆离开图书馆。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却驱散不了我骨子里的寒意。
回到租住的廉价旅馆,我摊开笔记本,开始制定计划。首先,
必须立刻停止销售电子产品和药品;其次,仓库里的存货要尽快转移;最重要的是,
要搞清楚张建军的具体计划,以及“群众举报“是谁干的。
我摸了摸贴身口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现在它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边缘开始破损。
每次穿越都让它变得更脆弱,我不知道它还能用几次。“再坚持一下……”我轻声对它说,
也是对未来的自己说。第二天一早,我回到1979年,直奔县医院找刘医生。“李同志!
”刘医生见到我,立刻把我拉进办公室,锁上门,“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县里成立了打击投机倒把专案组。
”刘医生脸色发白,“组长是工商局新调来的副局长,姓赵……”赵?赵有才的姐夫!
“他们……提到我了吗?”我声音发紧。“暂时没有。”刘医生摇头,
“但昨天有人来医院调查药品来源,我按咱们说好的,都推说是从省城医药公司进的。
”我稍稍松了口气:“刘医生,最近我不能给你供药了。专案组结束前,咱们暂停交易。
”刘医生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也好。对了,你上次要的盘尼西林……”“下次再说。
”我打断他,“现在仓库里还有多少货?”“电子表二十块,计算器五台,还有一些衣物。
”刘医生想了想,“药品不多了,就十几盒消炎药和退烧药。”离开医院,
我直接去了县一小学。必须看看盼娣,万一出事,可能很长时间见不到她了。
校园里书声琅琅,我在三年级二班窗外悄悄张望。盼娣坐在第二排,正认真听讲,
小脸比在家时圆润了不少。看着她健康快乐的样子,我鼻子一酸。下课铃响,
盼娣第一个冲出教室:“娘!”我紧紧抱住女儿,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肥皂香。
九岁的孩子正在抽条,抱在怀里都能感觉到骨头。“娘,你怎么来了?”盼娣仰着脸问,
突然表情一变,“出什么事了?”这孩子太敏感了。我勉强笑笑:“没事,娘来县城办事,
顺道看看你。在学校还好吗?同学们对你好吗?”盼娣低下头,
揪着衣角:“都好……就是……就是有人说我是没爹的孩子……”我胸口像被重锤击中。
蹲下身,平视女儿的眼睛:“盼娣,你有娘,有妹妹们,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你爹……他不配做你爹。”盼娣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眼睛一亮:“娘,
我期中考试得了双百!老师表扬我了!”“真棒!”我亲了亲她的额头,
“娘给你带了好东西。”从包里掏出从2024年带来的文具盒——粉色的塑料盒,
印着卡通图案,里面装着自动铅笔、橡皮和一套十二色彩笔。盼娣的眼睛瞪得溜圆,
周围立刻围上来一群羡慕的同学。“李盼娣,你娘真好!”“这文具盒真漂亮!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铅笔!”盼娣的小脸涨得通红,骄傲地挺起胸脯。
看着女儿重获自信的样子,我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这一切,绝不能让任何人破坏!
离开学校,我去了趟百货商店,想看看张建军的货卖得怎么样。果然,
柜台里摆着和我相似的电子表和计算器,价格却低了一成。“同志,这表走得准吗?
”我故意问售货员。“上海牌电子表,质量保证!”售货员热情地介绍,“不要票,
七十五一块。”比我卖的价格低五块。看来张建军开始价格战了。我正要离开,
突然注意到柜台角落里堆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那是什么?”“新到的日本录音机。
”售货员压低声音,“三百八一台,紧俏货!”日本录音机!这肯定是从香港走私来的。
我心头一紧,这不正是县志里提到的“录音机8台“吗?看来张建军已经开始行动了。
回村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对策。直接对抗不明智,我才刚站稳脚跟,
而张建军有深圳的关系和香港的货源。必须另辟蹊径……“燕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我。
抬头一看,是王大娘,挎着篮子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大娘,您这是……”“等你呢。
”王大娘神秘地招招手,“来我家,有事跟你说。”王大娘家的土炕烧得暖暖的,
她给我倒了杯红糖水,又拿出一个布包:“尝尝,自己晒的地瓜干。”“大娘,
什么事这么神秘?”我接过地瓜干,心里有些忐忑。王大娘四下看看,确认门窗都关严了,
才压低声音:“燕子,你最近是不是惹上麻烦了?”我手一抖,
红糖水洒在裤子上:“您……您听谁说的?”“赵有才昨儿回来了。”王大娘神色凝重,
“跟他姐夫一起,在村里转悠,专门去看了你的仓库。”果然!赵有才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大娘,我……”“孩子,听我说完。”王大娘罕见地打断我,
“我年轻时……也有过'奇遇'。”我猛地抬头,对上老人深邃的眼睛。
难道……“五十年前,我才十六岁。”王大娘陷入回忆,“在山里捡到一个铜镜子,
擦着擦着,突然就到了二十年后……”我屏住呼吸,心跳如雷。
“我在那个'未来'待了三天,看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王大娘苦笑,“回来后,
我用知道的事帮村里躲过饥荒,大家都说我能掐会算。”“那镜子……”“碎了。
”王大娘叹了口气,“就用了三次。燕子,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
但最近要特别小心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金丝眼镜?我立刻想到了张建军,
他不就戴着副金丝边的蛤蟆镜吗?“大娘,您怎么知道……”“活了大半辈子,
有些事一看就明白。”王大娘拍拍我的手,“你突然会治病,突然有钱,
货又那么特别……跟我当年一样。”我眼眶一热,突然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赵有才盯上你了,他姐夫更不好对付。”王大娘声音更低了,“还有那个张建军,
不是善茬。你仓库里的东西,得尽快处理。”我紧紧握住老人的手:“大娘,谢谢您。
我今晚就……”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李燕!李燕在吗?
”我和王大娘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推开门,
只见盼娣的班主任满头大汗地站在院里:“李燕同志,快!盼娣在学校晕倒了!
”11县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我像没头苍蝇一样来回踱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盼娣被推进急诊室已经半小时了,刘医生在里面亲自诊治。“李同志,你先坐下。
”班主任王老师劝道,“盼娣是个坚强的孩子,会没事的。”我机械地点点头,却无法平静。
如果盼娣有什么三长两短……不,不会的!我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束手无策的农妇了,
我有药,有好药!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刘医生走出来,白大褂上沾着血迹。我腿一软,
差点跪倒。“急性阑尾炎,已经穿孔了。”刘医生摘下口罩,面色凝重,“必须立刻手术,
但……”“但什么?”我声音嘶哑。“县医院条件有限,手术风险很大。”刘医生压低声音,
“最好是转去省城,但时间来不及了。”我眼前一黑,扶住墙壁才没倒下。1979年,
阑尾穿孔的死亡率很高,尤其是在县级医院……“刘医生,“我突然抓住他的胳膊,
“如果用最好的药呢?”刘医生苦笑:“咱们医院的青霉素都……”“不是医院的药!
”我急切地打断他,“是我的'祖传秘方'!”刘医生眼睛一亮,
随即又黯淡下来:“手术本身的风险……”“先用药控制感染,再手术,行吗?
”我几乎是在哀求了,“给我两个小时!”刘医生犹豫片刻,终于点头:“最多两小时,
否则……”我没等他说完,转身冲出了医院。必须立刻去2024年拿药!最好的抗生素,
最好的消炎药,不管花多少钱!跑出医院大门,我差点撞上一个人。“哟,李燕?
这么着急去哪啊?”张建军叼着烟,一脸戏谑地拦住我。我哪有时间跟他纠缠,
侧身就要绕过去,却被他一把拉住:“听说你女儿病了?真巧,
我姑妈说你这几天要出货……”“滚开!”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大得引来路人侧目。
张建军不以为忤,反而凑近一步:“别这么凶嘛。县医院刘志远是我表哥的同学,
要不要我帮你说句话?”我浑身发冷。刘医生和张建军有关系?
那我的药品生意……“不必了!”我推开他,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张建军的喊声:“李燕,
识相的话今晚把仓库清空!否则……”我没听清后面的威胁,此刻心里只有盼娣苍白的小脸。
找了个僻静角落,我掏出那块已经皱巴巴的巧克力包装纸,手指发抖地摩挲着。
“带我去2024年……求你了……”熟悉的灼热感传来,再睁眼时,
我站在2024年的一家便利店门口。顾不上理会路人诧异的目光,我冲进便利店。
“最近的药店在哪?”收银员被我的打扮和急切吓到了,结结巴巴地指了方向。
我狂奔三条街,终于找到一家大型连锁药店。“最强的抗生素!最好的消炎药!
术后恢复用的……”我气喘吁吁地对店员说。店员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孩,
她疑惑地看着我:“女士,
处方药需要医生……”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现金——这是上次卖农产品的钱,
大约两千多元:“我付现金,越多越好!”或许是钞票的力量,
又或许是我绝望的表情打动了店员,她悄悄从柜台下拿出几盒药:“头孢克肟,进口的,
消炎效果最好……这是术后营养剂……”我抓起药就跑,连找零都不要。躲进一条小巷,
我颤抖着握住药盒和巧克力纸。“带我回去……回到盼娣身边……”这次穿越异常艰难,
巧克力纸在我手中剧烈发烫,几乎要燃烧起来。眼前金光乱闪,
我感觉自己像被撕成了两半……终于回到1979年时,我瘫坐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湿透。
巧克力纸已经碎了一角,剩下的部分也布满裂纹,仿佛随时会化为灰烬。
但现在顾不上这个了!我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回医院。刘医生在楼梯口等我,
见我回来,立刻把我拉进值班室:“药呢?”我掏出那几盒药,
刘医生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这是……”“快给盼娣用上!”我急得直跺脚。
刘医生仔细检查药品,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包装……这英文……”我这才注意到,
匆忙中我竟然带回了原包装的药!上面清清楚楚印着生产日期:2023年!“刘医生,
求你……”我声音哽咽,“救救我女儿……”刘医生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最终点点头:“我去换包装,你等着。”半小时后,盼娣被注射了来自未来的抗生素。
我守在病床边,握着女儿滚烫的小手,一遍遍祈祷。夜深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昏迷中的盼娣。刘医生悄悄进来,检查了盼娣的情况。“烧退了些。
”他轻声说,“明天上午手术,现在感染控制得不错。”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眼泪夺眶而出:“谢谢……谢谢……”“李燕,“刘医生突然严肃起来,“这些药是哪来的?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包装我烧了,但药检还是能查出来历。”刘医生叹气,
“你知道你冒了多大风险吗?”我何尝不知道?
但如果是为了盼娣……“张建军今天威胁我了。”我转移话题,“他说你是他表哥的同学。
”刘医生脸色一变:“他这么说的?”随即苦笑,“确实,我和他表哥是医学院同学。
但张建军不是什么好人,他在深圳走私,这次回来是想垄断县里的黑市。
”“他想抢我的生意。”“不止。”刘医生摇头,“他盯上你的货源了。李燕,
不管你的药从哪来,最近一定要小心。赵副局长成立的专案组,
就是冲着走私和投机倒把来的。”我心头一紧:“张建军自己不就是走私吗?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刘医生声音更低了,“有传言说,张建军其实是专案组的线人,
用'假走私'引蛇出洞……”我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是这样,
那张建军低价销售、打探我货源、甚至今天的“偶遇“……全都是设计好的圈套!“刘医生,
盼娣就拜托你了。”我站起身,“我得回去处理些事情。”“现在?”刘医生惊讶道,
“你女儿明天手术!”我俯身亲吻盼娣的额头,泪水滴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我会赶回来的。
但如果不处理那些事,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走出医院,夜风刺骨。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巧克力纸碎片,它已经快不能用了。但在那之前,
我必须做两件事:一是转移仓库里的货物;二是查清张建军的真实目的。回到村里已是深夜,
我没有直接去仓库,而是先去了王大娘家。老人听完我的讲述,
立刻让孙子去叫了几个可靠的村民。“燕子,信得过的人我都叫来了。
”王大娘指着院里四个壮实汉子,“他们帮你搬货,绝对守口如瓶。”我感激地点点头,
带着他们悄悄来到仓库。连夜将电子表、计算器和药品转移到王大娘家的地窖,
只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日用品和衣物。天蒙蒙亮时,我们刚干完活,村口就传来汽车引擎声。
王大娘的孙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奶!好几辆吉普车进村了,直奔仓库去了!
”我和王大娘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好险!再晚半小时就完了!“大娘,我得去医院了。
”我握紧老人的手,“这里就拜托您了。”“去吧,孩子。”王大娘拍拍我的手,
“这里有我。”我抄小路离开村子,刚走到半道,突然从林子里窜出两个人,
一前一后堵住了我。“李燕,这么早去哪啊?”张建军叼着烟,笑眯眯地问。
他身后站着赵有才,一脸阴笑。我的心沉到谷底,但面上不露分毫:“我女儿在医院做手术,
赶着去陪她。”“是吗?”张建军吐了个烟圈,“可惜啊,专案组正在查封你的仓库,
你这个主人不在场怎么行?”“查封?为什么?”我佯装震惊。“投机倒把,走私贩私。
”赵有才阴恻恻地说,“李燕,这次你跑不掉了!
”我冷笑一声:“我仓库里就些日用品和衣服,哪来的走私货?
”张建军脸色一变:“那些电子表、计算器……”“什么电子表?”我无辜地摊手,
“张同志是不是记错了?”张建军和赵有才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厉声道:“少装蒜!
你的药是哪来的?那些2023年生产的西药!”我浑身血液凝固。他怎么会知道药品的事?
除非……“刘志远告诉你的?”我声音发抖。张建军得意地笑了:“识相的话,
带我去你的货源,否则……”他凑近我耳边,“你女儿的手术,
恐怕会出意外啊……”我眼前一黑,怒火瞬间烧尽了理智。一把揪住张建军的领子,
我咬牙切齿:“你敢动我女儿一根头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放手!”赵有才上来拉扯。
混乱中,张建军突然惨叫一声——我的指甲在他脖子上划出几道血痕。他暴怒地抬手要打,
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住手!”王大山带着几个民兵赶到了,
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王大娘。“王书记,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赵有才色厉内荏地喊道。
“什么公务?欺负妇女儿童?”王大山冷笑,“赵有才,你已经被停职审查了,
还在这耍什么威风?”赵有才脸色大变:“胡说!我姐夫……”“你姐夫也被调查了。
”王大山拿出一张纸,“县里的决定,自己看吧。”张建军见势不妙,转身想溜,
被民兵一把按住。“张建军,你涉嫌诬告和投机倒把,跟我们走一趟吧。”王大山一挥手,
“至于李燕同志,她女儿在医院手术,我亲自送她过去。”我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王大娘扶住我,在我耳边轻声道:“快去吧,盼娣等着呢。这里交给王书记。
”坐上去县城的拖拉机,我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掏出那块巧克力纸,
它已经碎成了三片,只有一角还连着……12县医院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我紧握着那几片破碎的巧克力纸,指节发白。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盼娣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每一次手术门开合的声音都让我浑身紧绷,但出来的总是陌生的医护人员。“李燕同志。
”刘医生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热水,“喝点水吧,手术很顺利,再有一会儿就结束了。
”我勉强扯出个笑容,水杯在手中颤抖,溅出几滴在裙子上。刘医生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在我身边坐下。“张建军和赵有才都被拘留了。”他低声说,
“专案组查获了张建军藏在县城的走私货,价值两万多。
”我猛地抬头:“那我的仓库……”“没事了。”刘医生拍拍我的手,“王大山书记作证,
你的货都是合法渠道来的。况且……”他压低声音,“我们确实什么也没找到。
”我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但紧接着,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掌心传来——巧克力纸的碎片边缘划破了我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
“你的手!”刘医生惊呼。“没事,不小心划到了。”我慌忙把手藏到身后,
生怕他看到那些奇怪的碎片。刘医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正要说什么,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
主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孩子没事了。”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被刘医生一把扶住。“不过术后感染风险仍然存在。”医生继续道,
“需要继续使用强效抗生素。”“我有药!”我急忙说,
“最好的消炎药……”刘医生捏了捏我的胳膊,打断我:“医院会提供必要的药物治疗。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的'特殊渠道',还是谨慎使用为好。”我明白他的意思。
那些来自未来的药物太危险了,尤其是在张建军已经注意到的情况下。
但看着盼娣苍白的小脸被推出手术室,我暗下决心:如果需要,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病房里,
盼娣在麻药作用下昏睡着,输液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我轻轻抚摸女儿的额头,
热度已经退了不少。窗外,天光渐亮,新的一天开始了。“娘……”盼娣在梦中呓语,
“爹回来了……”我手一抖,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这孩子,
梦里都想着那个抛弃我们的负心汉!“李同志。”一个小护士探头进来,“门口有人找你,
说是村里的。”我以为是王大娘或者王大山,推门却看到张婶局促不安地站在走廊里,
眼睛红肿,手里绞着一条手绢。“张婶?”我警惕地停下脚步。“燕子!
”张婶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建军那混账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我是来道歉的!
”我抽回手,冷冷地说:“不必了。法律会制裁他。
”“我知道他没脸见人……”张婶的眼泪滚下来,“但他让我带句话给你,
说关乎你丈夫的事……”我心头一震:“罗志?”张婶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建军说,
罗志当年离开你,是被逼的。”“胡说八道!”我声音陡然提高,引得护士站的人纷纷侧目,
“他卷走家里所有钱粮,偷走我儿子,现在还想狡辩?”“不是建军说的,
是那个戴金丝眼镜的人……”张婶急忙解释,“建军说,那人手里有罗志的把柄,
逼他离开你,还带走了孩子……”我如遭雷击。戴金丝眼镜的人?王大娘也警告过我!
“那人是谁?”我一把抓住张婶的手腕。“建军不肯说,
只说……”张婶突然压低到几乎听不见,“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去深圳找罗志。
他在罗湖商业街有家电器行,叫'志飞电器'。”我松开张婶,脑子嗡嗡作响。
罗志在深圳开电器行?还被什么人威胁?这一切到底……“话我带到了。”张婶擦了擦眼泪,
“燕子,我对不起你。建军那孩子从小就不学好,但这次……这次他真的太过分了。
”我木然点头,心思早已飞到千里之外的深圳。罗志,那个负心汉,
居然还有脸用“志飞“当店名——“志“是他,“飞“是我名字“燕“的谐音。
这是我们当年谈恋爱时说的玩笑话:“罗志和李燕,
合起来就是'志在飞翔'“……回到病房,我坐在盼娣床边,
看着输液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如同我破碎的心绪。
巧克力纸只剩下最后一次使用机会了,我必须做出选择:是去2024年寻找香炉的下落,
确保能继续穿越;还是去拿更多药品,保证盼娣的康复;或者……去深圳找罗志问个明白?
“娘……”盼娣微弱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娘在这儿。”我赶紧握住女儿的手,“疼吗?
”盼娣摇摇头,小脸苍白:“我刚才梦见爹了……他说他好想我们……”我鼻子一酸,
强忍泪水:“傻丫头,梦都是反的。”“可是……”盼娣虚弱地眨着眼,“爹在梦里哭了,
说对不起我们……”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把脸埋在女儿的小手里,
肩膀不住地抖动。盼娣轻轻摸着我的头发,
小大人一样安慰我:“娘不哭……盼娣很快就好了……然后我们一起去找爹……”当天下午,
王大娘带着念娣和招娣来医院看望姐姐。两个小家伙看到盼娣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吓得直哭,
被王大娘好一阵哄才安静下来。“燕子,村里的事你不用担心。”王大娘把我拉到走廊,
“仓库保住了,王大山跟县里汇报说你这是'社员家庭副业',不算投机倒把。
”我苦笑一声。社员家庭副业?我那些从未来带来的货物,哪样跟“副业“沾边?
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大娘,
张建军说的那个戴金丝眼镜的人……”王大娘脸色骤变:“他提那个人了?”我点点头,
把张婶的话复述了一遍。王大娘听完,久久不语,最后长叹一声:“冤孽啊……”“大娘,
您知道什么对不对?”我急切地问,“那个人是谁?为什么逼罗志离开我?
”“我不确定……”王大娘犹豫道,“但五十年前,我穿越到未来时,
也遇到过戴金丝眼镜的人……他好像……能看穿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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